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年3月1日。又到了开学季。
上学的第一天，小鬼们带回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他们班有个新同学转入，今天随着同学们一同报道了。第二，他们现任的班主任因为怀孕到了月份需要休产假，因此会由别的老师来接管他们班。
“你们杨老师带到哪一天？”
“这个月末。”
“那你们的那位新同学怎么样？男孩女孩？”
“男孩，没怎么样。”杨尊回答。
“没怎么样？”我抬眼看他。
“今天一天他都没有和同学们说过话，课间时也没有一起玩。”杨灵说道。
“哦，那大概是因为人家是新来的，不好意思主动参与吧。这种情况，你们作为同学的应该积极些。明天，主动去找他玩，明白吗？”
灵儿没有回应，杨尊开口道：“才不要和他一起玩呢，那人冷冰冰的，今天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一起踢球，他摇了摇头就走开了，话都没说，那脸上的肌肉就像不会动一样，一整天都没见他笑过一次。”
“那他课间或是自由活动的时候都在干嘛呢？”
“看书，望窗外，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我们玩。”
“唉？那你们的杨老师没有叫他和同学们一起玩吗？”
“叫了，不过……”杨灵摇头。
“他那个样子就跟背着血海深仇似的，看他那表情，完全不跟我们在一个次元。”
“嗯，他好像心事很重啊。”灵儿也同意哥哥的观点。
听小鬼们如此介绍新来的小伙伴，不知为何却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刚才还说人家没表情的，这会儿怎么又体会出不在一个次元了？”我反驳小尊道。
“眼神，眼神啦。”
“哈哈，还知道‘血海深仇’这个词，不错不错。”天羽也调侃道。
“明天再看看吧，或许过上几日大家熟络了，你们的新同学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回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一直对小鬼们说的这个不爱讲话的新同学念念不忘。
在老师发活动照片时，我还特意问了哪个是新的转校生。
看照片，小家伙很干净利索眼中有光，不像是患有自闭症或是有这方面倾向的孩子。但看他的眼神，又确实像是有过去，有过往，有故事的样子。
李唐，这个名字我记下了。
“杨尊的家长你们好。刚才放学后孩子发生了点状况，麻烦你们现在过来一下，到了之后请直接来教导处，谢谢。”
3月17日中午，我刚送走一位患者，手机就响了。当我看完这条消息后，腾一竿子就窜起来了。
就在我想要不要打个飞的回厦门时，一条新消息出现。
“好的老师，马上到。”
是杨天羽。
我立马把电话打到他那。
电话接通了。
“歪。”
“嗯？”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你现在在哪？”
“公司，往外走了。”
“用我过去吗？”
“不用。”
“老师有没有单独联系你？”
“没有。”
“那你到了之后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我的小剧场就没停过，各种脑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墙上的时钟一格一格的推进，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天羽的消息。
直至傍晚5点，我的手机才响了一下。这一声响过，紧接着，消息就如同开闸泄洪般的停不下来。
我拿起电话，发现这些消息居然是灵儿发过来的。
打开一看，全是图片。而且这些图片歪七扭八，有的还是虚景。我一张张的翻开，看到的怎么净是些警车里，警局里的照片。刚想问怎么回事，一个定位又发了过来。
“马上就可以走了。”灵儿说。
“这是……派出所？！”
“嗯。”
“你们现在在派出所？！”
“嗯，现在还在，不过马上就要走了。”
“你们怎么了？你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去派出所？”
“我们没事，哥哥也没什么事。不过，爸爸打人了。”
……
“快和妈妈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学校下午有活动中午放学，我们和几个同学约好了一起出去玩，爸爸同意了。我们几个出了校门走着走着，忽然哥哥看到侧面小巷里有个影子一闪而过，说像是李唐。但我们转过头的时候只看到有4、5个中学部的男生在往那走，哥哥让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他就过去了。我看都过了好几分钟还不见哥哥回来，也就往那边去。”
“当我们转过弯见到他俩时，他们正靠着墙坐在地上喘着气，衣衫不整都挂了彩。这时已经见不着那几个高年级学生了。其他同学折回学校找了老师，我就问他俩怎么回事，哥哥就回我两个字‘没事’，李唐看着哥哥不说话。”
“等老师们赶过来，就把我们所有人带回了学校。不过，医务室的老师已经下班了，是我给他们包扎的。再后来，教导主任和校长都来了，问了好几遍怎么回事，哥哥才简明扼要的说李唐被几个中学部的学生堵住要钱，他发现后就跟过去。起初是想制止，但没成功，就和对方打了起来。”
“在这之后没多久，爸爸就来了。”
“你哥和那同学伤的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些小擦伤。不过他俩的衣服都扯坏了，没法要了。”
“那后来是谁报的警？你爸吗？你爸把谁给打了，那几个欺负人的小鬼？他们当时就被抓到了？”
“嗯……嗯，是把那几个人打了，但不是当时被抓的，这是两件事。爸爸来了之后了解了当时的状况，并没有表现的有多激动，学校的意思是协助找到那几个学生，然后看看能不能协商解决这件事。爸爸就要求看一下录像，向哥哥确定了那几个人后就带着我们走了。”
“原本，爸爸是打算把我们送回家的，但我们能感受到他要搞事情，就不同意回去。他就带着我们沿途去找那几个中学生。爸爸好厉害，问人家商铺调监控，人家都同意给看了。最后，我们是在银河系里找到的他们。”
“那几个人当时还聚在一起，正打着电玩呢，爸爸就上前拍了拍他们，把他们叫出了游乐场。爸爸的意思是希望他们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做这种事，也就可以放了他们了。但那几个人不仅不道歉，还撒谎说今天没堵过李唐，也没和哥哥打过架。但他们身上明显有伤，爸爸很生气，就教育教育了他们。至于报警，那是路过的人打的电话。”
听完灵儿的叙述，其实我的心是放下了的。知道孩子们没出啥大事，我也就安心了。
不过……
“你爸就是个大傻子，处理这种事的方法有很多，他偏要选择最笨的，害得你们也跟着进派出所。”我埋怨道。
“不是啊，说实话，其实我们现在蛮开心的。第一次坐警车，第一次知道警局里面的样子，好兴奋呢！”
……
杨天羽！
我在心里默默的把这个名字骂了一千八百遍。
“在警察来的时候，爸爸还说带我们去见世面，我们都是很高兴的。妈妈，你可千万别说爸爸，你要批评他，他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就不带我们玩了。”
……
“好，我不说。”
不说才见鬼了呢！杨天羽，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嗯？！照你这个带法，早晚这俩小鬼得在警局办VIP！
当天晚上我便买了回厦门的机票。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还在睡梦时，我已推门而入。
“杨天羽！”
此时，这人正从楼梯上迷迷糊糊的下来，看样子是要给小鬼们做早餐。
被我这么一叫，他一个激灵看向我，抻长脖子道：“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接我？你都带小鬼们派出所一日游了还有工夫去接我吗？”
“哎呦，昨天不是都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嘛，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我白了他一眼。
“闪开。”
“干嘛？”
“做早饭，赶紧去把小鬼们叫起来！”
“哎！好嘞！”
杨天羽屁颠屁颠的又折回了楼上。
过了一会儿，“妈妈！”“妈妈！”
两只小东西欢喜的跳到了我的身旁。
另外……
还有一只正杵在楼梯转角处。
见到他时，我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冲他笑着招手。天羽带着他走了下来。
“妈，这是我班同学，他叫李唐。”
“阿，阿姨好。”
“你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如照片里一样，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干净利索的小孩。
稚嫩的小脸上五官立体轮廓分明，透着一丝英武，透着一丝帅气。想必，将来他一定会成长为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俊小伙。不过，同之前了解到的一样，这小鬼确实不太爱笑，眼神中，也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真想知道，如此小的年纪，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如此无法释怀。
“来吧，洗洗手吃早餐了。”
这两天，小尊和灵儿的爷爷奶奶出去旅游了，赶巧，霞姨的家里也有点事不能过来。因此，照顾小家伙们的重担便落在了杨天羽一人的肩上。要不然，昨天高低贵贱也不能出现一个傻子带着一群未成年进公安局的状况。
沐易和千泷洗好了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那个小鬼却还傻傻的杵在那里显得很是拘谨。
“杨尊、杨灵，你俩光顾着自己啊。”
听到我这么说，尊尊啧了一声，拉开旁边的椅子，把李唐拽过来，按坐到自己旁边。
“我爸妈又不是大老虎，你能不能不这么害羞，像个小姑娘一样。快吃吧，吃完我们还要上学呢。”
说着，沐易夹起了一块三明治放进了李唐的盘子里，又给他倒了杯牛奶。李唐看了看我们，点了下头，倒也是吃了起来。
“李唐，你老家是哪里的啊？爸爸妈妈都是做什么的呢？”
吃饭期间，为了增加了解不冷场，我随意扯起了一个话题。
但……
原本安安静静吃着自己食物的李唐听到我的问题，明显一顿，僵在了那里。
瞬间，我便感觉到了不对，瞄向小尊灵儿和天羽。
小尊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唐，把话接了过来“他现在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李唐的爸爸妈妈一直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很忙的。”
尊尊嘴上显得很不经意的这么说着，眼神却在告诉我，这是个雷区，雷区。
“哦，哦，这样啊，怪不得李唐看上去要比你们都成熟懂事呢。”
早餐接近到尾声，我发现李唐手中的三明治早就应该吃光了，但他总是不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拿新的，一直都只是在叨沐易给他夹的那个。杯子里的牛奶也是，就是差一点见底。
我看向天羽，天羽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我俩对了下眼神又齐看向杨尊。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们的注视，沐易抬起头，我用眼神告诉他：照顾好你的同学。
小尊轻叹口气。
“你这一块打算吃到什么时候？多吃点，一上午的课呢。”说着，他又夹起了一块面包。
“我不……”
李唐刚开口，三明治已放进了他的盘子。
“啊，谢谢。”
我忍不住抿嘴想笑，尊尊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这一早上，可是辛苦他了。
“沐易啊，不要催同学。李唐啊，慢慢吃不着急。今天你们就不要去学校了，一会儿，我和你阿姨一起带你们出去玩玩。”
“啊？”
“真的？”
小鬼们喜出望外，我看向天羽点了点头。李唐则呆呆的眨了眨眼，看向我们。
见大家都盘干杯净，询问过后天羽让他们上楼去换衣服，准备一会儿出门。我则站起要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撤掉。
李唐也同大家一起起身，可却未和小尊他们一同离席，而是拿起了自己用过的餐具杯子朝厨房走去。尽管我已经说了不需要他动手，但最后，还是他自己把这些东西娴熟的洗净，放到了一旁的沥水篮里。
要出门了，李唐却拎起了自己的书包。
“孩子，把包放下，下午我们回来之后叔叔给你送回家的时候再背。”
小鬼看了看我们，抿了抿嘴，“叔叔阿姨，我就不一起去了，今天还是半天课，放学之后我还能早点回家，我怕爷爷奶奶担心。”李唐似犹豫、酝酿了许久才说道。
“可是，叔叔已经把假给你们请好了。再说，这个时间去，肯定是要迟到了，昨天你们遇到那样的事情，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今天就放松放松吧。”
“那，我可以直接回去，爷爷奶奶……”
“喂，小鬼。”我打断了他的话，蹲下抱住他的双肩，笑着说道：“你这么着急回家干吗？是小尊和灵儿不对你的脾气，你们玩的不开心吗？”
李唐看向沐易。
“没有，开心，很开心。”
“那既然开心就多玩一会儿喽，人生苦短，能遇到让自己开心的人不容易。再者说，你才是多大的小鬼啊，怎么就那么喜欢去学校学习呢？很奇怪的唉。”
听到我这么说，一直紧锁眉头的他表情舒展了不少，但，还是在迟疑。
“喂，你就听我妈的吧，她能这么轻声细语的说话不容易，别逼她发火哦。”
“咚！”
“哎呦！”
“难道我对你们平时不是轻声细语的吗？嗯？”
“是是是，是是是！”沐易连连点头。
“嘻嘻。”千泷捂嘴在旁边笑。而我身旁的李唐，也在隐约间扯起了嘴角。
“说吧，你们想去哪里玩？”
“方特—”
“好嘞，走起！”
“李唐，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
“那你以后就经常来家里，叔叔阿姨还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虽然顿了一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经过昨天一役，没过几天，小鬼们的学校便又传出了2年A班那对兄妹不仅妈妈能打，爸爸更能打，他们全家都能打的‘佳话’。
4月1日，沐易他们班迎来了新的老师。
“你们的新班主任怎么样？人好吗？”晚间，与他们视频授课前，我问道。
“还好吧，才第一天，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今天问我和哥哥班级里同学的状况了，还让我们轮流做自我介绍，着重要说父母是做什么的。”
“哦？”我挑了下眉。
“妈妈。我们这个新老师貌似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这天，和小鬼们聊天时，千泷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
“我们的这位新老师，好像很喜欢钱。”
“噗—”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傻孩子，谁会不喜欢钱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不光喜欢自己的钱，她还喜欢学生家长的钱。换言之，谁有钱，她喜欢谁。”
我转了转眼珠，没想到她能总结的这么到位。
这两天，我也发现了，在家校联系群里，还有在私聊当中，这位老师总是找机会夸一些孩子，以及这些孩子的家长。而这几位家长，据我了解，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再不就是从事比较高端的工作。至于怎么夸呢，就比如同样是考了100分，以上的这些家长就会在群里看到自己孩子拿着满分试卷站在前面笑颜如花的照片。当然，在私信中又会再被美言一番。而另外一些孩子，即便考了满分，充其量只能得到“还有以下同学同样是满分，值得我们学习。”这样的话语，然后就是一堆学号，连个名都没有。而如果那些老师‘喜欢’的学生没有考出好成绩怎么办呢？没关系，老师照样会从各个方面找机会提出表扬。就比如今天的小考比昨天有进步啊，今天孩子体育课跑了第一名啊，诸如此类。
至于那些老师不太喜欢，成绩又一般的学生，那可能就比较惨了。谁谁谁学习需要努力了，家长应多督促，谁谁谁今天表现不好淘气了，这样的话群里也不少见。
沐易和千泷可能不知道，他们能够在班级里天天花式被夸，跟他们爸妈的‘懂事’可是有着密切联系的。
这位老师在群里现身的第一天，我就给她发了个‘666’的小红包，人家，欣然接受。打那时起，我就对这位老师有了一定的‘了解’。
自她上任以来，这几周，每个星期五，我都让天羽去他们班给孩子们送点东西。什么水果啊牛奶啊，每个同学一份外，‘剩余’的自然是给老师的。
尽管，以他俩的学习成绩以及情商来说，我和天羽就算不表示，老师也同样不会对他们差的。但我想的是，人家既然想要，如果没人搭理，她自然是不高兴的。她一不高兴，班里其他的小鬼们就惨了，而我给她点甜头，她自然会心情好，她心情好，那些小孩们自然也就能跟着好过些。
“爸，妈，以后你们就不要再给我们这个老师好处了，她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你们给她一她想要十，你们给她十，她想要更多。”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说？”
5月10日，应该还在学校上课的沐易忽然在家里的小群里来了这么一句。
“明天是母亲节，学校要求以班级为单位，自行组织感恩活动。其他班老师充其量也就是要同学们回家帮妈妈做做家务，或是写一篇赞美母亲的作文，再或是做个贺卡什么的。我们老师倒是别出心裁，打算明天带我们去做手工DIY。”
“挺好啊，去吧。”
“每人收500块钱。”
……
他们老师不去经商真是可惜了。
“我们自然是无所谓的，但是班里有的同学家长不想花这不必要的钱，这一上午啊，她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这事，你们老师做的确实不够妥当，但，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
平时，如果有什么事一般他们都会回家之后告诉我们，除非是着急的或是大事件，才会在白天与我和天羽联系。这么小的一件事他会在白天说，而且字里行间当中还充满了火气。
“因为他说李唐了。”
原来如此，这才是关键。
听天羽说，自从那件事之后，小尊就和李唐成为了好伙伴。经常放学一起走，周末的时候偶尔还会来家坐坐，小尊曾说过，李唐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有人能和他划等号。而对于李唐，貌似小尊也是他唯一愿意一起玩的人。
“傻孩子，李唐没带钱，你就给他交上啊，这种事还需要我来说？”
“我是替他交上的，可他死活不同意，又把钱从老师那里要回来，还给了我。所以老师就更发飙了。”
“这孩子。算了，不去就不去吧，其实我觉得他做的对，换做是我，我也是不会去的。小鬼很有主见，不错。”
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6月，过的倒也算是太平。
可，不闹人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烦人的屁事才是人生的常态。
6月最后的那几天，在临近学期结束之前，他们班老师又开始作妖了。
学校组织暑假时可以报名参加去日本的游学活动，而且我听说如果有同学报名参加，班主任是可以陪同的。并且，我想如果同一个班去的学生多了，老师不可能没有好处。因此，他班老师连着一个星期，从开始报名到截止那天，每天都跟发广告似的询问家长们有没有参加的。着重询问的，当然是班里的‘好学生’。我都被她问烦了，最后，我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不去，因为这个假期杨尊和杨灵将在英国度过。另外，我也告诉她不用问李唐了，因为李唐将和他们兄妹一同前往。
2031年7月5日，在暑假放假前的最后一个到校日，我随便抓了个即将毕业的6年级学生，让他把一封信送到了校长室。
信上，只有一句话：新学期开学的那天，我们希望看到原来的杨老师在校门口迎接我们。
落款，现二年A班。
除了信笺外，我还随之附上了一只录音笔，这里记录的都是平时他们老师冷嘲热讽班里同学和暗示让家长上供的证据。
杨尊和杨灵这两个小人精，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手。尤其是灵儿，平日里也没听她太抱怨这个老师不好，但录音这件事却是她的提议。一句‘凡事都讲究证据’真是让我细思极恐。
照这么下去，这俩小鬼将来怕是没人敢惹的。
9月1日，不知是不是在‘恐吓’和‘要挟’之下，学校方面果真把杨老师又安排回来带三年A班。
“出去玩不？”
“玩啊。”
“走着。”
或许是这一学期过的太太平了，感觉日历没翻几页就又放假了。
“下个星期我能叫上李唐一起去大阪吗？”
“可以啊，如果你叫得动他的话。”
“谢谢妈。我肯定能想办法让他去的。”
寒假时，津田先生邀请我们去关东玩一玩，顺便聚一下。刚好，我们也好久没有见到佐美智艺了。而杨尊，现在是离了李唐会死星人，三句不出准提到他。
换做别人，我肯定是要说他的。可偏偏，我也很喜欢李唐这孩子。从我见到他的那天起，我对他的定位就是我的另一个孩子。因此，不管是到哪干什么，或是买什么东西，有沐易千泷的就必也有李唐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