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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看电影

接上奶奶我们到世贸大厦,电影院就在世贸大厦的三楼。今天奶奶化了个淡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87岁的老太婆,奶奶的身材是属于那种娇小型的,不胖不瘦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风霜。面容平静,除了提起我婆婆会生气之外,她对我们这些晚辈都是好到了极至。我到柜台把电子票换成纸票,转头一看奶奶已经拿了两瓶可乐和爆米花在体息厅等我了。我走过去指着可乐说:“奶奶,你喝这个没关系吗?”

奶奶笑着说:“不喝可乐和爆米花那还叫做看电影啊,我看电视上你们年轻人都是这样一口可乐一口爆米花在看着电影。跟着我的好阿美我也算是年轻人了。”她一边说还一边比着,看起来像极了顽皮老太婆。

我们一进放影厅,电影随即开始了。这是一部讲述70年末的爱情故事,看电影期间我们没有做过多的交流,奶奶一直盯着屏幕看,我看她那么专注看电影都不好意思跟她讨论,我只好认真地看电影。

电影散场的时候,奶奶好像陷入了回忆中,我叫了她好几遍才回应我。她勿忙试去眼角的泪水,我以为她是被这电影里的爱情故事感动。我挽着她走出放影厅到休息厅坐了下来,我笑笑地说:“奶奶,这部电影还没上影之前我就一直关注了,里面的爱情故事很感人吧,我看奶奶都哭了。”

奶奶的眼神带着一点点忧伤看着我说:“我想到了一些往事,心情也随之悲伤起来。”我从来没看过奶奶今天忧伤的这一面,奶奶在我的面前永远是快乐的老太婆。这时的奶奶还沉寂在那种往事中,在她身上好像罩着一层薄薄的保鲜膜,把我和她隔开来。我静静地陪着她坐在休息厅的椅子上,我有点儿担心奶奶,我不知道奶奶想到了什么或者是在回忆什么。我有点儿后悔让奶奶独自一人陪我出来了,心里想要是奶奶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家人交代。心里越想越害怕,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想打给阿洛让他来接我们。我一紧张就拿不住东西,手机“咚”一声掉在地板上,这“咚”的一声也把奶奶从往事中拉回来。她微笑地看着我捡起手机。看见她回了神心里好开心,我把椅子拉得更靠近奶奶,挽着她的手臂有一种失而复得的错觉。我眨着眼睛跟奶奶说:“奶奶,您说为什么电影里的男女主角一结婚,电影也随之谢幕了?”

奶奶眯起了眼睛看着前方说:“生活与电影最大区别在于,电影中男女主角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结婚了,此时这幕戏就算是结束了。而生活中男女主角走进婚姻,这幕戏才刚拉开序幕,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家庭锁事感情纠葛不到终老决不算剧终。”奶奶不愧是吃过的盐比我吃的米还要多,总结得这么到位。我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拉起我的手说:“宝贝,中午想吃什么跟奶奶说。”

“奶奶,上次阿洛说这世贸大厦有一家粤菜做的不错,要不然我们就吃粤菜吧。“

奶奶点头答应,我们祖孙二人来到了十楼,这家粤菜馆在当地很有名,我们到了时候就剩墙边上的两个位置,我赶紧跑过去把大衣放在位置上,才走过来接奶奶,奶奶说我精得很,我指着从外面刚进来的两个人说:“我不快一点,那两个位置就被他们给占了,我们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粤菜,奶奶你知道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次和阿洛出去都是我占的位置给他。”

我帮奶奶脱下外套搭在靠背上,待者过来点菜。奶奶把菜单给我说我喜欢什么就点什么,我点了个烧鹅盐焗虾炒白菜冬瓜干贝汤外加两碗白米钣。三菜一汤够我们祖孙两人吃了。奶奶一直看着我,我摸着脸说:“奶奶,我脸上有东西吗?”

奶奶笑着说:“我是在看这么漂亮的孙媳妇我家阿洛是怎么追到你的。”

我说:“奶奶,在你面前那能说漂亮呢,你年轻时候的美貌绝对可以把我抛了好几条街呢。”

“人漂亮还油腔滑调的,怪不得阿洛那么爱你。”

我趁机问了一下:“奶奶,当初阿洛要娶我的时候,我婆婆一定不答应的。”

奶奶看着我说:“有我在,这个家还论不到她讲话,当初她是不同意,硬要阿洛娶那个何春,我孙子又不是木偶怎凭她摆布。”和我猜想的一样,奶奶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那时阿洛跟我说,你已经怀孕了。他把你们在一起的照片啊,书信都拿给我看,说他是如何爱你的,如何不能没有你。看着他如此爱你,我怎么会捧打鸳鸯,我一同意你婆婆一句话都不敢说。所以才把你娶进门了,过了几个月我的曾孙也出世了。”这时奶奶握住我的手竟然跟我说了句:“谢谢你阿美。你让我们这个家有了欢乐。”

奶奶的脸很平静,看不出来她此时的内心是在想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还有话跟我说,但是又咽了回去。这时服务员上菜了,奶奶挑最大的那只虾给我。`剥虾壳的时候碰到衣袖,我起身走到洗手间用洗手液稍微清洗了一下衣袖,出来时发现陈文已站在洗手间的左边,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一看到他本能的就往右边转了过去,他在我身后说:“你走错了吧,你的位置在左边。”

我不情愿的转过身去,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说:“真巧在这遇到你,陈文先生。”

他一本正经地说:“从你进到这家餐厅时,我就看到你了,本想过去跟你奶奶打招呼,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哦”了一声从他身边经过。

我回到座位上,奶奶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菜都凉了,我拿起湿的餐巾布擦了一下手。奶奶没再问我,又给我夹了一块烧鹅。她要来了一杯葡萄酒,冬天的时候奶奶午餐和晚餐都要喝上一口葡萄酒,今天也不例外。她举起酒杯说:“这暖洋洋的冬日跟着我的孙媳妇出来吃饭心情还真美妙。”

我喝了一口汤说:“奶奶我的心情也很好,有奶奶就是好。”

奶奶放下杯子说:“要是你们能搬出来陪我住多好啊。我这把年纪本不该有过多的要求,最大的愿望就是我的孩子们都能平平安安。我虽然没跟你住一起,但还是知道你们会发生什么事,你那个婆婆在这个家里也就是欺负你这个外来的媳妇。她除了你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你不用理她。说起来她也是苦命的人一辈子都得不到老公的爱。”说到这里奶奶就停住了。

我看着奶奶说:“奶奶不会啊,公公对婆婆很好啊,我从来都没看过他们红过一次脸呢。”

奶奶说:“夫妻那有不吵架的,夫妻能过到他们那种程度也算是稀有了。只是也苦了我的尧生。”我公公的名字叫方尧生。

我剥了一只虾给奶奶,奶奶吃了一口虾换了一种语气说:“哎呀,今天这么难得,怎么提起那些往事了,看来我是老了。不提了不提了,把我孙媳妇那美丽的心情给搅了怎么好呢。”

我马上说:“奶奶您那会老呢,我跟你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是母女俩呢。”

奶奶开心的笑了起来,又说我油腔滑调了。今天奶奶胃口很好,我们让服务生撤走了吃剩的饭菜,发现时间还早,奶奶说不要那么早回去难得出来,所以又点了两杯水果茶。奶奶看着我说:“听尧生说你想出去工作?跟奶奶说说怎么想出去工作?是不是在家里苏玉给你委屈了?”

我喝了一喝茶说:“奶奶我婆婆只是嘴巴不饶人,心里还是疼我的。我想出去工作是因为我都二十八岁了,还不曾在工作过,现在小树上了幼儿园,我天天在家里除了煮饭就无所事事,我闷的慌好害怕自己成了除煮饭什么都不会的家庭主妇。”

奶奶说:“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当初你来我们家时才刚大学毕业,一转间就过了5年,这5年来你天天围着阿洛,小树转。确实得出去工作,就当做是出去认识新朋友也好。春节过后我跟你爸爸妈妈说,无论如何让你出去工作。”

听了奶奶这些话我很开心,因为只要奶奶开口,婆婆是不会拦着我的。奶奶还告诉我如果我去上班,一定要找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工资不用太看重。结帐的时候我争着和奶奶付帐,奶奶把我的卡放进我的包里,拿出她的卡给收银员。收银员笑着说:“你们都别争了,你们的帐陈先生已经付清了。”

奶奶问:“陈先生是谁?”我不用猜就知道是陈文

收银员说:“陈先生交代说很荣幸能请您,他曾经跟您有过一面之缘。今天因为有事没能过去跟您打招呼。所以先付了帐,还请您不要见怪。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连连摆手,挽着奶奶走了出来,奶奶跟我说这个陈先生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我并没有告诉她陈先生是谁。我还假装这样说:“没想到托奶奶的福世界上还真有免费的午餐。”奶奶拉了拉我的手,我到地下室去拿车。

奶奶一上车就睡着了,我车开的非常慢。到家的时候我才叫醒她,奶奶下车的时候给我一个信封,我一看里面至少有好几千元。我马上还给奶奶,奶奶用手压住我的手说:“春节快到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这5000元我额外给你的,你要收下。”我跟她推拖了半天,无论如何奶奶一定要让我收下这些钱。奶奶每年春节都会给我钱,每次我都极为不好意思收她的钱。

送完奶奶,我在街上又瞎逛了一圈踩着时间去接小树。回到家里我看到婆婆有点儿不高兴,我听到她在说什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两个人有什么好说的。我本想告诉她今天遇到陈文了,最后还是没开口,因为我知道陈文对我的种种已经超过了我是他老师媳妇的界线。连阿洛我都不会说,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之前有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阿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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