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淮只是坐在床边,低着头,分明很是心虚,却嘀咕道:“明明是你不肯做防护措施,所以我才得吃那个药。”
还顶嘴?
顾祁君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吐出来吧。”他一定是被气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啊?
吐?她怎么吐?估计都融化了。
她试着拉了拉他的手,说道:“其实,不一定有效的。我看网上说,也可能避孕失败的。更别说什么不孕了,就吃一次而已,应该不会的。”
猛地,他射来一道寒光,吓得她缩回手,然后头低得更低。还嘀咕道:“那吃都吃了,还能怎么办?”
明明就是故意吃的,这么说反倒是她也不想吃一般?
顾祁君从来没有觉得胸口这么堵塞过,但看着她,却又那么无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责备她,且想到以后总不可能绑着她的手过日子,她要是不愿意怀上,任性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也不过瞪着她十来秒后,就丢她一个人在这里,直接离开了。
孟如淮以为他会大吼责备她,却没想到这就完事了,她抬起眼睑瞄了一下。确定他是离开了,她彩松了口气。
但不一会儿,梁婶就上来了,小心翼翼地问:“夫人,中午的饭菜几点煮?”
“祁君要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吧?”
“现在快十二点了,顾先生刚出去了。”
梁婶不知道两小口发生什么事,但见顾先生一脸阴沉地拿着钥匙开车出去,就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
她愣了一下,然后只能挤出个“哦……”字。
他出去了,估摸是生气了吧。但是她也没办法啊,这种事情,不是他不高兴就是她不高兴,而且她本想着瞒着,让两个人都高兴,是他自己非要闯进来。
“所以说嘛,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比如,他为什么娶她,这才刚结婚就急着要孩子。
她不要去想就好了。
“那午饭现在就做吗?”梁婶也看出些什么,因为夫人撇嘴了,怕是两人小打小吵,夫人夺了理,顾先生生气了。
“嗯。”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吃过午饭后,她本想去休息,就听到后院里传来狗吠声。
梁婶拿着狗粮,解释:“忘了喂食了。”
孟如淮问:“那狗狗被关着吗?”
“嗯,关着。顾先生说,怕你会害怕。”
知道她害怕还买回来?
她撇了撇嘴,然后跟在梁婶的后面。
白色小萨摩被关在笼子里,它的毛发如雪般轻盈亮白。毛茸茸的脸显得很圆润,现在的它不过枕头那么大的样子,其实还是很可爱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害怕。
小萨摩前脚搭在铁笼子里,像是很期待梁婶送去的狗粮。
孟如淮脑海里又浮现宠物店里,他们把一只只小狗关在笼子里。其实这很自私,那些狗狗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就被他们关在那里随意买卖。
不过,这些狗狗一旦找到好的买主,就能过上好日子,虽然没有流浪狗自由,但却也衣食无忧,甚至他们会很享受地被主人们宠着。孟如淮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这些小狗狗了,被顾祁君豢养着,宠爱着,然后不问世事。
不!
她不可以变成小狗狗,成为他的所属物。她是个独立的人,她需要有自己的价值才行。她活着的意义可不是为了他高兴!
“才不要当小狗狗。”
她冷不丁地撇嘴道,然后上楼去写文章了。管他顾祁君高不高兴!
写完上传后,她抱着电脑呆愣很久。下午三点多,她犯困地躺在沙发上。沙发不舒服,她便又回到房间。这躺下不多久,在即将入睡的时候,就感到小腹传来刺痛。她忍了一下,不多时就又睡着了。
晚上七点,梁婶正打算上楼问问她要不要做晚饭了,顾祁君就回来了。
带着淡淡的酒香。
“还没吃饭?”顾祁君见屋里灯也没开,就把灯打亮了,问道。
“顾先生。夫人还没下来。正打算上去问问。”
顾祁君和秦仪他们喝了些酒,然后就让钟朗去接他。他问过钟朗,孟如淮并没有出去。
“做饭吧,我上去。”
说着,他已经换好鞋子上去了。
顾祁君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她的呻吟,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忙走过去,见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他面容失色:“你怎么了?”
“好痛……”
她捂着肚子,十分痛苦。顾祁君俯身,发现她额头冒着冷汗,吓得他连忙把她横抱起。一路往楼下跑。
孟如淮混混沌沌间感觉到颠簸,她窝在他怀里,痛苦呻吟:“好痛……”
梁婶见他抱着她下来,还是这般神色慌张,就知道出事了。顾祁君跟梁婶照面时说了句:“去医院。”
她只好交代几个保姆让她们候着,连忙跟了上去。
这一路,顾祁君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她脸色惨白喊痛,心里担忧得很烦躁。
梁婶捉摸着是自己做的什么食物坏了她肚子,惶惶不安。
“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哪怕以前吃坏肚子或者来例假也没这么痛过。
顾祁君问:“她今天吃了什么?”
“就吃了土豆还有莲藕汤,还吃点麦菜,其他的我看夫人也没碰过。”她又不补充道,“我后来也吃了,我没事。”
如果是吃坏肚子的话,她应该会拉肚子,但这样子分明不像是吃坏肚子。忽然他想起孟如淮今天吃了药,猜测是那东西的副作用。
“顾祁君,我一定是要死了……我的肠子可能穿洞了……好痛……”
一想到她是吃了避孕药才这样,他就脸色不好,然后瞥了她一眼,尽管心里也不悦,他还是替她揉着肚子。
“我要是死了,你可不可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里?”
顾祁君:“……”
“你以后、以后会不会娶别的女人?”
“我还那么年轻,也没有孩子。你要是死了,我当然是需要另外一个女人的。”顾祁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急躁和慌乱,凉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