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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婚

钱塘江畔,小渔村里,风浪间歇。

墨尧魂不守舍的走在渔村熟悉的小路上,昨夜的风尘还未完全褪去,梨璇那双充血的双瞳似乎是一直在盯着自己,折磨着忏悔者脆弱的神经。他艰难地在暴雨后的泥泞中拖动着脚步,意识涣散的无目的的行走,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最后,还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村外的一处山岗前,那里是自己悼念死去的父亲的地方,立着亲手制作的家族墓碑。天还没有完全放晴,灰白色的苍穹是那样的高旷,以至于有些令人感到一丝丝恐惧,墓碑前开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野花,野花丛中,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跪在那里,头戴着斗笠,背对着墨尧朝着墓碑叩头。

“请问……”墨尧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沙哑如斯,当下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跪着的人听到了声响,立时跳了起来,转过身看了看后面,当她见到墨尧的那一刻时,呆呆的怔住了半晌,然后,静静地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冲着墨尧恬静的微笑。“我来看看伯父。”

“晗妃。”墨尧轻轻地呼唤了一句。他一时也想不到要说的话,就那样两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中间是高旷的天空与冰冷的空气。

入夜,墨尧和穆晗妃回到了墨尧当年的茅屋,这一个下午,穆晗妃给墨尧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看着他服了姜汤,安顿他在屋里睡了一觉,一切的一切都像个妻子一般无微不至。墨尧醒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西沉的时候了,他的身子还是有些发虚,毕竟是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又淋了一夜的大雨,免不得受些风寒。

庭院里,正在捶打衣服的穆晗妃听到声响,一边用袖子抹着汗一边回过头,正巧看到墨尧拄着门框看着她,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墨尧带到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好些了吗?”

“嗯。”墨尧轻声的应了一句。“这些年,你过得似乎是不大好,又清瘦了些。”

“你呀,还不是成了个长满胡子的大叔叔喽!”说完还拿起皂角粉在墨尧鼻头上俏皮的轻刮了下,似乎是见到墨尧后心情变得不错。

面前的墨尧丝毫没有笑容,他呆呆的望着穆晗妃,渐渐地竟然开始眼眶发红,似乎是又要哭了。穆晗妃一时也是没有料到,她轻轻将墨尧抱在怀里,在他的耳畔轻声的道:“尧,这六年来,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晗妃,我是个畜生!我不配做人啊……”怀里的男人不住的哭泣,穆晗妃依旧是紧紧拥抱住这个饱受风霜的男人,和以前一样,这个男人似乎是只在自己的怀里才会吐露心声,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是和墨尧多次逃亡的人啊。

两个人,一个倾诉,一个倾听,渐渐地忘记了时光。

“就是这样了,我失去了兄弟,害死了阿苏,伤了阿市的心,亲手送走了释木大师的遗体,杀了梨璇的父亲,害梨璇双目再次失明,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似乎是感觉,我把这一生的泪都流尽了,现在恐怕是死个蚂蚁都会让我大哭一场,不知道什么不该悲伤了啊……”墨尧说完后,抓着穆晗妃的手轻声的道:“其实,还是蛮谢谢你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听我发生了什么,我却很不负责任的不去问你发生过什么,不过我知道,即便是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说,对不对?”

穆晗妃听着这话,笑容更加的浓郁:“你自己去想吧,现在梨璇和花棠雨就要成婚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从很早之前就不知道了,我曾和十三说过,我不知道我现在真正爱的究竟是谁,以至于我不确定是否该阻止梨璇嫁给花棠雨那个恶魔,或许真的是那样,梨璇只是个我最亲近的亲人吧。而这个亲人,如今已经不可能再原谅我了。”墨尧如今的状态,似乎是对什么都打不起任何的精神,毕竟是受到的打击太过巨大了。

穆晗妃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是说不出的心痛,她抱着这个自己爱了一生的男人,轻轻地说着:“只要你不放弃,梨璇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我向你保证,墨尧大哥。”穆晗妃轻轻地在墨尧怀里说着,像个温柔的娘子般语气温婉。“话说,我曾经还是在这里向姑姑说,我是你新过门的娘子那……”

“你真不该为了我这个废物,浪费了这么多年。”墨尧有些自责的说着。

“没办法,已经在这里说了是你的娘子,就不能反悔的啊,不过我不会成为你的牵绊的,去找你的梨璇吧,还是六年前我在海边和你说过的,不要让我知道你爱上我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去找你的幸福吧傻瓜。”

墨尧没有再说什么,拉着穆晗妃一同进了屋子,屋子里有两个房间两张床,那是他和梨璇从小的窝。当晚,各自无话。

墨尧在梦中见到,花棠雨的父亲已经打点了一切,将失明的梨璇许配给花棠雨为妻,花棠雨对父亲说,我要在南宫墨尧的面前迎娶梨璇,我要彻头彻尾的赢得漂亮。我要他在我高傲的胜利下俯首称臣。

然后,梦境渐变到钱塘江上,自己站在观江潮堤上,钱塘江水波澜壮阔,似在臣服于他们伟大的君王。自己依旧是一个人,原来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到头来也只能有自己一个人,天边依然有雪白的迁徙候鸟在自由飞翔,水天相接的地方映透出一丝霓涣的光晕,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迷离晕光,泛着令人陌生的熟悉感觉,就像是是难以愈合的恋人与……弟。

梨璇果然穿着凤冠霞帔和花棠雨来到了他的面前,三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站在宿命交接的天涧鸿沟之巅。谁都不曾打破之间凝固的空气。终于,花棠雨开口了:“南宫墨尧,我们就要成亲了。”梨璇的双瞳泛着死气,不再有以往的晶莹剔透,她闭上双眸,不再关心二人的谈话。

“我承认我的确是个可悲的人!我是被全天下所抛弃的人!我是个连自己的姓氏都需要别人提醒的人!我是个杀了我挚爱得人的至亲的人!我天理当诛!你赢了,我满盘皆输!”墨尧尖叫着坐了起来,一夜的噩梦让他浑身大汗,双手犹自在那里不住的颤抖,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缓缓地下床,推开门,梨璇的床上空空如也,穆晗妃不知道又去哪里了。这个渔村已经失去了曾经的摸样,姑姑在释木大师离开的时候就消失了踪影,这还是昨天穆晗妃告诉他的,而今的渔村,早已物是人非,所剩下的,只有孤零零的一张梨璇曾睡过的床,一个破庙以及一个璇离庵,至于人吗,早已经不知是何境地。

墨尧走到桌子旁,想给自己倒杯茶,却看到了许多年前一样的情境:许多年前,自己打渔回来,梨璇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之后便消失无踪,而今日,同样的一封信摆在那里,以至于墨尧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揭开那厚重的信封。

信上依旧是很短:“墨尧大哥,珍重自身。梨璇今晚过后就会回来,带着她回她的家乡吧,”拿起信件墨尧才发现,在信件的下方还有一个红色的信封,他轻轻地瞥了一眼,认得那是浙江花家的喜帖!他看了看那喜帖的日子,又看了看穆晗妃的留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双手的抖动更加的剧烈以至于将信件撕扯的支离破碎,再也顾不得身子,他推开大门朝着村外发足狂奔,似乎是想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如今的他,已经是被命运摆弄,在巨大地人生际遇中疯狂奔跑的一只狮子,只不过这只狮子,只配在这苦涩的命运中压抑的穿行。

命运那。

浙江花家,入夜。

花棠雨这个奇怪的男人,竟然完全不顾及梨璇的感受,也不忌讳梨璇再次双目失明带来的血光,尽然就这样不顾家人的反对举办了自己的婚礼。当天来的宾客倒是着实不少,一整天尽是张灯结彩,喜庆气氛倒是做得分外的足,他游荡在庭院里,和一众访客亲朋寒暄说话答礼,不时地望着梨璇所在的房间,嘴角上翘留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毕竟那扇窗子后面,就是一个头戴红布的新娘子,换了是谁估计都会愉悦一阵子。而现在的时辰,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墨尧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找了匹马来,不过当他赶到花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呆呆的穿行在花府内,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狼藉,尽是宾客们尽情享乐过后的痕迹,如今酒凉人散,一片悲凉景致。不过看来,婚礼应该是照常举行了,这样一来,最起码可以知道穆晗妃并没有乱来,如今的他,真的是再也经受不起任何自己所珍惜的人再遭受不测了。

“来喝我的喜酒?”花棠雨的声音竟然在这个时候从房顶传来。那个穿的和新郎官一般无二的男人,正坐在屋顶上朝着墨尧摇晃着手里的酒壶,朝着他兴奋的喊着:“来吧,老样子,上来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这样说话吗?”

墨尧打起精神,一个箭步飞身上了房顶,夺过酒壶就是一阵猛灌。“看你的样子,是真怪我抢了你的娘子那。”花棠雨在一旁打趣道。

“这空荡的宅院除了下人便没有别人了,我也会经常爬到飞檐上去,看北辰星统领下的天空。”他又补充了句。

墨尧问他:“怎么独自在这里生活,我一直想问你。”

他不说话,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墨尧,后来他告诉他说:“家里人都讨厌我,都惧怕我,说我是不干净的人,我受不了他们的鄙夷,就杀了后母,烧了宅院,独自来到这个地方。”墨尧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会哭的,竟然隐隐有着梨花带雨的倾城柔美。

“如今那,最起码你娶到了一个好娘子,这就足以了不是吗,更重要的是梨璇是爱百鬼的。”墨尧说着这话,不知道内心是怎样一番滋味。

“你不恨我吗?我这么坏,毕竟。”花棠雨盯着墨尧问道。

“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这个字眼,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恨那,多半都是一厢情愿罢了,回头想想,即便是知道那人是梨璇的父亲,我还是会杀了他的,毕竟这是世仇。梨璇变成这个样子,我脱不了干系,今后就靠你照料她了。”

“我还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在那晚说,我是不是你哥哥?”花棠雨接着发问。

“没什么,感觉罢了,你不可能是我哥哥的,我哥哥已经死了,再说他是盲人,你又不是。”

“哦,那可说不定那,没准在死之前就突然间看到了也说不定啊……”花棠雨似乎是玩闹般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又尴尬的笑了笑。

“我知道的,有些人恨不得也爱不得,就这么简单啊。”墨尧叹了口气,朝着花棠雨问道:“今天你的大好吉时,怎么不去洞房花烛啊?”

“这你不用管了,我只不过是娶了她,并没有说就一定要洞房那,放心吧你,以后要是你后悔了来抢我的娘子,我保证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那。”花棠雨说完,朝着墨尧会心一笑。

“你这又是何必那,反正……”墨尧不再说下去了,因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震颤着每一个未眠人的心灵。花棠雨的表情也是透漏出从未有过的慌张惊异,两个人对视着对方脸上的惊恐神色,下一刻已经不约而同的朝着新房的方向飞奔而去。

“膨!”门被一脚踹开,花棠雨和墨尧呆呆的望着里面的情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凄清冰冷的月光,赤裸裸的覆盖着房间内凌乱的摆设,昏黄的喜烛放肆的摇曳,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异常不祥的事情。婚房的床上,一名女子****着身子,脑袋倒垂在床沿外,乌黑的头发长长的披散开来,一直拖到鲜血汇聚的地面上,女子倒垂的脸上,那双充血的双瞳睁得大大的,似乎是里面依旧在放映着方才发生的恐怖事情,女子的胸口是一把包裹着红布的剪刀,已经精准无误的贯穿了心脏,在床的边缘,一名男子同样是披头散发,倒在那里不住的抽搐,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腹部正在不住的流着浑浊的血。

“不——不要——”凄厉的、不知道属于谁的惨叫响彻整个悲凉的夜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棠雨,你注定是个废物啊!”那个侵犯了新娘的禽兽正在那里捂着脑袋疯狂的大笑。

远方突然有胭脂马惊慌的鸣叫,胭脂马绝尘而来,马蹄横陈在房屋外面。它将嘴上衔着的一件事物丢在地上,又头也不回的绝尘在远方的杨花之中。花棠雨捡起地上的事物,邪魅的眼瞳凝视着上面的文字,突然,他再次发出了刺耳的吼叫,双手抱头在地上抽搐成一团,墨尧瞥了一眼地上的事物,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是一块灵牌,上面有字:花棠雨!

那个禽兽木然的在那里吼叫着:“真正的花棠雨二十年前就死了,你才不是花棠雨!这么多年给你当狗我也当惯了,就是等这天,南宫以茗!”地上的花棠雨,头脑中此时如同钱塘江潮水般翻涌不息,面对墨尧的微笑,遇见梨璇的瞬间,无法回避的宿命,后母惨死在自己刀下的嘶吼,家人们的鄙夷的目光……到那个雨落狂潮暗流涌动的黑夜,那柄泛着残酷月光的太刀,那个誓死也要保护的弟弟,还有那个从小就喜欢自己的穆姑娘……随着钱塘江潮再次汹涌回流。

墨尧的思绪混乱不堪,面前这个恶魔,竟是自己一直思念的哥哥,那个宣言要保护自己的哥哥?那个冲向残酷月光也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的哥哥?花棠雨的目光中再没有邪魅的气息,他状若疯狂,口中大嚷:“又是你!雪莨!又是你!你叫花雪莨对不对!你是那个人的弟弟!”

这个禽兽不如的人,竟然是当初在天山时,跟随自己的跟班雪莨!雪莨朝着花棠雨大声的吼叫着:“是我又怎么啦!我就是不让你好过!你害死了我哥哥!我就害死你!这些年我受够了!你到处找人杀我我就在这儿!你来杀啊!杀了我啊!”他状若疯狂的指着花棠雨,如今的南宫以茗,另一只手抓着头发笑的分外瘆人。

花棠雨再也抑制不住发起狂来,墨尧木然的走到那新娘身边,这些日子来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已经让自己的心变得过分的麻木,他轻轻的用被子将新娘裹了起来,遮住了她如今不堪入目的身体,然而当他将新娘调过来的瞬间,他还是被攻破了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再也抑制不住的朝着花棠雨大吼:“喂!你看看这是谁啊!这是谁啊!谁啊!”

花棠雨呆呆的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孔,眼神由绝望变得死灰如墨,下一刻,所有的悲愤都化作无尽的疯狂,他疯子般将雪莨扑倒,不住的用自己的拳头殴打这个禽兽的头颅,墨尧也拿着喜烛上的铁质烛台,用那个锐利的尖口汹涌的朝着雪莨的胸口猛烈地刺扎下去,两个男人就这样在这个大婚之夜,在这个良辰吉时,在婚房里对着一个苟延残喘的禽兽展开了猛烈的报复,直至面前的人已经血肉模糊变成一个血人,除了还有点呼吸外离死只差一步之遥。

二人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那个躺在床上的新娘,不是别人,同样不是梨璇!

竟然是穆晗妃!

凄冷的月光下,两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子的尸体,痴傻般在那里交互着喃喃。

“这是从小就喜欢我的女孩,如今却死在了我的婚房里,最后一刻,成了我的娘子。”

“这是我墨尧这辈子认定的妻子,只是知道她死,都不知道我真正爱的就是她。”

“雪莨是花家的人,他的复仇牵连到了晗妃的死,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我们的恩怨纠葛,说不说已没有那么多的必要了啊……生真的是无趣啊。”

花棠雨抬起头望着墨尧,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原谅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叫你弟……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下去,他突然将墨尧拥抱起来挡在身后,就像是当年挡住那柄泛着残酷月光的倭刀一样,墨尧惊讶的望着他的衣襟,因为在他的胸口,已经开出了一朵灿烂的樱花。墨尧愤怒之极的望着不远处的雪莨,那个禽兽正保持着投掷的姿势,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僵直的死在了那里,结束了他苦涩的人生。

而在花棠雨的背后,是一个有着尖锐的婚房烛台。

他还没来得及叫出那句弟弟,便这样突兀的昏死过去。墨尧痴呆的望着花棠雨,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什么能够让自己再活下去了。他拿起那盏烛台,神情恍惚若有所思。

“墨尧哥哥……”梨璇不知何时站在了朱漆门口,正朝着墨尧的方向摸索了过来,墨尧感觉到胸腔十分的憋闷,哇的吐出一口浊血来。他支撑着站起身子去接梨璇。墨尧呼唤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渐渐有了哭声。梨璇看不见墨尧,但却一直在笑,终于她摸到了墨尧的脸,手法一如既往的温柔,面色释然如开绽的瑰丽樱花,在这个天地嘶鸣的时刻绽放出无与伦比的柔美。她擦拭掉墨尧嘴角边的血迹对着他呢喃:“墨尧哥哥,我看不见你了,你答应要保护我的,你没有做到啊,所以你还不能寻死那,我不在你身边,你便不再爱惜自己了吗?从现在起,你听我说啊,梨璇不做百鬼的樱里,只愿做墨尧哥哥的梨璇。今天是我最美丽的时刻,我这一生最美丽的时刻,我要这最美丽的时刻只属于墨尧哥哥。梨璇此生此世,无论是生是死都只做墨尧哥哥的新娘,做最美的新娘。”墨尧刚要说话,梨璇突然拥抱住他,像是在拥抱整个世界,她在墨尧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止住了他的说话。她接着说:“我本意向,上一代人的错事没有必要让我们这一代人去偿还,我第一次见到墨就爱上了墨,如今我们的世代恩怨已经了结了,也就没有再去争论的价值了,穆姐姐在我今天大婚的时候和我说,要代我成亲,我不愿她就硬是将我送走了,我还是自己摸索着找到这里的,发生了生么我大体都听到了,穆姐姐那么爱你,却是这般下场,我感到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即便是你不再爱我,我们回奈良吧,等安葬了父亲我们就回渔村,永世不再出来好不好?”

墨尧和梨璇离开了,原地只剩下随后赶到的一群家仆,在那里抱着花棠雨的身子加紧救援,而身边雪莨的尸体,已经慢慢冷却了体温。

在渔村外的山岗上,立了一块新的墓碑,墓碑上是一行血书:亡妻穆晗妃之墓,思夫南宫墨尧永念。

汹涌的钱塘江水中,多出了一条小舟。墨尧紧紧的怀抱着梨璇,对着他说着:“璇儿,你的七奈川,今天我喝下去了,我的心已经在穆姑娘那里,至于什么时候爱上你了,就把我葬在我父亲的坟旁边吧。”梨璇突然在墨尧怀中笑了,那是带着泪痕的微笑。她对他说,她想回家,她想念奈良的樱花树……

墨尧不知觉的的泪流满面:“好,墨尧哥哥带你回家……”

滔滔不息的钱塘江水,突然从上游涌来无尽的宝玉金银,已经疯了的花棠雨发丝凌乱,手舞足蹈的将花家财产一一扔入江内,时哭时笑,举止怪异。

“弟弟,他们抓不到你……哈哈……哥在那,哥哥在那,哥哥在这里……们都输了,都是骗子,骗子回来!”

墨尧见到了上游的哥哥,默然不语,他拾起水中的珠玉,向怀中的伊人说笑:“我们,有盘缠了那……”

哥哥,你若安好,愿你安好,你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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