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赵晓晓怎么也没想到，顾言在M市重新开了家律师事务所。
“什么？”她差点惊掉下巴，“你请我去剪彩？”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却掩不住期待，“是啊，事务所刚开门，想让最好的朋友去祝福。”
朋友，是的，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是朋友。
偶尔去对方家吃饭，灯泡坏了，下水道堵了，他也会二话不说立马去修，因为不再谈感情，所以现在的相处模式还算轻松。
赵晓晓惊叹道：“你是有多有钱，竟然这么快就能另开一家了。”
他笑而不语。
他在S市小有名气，也存下了一笔不多不少的“老婆本”，但现在看来，暂时用不上了，就把钱拿出来买了个商铺，在最短的时间里装修完毕，用的是比较环保的材料，所以散了几天风就没味道了。
“去不去？”他最后问。
“当然去啦。”
新开的事务所面积不大，但上下也有三层，装修风格是一贯的简约。
剪彩仪式开始。
因为朋友亲人都不在这边，所以来观彩的只有几位业内同行，红绸带一断。基本意味着从零开始。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他，“你觉得值么？”
“没什么值不值的。”他优雅地搅了搅咖啡，“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开连锁的律师事务所。”
她笑了，“跟我挺像的，我小时候想开很多家零食店，天天都能有吃不完的零食。”
以前林玉莲苛待她，别说是零食了，就连米饭有时候都吃不饱，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够惨的，现在算是熬到头了。
顾言一听，说：“那开啊，我给你注资。”
“别别别，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梦想终归是梦想啦。”
他看着她，心里默默说：我的梦想就是你，能正大光明地待在梦想身边，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得益于顾言超高的颜值，他事务所的生意蒸蒸日上，大部分都是离异女性，想借着谈案子的机会勾搭他。
和从前一样，他拒绝跟女性顾客有身体上的接触，包括握手。
他早出晚归，每次都一身疲惫，但当路过赵晓晓所租房子的门口时，嘴角总是微微上扬，就像丈夫对妻子说的那样，说：“我回来了。”
然后一身轻松地掏钥匙开门，关门，这种小确幸，他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而赵晓晓呢，眼看着银行卡里的生活费一点点减少，她决定不再坐吃山空，在网络上找起了工作。
最终，通过池月的出谋划策，找到了一份网络小说的配音工作，足不出户就能赚到足够生活的钱。
她声音不错，读起文章来也比较有感情，一下子就被“老大”给录用了。
很快，她收到一笔转账，备注是：设备钱。
对，干这行需要买点声卡什么的。
刚入行，她还不太懂，问了“老大”很多问题，对方一一耐心解释了。
小半个月后，她收到这么多天以来第一笔酬劳，心里还是相当满足的。
她特地发信息过去感谢“老大”，对方只淡淡回了句，“好好干。”
嘻，还蛮高冷的。
赵晓晓忍不住吐槽。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手机震动两下，响起收到信息的提示声。
她划开屏幕一看，竟然是“老大”发过来的，是一行很简短的句子：多吃点好的。
算是来自陌生人的关心？
她轻笑一下，指尖敲击屏幕回了个“好的谢谢”。
躺下之前，她突发奇想，又拿起手机点开浏览器，想听一听自己的音频，结果照着剧本上给的书名搜了半天也没找到。
眼看快要临近深夜，她揉揉眼睛躺下。
算了，可能还没有上传吧。
这一夜，她睡的格外香甜。
自从能足不出户的赚钱之后，赵晓晓的小日子过得还比较滋润。
每天的作息就是买菜、打扫、带念念和帮稿子配音，一天到晚都非常充实。
偶然间，来蹭饭的顾言发现了她的设备，随口问了一句。
她想了想，把事情都交代了个遍，最后还笑眯眯地说：“这下你不用担心我柴米油盐的问题啦，至少在念念上幼儿园之前都饿不死了。”
她独居，不可能让念念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就意味着，有好几年的时间她不能出去上班，这份网络工作恰好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看着她雀跃的模样，顾言怕单纯的她被骗了，忍不住确认道：“靠谱么，会不会是网络上的骗术？”
“不会呀。”她拿出转账记录给他看，“你瞧，连设备都是他们提供的呢。”
顾言瞧了一眼，的确是，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提议道：“要不这样，你来我事务所干活，既可以带着念念，我又放心。”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没有比能在上班时看到喜欢的人更幸福的事了。
她摆摆手，“还是不了，那样只会给你添麻烦，而且我这份工作轻松，除了交房租水电，日常用品，还能结余下不少钱呢，够养活自己了。”
他失落地笑笑，“看来，赚的还挺多的。”
“是啊。”一切都要感谢“老大”给她尝试的机会啊。
吃完饭，顾言坚持洗完碗，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赵晓晓照例哄完念念，打开电脑，准备进行今天的工作，却收到了“老大”发来的信息：在忙么？
她惊了惊，以为是自己的音稿出了问题，立即回道：没，有什么事呢？
她经常看到群里有人抱怨，音稿质量不够，被打回来重录的事情，她是新手，只略微地看了点这方面的书，能力不够，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她一定认真修改。
谁料，战战兢兢地等了几分钟，对方只发来个：没事了。
她晕……
但还是好脾气地回道：好的。
说实话，合作这么久了，她都没听过他的声音，更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单从聊天记录中猜一猜，应该是个中年女人吧，性情比较冷淡。
录完稿子，她关灯睡觉，全然没发现对面楼上的前站了抹修长挺拔的身影，静静看向她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