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真的强来,她推得开吗?
况且汤的事,她还没给个说法。
“那么,今天的汤,你是不是该给舅舅喝?”
意思是,她也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啊。
“我没给你下毒药已经很仁慈了。”一想到她这些日子,又是愧疚,又是害怕他因为自己让他戴了绿帽而被抛弃,以至于她任劳任怨,被他耍得团团转。
果然,她是故意的。
顾祁君从她后面抱住她,这一次她怎么掰开他都不放,要脱她衣服的动作还很利索。
“顾祁君,你是个君子,不会跟你舅舅一样无赖。”她不要让他得逞。
“你是我娶回来的,不一样。”
“啊……不要……哈哈哈……”
她的腰间被挠痒痒了。
“顾祁君,你混蛋。”边挣扎着,她又因为他的“进攻”而被迫笑得流泪。
孟如淮因为挣扎,脸上也闹腾得红润。顾祁君见她十分辛苦,闹得差不多就停了。又忍不住在她脸上掐了一下。
她生气的用力拍打他的手。
“这是惩罚。”虽是这么说,他语气里却有些宠溺说道,“太麻了,那汤。”
她知道他不吃藤椒,放了大半锅一起熬呢。其实,她也不怎么会吃麻或者辣的东西。
“你喝了?”她没想到他真的喝下去了。
其实今早上,她舀汤的时候,心里就想象着,她想到他可能会被麻得双唇都红彤彤,麻得他额头冒冷汗,就觉得特别解恨。
后来又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忍,便又把装好汤的焖烧壶取出来,然后放了几颗藤椒。
她叨叨道:“我可是提醒了你,你自己没看到那几颗藤椒,能怪我吗?”
“藤椒?”他皱起眉头,想起今中午他喝汤的时候被麻到说不出话,却也不忘搅搅那个汤,并没看到什么藤椒。
猛地,他又想起秦仪那家伙……
难怪,他知道自己需要一瓶可乐。
又想到他今天来委托自己,他就说道:“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听到他一本正经地说,孟如淮抬眼,就怕他说出什么让她揪心的话,比如……
他一本正经却很平静地对她说“有个女人……她怀上了我的孩子。”
她心跳加速紧张时,他说道:“追你姐姐的那个男人他已经结婚了,妻子是一家集团老总的女儿,听说是被宠着长大的。听说,她老公出轨的女人进了精神病院里。”
当然,还有后果更严重的,他怕她吓坏。
她紧绷着弦松开,但也不免担忧。
“所以,秦仪说的是真的?”她说道,“我还以为他是见不得别人追上我姐。”
这件事上,顾祁君没理由会骗她。如果说是为了帮秦仪的话,这种事断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嗯,可不比秦仪的女人们少。”
意思是,秦仪女人也很多。
“秦仪当然不是良人,那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我还是找个时间跟我姐谈谈。”她有些担心。
见她明白秦仪也不是良人,他就放心了。
孟如淮心里叹息,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这么过分?还是说,一直都如此,那些赞颂的爱情故事不过是骗小女生的。
“怎么了?”他见她眉头蹙得紧紧的,问。
“没什么。”她摇头淡淡一笑。
越是这样平静的笑,他越是觉得她是不愿意说。
他发现,她会跟别人倾诉,但好像从不找自己说这些话。如果今天不是他提起孟如安的事,估计她也不会跟他说吧。
他抱住她,说道:“如果你遇到了麻烦,可以跟我说。”
“我弟弟一家来S市定居的事你已经安排妥当了,没什么麻烦。”这次,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跟他闹着玩,而是安安静静任由他抱着。
顾祁君眉头皱了皱。
他沉默着,她往他身上靠了靠,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才说道:“祁君,我以后不想做饭了。”
她真的不喜欢油腻腻的油烟,特别不喜欢那种嫁了人就必须做饭的感觉,说不上来是讨厌做饭,还是讨厌那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顾祁君却好像总喜欢让她进厨房,一点也不顾她的感受。就好像,她嫁给了他,就必须听他的话,好好做顾夫人该做的。
特别是,她妈妈还十分系统地罗列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什么季节熬什么汤给他喝,什么汤要怎么熬……这些都好像间接地告诉她,她是顾祁君的妻子,这些都是她该做的。
孟如淮所想象的夫妻生活,夫妻是独立的,不是属于谁,不该像是一个公司里,分工这么明确。他们都该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家庭不过是生活的锦上添花,而不是她这辈子都必须也只能完完全全贡献给家庭。
假如说,有一天,她觉得很喜欢他,洗手做汤羹,那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但是变成了她必须做的任务,却让她觉得十分无趣,倒不如不要做。
“嗯。”他眸子黯淡,“那就不做了。”
孟如淮听到他这么说,就抬头一笑:“你对我很好。”
这话咋一听,觉得是在说他疼她。可细细向来,却有些古怪。
夫妻之间,对对方好是理所当然才是。但她却更像说给自己听,他顾祁君对她很好。
然而,他却不会冒然地问她。
池紫居的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几成。
那天晚上,两人无言地抱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还没睡。得知她也还醒着,终究是没能忍住。又或许是他觉得没理由忍着吧。
她却也没有拒绝,只是要求他把灯关了。
从前,她也没有这样习惯。难不成他怕她看见什么吗?孟如淮摸着他手上那条长长的疤痕,说道:“我看着你身上的疤痕,觉得有些心疼,所以还是不看见得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眸子里荡出水花,嘴角的笑有些忧伤。
“都那么多年了,早就不痛了。”他宽慰。
“那是什么时候弄的?”她对他从前的事一无所知。
“十六岁吧。”他似是努力回想,“初中的时候吧,爷爷把我送进了军队。”他淡然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