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透着迟疑的敲门声一下一下敲击在赵晓晓的心头上。
其实,她还是很欣赏顾言的。
长得帅,有担当,性格还很温柔,怎么看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受很多小姑娘喜欢。
但也仅仅止于欣赏而已,把他当做朋友,不可能有更亲近的关系。
顾言敲了很久也没听见有应答声,低头看看腕表,按照晓晓的作息时间,现在应该在家才对。
难道出事了?
他心口一紧,为了以防万一,掏出手机准备拨通她的号码。
见状,赵晓晓只得捏紧手机主动出声道:“嘿,顾言,有什么事么?我刚下去倒垃圾了。”
女人浅笑着,梨窝浅浅,光是一个笑容就能让他感到满足。
顾言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指指自己的房子说:“我烧了点吃的,想叫你过去尝尝。”
她迟疑了一瞬,笑道:“好啊,今天有口福了。”
人家大大方方,她也得坦然一点,毕竟还是朋友关系,不适合表现得太过僵硬。
听到她答应,顾言的唇角也跟着往上翘。
他现在什么也不求,不求能做她身边最亲密的那个人,只求你静静待在她身边,偶尔能坐在一起吃顿饭,那此生也是无憾了。
赵晓晓回家一趟,抱熟睡的念念一起去,让宝贝一个人,她真的不放心。
踏进顾言家门口的一瞬间,她有点感慨。
来M市那么多天了,她还是第一次到这边做客。
环顾四周,很简约的风格,看来顾言早就让人来装修过了,地面很干净,桌台上也整整齐齐,一看就是热爱生活的。
顾言围上和她一模一样的围裙招呼道:“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端菜。”
她说:“你端你的,我盛饭去,真有点饿了。”
他倒也没阻拦,唇角浅浅勾起,配上那一身简约的家居服,温柔极了,让赵晓晓一阵晃神。
人人都喜欢欣赏帅哥,看来她也不能免俗,谁叫顾言长得那么养眼呢。
没一会儿,菜和饭都端上了桌。
顾言脱掉围裙在她旁边坐下,夹了块红烧鸡在她碗里,镜片后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怀期待地看她咬上一口,问:“怎么样?”
她眯着杏眼点头,“嗯,不错,你的手艺还是一如以往的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夸赞,就能将他整颗心填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他其实有轻微洁癖,不喜欢厨房里的油烟味,更讨厌洗碗,但只要服务的对象是她,他就不会觉得油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如果她离他不远,心情都是雀跃的。
可能,他中了毒,而且无药可医,唯一的解药就是她。
很快,赵晓晓碗里的菜堆的快有小山那么高了,他还在说:“喜欢吃就多吃点。”
她哭笑不得,但也不好服了她的好意,只能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往嘴里塞,两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时不时还要回应对方灿烂的微笑。
与她相反,一顿饭下来,顾言没怎么吃。
他发现,以前学过的“秀色可餐”竟然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光是看她吃,肚子就饱了,而且,怎么看都看不够。
吃干净碗里的最后一刻米饭,赵晓晓放下碗筷,能明显看到自己的小肚子鼓起来了,圆圆的。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问他:“你不是说,厨具都还没装好么?”
“前几天才装好的,不能总是去你那边蹭饭吃啊。”
他回答的云淡风轻,仿佛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歪了头,“但短期暂住的话,装修这个房子真的很不划算哎。”
“其实……”他有些犹豫地开口,生怕她会因为他接下来的话疏远他,“我准备在这边长期住下去了。”
顿了顿,他又连忙补充道:“但我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的,你别太有心理压力了。”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赵晓晓有点不忍心,但为了他以后着想,还是问了一个残忍的问题,“那你结婚怎么办?”
顾言扭过头去,只留给她一个顺畅柔和的下颌线条,嘴唇动了动说:“再说吧,我其实不太想结婚。”
“可是,秦烟呢?你就这么辜负人家了?”
经历过一次婚姻的失败,赵晓晓觉得最不能忍的就是男人的始乱终弃,她不认为顾言是这样的人。
他忽然扭头,眸底浮浮沉沉的感情让她心惊。
“假的,都是假的,秦烟和我只不过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曾经是他大方接近她的正当理由,现在他不想用这种可笑又愚笨的理由了,天知道他每次逢场作戏的时候,心口有多痛,更别说听她衷心祝福他了。
假的?
赵晓晓一下子怔住,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每当到这个时候,顾言都会异常煎熬,不想听到她的劝慰,劝他早点放弃追求她,这比拿刀子割他肉还要疼。
于是,他没等她说话,突然站起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收拾了碗筷,等下还有工作。”
然而他迟迟没听到她说话,心顿时了凉了半截。
果然,她觉得他无耻下流,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接近她,应该非常非常生气吧?
可他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没有责怪,也没有说什么鄙夷的话,只是主动收了碗筷说:“我来洗吧,你做饭,我洗碗,很公平。”
呆呆望着她走进厨房的身影,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她……没怪他?
厨房里,赵晓晓心不在焉地洗着碗,思绪飘了很远。
要说一点不生气是假的,但她更多的是愧疚,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亏欠顾言良多,要不是之前她提出假结婚的事情,估计现在也不可能发展到这个地步,说不定他早就结婚生子了。
所以,如果他想,她也可以和他做一辈子的邻居,过最平淡安逸的生活。
只是……
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洛南煜再次出现,对她演戏的真实目的,心里十分没底,但不准备和顾言说,怕连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