“孩子我可不要!带着孩子还怎么改嫁!”
母亲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
刚才一直默默低头的两人,突然抬起头看着她……
“妈…你不要我们了吗?”
墨清弦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她希望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希望这只是她跟父亲吵架的气话,这么爱她的妈妈,有一天怎么会不要她了。
她红着眼看着她。
“拖油瓶!”
妈妈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就不能给我争气一点吗!马上高考了!一模的时候考下什么成绩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一天天就知道跳舞!看看你们刘叔叔家的刘安!人家直接签约A大!你们呢!”
母亲这句话基本是吼出来的。
以前,她从来不因为成绩吼我的。
墨清弦低着头留着泪,而一旁的墨云歌只是红着眼,看着窗外。
其实,在学习生涯里,父母多多少少都会跟你说。
你看看谁谁家的孩子,人家怎样怎样…本来只是想激励你,最后说的越来越讨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你吼孩子干什么!”
墨父气愤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好了好了!赶紧分了财产!办了离婚手续!别耽误了我的事!”
墨母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看着手机。
是从什么时候,本来相爱的两个人,变得开始狠言相对,变得形同陌路了。
多年以后从他们口中得到的答案是不爱了。
既然不爱了,当初为什么要凑在一起呢?一颗心到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
“妈…我以后努力学习,绝对不惹你生气了…”
墨清弦抽噎着,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止不住的流。
“姐…你也劝劝妈…”
墨清弦转头看向墨云歌。
墨云歌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拉着她回了房间。
两人从小关系就好,一直住在一个房间里,睡的是那种上下的双层床。
墨云歌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床上,伸出白皙的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你还看不透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回不去了、、”
她抬头,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她,像一汪深深的潭水,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怎么会变成这样……上个星期不是还好好的吗……”
“妈出轨了…”
她默默的说。
清弦瞪大了眼睛,她刚才听到了爸爸说的“着急跟小情人……”她以为是爸爸的气话。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抱着头大声哭出来。
“回不去了……”
墨云歌默念这句话。
有些没有爱到骨子里的爱,最终抵不过七年之痒,虽然她们的父母走过了七年,还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时间果然能冲淡一切,连爱都能冲淡。
“砰…”
客厅里只听见墨父狠狠的摔门,客厅里没有声音了,他们去办离婚了吧。
也许这一去,再回来就是陌路人了吧。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他们才办完手续回来。
“安安!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这儿!”
墨父眼眸猩红的看着两姐妹。
“爸!我不走!”
她哭着乞求。
“听话!快收拾!”
墨清弦哭着倔强的看着他。
“赶紧收拾东西走啊!这家以后是我的了!你们多待一会儿我都看着烦!”
妈妈斜着眼看着她,一副鄙夷瞧不起她的样子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不想和姐分开……”
墨清弦扑上去拉住她的手。
她一把甩开了,一脸厌烦的看着她。
“你以为我想啊!乐乐性子比你沉稳多了!”
她没有后半句了,墨清弦知道了…从小到大,人们所称赞的都是墨家大女儿的沉稳,而不是她的开朗。
安安,是她的小名,只有她父母姐姐知道。
乐乐是云歌的小名。
安乐,寓意是平安快乐。
她们真的快乐了吗?
她哭着收拾东西,墨云歌看着她。
“清弦…以后…好好生活…好好的爱一个值得爱的人…妈她刚才的只是气话…别放在心上…”
墨云歌抱着她揉了揉她长长的头发。
“姐…我不想走…”
她们是双胞胎,从来没有分开超过12小时。
她拿出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递给她。
“如果你想我了,就睹物思人吧。”
她笑了笑,如果给她个镜子,她会知道她笑的有多假,有多牵强。
“好!”
她点头,趁母亲不在,赶紧把裙子藏到衣柜里,如果她妈妈看到了,会把它扔了吧。
“姐…我不想走…走了我还能去哪…”
她抱住她哭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在漾城长大,除了旅游基本没离开过这里。
她拖着行李箱,在门口看了一眼这个家,这里有她所有的记忆,这里曾是她作文中所描写的避风港,可现在,不是了吧。
再好的港湾也有被废了的一天吧。
小区楼下篮球场里,正打得火热,但,就连外行人都看得出来,局势呈一边倒的形式。
场边云集了场上所有打比赛的人的迷妹,都在为自己的男神鼓起加油。
白宸每投一个球,就朝观众席那边扫一眼,这一眼扫的迷妹们脸红心跳的。
要是知道白宸根本不是再看她们,会不会听到一堆心碎的声音呢。
“白宸!拿球!”
程天大吼一声,才把他从走神的过程里吼回来。
可惜,对方早已运球过人了,而且投出去球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程天过来打了他的背一下。
“刚才想什么呢你!”
好朋友就是这样,不会怪你只会笑着对你说“没关系”
白宸打开手机,从通讯录里找见墨清弦的电话,细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就拨了过去。
响了半天以后。
传来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稍后再拨…”
他想着“她一定是在睡觉…等睡醒了,就会看到未接来电,然后就会过来了。
有时候人很简单,只要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就可以让你坚持下去。
就是这么一个自我安慰的想法,让他一直等到比赛结束,也没能等来她。
他看着旁边的积分板:25:56。
对方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这大概是他白宸最差的记录了吧,以前,他喜欢玩弄对方,先放水,再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后半场比赛的每过一分钟,他就想,或许她正在收拾呢,一会就下来了。
再过一会儿,就想或许她正在下楼。
直到比赛时间化为零,大屏幕响起声音的时候,他没有去看比分,而是看向了观众席,漂亮的眸子飞一样的越过观众席中的人,可是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他们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从篮球场出去,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正准备追上去。
他却看见了那个背影手里拖着行李箱,想了想后天还要去学校。
那个人应该是去旅游吧,不会是她的。
可惜,那个人还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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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后来,就一直没有来,连转学都是你姐帮你办的?”
白宸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年,他一直联系不上她,本来准备去了学校要好好说一顿她爽约的事,没想到等了一天她也没来上课。
后来墨云歌叫住他说,她转学了。
“嗯…”
她低头看着自己白色的鞋,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愿翻出的伤口,那些伤口就像是在一个很软弱的东西上捅了一个大窟窿,风一吹过,就拽的疼。
“我跟我爸爸离开以后去了帝都,我爷爷以前在那里有套老房子。”
“所以你都不跟我说一声,不打一声招呼就一走了之了吗?”
“抱歉…那个时候…我不敢再提起所有跟漾城有关的事…”
心理阴影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可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