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是开学的日子，我还是没有忍住提前回了厦门。
孩子第一天上学，我怎能不出现。
早上，我同杨天羽一起把沐易千泷送进校门，参加了开学典礼后，他忽然牵起我的手说道：“走啊，出去玩啊。”
我一愣，顿时感到惊喜。
我俩多久没有一起玩过，早已不记得。
“想去哪？”
我眨了眨眼睛竟想不出想要玩什么。
“看电影？”
我摇了摇头。
“陪你逛街？”
我瘪了瘪嘴，觉得也不是很好。
“那，去公园走走？”
“公园？”
我灵光一闪。
“公园就算了吧，游乐园倒还可以。”
“就这样，我同天羽手挽着手，来到了梦幻王国。”
过山车、跳楼机永远都是我的最爱，而他，现在貌似更喜欢摩天轮、碰碰车了。
“我给你抓娃娃啊？”杨天羽又要向我展示他的外挂技能了。不过说来也怪，每一次，不管是抓娃娃还是抽绳，他都能有所收获。而我，只有给别人做分母的份。至于套圈和射击，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不大一会儿，我们俩便成了游乐场里最引人瞩目的对象了。
“一会儿我们去接千泷的时候就说这些娃娃是专门给他们买的礼物，作为上学第一天的奖励。”
“为什么？”杨天羽不解的问。
“什么为什么？难不成你要说这是爸爸妈妈玩了一天的收获？”
“昂。”
我大大的白了他一眼。
“傻。”
下午3点，我们又驱车折回了学校。
其他学生家长也都陆陆续续的朝这里聚拢，我故意把后备箱打开，把娃娃们整齐的摆放好，就是为了让小鬼们第一眼便能看到。
学校门口的家长越来越多，几乎每一位路过我们面前的人都会往这多瞅上两眼。有的相识的，还会小声交流着。更有甚者，竟有人跑来问我们娃娃卖不卖，怎么卖。
看着他们一副副棋差一招的表情，我不善良的笑了。
放学的铃声响起，最先出来的便是这群头天上学的小豆包们。
和老师道别后，这帮小孩疯也似的投进了爸爸妈妈的怀抱。
远远的，我便瞧见了沐易和千泷。
他们的班主任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口。为了混个脸熟，我主动迎了上去。接过这俩小鬼时，我还见缝插针的献了个殷勤。“哎呦杨老师好，辛苦了辛苦了，头一天上学，老师可是费心了。”
他们的班主任笑了笑回应我说：“应该的应该的，孩子们都很可爱，谈不上什么辛苦。尤其这杨尊和杨灵，很有规矩，懂得也多，一看就是家长用心了。”
听到老师这么说，我自然是很开心的，这个老师果然没选错，这才上学第一天，就能记住两个小鬼的名字，不错。
报到之前我就事先了解了一下，这一届一共有3个班，分别由一共年长的老师和两个年轻的老师来带。年长的老师虽说是轻车熟路，但凡事也都有两面性，有经验其实和老油条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意思。而B班的老师是一个刚从师范毕业的大学，这将是她第一次带班，虽说之前她已经做过半年的科任老师，但看上去……多少还是年轻了些。这么一比，A班的这个老师才是最佳人选。她之前已经做过6年的带班老师，刚从带完的6年级退回重新接手一年级，这个老师年级也相当，30岁左右的样子，既不稚嫩慌张，也不老气横秋。
“老师真会说话，还是老师教学有方，来，跟老师道别。”
“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那杨老师，我就先带孩子们回去了，明天见。”
“好，路上小心，明天课堂上需要用到的东西我都已经发群里了，第一天上学没什么作业，让孩子们好好休息休息吧。”
寒暄过后，我带着小鬼们出了校门。
“哇—！”
不出所料，当他们看到后备箱里满满的玩具时，那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
“你们讲什么了？”杨天羽向我问道。
“没讲什么，跟老师打个招呼而已。”
“切。”
对于这样套近乎的事，他从来都是排斥的。
“切什么，孩子在人家手里，你还不让我跟人家搞好关系啊。”
一个星期之后，我回到了北京，小鬼们又过上了‘没有妈’的生活。
如之前说好的一致，每天他们下学回到家便与我视频联系，学医习武样样没有怠慢。这俩小鬼倒也是争气，从来没有在学习上让我操心过，回回不是100就是A+，上学一个月，他们便告诉我沐易被同学们选举成为班长，而千泷则被老师立为学习委员。
“我也想有个儿子了。”
“What？!”
这天清理药柜时，薛冰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你们都是一儿一女，就我不是，我也想有个儿子。”
“你这又抽什么风？”
薛冰看向我瘪了瘪嘴，欲言又止。
“你要去哪？”
“出去一趟。”
最近，薛冰有点神秘，三不动就出去，去哪也不告诉我。小明最近也很反常，来北京的次数比以往要频很多，真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在搞什么鬼。
“康立，你出来接我们一下。”
12月20日，与之前一样，薛冰和小明又出去了，但这次，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薛冰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便抓起外套出了门。
车停进院子里，小明大包小裹的正从车上往下卸东西，而薛冰……下车时，怀里竟抱着个孩子。
这……
我迎过去时，不知这是演的哪一出。
“后备箱里有东西，帮我们拿出来。”薛冰说道。
“薛冰，你先带孩子进去。”小明说。
当我们人和物都进了屋，我刚想问这什么情况时，薛冰怀里的小鬼忽然哇哇大哭了起来。薛冰急忙去哄，而小明则在舞弄拿进来的这些东西。
我一看，这满地的物件不是奶粉就是手推车，再不就是小孩的新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当即，我便抓住小明问道：“你们这是想干嘛？”
小明环视了一眼这些东西，松了口气道：“还是等会儿让薛冰告诉你吧。”
待到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薛冰坐在了沙发上，逗着腿上的小鬼，我则坐在侧面，静等她答疑解惑。
“他小名叫七宝，大名叫王朔，以后，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哈？”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我难以接受。
薛冰说完，坐在一旁的小明拿出了一摞文件。收养证明，领养证，北京市社会福利院……
“他是个孤儿，我们收养了他。”小明说。
我看着小明，看着这一堆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书，还是无法接受他们家突然添丁进口的事实。
“萌萌，知道吗？”
“还不知道。”
“她同意吗？”
“之前和她提过，她不反对再多个弟弟。”
“这孩子多大了？”
“一岁半了。”
“那孩子的父母……”
“不知道，没有任何消息。福利院说接手的时候他就一个多月大，发现时也就留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求好心人收养’以及小鬼的生辰。”
“他……健康吗？”
“嗯，检查过了，身体没问题。”
“那就好。”
我轻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确定要收养这孩子？”
“确定。”薛冰说。
小明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并把双手张开伸向那孩子，“来吧，让我也抱抱，我要好好看看我这新添的干儿子。”
元月一日，所有人齐聚北京。
七宝的到来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接到通知时，大家都和我一样，是极其震惊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夫妻二人会悄无声息的干出这么大的一件事。
见小家伙一直在摆弄自己带过来的遥控小汽车，“明年你生日，干爸送你辆能开的小汽车。”天羽豪气的说。
元旦一过便是春节，正月十五的鞭炮一放完，‘年’也就算是过完了。
阳春三月，那是对于南方来说的，这个时节的北方，仍是凉飕飕的。
6月6日，也就是今天，是七宝两周岁的生日。现在的七宝可比之前活泼多了。
天羽竟也不忘兑现之前的承诺，送给了小家伙一辆可以自由驾驶的电动小汽车。七宝见到这么大的玩具给自己，可是乐坏了，颠儿颠儿的自己就上去开始研究起来。见小家伙喜欢，天羽自然也是开心的。只说了一遍，小家伙竟也能自己让车子动起来，不消一会儿，七宝已能熟练的在院子里兜起风来。
夏的影子还未完全褪去，转眼间，却又是秋风再起。
9月1日，还未休够暑假的小鬼们又不得不再次被家长们送进校门。
“真快，这就二年级了？”
“可不。”
“今天我们干什么？还出去玩吗？”我向天羽问道。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行啊，走着。”
“怎么样，今天还适应吗？”晚饭时，我向小鬼们问道。
“嗯，还好。”千泷答道。
“这没什么需要适应的吧，又不是小孩子了。”沐易耸肩道。
“那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没什么好玩的事，今天没有讲新书内容，也没有作业。”千泷答道。
“有趣的事没有，不过我们的体育和美术老师换了。”沐易说。
“嗯。”千泷也点了点头。
“那这两位新老师怎么样，喜欢吗？”
“美术老师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不过这个新的体育老师嘛，有点，狂躁。”
“哦？”
沐易的这个形容明显是有缘故的。
“今天第一天上课他就把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推倒了。那个男生一直哭到下课。”千泷解释道。
“他就是不推他，光那个吼声就够吓人的了。”
“为什么？老师为什么会发火呢？”
“就因为我们同学排队的时候讲话了。而且他还就只是讲了一句话。”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和天羽对视，挑眉耸肩。
“今天晚上爸爸也会去学校接你们，等你们放学了，我们一起去吃大餐。”
“好耶！”
周五早上，我送小鬼们上学的时候对他们说道。
放学前，天羽及时赶到，我们一同等小家伙们出来。
“新买的？”
他瞄了一眼我的脚。
“好看吗？”
“好看。”
送完小鬼，我同小芙一起逛街，中途，我买下了现在脚上的这双高跟鞋。
不错，原来这家伙还知道关注我啊。
随着铃声响起，一大帮小鬼们欢天喜地的蜂拥而出。
“怎么还不出来？”
眼看着大队伍已与家长们渐行渐远，沐易和千泷却仍不见人影。
“值日吧。”天羽说。
我摇了摇头。
他们的学号不靠前，怎么轮也还轮不到他们。
“让老师留下了？”天羽调侃。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都像你啊。”
就算是这样，千泷也是应该出来的啊，沐易惹事挨老师留我信，但千泷怎么可能。
正这么想着，忽然一打眼，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慢？”我问。
千泷看向沐易。
“被老师留了是不是？”
转身准备让他们上车时我略带斥责的口吻说道。
“没有。”千泷答。
“没有？没有那在里面磨蹭什么？你班同学早出来了，就你们最慢，快走吧。”
说着，我拍了沐易一下。
“嘶～”
沐易皱眉，表情吃痛。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表情，但却被我注意到了。再一看，千泷正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沐易。
我立马拦住了他。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
沐易一直低着头，我一把扣住他的肩拉出。
“你到底怎么了？不开心吗？考试没考好还是老师说你了？”
“没有，都没有。”
见他仍是低着头，还要往车里钻，不止是我，天羽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走过来用手托起小鬼的下巴道：“怎么了小家伙，和同学……”
天羽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见到沐易仰起的小脸时，我俩同时蹙眉。
“你哭了？”天羽问。
除了微红微肿的眼睛，我还注意到鬓角少许的尘埃。虽然明显洗过脸，但前额发梢还是湿的，一看就是囫囵抹了一把。再往下看，校服不仅褶皱歪扭，而且腹部的位置有一团黑黑的，上面还沾有纸屑。
我伸出手，他明显往后一躲，但还是被我抓到了。
衣服湿漉漉的，一看就是用手纸浸水狂擦过。
“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语气一变，吓了他俩一小跳。
见他们还不说话，我一掀，雪白的小肚皮上一团椭圆形红色醒目的从左下腹蔓延到膈肌上。
我不再说话，而是凌厉的看着他。
沐易瞄了我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
看来，他是不打算说的。
我转头看向千泷，千泷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看看我们看看沐易，天羽蹲到地上半抱着沐易：“小鬼，跟爸爸说实话，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
我用手怼了他一下。
这傻子是怎么寻思的，哪个七八岁小孩能长出43的大脚。
“千泷，你说。”我命令道。
千泷见实在躲不过去了，便索性仰起头说道：“沐易今天和老师发生了争执，被老师打了，但他不让我说。”
“千泷！”沐易满脸不悦的冲千泷喊道。
“哪个老师？”
“体育老师。”
一股火顶上来，我转身就朝学校里走去。
“喂！你干嘛？！”
“妈！”
对于身后人的喊叫阻拦，我置若罔闻。
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完全被盛怒充斥着。
“哎，你这是……”
进了教学楼门，保安刚要拦我，便被我凛冽的目光吓在了原地。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凶神恶煞的，这一点，从路过的那些老师的目光中便可得知。
“体育组在哪？”我随便抓了一个人问道。
“那，那边，直走右转。”
连个谢字都没有的我直奔那里而去。
到了体育组，门是半掩的，里边的人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嘭—！”
我一掌推开门，门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
欢笑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室内的所有人一齐看向我。
“谁上的今天下午第二节二年A班的体育课？”
有人回头看向办公室最里边的一个男的。
我走了过去。
“是你吗？”
那人正在戴帽子，看了看我，不置可否。
“第二节体育课你上的？”我再次问道。
“昂。”那人不咸不淡的答了句。
“那你是不是在课上和一个学生发生冲突，打他了？”
“他不服管教还顶嘴，我是教育他了。”
“教育？怎么教育？用脚教育？”
“我让他跑步他不跑，狡辩不说我推他一下，他还敢还手，这样不听话，不该教育吗？”
“不是的。”
声音从门口传来。
“上课时老师让我们每人跑5圈，哥哥比其他同学都要先完成，老师误以为他只跑了4圈，便要求他继续跑。哥哥和老师解释，老师不听，仍是坚信他只跑了4圈。哥哥也坚持说自己已经完成5圈了，不会再跑，老师就生气了，呵斥说他撒谎，并且用手推他，让他重新跑5圈。刚开始哥哥只是向后躲，后来老师更生气，手上加了力气，哥哥便用手隔挡，老师就抬脚了。”
我盯着当事老师，但却向沐易问道：“你当时到底跑了几圈？”
“5圈。”
“哥哥确实完成了，我班体委和我都能作证。”
“嗯。”
听到孩子们这么说，这男的还是没有任何表示，我看着他，他也就那么看着我。见他没有任何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意思，我只好失望的开口道：“道歉。”
可他，仍是无动于衷。
“向杨尊道歉。”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是居高临下的与我目光对峙。
“请你立刻向杨尊同学道歉。”
我掷地有声，一直强忍的怒火已到了临界点。
“你家孩子这么金贵，说不得动不得的上什么学。”
说着，这人一脸不屑的挎上包竟要走人。
“啊—！”
在他经过我身旁的那一刹那，我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由内而外的发力。
“我让你走了吗？”我斜视着他。
对方吃痛，惊愕的看向我。
我松手一甩，他一个趔趄。
“杨尊杨灵自幼习武，如果你只是推搡或是没用力的踢他一脚，我是决计不会上来找你的，既然找到了你，那我希望你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之前，他们和我说体育老师凶我还不以为然，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说实话，我现在宰了你的心都有，如果这不是在学校里发生的事，你现在绝对不会还是站着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自己有多走运。赶紧道歉，主动请辞，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
讲真的，说完这番话我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心平气和，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
难道，我不应该一进门就掀桌子，砸玻璃的吗？
“请辞？你还想让我干什么？你家孩子这么宝贝还在这上学？赶紧给他转学吧，他要是不转学，以后也别上我的体育课了，这样的孩子我教不起，真是……”
“嘭—！”
“啊～！”
随着一声猛烈的撞击声。
“哦！天啊……”
以及唏嘘声。
“呼，呼，呼—”
我回身后立定，大口大口的匀着气。但，心头的盛怒仍是未减丝毫。
我朝前走了一步，身后的人们倒吸一口气，我再走一步，似乎有人有意出面制止，但却被旁人拦住了。
当我走到他的办公桌旁，距离他不足两米的距离时，他的神情由惊恐转变为恐惧。瞳孔散大，无意义的向后挪，可他根本，就是已经紧贴墙根了。
再走一步他就死定了。
我的理性适时的出现。
我停下了已抬起的右腿，左手不知在何时攥紧了拳头。
“嘭—！”
““啪嚓！””
似乎是要把余下的所有怒气都发泄在这一拳上。拳间上袭的痛感使我多少从盛怒之中清醒。
但，还不够。
“哐！”
“当！”
已被我打开裂的电脑桌再次受到我侧踹的攻击，撞到窗下的墙体后完全散架。
在这里发生的状况很快便引来了其他人。有4、5个人陆续出现，其中一个，便是校长。
见到眼前这阵仗，谁也没敢上前。
校长问清身旁人原委后，发话道：“这位家长，我知道你现在比较激动，但我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来解决这个问题。
“没什么好聊的，周一，我要他在升旗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当事学生道歉。并且，以后我不要再在这所学校里见到他了。”
说罢，我便转身扯起仍是一脸懵的两个小鬼的手，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为了不让此事继续影响孩子们的心情，说好的大餐照去不误。但在席间……他们爷仨基本没吃什么，一直都是在看着我吃。
周一，为了验证我的话有没有被当作放屁，学校的升旗仪式，我也参加了。
好在，学校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国旗下讲话后，校长对于周五的事件做出了说明。那个当事老师因为还在医院，所以无法当面道歉，委托校长代自己对杨尊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主动请辞。而杨尊，也原谅了他。
经此一役，据说我在小鬼们的学习里可是出了名了。全校师生都知道二年A班那对双生兄妹的妈妈超能打，一个回旋踢把一个185的体育老师踹进医院一个多星期。
“看手机，佐美通知下个月有大集合。”
我正给患者号着脉，薛冰门都不敲推门就来了这么一句。
“那闭关怎么办？”晚上闭馆后，我向薛冰问道。
原本，我们计划12月是要远足修行的，这么一来，计划怕是又要打乱了。
“能怎么办，我们只能提前一些或是延后一些去呗。”
“那，就晚几天吧。”
12月10日，打点好一切后，我们从不同方位启程。
12月12日，所有人齐聚埃及。
大家互看彼此，感慨万千。
“这次聚会为什么会选在这儿？”
“不知道。”
“是因为抽签啊，阿里亚抽中了。”小明向我和薛冰解释道。
“什么？”
“谁？”
“阿里亚。”
“阿里亚是谁？”
“非洲这边负责通讯的组长啊，不记得了吗？”
“是啊，之前我们还一起出过任务呢。”东方补充道。
“嗯？”
“我们还和木乃伊出过任务呢？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调侃道。
“真让人伤心，你们不记得我了？”
忽然，一个男声从我们身后传来，大家齐回头。
“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东方和小明与那人打招呼道。
我眨了眨眼。
“蔻斯？”我试探性的唤出那人的名字。
那人挑眉点头。
原来，他们说的阿里亚就是蔻斯，要说蔻斯，我们当然记得。虽然不在一个部门，但在学校时，我们就听过J班有个人对于炸弹情有独钟。那次任务，如果不是他及时排爆，估计我们当时就被炸飞了。
话说，这又能怪谁呢，谁叫他们外国人的名字都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你要是叫铁蛋、二柱子、金宝啥的，谁会不记得呢。
这次，又是一个6年不见，当年的青年们已都步入中年。
不知下次再见，又会是何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