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外,茶铺。
刘青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当然不是热出来的!即便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但温度其实还是比较低的,那这汗水,是怎么来的呢?
吓的。
刘青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压了压,狼狈地朝着坐在对面的小璞圣笑了笑,“今天,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嘻嘻。”小璞圣笑眯眯地啃着手上的糖葫芦,有些得意。
早上,刘青最终还是找了一间酒楼坐了下来等成绩,因为今天每一位考生都有专门的为考生看榜的小厮。所以,刘青就自报的名字,可不曾想,待成绩出来后,为他看榜的小厮,不仅欢喜地回来了,还带着一大帮人一起回来了,随着那小厮指着当时正坐在二楼靠窗喝茶的刘青一声大吼:“状元郎在那里!快去抢啊!”
场面瞬间一片寂静。
那一瞬间,刘青的目光刚好循着声音与小厮一群人相遇,在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停顿之后,小厮身后的一群人直接蜂拥而上,气势如虹!甚至还可以听见一些“冲啊!”的呐喊...
而这个时候,刘青瞬间想起了放榜之日的一些不是很友好的传统...
电光火石之间,刘青一手揽住小璞圣,在桌子上一踩就跳窗而出,婚姻可以不自由,但也不能这么草率啊!这一刻,刘青哪还管的了自己好像考了个第一名,只知道赶紧跑路!
在跳出窗的一瞬间,刘青内心才想起自己好像考了个状元,霎时间在空中的他有一些飘飘然,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畅快!若非怀里还抱着璞圣,丝毫不怀疑他会张开双臂自由地...翱翔!
然而,得意之时人的警惕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空中的刘青还沉浸在平生畅得意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三楼酒楼的掌柜在张开大嘴哈哈大笑之时已经撒开的大网....
就这样,一网兜住两人的酒楼掌柜大笑着将两人拉了上去,今天这个日子,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怎么可能让捉婿之人的目标从他的店里走脱!那可是好大一笔赏银呢!掌柜的将他两往上拉时,那眼中的小星星忽闪忽闪,仿佛网住的不是人,而是一大网的银子!
然后,网中的刘青就被一大帮的家丁围了起来...什么王府的啊,什么什么大人的啊,又是什么什么公主家的啊,一时间报名字的家丁就听得刘青一阵头大,各个家丁都摆出一副我家好的样子,明明都是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片片个个满脸堆笑,直让刘青一阵恶寒。
然后,刘青小心地从网中爬了出来,将护在怀里的小璞圣放出来透透气,不曾想,被放出来了的小璞圣开口就是奶声奶气的一句:“爹爹,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霎时间场面一度很是复杂....也很是安静,
如蒙大赦的刘青瞪起眼睛朝众人点了点头,一副没错!就是这样,我已经有娃了的表情!
随后在众人的沉默之中站起来,带着满脸的遗憾,抱着璞圣就朝门口走去。
结果刚走到门口,在一众家丁之中的小厮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叫道,不对!那是他弟弟!我记起来了!不是儿子!
然后,撒腿就跑的刘青一口气就跑到了京城外....
“哥,我饿了。”坐在一边的小璞圣放下手里的竹签,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还饿啊?”刘青看向小璞圣,有些疑惑,“你糖葫芦还在嘴巴里吧。”
“就是这糖葫芦啊,越吃越饿。”小璞圣埋怨道:“也不知道买点其他吃的,哪有中午不吃饭吃山楂的。”
刘青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不是只遇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嘛!”
小璞圣从长凳上跳下来,走到刘青面前,认真地说道:“我们回家吃饭吧!”
“回不去啊!”刘青抱起璞圣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很是无奈,“那城门口还有家丁守着呢,我们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一人把几个油纸包放在了桌子上,“你的确回不去了,各个城门口至少留了四五个各家的眼线。”
刘青听到声音,感动的差点眼泪都掉下来,立马抬起头,露出来了一个最为真挚的感激笑容,“老爹!”
“先吃饭吧。”刘钢瞪了他一眼,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将几个油纸包打开,露出了其中的整只烧鸡和切片了的烤鸭,还有一些配料和饼。
刘青撕下一只鸡腿递给璞圣,又给自己拔下一个鸡翅,随即看向刘钢:“老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刘钢在一边给两人包着烤鸭,一边朝着刘青笑了笑,“我听到你的消息后,就出来找你了,想了想,你在这儿的可能性比较大,就来看看。”
“好吧,唉,我实在也是饿了,早上就没怎么吃。”刘青接过老爹递过来的烤鸭,嘿嘿一笑,“等排名时,还真有些吃不下东西,所以全都给璞圣吃了。”
“嗯!”璞圣举着鸡腿告状道:“哥哥就吃了半个包子后把另外半个扔掉了,好浪费!”
京都内,丞相府。
李林甫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瞪着双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一旁的太医将他的手放回被窝,微笑着说道:“丞相并无大碍,只是受惊了,歇歇便好。”
李林甫机械地转过头看了眼太医,眨了一下眼,随后又机械地转回头,继续看着天花板。
“这...?”太医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中年人即李林甫的大儿子,李淼,李淼愣了愣,随后拱手道:“家父的意思是谢过您了。”
太医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李林甫,“那好,那我就先回了。”
“我送您。”
“不敢,且留步。”
里淼将人送到门口,随即折回来,在李林甫的身前坐下。
“淼儿啊...今天为父,可真是没脸见人了!”李林甫沙哑着声音,依旧木然地看着天花板。
“父亲,无碍的。”李淼握住李林甫的手,轻声安慰着。
“无碍?呵呵呵!”李林甫突然笑了起来,嘶哑着轻声呢喃着:“刘茂啊!刘茂啊!刘.....”
平南王府。
平南王站在院内,背着手问着跪在身前的小厮:“状元郎找到了吗?”
平南王,晋国唯一有实权的王爵。
小厮颤声道:“禀王爷...没..没有...”
“继续找,你记住,我们家小姐,非他不嫁!”
“是....”
“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