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邹文来补充解释道:“陶姑娘,当年我就是跟着赵如高一起上笔架山花觉寺拜吝缘方丈为师的,我和赵如高都是吝缘方丈的俗家弟子。赵如高后来成了笔架山花觉寺的了空方丈,我参加革命工作到离休。”
听邹文来补充说明完了,慕容洛心里有点信了邹文来就是他大哥了,便望着病床上的邹文来,试探着问:“那你还有那张照片么?”
邹安阳知道慕容洛所问的那张老照片,爷爷一直带在身边,眼下就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抽屉里。
可他不想让慕容洛先看到那张照片,听了立即反问道:“既然你和我爷爷各有一张那照片,那你身上有那张照片么?”
韩健在隔壁间从耳机里听了邹安阳这一问,心里暗赞一声:“邹安阳这小子,也没有笨到他姥姥家去,还懂得先问慕容洛要那张照片来验证呢!”
慕容洛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掏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伸手过来的邹建设,道:“就是这张照片,我一直带在身上的,边角都被我弄起毛了!
邹建设见手中的这张照片,跟他亲生父亲一直珍藏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的,顿时心里早将韩健所说,慕容洛是个间谍的话给抛到爪哇国去了,眼泪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泪眼模糊着望了慕容洛一眼,邹建设蹲到邹文来的病床头前,将手里的照片伸给他看。
邹安阳见状也凑近去看,见慕容洛身上带着的这张照片,还果真就是爷爷相册里的那一张相片,心里立即也相信了慕容洛就是他二叔祖慕容光了。
邹安阳故意提高嗓门,装作异常惊喜状大声道:“唉呀!你还真是我二叔公啊!”
他故意这么大声说话,当然是为了提醒藏身隔壁房间里窃听的韩健,慕容洛并不是什么间谍,而真的就是他失踪了几十年的二叔公慕容光!
隔壁房间里的韩健,听了邹安阳这句故意说给他听的话,心想得立即现身到邹文来的病房里去,认真甄别邹文来和慕容洛分别珍藏的照片之真伪了。
快步冲进邹文来的病房,也不顾慕容洛对他现身是如何个惊讶,韩健冲到邹文来的病床前,从邹建设手里接过照片,问:“邹老爷子,你也有这么一张照片么?”
邹建设抢答道:“有的,韩主任!我这就取出来给你比对!”
邹安阳已经先去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册翻开第一页,指着相册里跟韩健手中的照片一模一样的照片,道:“韩主任,就是这一张!”
韩健一见相册里的这张照片,跟他手里攥着的这张照片,顿时就惊呆了。
相册里的照片看起来历史要悠久许多,但真的极可能就是同一张底片冲洗出来的!
虽说相册里的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之间有一个破洞,但并不妨碍韩健得出这一结论来。
韩健趁近床头,弯下腰来将相册递到邹文来面前,指着照片上的那个破洞,轻声问:“邹老爷子,你能跟我说说这个破洞是怎么回事么?”
邹文来一听,目光再次空朦了起来,边回忆边解释道:“这个破洞是鬼子的子弹打的。1944年初的正月初七,我们团在大山里跟鬼子的一个师狭路相逢,我被鬼子的子弹打中左胸口,子弹打穿我夹着这张照片的笔记本,射进了我的胸膛。好在有笔记本替我挡去了许多力道,子弹虽然打进了我的胸腔,却在离我心脏不到一公分之处失去的动能,我也因此捡回来一条性命!”
韩健听到了邹文来话里的关键词:1944年和正月初七!
这两个关键词顿时让韩健心里明白了,慕容洛还真是历史上的那个慕容洛,并不是什么境外谍报机构派遣来的间谍!
因为1944年正月初七,邹文来身上的这张照片就有了子弹孔,而慕容洛身上所带着的照片上,却没有子弹孔。
这足以说明,慕容洛身上所带着的这张照片,并不是翻拍自邹文来身上所带有子弹孔的那张照片!
为了防止万一情况的出现,韩健紧追着问:“邹老爷子,这两张照片的底片,到底洗出几张照片来了?”
邹文来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就两张,我和小光各藏一张,底片我随身带着。后来曝光损坏太厉害,不可能洗出新照片来了,在庆祝日本鬼子投降的那天,我就烧掉了。”
如此,韩健已经确认,慕容洛身上的这张照片,就是最初洗出来的两张照片中的一张无疑了。
虽说韩健心里仍然无法理解,慕容洛为什么会穿越六十七岁的时光,来到2017年。
但这不妨碍他认定慕容洛,就是邹文来苦找几十年的二弟慕容光了。
可韩健仍然翻动着相册,找到邹老爷子年轻时的相片,来跟眼前的慕容洛比较着。
他惊讶地发现,慕容洛就是年轻版的邹老爷子!
“邹老爷子,慕容洛,祝贺你们兄弟俩离别了六十七年,终于在此刻重逢了!不过,慕容洛,你能解释一下,你的名字为什么会改光为洛呢?”韩健带着好奇问。
“那是了空方丈担心我哥被日本鬼子抓住,我被我哥牵连也会受到日本鬼子的杀害,故意将我的姓名慕容光改成慕容洛的。”慕容洛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慕容洛,过去我也是为了国家安全,请你多理解我对你所做的事情!好了,不再打扰你们一家团圆了,好好庆祝吧,再见!”韩健说完,径直走出了病房。
突然,陶菲语“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九十五岁哥,十八岁弟,这好让我想笑啊!”
邹安阳听了,灿然一笑,指着他进一步邹建设道:“陶菲语,还有让你更加想笑的事情呢!你知道我二叔是谁的儿子么?”
陶菲语乜了邹安阳一眼,脱口道:“当然是你爷爷二弟的儿子了!唉呀,不对!你爷爷的二弟不就是慕容洛么?他怎么会有你二叔这样五十多岁,已经人到中年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