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虽然已经贴了创可贴,但还是惊了一跳。
顾祁君也不再多问,眸子沉下来,走过去。她有些慌,但还是说道:“夏天虫子蚊子特别多,就……”
他已经走到她跟前,手移到那创可贴上面。孟如淮心惊肉跳,心想,完了,这下可说不清楚了。
“哦!”他的手忽然顿住了,然后移到她脸上,轻轻地将她的秀发挽在她而后,“夏天蚊虫是比较多,记得带上驱蚊水。”
嗯?就这样?他不撕开?
“嗯!”她点点头,低眉掩盖慌张。
“我先去吃点东西。”他的手放下来。
她握住他的手:“没吃饭吗?”
“嗯,一下班就回来。”
“下次可以先吃点东西,胃会饿坏的。”
她难得关心他,他却依然面无表情,淡淡应道:“好。”
他要出去的时候,孟如淮也故作自然地走到桌前,心里乱乱的,早已忘了回房是要拿什么了。顾祁君关门前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等关上门后,若有所思地往楼下走。
梁婶已经备好饭菜,他坐在饭桌前,皱着眉头,思忖了许久才拿起筷子吃饭。
孟如淮也是心不在焉。
她跟和赫简连也没发生什么,被亲了算吗?这样算不算背叛他?就算不是她本意。他每次来都是连饭都没吃,自己这么对他是不是很没有良心?
这天晚上,她学习、写作的效率都特别低。
完成的时候已经十二点,本以为他睡了,却没想到回房的时候他正坐在床头看书。
她随意洗漱后就上床,顾祁君明明在看书,却掐得很准,在她躺下的时候就把等给关了。
或许是愧疚,她翻身抱住他的腰,又很是主动的往上爬。
他迎合着她的动作揽着她的肩膀,一番深吻后,在她试图褪去他衣服的时候,他轻叹:“你明天还要上课,会累的。”
难得她放下心中的不安主动,他倒是煞风景啊。不过随便他!
孟如淮心里闷闷的,然后就从他身上下来。
他一用力,将她揽抱在怀里。
孟如淮躺在他身上:“不重么?”
“不重。”
就她那点重量,能重哪里去?
他也有五六天没来,以往这时候他总是不满足,今天居然君子起来。看来这种事果然会腻,再说,除了她,他还有其他女人呢!
她也意识到内心的失落,只用或许即将摆脱来安慰自己。
然而,让她觉得十分奇怪的事,连续三四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本以为他会恢复本性,毕竟这一天他们很早就回房了。然而他也不过是抱着她,并没碰过她。这一点都不科学啊!
男人好美色,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以为邪念吗?难道真的对她腻了?
算了算了,这不是更好吗?
她尽管在家里做自己的事。
她发现顾祁君的会议有些多,虽然同个屋子里,他们两并没有多少交谈,他一直在书房里。于是,她又去言晓家里吃下午茶了。
书房里,结束会议后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顾祁君始终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为什么总是想来这?
她脖子上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是和别人亲热留下来的,他该怎么办?
放开她,也放过自己吗?
不!
他曾以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那瞬间,他后悔自己没有把她关起来,要不然她不会怀上别人的孩子。他坚决不能放她离开,哪怕她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充满了怒意,然而在恨意之中又带着隐隐悲伤。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已经是平日的冷静。他拉开抽屉想拿一支笔,发现她昨晚用的笔记。
他拿出来,翻阅了一下,里面写了都是读书笔记。快速翻动的纸张里,忽然出现了让他不得不留意的字迹。
最后一页那里!
他下意识翻开,只见上面写着一个“赫”字,下面还有日期——去年十二月。
刚毅的字体让顾祁君猛地站起来,他脸色苍白,脑海里又浮现她那晚上对着这本子的神情,最后还重重叹气的失落。
赫——
原来她是在想他?是在想他?
你来了?——
她慌慌张张的样子。
夏天虫子蚊子特别多,就……——
他抓着本子的手不断用力。
楼下,梁婶听到楼上好像有人砸东西,上去发现是从书房里传来了。杯子摔破、柜子被推倒,各种巨大的声音。
她知道是顾先生在里面,她认识顾先生已经好几年了,虽然没有每天相处,但却知道顾先生很少发脾气。这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婶下意识就急忙下楼并电话给孟如淮。
另一边,孟如淮在泳池里,而放在岸边的手机是静音的,只有屏幕发亮。
梁婶在大厅里,正着急她怎么还不接电话时,顾先生已经下来了。他红着眸子,脸色阴沉得让她不禁颤抖。
“她呢?”他问了句,又扫了一眼。
看样子,是在楼上找了一遍了。
“去祁先生家了。”
顾祁君没有回应,径直往外走。
虽然已经四点,外头日头却也还挺大的。梁婶想提醒打伞,最后却没出生。
另一边,孟如淮和魏言晓正在水中相互泼水嬉闹。她为了躲开魏言晓的泼过来的水,忽然扭头,正巧看到顾祁君往这边走来。
两人默契地停下来,等他走近,孟如淮刚好就上岸了。
他二话不说,便拽着她的手臂要拖她离开。
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在生气,但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生气。
魏言晓只知道他阴晴不定,总觉得他就是那如淮撒气,就拦住他:“顾祁君,如淮还没说要回去呢!”
“是出了什么事吗?”孟如淮见他脸色难看,也表情凝重起来。
顾祁君冷冷地瞪了魏言晓一眼,那样子就是让她别管闲事。而后,他便继续拖着孟如淮要离开。魏言晓还想阻止,祁瑞迁不知什么时候在她后面,并把她拽住。
“你干嘛拦着我?”魏言晓生气说道,“助纣为虐吗?”
祁瑞迁只知道顾祁君极少这副神情,还是管好自己的女人再说!
顾祁君走了几步,又松开孟如淮,折回来拿了一条浴巾给孟如淮披上。
“我还没穿鞋子!”地板是烫的,孟如淮踩着脚疼,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