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城内,天突然下起了小雨。
被强迫看完砍价的江白跟着李素夕来到了城主府。
这城主府规模不小,可称的上是个小皇宫了,从左往右刚好独占了一条大街。
墙有一个半人高,但仍可依稀可见府里风光。
屋顶上的飞檐向高处伸展,低处的屋脚勾住高处的屋心,而那密密麻麻的瓦片整齐的摆布在上面,细雨绵绵落下,打在那瓦片上,顺即顺着瓦片向下低落。
江白抬手伸出伞外接住几点雨滴,看着身旁同样撑着伞的少女笑道:“别人的府邸,比你以前那公主府还大气,你怎么看。”
“奢败之风罢了,在我看来,这灵州城城主不像是我父皇能挑中的人才对。”少女挑眉道。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咯。”说完便往大门走去。
朱门之上挂着当年明帝所赐的牌匾,朱门前有两石狮,石狮旁有两个玄衣护卫,正看着雨中的两人。
“麻烦通告城主一句,就说故人来访。”江白凑前对着其中一个护卫道。
“那麻烦请稍等。”说完便快步跑进府中,独留另一人打量着江白。
但打量了一番后,便收回目光,偶然瞄到一眼少女,虽顿了下,也很快的收回目光。
因为最近城主府来了很多客人,虽衣着奇特,但却是城主的客卿。
上一届护卫就因看多了某个客卿身旁的女子,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臭水沟里静静地躺着了。
江白看着有点紧张的护卫,甚至说可以说是惧怕,笑着把伞收起来,站在门前等着。
很快,那个护卫就把一个青年带了出来,虽穿的人模狗样,脸上也带着灿烂的笑容,但不知为何,江白觉得这人有点虚伪,甚至有点恶心。
“敢问两位是家父的故人?”青年看到一身青衣的江白,抱拳问道。
“当年曾对谢城主有过恩情罢了。”江白回了一下礼,强忍住心中的冲动。
“哦!那请入屋吧。”青年笑了笑。
江白向李素夕招了招手,青年顺着江白手势看过去,只见一身白衣少女正在雨中撑伞,没有世俗女子的烟气,宛如一个落入尘间的仙女。
李素夕快步走过江白身旁,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笑容满面的青年盯着自己的时候,宛如在看一个猎物似的。
但她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还要靠那城主,闹僵了关系就不好了,虽然她阅历短浅,但这不意味着她傻。
两人跟着青年走进府中,这府邸比江白想象的还要大,不停地左拐右拐才走到正厅。
来到正厅后,青年给江白两人满上茶,悲叹一句。
少女瞟了一眼拿过茶便喝上一口的江白,然后对着青年问道:“谢公子为何叹气呢?”
“不瞒二位,家父几天前便闭关去了,恐怕你们今天见不到家父了。”青年慢慢的喝了点茶,不经意的看了下埋头喝茶的江白。
少女顺着眼光看了下身旁某个家伙,“随意”的踢了下某个人,这些天经过江白的指导,少女的腿劲也可攀比一般一流武人了。
吃痛的江白抬起头看到正在看着自己两人,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们可以等到你爹出关了再来呗。”
还想说什么的江白在少女恶狠狠的眼光下止住了,很识趣的继续喝茶。
“不好意思,这人就是这样。”李素夕尴尬的笑了笑。
“这位兄弟说的也对,不如你们两人就在我这住几天吧,我这城主府什么都不多,就房子多。”青年笑道。
“那麻烦了。”
青年打了个响指,便有两人从外面走过来。
“待他们去西园的客房。”
“那告辞了。”李素夕拉着江白跟上那两人。
走了大概一刻钟,江白两人终于来到目的地。
江白的房间刚好在李素夕旁边,李素夕拉着江白进入房间,然后关上门窗。
“江白,你到底想干什么?”关好门窗的李素夕问道。
“帮你试探一下这谢公子,不过这人倒是不错,若是长安那些人,早就跳起来大骂了。”江白摊了摊手。
“那你能做的别这么明显可以吗?”少女捂着额头道。
“那下一次我做的不这么明显咯。”江白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来。
看着眼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江白,少女怒着把那货推了出去,然后躺在床上打算睡个午觉,不然早晚被那人给气死。
被推出门外的江白挠了挠头,在门上随意的拍了拍,便哼着小曲逛起街来。
这城主府真的大,江白走了一个时辰还没有走完,他只觉得才堪堪走了半个圆弧。
不过倒是路上见到了一些奇特的现象,比如有一群穿着西域服装的人在捣鼓着一些药,这药的气味有点香。
又比如说,他发现这巡逻队似乎带着点死气,宛如一群行走的丧尸一般。
这些人看到江白时,气势有点逼人,但在看到江白腰旁露出来的白玉后便气势一松继续巡逻去了。
江白掏出腰间那个姓谢送的白玉,疑惑的看了下几眼,本来还想拿去卖换几两茶喝的江白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又走了一段时间后,江白走到了原先的大门处,打着哈欠的凑近那两个玄衣护卫。
玄衣护卫紧肃看着那个进入府中,并且没有被赶出来的江白。
江白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步走出门外,不一会儿,便拿着三个烤鸡腿回来。
看着两人咽下口水不敢直视的护卫,江白笑着把左手的鸡腿递过去,剩下右手的一个鸡腿。
“大人,这是给我们的?”玄衣护卫不相信的看着江白。
“不要就算了。”说完便装作一副要收回的样子。
然后,这三人就蹲在地上大口的吃着鸡腿,吃的油光满面。
舔了舔手指的护卫笑嘻嘻的看着江白:“大人,你夫人真漂亮。”
经过短暂的接触,两人知道这青衣青年不像是之前那些客卿一般,但像个普通老百姓一般,不过他却比朋友老百姓多了一样东西,他们也说不出,大概是风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