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青牵着璞圣的小手,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春末京都的清晨还很湿润,空气中弥漫的雾气很重,步行在路上的人们都隐隐只可以看清一两丈的距离而已。
两人走出院子所在的民巷,走上大街,此时距离放榜还有两个时辰,但大街上已是人山人海,看着大街上后脚跟挨着的前脚尖,刘青轻叹一声,将璞圣抱了起来,打起了退堂鼓,“我本以为我起的很早了,这么多人,咱俩怕是也看不到榜单了,要不,买个早饭我们就回去?”
“不行的!干爹还在家里等消息呢!”小璞圣皱着眉,认真地说道:“不过,我们可以先去吃早饭!”
刘青无奈地点了点头,“行吧。”随后刘青挤过人群,走到一间包子铺前,“老板,麻烦给我拿几个包子。”
包子铺的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围着一个很干净的白色围裙,大叔笑着将包子包好递了出来,“公子是来查看考试成绩的吗?”
“是啊。”刘青看了眼前面的人潮,颇有些绝望,“可这么多人,哪还看得到什么成绩?”
大叔将笼屉重新盖好,指了指前面的一栋高楼,“公子若舍得银两,可去前面的杏雨楼,杏雨楼虽然收费昂贵,可一但榜单贴出来,就会挨个地报送榜上之人的名次,而且,众多的考生也会在那里集会,相互交流!”
“哦?是嘛!”刘青咧嘴笑了起来,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大叔,谢谢了啊!”说罢,抱着小璞圣就朝着那楼走去。
“公子且慢!”
“有什么事吗?”刘青转过身来,看向大叔。
大叔嘿嘿一笑,搓着手,“那楼外有接引诸位考生的小厮,公子到了楼下后,还请说一声,是吴记包子铺介绍的...”
刘青哑然一笑,“好。”
杏雨楼。
走到楼下,刘青驻足抬头看了一眼招牌,眉头微微一皱,楼中传来的丝竹之声让他有些犹豫,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不是说是考生聚会吗?怎么还有人在里面唱曲儿?
“这位兄台,为何站在门口不进去呢?”刘青身后,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
刘青转身,见一个青衣小厮正朝着他行礼,刘青放下璞圣,回礼,“乡野之人,初次来京城,却是有些迷茫,敢问兄台,这里面可是何处?”
小厮见刘青衣着平常,想必也是一位家境普通的寒门士子,不然怎么会不知道杏雨楼为何处呢?于是小厮往后退了退,眼神平淡,“此地,是京都最高档的酒楼,谈笑间皆是进士,往来的没有白丁,这位兄台,若不进去,还请不要挡着后面客人的道路。”
“喔喔,失礼了失礼了!”刘青笑着抱起了小璞圣,朝着人群之中走去,人家不欢迎,那就换一家呗,而且,刘青好像明白了,这边的酒楼,在今天应该都有这样的报幕,毕竟,这酒楼不可能接待下所有的考生不是?
而此时的皇宫内,一众考官却在急匆匆重新排着考生的名次,不因其他,只因一张轻飘飘的纸张飘到了皇帝那儿,也只因纸张上写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让已经盖好了皇帝玉玺的榜单直接作废,一众考官计算着一张纸上考生名字能写到哪,然后几个人分开赶工,毕竟,参考之人都得有个名次不是?
张徵坐在首座喝着茶,幸灾乐祸地瞧着眼底下忙忙碌碌的众人们,他原本只想着为那个考生争取一下名次而已,本来已然绝望,但在今天早上,当一切工作都准备完成只待放榜后,皇帝所在的寝宫里突然飘来了一张盖有一方印玺的纸张,皇帝看过纸张后连忙把丞相叫了进去,随后就是名次的重新排定。
听到结果的张徵差点掉下眼泪,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主持公道!但随即又一阵后怕,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一股力量能够左右皇权,甚至听宫里人说,我们的老丞相在看到纸张的内容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接是大小便失禁!
张徵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大概对了对时辰,又伸头瞅了瞅众人的进度,就对门口的禁卫说道:“去张榜处通知一下,这次的张榜时间推迟一个时辰。”
随后就哼着小调,背着出门而去。
青莲部。
苏沁坐在一间密室里,双眼紧闭,在她的胸口处隐隐可见一个青色的祭坛正在形成,在搬来此处后,重修了更加高明功法的苏沁终于是要踏入筑基境了!
而在密室外,黄媛抓着苏黎的手,看着密室紧张不已。
“别担心,长老不是说了吗?小沁筑基没有问题。”苏黎搂住妻子的微微颤抖的肩,轻声安慰着,随后也有些担忧地看向密室,自己这女儿修行的资质却是有些不堪,长老带来了新的功法后,族内少年基本上都在两年之内筑基了,而自己的女儿,却在服用了众多灵药以后,还是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勉强能够筑基,看来,黄媛向他提过的事情,也许是该提上日程了。
“媛,你有什么想法吗?”为了转移妻子的注意力,苏黎开口问道。
“什..什么...?”黄媛转头看向苏黎
“小沁筑基后,你和我说的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哦!那件事吗?我和沁儿谈过了,她说附近的部族里的青年,她都没什么感觉。”
苏黎点点头,“也是,附近部族都是一些小部族,她看不上也正常。”
“可是...”黄媛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毛,“还是得尽快安排一下才好,沁儿不小了,而且资质平常,如果拖得越久,怕是很难有青年才俊能和她相互看对眼。”
苏黎轻叹了一口气,“是啊,要不招亲吧?大不了我们把嫁妆准备高些。”
“嗯...也行。”
陈家沟。
陈府。
一个年轻人站在大门外,年轻人剑眉星目,身上有着很是浓厚的除尘气息,而此时,年轻人正伸手轻抚着门口的石狮子,眼中满是温柔,“八年了,我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