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会娶她。
可这一次,她久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孟如淮心里有些落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在等一个不可能的回答。她明明知道,他娶她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她。
“唉……”
算了吧,现在的日子不是也挺好的吗?而且有几个人能嫁给自己喜欢且喜欢自己的人呢?嫁给他,起码对着一张那么好的脸蛋,而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是吗?
以后,她再也不要犯傻地想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旁边有动静,她睁眼间,他已经翻身把他压在怀下。
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真的单纯地抱她回来睡觉。
“祁君,我们商量个事好吗?”
“嗯?”他的手没有停下解开她扣子的动作。
“你看啊,我才二十五岁,而且我们才结婚呢。不急着要孩子。”
他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呢,她真的没有心理准备。
“你好像不喜欢孩子?”
“也不是,就是怎么说……”她想了想,最后只能说,“他们好吵,会没办法做自己的事。”
“你放心,会有专业的月嫂和育儿保姆。”
他已经吻下来了。
“那不一样啊,那是我的孩子,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她试图用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还说道,“但是我现在真的没精力,我感觉自己都还没长大,你要我当妈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关键是,要是她跟顾祁君合不来,她想要离婚,这孩子她肯定是带不走的,她虽也觉得带孩子是麻烦,但又受不了孩子被丢弃,而且孩子会喊别人妈妈的。
“没关系,总会有第一次的。”他轻描淡写,就好像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孟如淮真的找不到理由推脱了,就说:“你等一下,我想上厕所。”
她急忙从床上下来,然后穿了鞋,小跑到厕所里。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孟如淮站在镜子面前,望着自己的脸蛋,目光里一片茫然。
顾祁君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们不做防范措施的话,她就可能会怀孕。就在刚才的对话中,她想到一个可能。或许,他娶她,不过是为了顾家有后吧。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按理来说,你周围应该不缺优秀的女人,为什么会想娶我呢?——
因为我喜欢你啊。——
她居然会想等这一句话,哪怕她其实知道就算他说出来也不过是哄她的话,然而,他却连哄她也没有。
镜子里,她重重舒了一口气。
这时,浴室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知道,顾祁君又在找人了。而且,她要是不开门,他可能一晚上踢坏两道门。
于是,她洗了手,然后出去。
这一次,她主动牵他的手,她想,算了吧,反正明天也要吃药,随他吧。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倒不如主动些,让他放松警惕。
“还紧张吗?”他问。
她摇摇头。
“那是疼吗?”他目光柔和。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毕竟如果不找出个理由解释,会让他起疑的。
“我轻点。”
这一晚,就像是春雨细细密密,轻轻柔柔,却是缠绵得很。
孟如淮宛如置身在深山中,酷热的绿荫下,她望着那冒出的清泉流出一条细细山间小溪。捧喝一口,甘甜清爽。
“祁君……”
“祁君……”
她好像总是不经意地就喊了他的名字,有点渴望,又有点担忧,甚至是对未知的惶惶不安。
“嗯?”
“我在。”
他淡淡应着,感觉不出什么情绪,但总让她觉得,那种温柔的安抚是错觉。
……
果然,这一场缠绵后,她留在家里哪里也没去,他似乎没有半点怀疑。快递如期而至,梁婶帮她拿进来,她拿了后就要往楼上走去。
坐在沙发上的他随口问了句:“你买了什么?”
“发绳。”这个大小和重量,说发绳不会引起怀疑。
“哦。”
见他淡淡应了句,她步子略带匆忙地往上跑。
顾祁君不免看向她的背影,目光狐疑。
平日里,她拿了快递,总是一副拆礼物的快乐,怎么今天不急着拆,还往上跑?
楼上,因为顾祁君把书房门踢坏了,而另一个房间在装修,自己的房间她就怕他也忽然上来,于是在自己房间里拿了瓶水才进了那间客房。
她关上门的,拆了快递盒子,取出药,按照要求把药含在口里,把矿泉水瓶拧开。这时,她感觉门外有人。
顾祁君在外面焦急地喊了一声,她连忙拧开水瓶,喝一口把药送进去。
因为再晚的话,他肯定会把她的药给扔了。
“嘭”地一声,她把药盒子拿了藏在身后,望着被强行踢开而来回煽动的门。
呃……顾祁君好像有踢门的怪癖。
诚然,这怪癖是在跟她一起住后才有。
“你身后拿到的是什么?”他一脸阴沉,走过来,质问。
她摇摇头:“没什么啊。”
她已经把药吃进去了,但是如果被他看到盒子,还是会不好过的。
“拿出来。”就像是严厉的家长,要求孩子把玩物丧志的玩具交出来一样,愤怒得几乎不可遏制。
顾祁君应当是猜到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生气。
“就发绳。”她笑了笑。
他瞄了一眼还放在桌子上的快递盒子,上面的写得清清楚楚是药店寄来的。他冷笑:“你的发绳是从药店里买的。”
“可能……可能现在生意不好做,药店也在拓展多元化商品。”
顾祁君不想听她胡扯,直接从她后背的手上夺过盒子。当看到她吃下了一颗后留下的空位,更是愤怒地把盒子都捏扁了。
猛地,她就被拽住。
紧接着,就被拉到房间。
“孟如淮,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程度?”
其他的胡闹,他都可以熟视无睹,但她这样拿身体任性,他真的不可能再心平气和。
这是结婚后,他第一次吼她。切确的说,是自打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吼她。哪怕在马尔代夫她惹他生气了,他也不过愤然离去,不曾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