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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自戕

全贵人被禁足储秀宫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后宫,皇上下令禁足,却没说禁足多长时间,满宫上下众说纷纭,都在说全贵人犯下大错,恐怕是要在储秀宫幽禁一生了。

罗卿心灰意冷地回到灯影轩,宫人们只道她现在是戴罪之身,无人敢出来迎接。待她刚刚走进储秀宫门,便听到不远处丽景轩人声嘈杂,原来是皇上为禁足罗卿,安排平贵人移居永和宫,现在正在热火朝天地搬家。

“都小心着点,摔坏了皇上御赐的宝贝,你们都得跟着掉脑袋。”平贵人身边的雅尔大声喧哗着,“这是小主最喜欢的香炉,皇后娘娘赏的,千万仔细端着,别磕了碰了……”

浸月走进来,返身把门掩上。罗卿仿佛是充耳不闻,坐在那一动不动。浸月默默地走过来,为罗卿更衣,轻声说:“小主,苇尔已经醒过来了。”

罗卿心头一颤,成千上万的委屈涌上心头:“她还好意思活过来?”

浸月朝着门外望去一眼,“苇尔现在跪在门外,想向您请罪。”

罗卿紧闭着眼:“让她跪着吧,跪到力竭而亡!我不想再见到她。”浸月见状,不敢多言,只默默地干活,如今罗卿正在气头上,她不能为苇尔求情。罗卿忽然说道:“此番多亏了你。”

“奴婢不敢邀功,全凭小主深谋远虑。”罗卿在被皇后送去慎刑司之前,奋力摆脱禁锢,冲到浸月面前,耳语了一句,让浸月赶快去找太后。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多少人都是有去无回,我若是不事先让你向太后求助,八成在牢里就让蜈蚣给咬死了。”

“小主在慎刑司里受苦了。”浸月心疼地说道,浸月为罗卿换了衣服,为她揉揉肩膀,舒筋活络,罗卿的身上本就没有几两肉,如今摸着又清减了不少。“太后娘娘心里终究是疼小主的,她一听您进了慎刑司,就立刻差人去暗中保护您。”

罗卿想起了狱中营救她的高景,心里颇感凄凉,“太后只为有用之人出力,像我这种没用的,太后恐怕以后不会再想起我了。”

浸月赶紧安慰道:“小主您别这么想,太后是护着您的,可也不好明面上太护着,宫里面人言可畏,况且那是太后娘娘。”

罗卿摇摇头,“你还记得,我被册封为最末等答应时,太后让我们站在午时的太阳底下等了多久吗?”浸月没有答话,怎么能忘记了?盛夏的太阳,午时大日头当空照着,罗卿被晒得差点脱水。“太后是不会听我是不是有冤屈,是否另有隐情,她需要的是一个能为钮祜禄氏族承继荣耀的人,而不是像我这种轻轻一扳就倒下的人。”

浸月静静地为罗卿梳头发,没有说话,她感觉到罗卿现在的颓废和自暴自弃,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罗卿。罗卿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吃过了比别人多的苦,浸月跟在罗卿身边,着实为她心疼。倘若罗卿不是生于权贵之家,嫁得书香门第,夫妻琴瑟在御,鸾凤和鸣,又是另一番好光景了。

丽景轩的声音逐渐弱下来,这时宫门处传来一阵厚重的声响。罗卿侧耳听着,叹了一口气,“储秀宫的宫门是不是关上了?”

“嗯。”

罗卿轻笑:“后宫之大,偏生容不下我。”罗卿环视着灯影轩,往日的一步一景皆是物是人非:“也罢,留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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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同顺斋。

莞尔急匆匆地跑进来通报,“小主,费太医来了。”

闻言,祥贵人手中拿着檀香透雕梅花手串一时不稳,差点掉在地上。随即祥贵人神色如常,问道:“已经过了请脉的时辰,费太医怎会这个时辰过来?”祥贵人起身,费伯雄正巧走进殿内,“微臣给祥贵人请安。”

“费大人不必多礼。”看费伯雄的面色不似往日沉静,祥贵人便心知一二。祥贵人未急着说话,听费伯雄说道:“微臣给小主带了两剂锭子药来,晚膳后三刻用温酒研磨服下……”

未及语落,祥贵人便打断了费伯雄的话,“费大人说话何必转弯抹角,大人今日匆忙来此,难道只是为了送锭子药吗?”

费伯雄被说中了心思,只得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小主,微臣听闻全贵人被禁足储秀宫……”

果然!祥贵人心道,费伯雄为人一向是云淡风轻,不事权贵,想不到今日竟然为了罗卿的事,如此奔走!祥贵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有意说道:“大人身为太医院最受器重的御医,一向不问宫事,不涉党争,怎么今日倒关心起全贵人了?”

“微臣自知无权过问,只是小主是全贵人的姐姐,出身同族同胞,难道也坐视不管吗?”

祥贵人听了这话也不恼,面容沉静,轻启丹唇:“费大人,你僭越了。”

费伯雄顿住了,他忽然跪下:“请小主务必要救全贵人脱困,如有需要微臣的地方,微臣定当肝脑涂地。”

祥贵人不动声色,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费伯雄,时间仿佛停住了,殿内寂静无声。这时,祥贵人轻笑了一声,“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宁可豁出性命,也要救罗卿?”

“全贵人金尊玉贵,微臣不忍心看着她蒙受不白之冤。”

祥贵人从炕上站起来,手串放在桌上,她走近费伯雄,“她怎样,与你何干?”

费伯雄屏息,没有答话,祥贵人站的离他太近了,已经远远超过了嫔妃与臣下之间的礼数,费伯雄用膝盖触地向后移动了两步,祥贵人怔在原地,费伯雄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即使她的心里再不愿意接受,这也都是现实。费伯雄一心护着罗卿,可她连想靠近费伯雄一步,都被他远远避开。

“我并非是见死不救,而是爱莫能助。”祥贵人走回炕上,缓缓坐了下来,又拿起了被盘的温热的手串,“大人先起来吧。”费伯雄站起身,垂手站在祥贵人面前,“小主,微臣并非是逼迫您,可是除了小主,微臣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在这个时候能帮上全贵人一把。”

“我该怎么救?皇上和太后都不肯听我一句多言,平贵人与我交恶,皇后让平贵人搬进永和宫,我连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费伯雄听得出来,祥贵人这话是推心置腹了,费伯雄想了想说道:“全贵人的背上有伤,慎刑司一趟,伤情一直未愈,微臣恳请小主向皇上请命,准许微臣进储秀宫为全贵人医治。”

“你既执意如此,我再不答应便是不通人情了,你且放心,罗卿毕竟是我的妹妹,她陷入险境,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送走费伯雄以后,祥贵人唤来了莞尔,“去把我的披风拿来。”

莞尔没有动,却说:“小主,外面风大,路难走,您要去哪啊?”

“我要去见皇上。”

“小主,张格尔叛乱战事吃紧,皇上忙于政务已经两日未出三希堂了,您这时候去,恐怕也见不到皇上。”莞尔劝阻祥贵人道。祥贵人想了想,又说:“我去求皇后娘娘。”又催促道:“去拿披风。”

莞尔心不甘情不愿地取来披风,服侍着祥贵人穿上,“奴婢知道,小主是要去皇后娘娘那给全贵人求情,可您明明知道全贵人惹得皇后被罚,皇后又怎么会准允?”

祥贵人心里也猜得到皇后的态度,“我既然答应了费伯雄,总要去试一试,皇后求不得,我就去求太后。”

“说到这里,奴婢心里就有气,费大人明明知道全贵人犯错,小主势必受到牵连,如今却还是要央求小主去向皇后低头求情。”莞尔知道,自家小主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平日从不与人结伙,主动向人示好,更别说给人求情说好话,“费大人一点都不体谅小主,全贵人是金尊玉贵,您就不是了吗?”

“你少说两句吧,罗卿遇险,费伯雄心里焦急万分,他也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才来求我的。”

莞尔忽然小声说道:“费大人与全贵人之间不会真的有什么吧?要不然为什么全贵人被禁足,会把费大人急成这样?”

祥贵人瞥了一眼莞尔,“别乱说。”莞尔安静下来,祥贵人心里却是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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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元福从里面走出来,面上不留情地回绝:“祥贵人请回吧,皇后娘娘不在宫里。”

“还请元福公公告知,娘娘去哪了?”祥贵人好言道。

“这奴才可不知道。”说完,元福就转身回去了,未向祥贵人行礼。“虽说你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可祥贵人是主子,凭你一个奴才也敢轻慢祥贵人!”莞尔见元福对祥贵人无礼,便怒极道。元福闻言,回身指着莞尔的鼻子喝道:“这里是长春宫,你有几个脑袋敢在此喧哗吵闹,再敢放肆就把你赶出去!

祥贵人拉了一把莞尔,“走吧。”

“小主……”莞尔啐了一口元福,跟着祥贵人便走了。还未及走出长春门,迎面便遇上了和嫔和大阿哥。祥贵人向和嫔行礼:“嫔妾请和嫔娘娘安。”

和嫔看是祥贵人,揶揄道:“这不是深居简出的祥贵人吗?本宫真是没想到竟能在晨昏定省之外的时辰看到祥贵人来找皇后娘娘。”

正说着话,元福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奴才给和嫔娘娘和大阿哥请安,娘娘既然过来了,何必站在风里头说话,快请进吧。”

和嫔瞥了一眼祥贵人,转而问元福道:“皇后娘娘在里面吗?”

元福点头哈腰,笑意奉迎:“在的在的,皇后娘娘已经备下了大阿哥喜欢吃的三不沾和墩饽饽。”一边说着,元福把和嫔和大阿哥请进去,留下祥贵人与莞尔在原处。

莞尔十分气愤,“皇后明明在宫里的,想是故意不让咱们进去。”

祥贵人站在那,隔着长春门,望向皇后的寝宫,冷风一起,吹得眼睛有些酸涩,“回去吧。”明明一早就知道是什么结果,还偏偏要自己找上门来,闹了一个好大的没脸,祥贵人想着,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是早,风刮在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抽了耳光。

殿内的帘子被掀开了,皇后与和嫔一前一后走出来,站在门口,殿内的红箩炭已经燃得旺旺的,把寒气隔在外面,和嫔看着祥贵人走远了,问道:“娘娘不见她?”

皇后冷哼一声:“丧家之犬。”

“皇后娘娘说得对,如今储秀宫那位倒了,她还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来娘娘眼前碍事。”

皇后想到了罗卿,一想到她已被禁足,便舒心一二道:“本宫总算是祛了心头大患,凭她有再大的能耐,都翻不了身了。”和嫔也笑了,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皇后娘娘舒心,她便也跟着舒心。只要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中宫一日没有嫡子,她的大阿哥就会有大好前程,后宫还是原来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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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恬嫔在殿内小憩,彤贵人掀开帘子进来,一边走进殿内,一边脱下披风,递给若尔,“恬姐姐,妹妹来找你说话,没扰着姐姐吧。”

恬嫔连忙起身,拉着彤贵人在炭盆边上暖暖和和地坐下,“哪的话?彤妹妹说这话倒是与本宫生分了?只是妹妹如今身子重,要是想找人说话,只要通传一声,本宫过去便是。”

“恬姐姐是一宫主位,这后宫里除了太后和皇后娘娘,便是姐姐最尊贵了,妹妹可不敢僭越了去。”彤贵人可以忽略了和嫔,恬嫔听了这话,心里十分舒坦。“呦,姐姐宫里真是暖和,炭盆早早的就烧上了。”

“今年皇后娘娘开恩,这才入了秋多长时间,便吩咐内务府提早给各宫发碳,彤妹妹也知道,本宫素来畏寒,便用上了炭盆。”

彤贵人眼睛一转,用帕子掩着嘴笑了,“皇后总不会是莫名开恩,不过是因为储秀宫那位失了宠,皇后娘娘心里舒坦顺意。”

“哦?皇后真的那么憎恶全贵人?”

“姐姐也是见识过全贵人的风姿,想必心里也能明白皇后有多容不下储秀宫里那位。”

恬嫔喃喃自语:“钮祜禄氏是大族,历朝后宫都有钮祜禄氏嫔妃,何况全贵人这一支是出过正位中宫的,全贵人阿玛为前朝老臣,又承袭爵位,姑母是当今太后,皇上的嫡母,也难怪皇后主动出手。”

“连姐姐也觉得,皇后是贼喊捉贼?”

恬嫔悠悠地笑了,慢条斯理道:“本宫不过是猜测,是不是的与本宫何干。”

看着悠然自得的恬嫔,彤贵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把手覆在恬嫔的手背上,“娘娘。”彤贵人一改往日的称呼,正色道:“储秀宫里那位倒了,如今的后宫,真正能和皇后争的,也只有娘娘您。”

恬嫔一边嘴角忽然上扬起来,“彤妹妹,平日里本以为你是直心直性儿的人,有什么便说什么,本宫与妹妹熟识了,才知道妹妹是个心里有盘算的。”

“妹妹心里盘算什么,可都跟恬姐姐和盘托出了,妹妹知道,只有恬姐姐成了这后宫的主人,妹妹与腹中的孩儿才有依靠,所以自然要为姐姐谋算。”

恬嫔被彤贵人说动了,真真觉得彤贵人是为了她着想,彤贵人接着说:“皇后出身的确高贵,可她身为中宫却无嫡子,已经引起太后的苛难,如今皇后因为玉如意的事被皇上罚了,姐姐何不趁着这个当口在太后心里再添一把火?”

“皇后与太后不和,对本宫来说,确实不失为一件好事。”恬嫔点点头,问彤贵人道:“妹妹认为,本宫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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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功夫,浸月被人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怎么了?”罗卿注意到浸月脸色有变,便问道。浸月想了想,知道是瞒不住:“小主,刚才外面的高侍卫传了话进来,说费太医去求了祥贵人,准允他进来给小主疗伤,祥贵人去求皇后,可皇后连见都没见她。”

“是吗?”罗卿听完,面上波澜不惊的,“你刚刚说是谁传的话?”

“高侍卫。”

“太后身边的高景?”

“是。”

罗卿想了一会,觉着此事蹊跷,忽然问浸月道:“祥贵人去求了皇后的事情,太后是如何知道的?”高景是太后的人,既然是高景来传话,就表明是太后遣他来的。

“小主是怀疑,是太后故意派人来传话给您?”

“是谁来故意传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传的什么话,太后无非是想告诉我,如今我禁足在储秀宫里,后宫由皇后一党只手遮天,只凭祥贵人是救不了我的,我怕是一辈子都要困死在这了。”

浸月皱了眉,“奴婢不明白。”

罗卿神情变得悲戚,淡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浸月服侍罗卿过后,从殿内退出来,悄悄地把门关上。元宝迎上前问道;“小主可还好?”

浸月摇摇头:“睡下了,可睡得不安稳。”

元宝叹道:“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小主怕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浸月不忍道说:“小主且得恢复着几日,看着小主的样子……唉……真是可怜。”

“小主打算如何处置苇尔?”元宝小声说道,朝着院子里跪着的人努努嘴。

这时,浸月看向苇尔,走过去扶起她:“先起来吧,小主睡下了。”

苇尔一看到浸月,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浸月姑姑,您千万要救救我,求求您了。”

浸月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生同情:“这件事本不怪你,那一日你也看到了平贵人搜宫的架势,势必要把灯影轩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玉如意找出来,就算你藏的掘地三尺,只要东西还在灯影轩,就一定会被找到的。”

“可是小主……”苇尔委屈道。

“小主让你跪到死,那说的都是气话,小主现在还在生你的气,等她过几日气消了,我和元宝去给你说说好话,小主疼你,一定会原谅你的。”

“谢谢浸月姑姑。”苇尔又跪下谢道:“是我对不住小主。”

“你放心吧,小主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要人性命的主子,不管经历了什么,小主的心都是善的。”浸月又一次把苇尔扶起来:“怎么又跪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你也是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人,多亏救的及时。”

元宝抢先说道:“是啊,苇尔落水的消息一传回来,我们都惊了,当时的情况极为危急。”

“好好的怎么会掉进池子里去?”浸月疑惑道。

苇尔拼命摇头,“我走的都是平时常走的路,不是因为脚滑,也不曾凑近水边,我分明记得,是有人推我下水。”苇尔回忆。

“可曾看清了什么人?”

苇尔想了想又摇头说:“没有看清,那一日我是去内务府领例银的,我记得路上分明碰到了燕尔,若尔还有莞尔。”

浸月分析:“有可能是皇后指示燕尔。”

苇尔答:“姑姑为什么这么肯定是皇后?”

“若尔是彤贵人身边的人,彤贵人与小主一向没有往来,不太可能是她,至于莞尔,祥贵人是小主的姐姐,她始终在为小主开脱,而且莞尔是你的妹妹,怎么可能去害你?”

“这么一想,就全对上了!”元宝连忙说道:“皇后和平贵人设计陷害小主,皇后把玉如意给平贵人,平贵人当贺礼送给小主,然后借口来搜宫,以怀璧其罪来惩罚小主,她们一开始想让小主进慎刑司有去无回,却没想到小主被太后派来的高侍卫给救了,于是就想办法害死苇尔,因为她们害怕苇尔到皇上面前作证,一旦提起整件事的细节,她们怕皇上细究起来事情会败露。”

“会是那么简单?”浸月将信将疑,整件事笼罩着巨大的一团迷雾。

正说着话,房内突然传来了罗卿的哭喊声:“不要啊!”

浸月、元宝俱是一惊,赶紧跑进屋里,苇尔着急得顾不得自己是戴罪之身,也跟着跑进去。只见罗卿眼神虚空,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全身,“好多的蜈蚣,来人啊!救命啊!”

浸月跑过了抓住罗卿的手,急道:“小主,您现在已经安全了,没有蜈蚣了。”

“好多好多蜈蚣,它们爬到我的身上,钻进我的衣服里!”罗卿被吓坏了,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说着。

“小主,您已经从慎刑司出来了,您现在是在储秀宫里,小主已经回到灯影轩了,没有蜈蚣了。”

“皇后要害死我,平贵人想害死我,她们放了好多好多蜈蚣……”罗卿哭喊着:“我害怕!我害怕!”

浸月看着罗卿的样子,十分地心疼,忍不住落下泪来,元宝也哭了:“姑姑,小主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啊?”

“皇上救救臣妾!”罗卿神志不清地喊着:“救救臣妾!我要去找皇上!”

“小主,皇上已经将您禁足,您不能去找皇上。”

罗卿一听,突然安静下来了。愣了一会说道:“皇上不要我了,皇上不要我了,皇上不要我了……”

浸月看罗卿可怜的样子,心想现在该怎么办,这一恍神的工夫,罗卿打碎了一个茶盏,赤着脚跑到碎瓷片里,捡起来最大的一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罗卿就把碎瓷片往自己的颈部伸过去,浸月吓坏了,万万没想到罗卿竟然要自尽,她赶紧跑过去,和元宝、苇尔一起把罗卿钳制住。

“小主,小主,小主您清醒一点,宫妃自戕是大罪啊!连家人都要受到牵连的。”

“小主想想将军和夫人、三少爷,还有宫里头的祥贵人和太后娘娘。”元宝和苇尔都被吓哭了,“小主,您别吓唬奴才了,奴才胆子小。”

“姑姑,这可怎么办呀?”

浸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按住罗卿,吩咐元宝和苇尔:“去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别扎伤小主,叫几个人进来,把屋里坚硬的东西和锋利的东西都搬出去。”

过了一会,罗卿逐渐安静下来,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好多蜈蚣,皇上救臣妾……”

夜深了,罗卿又一次梦魇:“啊!啊!救命啊!”叫声骇人听闻,罗卿尖利的嘶喊写满了恐惧。浸月和苇尔守在床边打了一个盹,“小主又做噩梦了。”

浸月连忙阻止苇尔:“别叫醒她!做噩梦的人不能马上叫醒。”

说完,轻声地对罗卿说:“蜈蚣都被高侍卫烧死了,小主且安息睡吧。”

“皇后,是皇后!”

“皇后进不了储秀宫,皇上明面上把您禁足在这,实则是为了保护您。”

罗卿在梦呓,浸月与罗卿一问一答地说着,“那皇上什么时候来看我?”

“小主好好安歇,皇上明天一早就来。”浸月轻声安抚。

“皇上来了,记得叫醒我。”罗卿声音弱下去,呼吸渐渐均匀。

苇尔点了安息香,送进来时说道:“小主又睡下了,还是姑姑有办法。”

浸月摇头,“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小主这次被吓得不轻,再加上禁足的打击,这么神志不清下去,时间久了就好不了了。”

苇尔差点又被吓哭:“那咱们怎么办啊?都怪我没用,害了小主。”

“嘘!别把小主吵醒了。”浸月喝止,“夜深了,轮值的侍卫都偷懒睡觉去了,你去门口悄悄地告诉高侍卫,让他去找费太医,就说小主身子不好了,请他千万要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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