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没有离开,她脸上感觉到指腹摩擦的酥痒。
身体里有一根弦忽然就绷紧了,她睁着眼却是什么也看不见。脸上有轻轻的气息扫过,即便眼前一片黑暗,她也能想象是什么画面。
果然,下一刻,双唇被堵住了。
她惊的手抵在对方的胸膛上,以让他不继续下沉而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可是手腕却被他抓住,这一下她就慌得不禁颤抖了。
从浅深入,她想要抵触却被对方压制且被迫配合。这方还没能逃脱,衣领子下方就感觉到他在解扣子。
她不要……
双腿想要蹬开,却也被死死地压住了。
一番缠绵深吻,即将窒息的她总算是被松开。此事,她已经感觉到身上传来一片凉意。
“不要!”
分明已经有了绵意之情,她却理智地推喊了一声。
对方动作一顿,似是打量着她。短暂的两秒后,又是一掠夺芬芳的吻。
她的力气犹如水滴入海,泛不起丝毫波澜。
他也无衣蔽体,当两人相触,她身子颤抖着,内心呐喊着,又急中生智,趁着他的唇离开,她喘息着说道:“简连……”
孟如淮试着如何深情,嘴角浮起一丝淡笑。她那双颊漫上红霞,妖娆动情。
果然,他身子顿了一下。
正当她以为获救了,对方却从轻柔细雨变成骤雨淋淋。他埋在自己的脖子上,随着他的攫取脖子处也传来一丝丝疼痛。
怎么办?
她急的眼泪要出来了,腰间的大手往下摸索。
“简连。”她惶惶说道。
对方似乎被唤回理智,离开了她的颈窝。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盯着她看,但已经尽量掩盖内心的慌张和恐惧,她咬了咬唇,尽管眼中凄凄,却含着笑意说:“如果你想要的话,没关系。”
说着,她的抱着他的腰,低眉掩盖心中思绪。
他不动,她就将手移到他的后背上,就在她的侧脸要贴上结实的胸膛时,手臂忽然被抓住了。
获救了吗?
她这么想着,眼里充满了疑惑。
然而,她却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
温热的气息萦绕,肩膀上,他的指腹轻轻划动:别怕。
她的确心生恐惧。大概是被他看出来了吧?
可是,这两个字,却也预示着接下来的事。
惶惶之中的巫山云雨,他领着她穿过云层。她很难拥有理智,白皙的手往上,才到他的胸膛,手腕就被抓住了。她握着拳头以藏着指尖的颤抖,他将她的双手放在她的耳侧边。
宛如春季江南的烟雨,朦胧而缠绵,不痛不痒,缱绻下得半个月不见阳光。
她听到了好几次时钟的报时,可是却没有数清楚是几点。直至耳边似有鸟儿的鸣叫,方被困意带入梦乡。
再度醒来,对她来说依然是黑夜。她躺在床上,听着时钟报时,“当当”响了九下。
他放过她的时候大概是凌晨,看来也没睡多久吧?
她感到心身疲惫,她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红颜多薄命。
她自视并非倾国倾城的女子,本不该如此坎坷才是。然而命运捉弄她,她却也无法抗拒。
只是这事情发生也发生了,但昨晚也没有做什么措施,这要是怀上怎么办?
苏栎她尚且照顾不了,要是又怀上了不是害了孩子么?
如此一想,她就坐起身来。这慌慌忙忙掀开被子,一个不留神,脚踩了个空。手忽然被扶住,隔着一件衣服,对方是站在床沿那边的。
可恩每天早上都会早早就在房间候着,就等她起床好服侍她。
“可恩?”她随即漫出亲切的笑容,又是否羞涩地伸手摸床想去拿衣服。
这是,衣服从她背上披上了。
“谢谢。”她又用衣服裹着自己的身体。
摸着床想往厕所走去。
走了几步,她顿住了,问:“可恩,你知道司米安吗?”
那是一种紧急避孕药。
对方没有应她,她想了想,可恩还那么小,不懂也正常。然后就说:“你到药店去问,人家就知道了。”
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急忙忙进来的,接着那脚步声靠近她,从她身边经过到了可恩那边。
“可恩?是谁来了?”
“是赫先生。”
是可恩回答的。
孟如淮身子怔住了,然后牵强一笑。
“我想洗澡,可恩,你能帮我把衣服找出来吗?”
“好的,如淮姐,你想穿哪一件?”
“随意一件就可以了。”
这时,她听到衣柜门打开,然后可恩笑道:“赫先生真会挑,这件如淮姐穿着好仙气!”
接着,孟如淮的手就牵起,他在她手上写道:我先出去了。
“嗯。”
他松开她,不一会儿,她就听到关门声。
可恩上前,笑着说道:“如淮姐,我扶你去浴室。”
孟如淮问:“他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让可恩去买药的话。
“没有啊,赫先生心情很好,离开的时候还嘴角带着笑意。赫先生一直都不爱笑的呢!一定是心情很好!”可恩真诚地说道。
“不爱笑?”孟如淮疑惑,简连一直都是含着笑意,很是温和的样子啊,怎么会不爱笑?
她心中更是寒了半截,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怎么了?是水太冷了吗?”可恩见她一只脚刚入鱼缸,手就抖了一下,便问。
“没事,这水温可以。”她泡在里面,又想起刚才的事,便又吩咐一次她去买药。
她便泡澡,边问:“苏苏呢?”
“苏苏睡了。”
“睡了?午觉?”
可恩掩嘴笑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啦。”
啊!
孟如淮震惊,然后脸燥热起来。
前一天晚上,他们的确缠绵够久。但却没想到,竟然让她睡了那么久。而可恩呵呵笑着,这让她更加难为情。
她醒来后,他们虽然同床共枕,但他始终没有碰过她。这原本想说离开这里,却没想到适得其反,或许对方是害怕她离开,所以尝试开了先例,而她也不算誓死反抗,于是对方就大胆起来。
孟如淮每每心里有些抗拒,但一想到自己给对方带来的麻烦就又不忍拒绝。这缠绵过后,总是会闭着眼思忖猜测一番,痛苦一番。
最后告诉自己,顾祁君不也跟那么多个女人一起过吗?还是同时脚踏几条船,她才不需要在意他高不高兴。况且,他们早就离婚了,就算她跟其他男人一起,也不存在对不起他这个说法吧?
这一晚上,事情完了之后,她平躺着床上,闭上眼痛苦地想着,肩膀上就一笔一划地写着:想什么呢?
接着,指腹抚平她皱起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