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淑媛推了推骆华丰,因为声音有些黯哑和轻柔,像是在向骆华丰撒娇一般,“你好重……”
骆华丰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勾了勾嘴角,才慢慢起身,在抬头的时候,嘴角不经意地擦过阮淑媛的侧脸。
似察觉到骆华丰的动作,在骆华丰起身时,阮淑媛淡淡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其中的暗流涌动,也不知包含了多少的情愫。
“媛儿?”洛秋清一方面因为阮淑媛醒了而激动,另一方惊叹于骆华丰的本事,或许史书上并不是刻意夸大其词,国师的力量真的很大,若是如此,那他以后不就要更加小心骆华丰了?现在丞相又不在了,想到这,洛秋清抿了抿唇,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现在阮淑媛醒过来了。洛秋清摒弃脑海里的杂念,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阮淑媛,“你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公主!”
“公主!”
阮小三和秋月急切地上前,这一刻也不管什么身份的尊卑了,只是想确认床上躺着的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阮小四虽然没有开口,却也大步上前,挤在太子身边,看着床上的公主。
“你怎么样?可有哪里难受?”骆华丰也不管身后来了多少人,或是来了身份多尊贵的人,依旧坐在床边,神情略微紧张地看着阮淑媛,就怕她哪里不舒服。
阮淑媛看着床边一下子都是人头,没有开口说话。
“公主,你怎么样了?”秋月也忍不住开口询问。
“媛儿,你到底如何了?”
“公主……”
几个人见阮淑媛不开口,都急切地问她,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阮淑媛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底清明了许多,看向那几个急切的人,哑着嗓子开口,“我饿了。”
“嗯?”
“???”
几个人又凑近了些,像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一般。
阮淑媛见此,翻了个白眼,侧过头,与他们对视,一字一句地说到,“本,公,主,饿,了。”
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了,互相对视,然后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奴婢这就去厨房端些吃的过来!”秋月反应过来,立马退了几步,转身像是逃一样的离开了屋子。
门外的赫笙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像他来时一样,悄悄的,没有人看到。
“本宫去告诉太后,你已经醒了。”洛秋清直起腰,转身离开。
阮小三和阮小四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们两几步退后,便又退回到了一旁守着。
骆华丰倒是不尴尬,所有人都退开之后,他便扶着阮淑媛坐起来,拿了个枕头,让她靠在床边,温柔地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阮淑媛摇了摇头,她又不是病了、受伤了,不过是睡太久罢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阮淑媛扯了扯嘴角,也没有睡很久,不过是日夜颠倒了,她又睡的心安理得,不愿意起来罢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着急。
“我师傅说了,你的劫只有你自己可以解,虽然我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你不要害怕,凡事都有我,我会陪着你的,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一定都会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的。”骆华丰笑了笑,这一路赶回来,他都在想他师傅的话,虽然他没有参透,但是他已经想好了,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他一直陪在阮淑媛的身边,发生什么,都有他挡住,他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阮淑媛看着骆华丰眉宇间的疲倦,猜到他应该是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定是没有休息的,不由得有些心疼,再听到对方接近许诺的话语,不由得笑了笑。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不行,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呢!”骆华丰皱眉,刚刚他就已经猜到了,阮淑媛没有事,丞相府却一副要办白事的模样,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丞相阮隶出事了,正是这样,阮淑媛才会封闭自己,一直昏睡,她唯一的亲人离开了,他怎么能不在?
阮淑媛见骆华丰皱眉,想也没想,便伸手去揉了揉他的眉心,“你这一路是不是都没有休息?”
感觉到眉心的温热,骆华丰心里一热,身子有些僵,不过一会儿便缓和了,伸手拉下阮淑媛的手,将她的手握紧,看着小巧柔软的手被自己的大手包围,骆华丰心里有些激动,抬头与阮淑媛对视,看到阮淑媛眼底里明显的心疼,骆华丰温和的笑了笑,“我没事,我陪你。”
阮淑媛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忽然想起赫笙和阮隶的话,阮淑媛的手僵了僵,没一会儿,她便不太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对着守在不远处的阮小三吩咐到,“阮小三,你去收拾一间客房,让国师在去休息。”
“是。”阮小三应下,此刻公主是被国师唤醒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招待的礼数定是要有的,虽然看到他们相握的手,他有一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骆华丰听阮淑媛如此吩咐,便知自己拗不过她,于是只好叹了口气,摸了摸阮淑媛的脸颊,语气温柔,“好,我都听你的,那我先去睡一觉,醒过来再来陪你,好不好?”感觉到手上滑腻的触感,骆华丰有些心动,想到阮淑媛也及笄了,他想要护着她,便要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想到这,骆华丰想,是时候跟皇上替赐婚的事了。
等到阮淑媛换好衣服,与骆华丰吃完饭,骆华丰便去休息了,而阮淑媛则径直走向管家设的灵堂,身为阮隶的女儿,她是要守孝的。
“公主,你醒了?”管家看到公主走了过来,立马起身迎接。
阮淑媛抿了抿唇,“准备的怎么样了?”她已经穿上丧服,来居丧了。
“正在准备,公主,这讣告是公主写,还是?”管家有些犹豫,这自古以来,妇女都不能主丧,但是相爷又只有公主一个女儿,这要如何是好?
阮淑媛想了一下,便说道,“让阮卫来写,他是爹爹的义子,也算半个儿子了。”
“是。”管家还以为公主会想要自己写讣告,会介意阮卫的身份,他原本也想要让阮卫来写的,但是相爷从未公开说明过阮卫是义子,虽然大家都已经认定了……
“阮卫,公主让你去写讣告。”管家走到阮卫的屋子里,阮卫是早上才回来的,得知了相爷的离世,他便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一直没有出来,因为屋子里的气压太低,没有人敢过来打扰他,还是其他下人告诉管家,他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