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群，现在生活挺苦的，你也同我们一起去做一些搬运工吧？”看着长子越来越高大的身躯，剑锋问了一下。
知道钱难做的子群头也没有摇一下就和父亲一同去到了“大姨公”胡郁于那儿做起了搬运工。这么多年来读书而显得有点游手好闲的子群一进去就知道了什么叫什么争斗无处不在。
当时胡郁于的贸易公司还没有正式注册，但已经颇有形状了，为了偷税陋税，他总是在晚上叫这些临时工去帮他搬着各木材或瓷砖，这段时间里胡郁于每晚凌晨两三点钟来把剑锋夫妇和子群叫了起来去到码头那儿去搬运。但一个叫“阿八妹”的婆娘总是说子群又没有力，却又这儿占一份工，还说刚刚脱了皮鞋穿着拖鞋而不习地一蹦一跳地走路的子群，但这一切子群都忍着。
“你看老林妹，一止自己做工做得不像样，现在生的儿子走路也是凡胎的，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这天子群拖着一双拖鞋走着他还不太习惯的步伐，这时“阿八妹”又开始说起了闲话。
“你敢说多句！”忽然一声暴喝把那一堆女人都惊呆了，只见平时一直不亨声的子群正瞪着利眼几乎突了出来。
“扑”一声，八妹也成个人从凳子掉了下来，手脚都罗嗦了，她也不知道这个初生之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些刚才窃语的女人们也惊愕得嘴都张大地望着这个现在还瞪着眼的子群。僵了好一会儿，子群才转身走了。
“林李妹啊，没想到你的儿子会是这样利害啊。”过后“阿八妹还是怯怯地和性格平时就一直很好的林李蔚。
林李蔚后来也听说这些事情之后才说：“你一定是在说我们的坏话了，你要是说到他也不碍事了，但你说的对象不对了。”深黯得儿子孝心的林李蔚安慰了她一句。
“子群，听说你今天差一点就打人了，是么？”傍晚时剑锋慈祥地问儿子。
“是的，我差一点就想打他了。”子群瞬时的脾气就出来了，说话声音也开始狠了起来，“他说我就可以了，但他说到我妈妈，我就饶不了她。”
“但你这样是很不对的啊，一个男人一点忍性都没有，你还能做得成什么大事？”剑锋见儿子用拳头在桌子上锤得“咚咚”响，表情还是没有变，依旧和颜悦色地问。
“但一个男人却没有一点锐气却如何能够成大事？连一个家人都不能保护那又能够成什么样的大器？”子群的拳头还是锤着桌子狠狠地说。
“但人家的丈夫可是街上有名的烂仔，你能够惹得起他么？他可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打手。”剑锋知道胡郁于用阿八妹是因为她有一个能打的丈夫，那些烂仔也是有点怕那打手才这样的。
“烂仔怕什么，谁不可烂。”子群的声音依旧强硬，甚至更强硬。
“我吊你个奶。”剑锋不禁“叭”地把桌子的碗打飞了出去，手一挥，桌上的电风扇成个儿地飞向了子群的胸膛，厉声的骂了起来，“我是在试你的忍度，一个人连一点儿忍度，人家捅你一刀，那你岂不是把我这么多年来培养你的功劳全都废了。你是不是想学邱春发那样的烂仔最后被人用钱请来了更烂的家伙在街头把他杀了。”
瞬时胸膛上还有前几天晚上搬钢材时被尖锐的钢片插穿了表肉的皮肤的子群也愣了，望着刚才还如一股春风的父亲亲手地打了自己，还有那掉在地上已经摔坏了的电风扇，最后什么静静地坐在床椽上，好一会儿由于有同学来叫他才话也没有说一声地走了出去。剑锋则在他走了出去后躺在床上叹了一夜的气，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生气，只不过自己刚才也是表演给子群看的而已，他也很恨阿八妹，他也知道阿八妹不会叫她丈夫来报复子群，但他不希望子群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但他也知道了刚才自己做的动作也过火了一点儿，毕竟子群这么多天来在码头那里受的气是太多了，并且他也是太辛苦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做过太多活的子群的身子板虽然已经高大，但不是没有锻炼过呢，他也是心疼着儿子。
目睹了父亲刚才对儿子的态度那样差，他是深深地为大哥伤心的，他不禁把那台电风扇踢了一脚，当时他不知道这一脚却是那样伤害了父亲，其实那时最应该受到关注的是父亲，不是么？如今子群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父爱，真正的父爱是伤害着自己的身心去矫正着儿女们的错，是用刀子割开自己的肉把盐投进血里面去以让那些血不再那样腥地让儿女喝下去。
“哥，你昨晚是不是喝醉了？”第二天下午子群回到家里时子艺不禁这样问。
“谁说的？”子群抬了抬头，满眼血丝，但他身上却是没有丝毫酒气的。
“爸爸说的。”望着已经十八岁了的大哥那高大的身躯，子艺说了慌。
“是么？”已经不再有任何一丝一毫锋的子群回家吃了粥后又发了一会儿怔……
每到秋季开学时，家里的所有铁器开始没有了，所有原来修整好以让子群三兄弟坐的旧单车开始一台一台地买出去，完全可以用的自行车二十多元一台就可卖出去，要是那些私人要的话还可以得到高价十来元，要是那些收废旧的就压价压得很低，但没办法，孩子要读书，家里原来的三四个桶这时就只剩一个了，煮继用的铁煲也被砸扁去卖，那些平时收集起来的铝线则开始被剑锋协同儿子一同一点一点的用刀削掉胶皮，而不是用火来烧掉，毕竟烧过的铝线会轻很多，卖就少一些钱了。每当这时剑锋就望了这间房子，这间房子怎么当年买时就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借钱，但现在要卖出去却是那样的难。已经有好几个买主打算买了，但最后却又开始变卦了，为何，甚至卓越雄这个原来把房子卖给自己的舅舅也一度阻拦其它人来买自己的房子。曾因为他是企沙里有名的建筑工头，那些来和剑锋交谈过说要帮他买子房子的人去到卓越雄那儿问起这房子的原价和地皮是那不是的确像剑锋所说的风水那样好时卓越雄竟再次把原价说得很高，并且把块原来经自己手卖出去地皮说成得很差，后来就不再有太多人来买剑锋这间房子了。
“再过两年后子艺也要考大学了，按现在的这种状况下那些亲戚肯定不会把钱借给自己的了，那时岂不是害了子艺。
“子艺，没事的，你一定能够行，你的成绩这样好，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考得上清华呢，不是么？天公不负有心人的。只要你能够读得上大学，我一定能够把你送上大学。你不见弟弟前几年有一个叫做刘伟文的人曾经说过只要那个家庭里有孩子读书并且能够考上大学的，他一定会资助一批孩子去读书，所以你只要能够努力去读就可以了。”剑锋说这话也是有依据的，毕竟前两年的确有一个在企沙对面那个叫做“白沙屯”那儿养珍珠的大老板就资读了一批中学生的学费，而三弟丁元就曾经获得过他的帮助，现在父亲说这话时意思就是只要自己能考上，那一切就可以了。并且三官学校里的校长说过只要有考上清华的奖一万元，考上名牌的奖五千元，考上重点的奖三千元，考上本科的奖一千元，这一切对当时的子艺来说考上大学是没成问题的，但正是那时家庭和学校里的老师们都给了这些学子太多的诱惑和压力，反而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压力。就像子艺当时因为家庭里的压力而想在高二就想考高考了，并且他那时也狂妄地以清华为目标也是有着各方各面的压力的，他开始完全抛弃了老师讲课而自己开始弄自己的那套自学，但最终让他的成绩虽然在级上保持了第五名，但在市重点学校——防城实验学校里他的成绩连本科线也排不上，但三官学校却为了平顺人心，却没有能够给这几个还以为自己鹤立鸡群的尖子们一个有力的警告。毕竟这所新办的私立学校根本得不到上面的重视，连当时的国家教育部部长也只是来到这儿匆匆地望了一眼，说了句“你是个大学生，你办学我放心”这句话，并且当场题了词，并且把那题词写了下来，最终也很快匆匆而去但这到底起了多少作用，子艺不知道，只知道当时那些学生们也的确是被那句话而对三官学校有了很多信心。
其实子艺这个当时“一头埋进读书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当时也偶尔听到身边那些同学们纷纷地说着三官学校里的成绩和人家比起来根本不成样子的各种话，但当时子艺却固执地希望自己对这个学校里有信心，并且当时也有两个学生从港口市一中那儿转了过来，所以当时就颇有点想转学的子艺最终听信了那两个新同学对市一中的那种坏的评价，或许那时候他开始转学，在港口市一中的那种尖子生比较多的学校里他能够把视野开阔了一点儿。
学校里的老师们大多数都是比较老的老师，有相当一批是来自于防城实验学校的，如当时的三官学校校长是实验学校那儿的老校长，退休赋闲在家里，去到了三官学校后一年开刀了两次；副校长是那儿原来的教导处主任，已经七十二岁了，说话都不清楚了，还在那儿充当着风头，说着自己的论文如何如何地在泰国那儿发表了，自己得了几等奖，还写了几首诗；一个是原来防中的教导处主任，头是歪的，不知道是先天性还是后后天性的，因为他在九七年那年把一批防中落榜生带到了三官学校里教，由于他本身就知道那些学生的底子不错，并且还相当一部分是考上线却不想去读的学生，所以九八年那那个复读班考上相当一批的重点大学生，正是他们才让三官学校在第一年里能够招收了这么多学生。当然里不乏师资能力高的学生，就像当时子艺的数学老师是个年轻的老师，是校长苏煜焕的当年同学，在那时的高考里以全校全十名的在绩考进了广西大学数学系，或许是这儿的工资，也来到了这儿来教书。语文老师也是个年轻人，后来在子艺上高二时他已经转去了市政府里工作了，当然子艺当时的班主任是个专科大学生，以前在学校里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在子艺精神最不好的那段时间里她常带子艺到她的家里去玩，子艺还看了她年轻时的照片。
韦日艳年轻时的确很漂亮，照片上的她比当时在班上瘦得被人称为“火柴棍的陈敏丽还要瘦，一点也不像毕业出来后时那满脸的雀斑，还有那好像被火烧焦了一样的前额头（那时候在三官这个封闭的学校里她可是第一个染黄头发的）。子艺也发觉她唱歌高音（子艺当时就只喜欢民族唱法，对她唱的美声唱法感觉得到很是奇怪），看她当年的照片里还有在大学里唱歌第一名的。现在子艺才后悔为何当时他不向他领教一些后来让他非常着迷的美声唱法技巧。在一九九八年时的那次秋游将永久性地存进了子艺的脑中央，在山上放风筝时纯洁的同学们真的再也无法追忆。
时间易逝人寻川，转眼又过了一年的暑假，子艺自己高二将会被分班，将分成两个文科班，两个理科班，子艺得知自己竟和自己一直在心里颇有点恩怨的陈敏丽分在同一个班上，心里不知是悲是喜，但相信喜的成分还是多一些。毕竟当时开始喜欢文学的子艺的感情可是比相当多人要丰富并多愁善感，只不过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外表装得冷冷的以表示他的坚强。
那一年暑假家里竟然真的给他买了一个二胡，这是让他欣喜惹狂的。他得知这个二胡是三弟子元在街上见到那些二胡就买回来给他的，八块钱，这个民间艺人做的二胡让子艺还是痴爱不已，那几乎整个暑假子艺都把精力投进了那把二胡中去，但他也慢慢地发觉自己听着那悠久扬的胡声已经没有小时候的那种悲凉感，或许他外表的冷漠现在已经让他内心里也开始不再那样温柔，他那日益变宽的额头和脖间不断变大的喉结让他已经开始往成人发展，并且他说话的声音粗得连那些老年人也不够他粗，并且声音响而闷，在家里的瓦房里消音效果好而让他的声音能听得清楚，要是在那些平房里他的声音可以把整个平房里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并且耳边还会嗡嗡地响，他那唱歌的天赋让他过早地把他身体上所有的共鸣箱全都打开了出来，难怪他在三官学校里唱歌，那声音能够响遍全校，全校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的。
“似乎前几天还能听到他那清亮的声音，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剑锋也是相当奇怪二儿子的声音变化的，毕竟前两年里有歌唱天赋的长子发育时声音也没有变化得这么利害，也没有子艺的那样粗，也不禁奇怪了，“是不是子艺的发育有问题？”他没料到小时候没有太多天赋的子艺其实比长子子群的天赋还要好，特别是他那头腔共鸣可是很多歌唱家一辈子梦寐以求的，虽然从事了很多歌唱事业，但剑锋还是没有领悟这点，并且他也不想让子艺往这条路上发展，毕竟他知道这条路走得太过艰辛，每年的学费很高，并且喜欢唱民族唱法的子艺根本不喜欢通俗歌，就喜欢蒋大为的那种清亮。
现在剑锋似乎更有点怕子艺的那个阔阔的额头和有点冷漠的眼神，怎么前半年自己还可以拉着他手去逛街的他一下子就成了个大人了。但孩子的长大不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追求的么，但他的长大却让自己心里开始有了变老的心态，而子群长大时他都没有的想法现在竟在子艺一夜间长大中他开始有点心惊来，但心惊中也是心里充满着喜悦的，有时候他在街上也不禁想抓住人家的手悄悄地说“我的孩子们都长得很漂亮啊”，子群的身高竟比年轻时高出了十厘米，那时他以为了因为子群在发育期间里吃了当时因为摩托车撞伤住院时给子群吃了钙片才这么高的，但没想到子艺也比自己高出了五厘米了，看来以后三儿子子元也会长得那样高，那样漂亮的，看着这些儿子们剑锋有时候还会趁帮已经独立各睡一床的儿子赶蚊子时，凝望着儿子们，他那已经开始长满了深深皱纹的双眼里浮出来的喜悦啊；这几个小**啊，哎啊！心里的美！
在这个暑假里剑锋甚至割好了几个椰子壳想帮子艺做一个手拔琴的，虽然他知道子艺更喜欢古筝，但现在相信这个弹琴也能够满足他了，不是么？但那个椰子壳最终没有做成一个琴，毕竟太多事情要他去想，要他去做了。特别是自己的妻子相认的姐姐郑桂兰，这么多年来和她丈夫胡郁于从来没有好过和和睦睦地过过一天，一点也不像自己这个虽然贫但温暖的家庭那样平顺。剑锋也知道生肖中都是属蛇的胡郁于本身就相克，郑桂兰脾气虽然是好，但对丈夫总是左怀疑右怀疑的，怀疑他在外面有外遇什么的，但胡郁于本身当年就因为被人家怀疑得有点怕了，现在妻子对自己更是这样子，他不禁有时老羞成怒地打了妻子，而他的几个儿女对他也不可能没有微言，所以那个家庭总是充满着火药味的，而这时他们又不得不请剑锋夫妇去做和事佬了，甚至小到“公鸡晚上打鸣”这种小事都要请对学术有一些研究的剑锋去看看到底“冲了那个鬼神”。已经有儿初长成的剑锋夫妇其实很不想再像当年那样去他们家里搅那趟混水的，但没办法啊，你借了人家的钱，就不得不去帮人家消灾。
而郑桂兰这几年得了宝贵病——糖尿病，总是在大大小小的医院里来回地跑着，还不时地除了万法神功没练外其它什么香功，太极拳，老人体健操什么都练了一个遍，但还是没有丝毫的效果，只有林李蔚用那些中药帮她泡时她才好一点儿。
“其实三姐的病我可以完全医好的。”林李蔚曾经这样对丈夫剑锋说，毕竟看着郑桂兰这个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姐姐的痛苦样，还有把钱大把大把地往外送的情况，林李蔚心里很痛……
“但你敢对你三姐承诺么？人家大医院里也不敢承诺，你一个草药医生有什么能力去承诺？你一旦承诺就要承担风险的，你可知道？！”剑锋可知道自己妻子那潜在的“激情”，他很怕她做过火，但他还是没有了解到其实这么多年来林李蔚的医术也是相当高明的，他的三个儿子这么多年来很少上医院而能够健康地成长，还不是全靠她的功劳。但每当郑桂兰一生病，林李蔚就不得不得去她那儿住了个把月甚至几个月去照顾她，工钱也没有多少，所以有时候剑锋自是不满的，但没办法。
懂得医术的林李蔚不止要帮郑桂兰做半个“保健医生”，并且还要帮胡郁于的儿女看问题，就像胡郁于的那在港口市税务局里当局长的大儿子胡大海，他已经结婚了很多年了，但他的媳妇夏珠总是没能生上孩子，有时候已经怀上了，那也是女婴，一B超时发现就马上流产了，一流产身体就开始不好，这时总是免不了让林李蔚去用中草药来泡了。尽管夏珠也是个护士，但由于她没有能生上孩子而让家婆郑桂兰看不起，所以她也只能听家婆的话接受听家婆的妹妹林李蔚的话来进行中医疗。
胡郁于那三十一岁才嫁出去的胡红梅现在也已经三十五岁了，但不是没有丝毫怀孕的征状，更可况生男孩子，红梅已经去很多医院去医疗过了，但检查出来说是子宫太厚而不能生育，必须要用激光来刮薄才行，但风险太大，所以还是不敢去刮，现在只能够在家里吃着林李蔚的那利泄的中草药来削薄子宫，在吃了林李蔚的中草药后她的确是怀上了孩子，但由于还是子宫问题而胎死；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她那在海南的丈夫差一点就和她离了婚，幸亏胡郁于用钱用自己的姑爷在部队里买了一个军官做，并且还帮他建了一幢大楼，人家家公家婆才没有那么大的怨言；当然还有三儿子，这个只有初中文化的年轻人太血性了，擅自和越南人做空档生意赔了二十多万，这个在企沙镇上有名的富翁却在这些无尽无穷的争斗中也无法太能安宁。
在这个暑假里，胡郁于决定用十万元帮长媳妇做人工受精了，为了让她得到好的照顾，最后林李蔚还是不得不也被叫去医院那儿去帮照料她，每夜独枕孤眠的剑锋一度心情不好。
现在他更很少去人家那儿去聊天了，每晚都是看着儿子在家里看电视或写书法，偶尔还把一些命理学术上的东西教给大儿子，二儿子虽然也能够看得懂这些书了，但他不喜欢信命什么的，小儿子子元更是个牛鬼蛇神的人，他经常去到了风车岭的那个庙那儿的榕树根下看书，因为他说那儿清静。每当剑锋对小儿子说起他的那一套时，子元就发火，这时剑锋就更是发火了，但大儿子平时总是和他的那些同学去玩什么的，很少在家里。所以有时候剑锋很怕自己的这么辛苦地学来的命理学还是会失传，幸亏他算过二儿子有一天岂终会学自己这一套的，他才会放宽心一些。
整个暑假他又开始沉浸在如何弄到孩子的足够学费的事情来了。
经过了半年过去，家庭里的一切事情似乎有了点转变，毕竟七妹的那间求巫室里开始有越来越多人的光顾，六弟在那边听说还越来越有钱，现在自己竟买起了一台面包车自己来开着，已经来到了自己大狗岭这边来住的四弟这时也可以免去了在水井头村那边受母亲的气了，三妹的儿女们也开始读起了初中，成绩还是挺可以的了。自己那个永远扶不起来的阿斗二弟还是那样抽着烟，喝着酒。而原来自己帮过的老钟妹因为少人光顾她那儿而开始说剑锋已经把那些灵神灵鬼拔给了他妹妹，并且开始咒骂剑锋。剑锋因此也失去了一个好朋友，而卓越雄卓越紫两兄弟因为见自己能培养起孩子读书而嫉妒着呢，也开始对自己疏远了。有时候剑锋心里也是深深落寞的。
二儿子子艺分班时挺尊重自己和长儿子的意见选了理科，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理科成绩不是很好，倒是语文、英语、政治这些方面不错，但当今社会那个不是理科学生比较吃香，那些文科毕业出来的学生要不就是当文秘，要不就是从事写作，也有搞政治的，但搞政治风险太大，没有一定的背景到时候怎么被人家整死的都不知道，学好一门技术人家怎么样也不会看小。以前他很想二儿子学医的，但当人家寄通知来的时候自己却没有钱送他去就读，只能读高中。其实他也不太希望自己的二儿子去学医，毕竟学医太脏了，想象着儿子手里拿着那些尸体的肉一块块地进行研究就觉得恶心，以后他考高考时最好能够让他去读计算机什么的，现在学计算机的也很好，就业率听说100，并且你想想一个儿子在电脑面前一天天地过，那是多么轻松的事情，工资到月底也能够准时地拿，比自己的生活要好过得多了。子群现在却想二弟以后在读大学时考金融专业，因为金融专业很好（这是子群说的），自己没有出去看过市场，自己也是听人家说各种专业好的，看来还是医学好一些，最好学中草药的，到时候即使是自己开个店铺什么的，让子艺的母亲和他一起经营着那个店铺，应该也是可以的，毕竟他见到学医的人大多数都是越老越能够赚钱，那个医生不是建起很大幢楼的。
“爸爸，怎么这次你不同我一去去报名了？”子艺见这次父亲第一次让他单独去，毕竟子艺的视力越来越不行，他几乎看到报名点那些字了。
“你自己去吧，钱你自己带好。你已经长大了。”剑锋仅是把儿子送到了车站。
“好的。”子艺也没有坚持。就这样开始子艺正式开始独立了。
上到高二，新来了一个语文老师黄积在，是从博白来的老师，做了子艺的班主任，瘦瘦的，一米七的个头儿，背也是很驼，满身的烟气用香水压也压不住，但听说他写的字很漂亮，练习过书法的子艺也自是喜欢上这个写字还不错的老师。子艺还知道他就读过两所大学，一所是广西师范大学，一所是云南师范大学，是双学位的，当时子艺对他是很欣佩的，但现在想来那是因为黄老师是从大专就读上本科的，也没有什么，不是么？
这个老师不会讲这儿的白话，只会操着一口普通话，有时候还读了他在大学时所写的文章，写他的回忆，或许是他子艺开始更向往了大学，毕竟子艺那时候也开始喜欢了文学，文学可以把一个人当时的最真的想法能够迅速地表达出来，走过的日子并没有随时间流逝，而能够通过那些文字最真实地记载下来，那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啊。
或许是觉得子艺这个中考时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同时觉得他的文笔里有一种潇洒的东西在里面，黄积在对这个有时候显得过于孤傲的学生很是疼爱，有时候还关心起子艺的问题来，他还知道了子艺和陈敏丽之间那清涩的恋情，他也很想帮一把这对尖子生，但没办法。毕竟这对年轻人还是处于学习期间，万一真的谈起了恋爱影响了学习，那就是很麻烦的事情，最终他还是看着这对年轻人痛苦地挣扎着。
子艺当时是把的有的时间分配得很平均的地学着五个科目的，但最终还是语文这东西让他最着迷了。化学则最差最差。所以他有时候还真的不太想学化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