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的汉卿,像噩梦惊醒般,猛然起身,他觉得自己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看到汉卿无碍,那探出的半只脑袋也消失在树后。
清醒过来的汉卿,望着支离破碎的家,也没有伤感,慢慢收拾好残渣。那个破布可让他长了记性,看着这个邪门的东西,心底一阵发寒,赶忙将它放进玉佩里,之后在森中寻觅枯枝枯叶。
直到他抬头才发现树上,满是红彤彤的果子,前天还没见有青涩的果子挂在梢头,怎得今日红果便锤了枝柳。
莫非一夜间这诺大森林的树,结出的果子,一夜间从青涩变为成熟?!
地上有不少从树上熟透掉下的果子,摔破了肚皮,汁水淌了出来。
汉卿也不嫌弃,捡起来就吃,惊喜道:“这果子好甜呐,口感如蒸熟的馒头,比起那塞满野兽血肉的馒头,不知好吃多少倍!”
每每想起那件事,心中的憋屈总能让这个六岁大的孩童留下眼泪。
汉卿一抹眼泪,眼中现出锋芒,奔走在树木间,飞快拾起自己视线中的枯枝烂叶,有时候跑得兴起还会脚踏在树上,企图来一手飞檐走壁,结果可想而知,摔下来擦破了皮,肿了那一处。
这座高耸入云的蘑菇峰被汉卿逛了个遍,东边有一块说大不大的花草圃,花香沁人心脾,微阳祛除早晨的湿寒,南边和西边都是树木形成的绿森,北边虽然也是绿森包围,但中间有一处,乱石堆;矗立着大小不一的尖石柱。
晨时就跑花圃那吸收天地间雄浑的元气,日过晨龙,就从东边奔走过西南,摘那些高挂在顶的果子,修习自己的机敏,末时与申时就到北边乱石堆中修习体魄、剑技;酉时就返回大树下,观满天星辰,纳领剑道……
春风吹醒了含羞的花,花圃的香,传到了西边的森,陶醉了那的树,使它落下了叶;北边的乱石柱在严寒中被孤零的少年一拳拳,轰倒成块。就这样年复一年,散落的石块沾染少年的血与汉,与初升的太阳,共同见证了他的成长。
砰,砰~砰。
喘着粗气的汉卿正在轰击乱石堆最后一柱石柱,此时的他已经筋疲力尽,大汗淋漓。与往日相比他退去了稚嫩,换来了深沉与坚稳,改去了先前呆呆的容貌,现在的他活脱脱像个野人,虽然头发洗得干净整洁,不过这些年却未曾修理过,全靠藤条束住,眼看像沿途乞讨的疯汉;衣服也被他撑得快断裂,即使是这样还是穿不下,干脆撕开做成围裙,遮住下身。
轰。
“这乱石堆最后一柱也被他击倒,练就了一身蛮力。这四年里,自己经历的可真不少啊”汉卿感叹岁月如梭。
这四年间他数遍花圃,三千四百三十二株花草,爬遍了蘑菇峰一万二千三百八十三颗树,这些树中只有五千二百八十三棵结果,一百二十八颗树的果子是苦涩的,四百三十四颗树是甜的,二千四百三十一颗的果子如甘泉,这二千四百三十一棵树中有七百九十六颗筑有鸟窝,三十六颗树的果子吃了腹泻,还有两千两百五十四颗,有一千一百二十七颗树是白色的,生长在乱石堆身后,剩余一千二百二十七颗是黑色的,长在乱石堆前,长满了黑色的果子。
就连一年中满天星辰的走向,汉卿也能描绘出个大概,就在汉卿感慨时,周围黑白的树木全部枯死!它们的元气被吸入乱石堆中,忽然卷起狂风,将碎石尽数卷走;光溜溜的地面亮起一个阵法,一黑一白的东西正在顶撞阵法光芒,不一会阵法光芒尽数散去,从中慢慢显现出一个异兽。
它长着龙头鹿角,狮身龙尾,长着利爪的脚,身覆龙鳞;身体左边散发着邪恶的黑气,右边散发纯净的白气,眼望着汉卿,瞳孔中散发着凶煞与圣洁。
汉卿眼望这头不知底细的异兽,心里也打起了鼓砰砰直跳。这头异兽跑动起来,径直向汉卿冲来,汉卿知道来着不善,拳聚元气。
仲孤的剑突然出鞘护在汉卿身前,这头异兽赶忙刹住步伐,围着汉卿仔细端详,走到汉卿身后的时候,它突然出声,道:“凡人,接住本圣。”
汉卿听了它的话转了身,只见一个黑白的小兽向自己扑来,赶忙张开双手抱住它。
它随后露出大眼睛,道:“凡人,既然你接住了本圣,你就要负责本圣的衣食住行,身上有什么好吃的,都快拿出来让本圣尝尝鲜。”
汉卿望着怀里这个黑白,还有点丑的东西,莫名一阵嫌弃,将它提起,一脚踹飞回乱石堆,转身走去。
咚的令它一屁股摔下。
这把可它惹恼了,张开它的短腿,凶恶的向汉卿奔去。仲孤的剑散发寒芒凭空拦在它的身前,寄居在内的渊圣,道:“止步。”
“本圣向地伏起誓,不会伤害他的。”这时小兽的声音,似乎是鬼狱传出的一般。
剑闻言飞回了汉卿身后。
这黑白的小兽死皮赖脸的跟着汉卿,怎么赶也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