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森林地区作为帝国九大监察区之一,内置七郡由北至南分别为弋特郡、莱顿郡、林德伯格郡、波尔菲里奥郡、芬郡、费莱郡、黑兹利特郡。其中芬郡地处隐湖正西侧,辖区内地形以森林地貌为主,不多的平原缓地上也人烟稀少。芬郡内置四县,治所高离县筑城于隐湖湖畔的散碎平原之上,是一个颇具规模的港口城镇。而阿尔弗雷德,一个平民子弟,正出生于此。虽出生于一傍湖之地阿尔弗雷德却不谙水性,这在一个几乎孩童一诞世便会游泳的地方这无疑是个怪胎般的存在。因此从小到大讥笑辱骂一直萦环于阿尔弗雷德。这一度长时间令他崩溃不知自己存在的意义,时值哥亚兄弟会暴动在母亲的鼓励下他自愿参加正巧在芬郡驻扎的黑兹利特公爵的军队。
正如大多数的北方诸侯的军队一样道格拉斯家族的军队也是以重步兵为主,那少得可怜的骑兵可形成不了多大的战斗力。战争是一朵永不结果的血花,但战争又能给那些渴望权势、财富、声名的人们提供机会。通过战争中不俗的表现他很快便被提拔为一支小队的队长,在军中也算小有威名。
朔风凛冽,风卷残云。安德烈公爵突然召集军队,因人数众多军营中的空地安置不下只好将集结的位置放在谷旁的稀树平原。说是稀树平原也只是略比周围疏了些,但胜在面积大可以容纳全军。
道格拉斯家族的军队被安置在木制高台的北方,巧也是巧,阿尔弗雷德所在的小队的位置处于队列前面。
随着安德烈公爵等军中重要指挥官出场后此次集会揭开了帷幕。安德烈公爵身后紧跟着一群位高权重的各方诸侯,其中一年轻人穿戴稀疏平常,虽有英气却略显稚嫩,在积威已久的诸侯中既亮眼却又格外不起眼。
“那便是那所谓的阿尔方斯?”
“挺平凡的,真不知为何能被委以重任。”
“莫非他有什么背景?”
“在军中这么久了,你以前可曾听过有关他的传闻?”
“这我就更好奇了,也不见他在战斗中有什么英勇表现。他究竟何德何能。”
“……”
身旁人的小声议论终成了喧嚣巨洪,安德烈公爵不得不出声喝止。
虽说耳畔听得大多是不满之声但这正好激发了阿尔弗雷的好奇。他迫切想知道阿尔方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了,我们将派一支精锐之师翻越费什尔山脉直击深林堡。”安德烈公爵的声音沉稳有力让场面静了下来。
深林堡,阿尔弗雷德从队内其他人的囗中倒是了解了些。这是一座依山傍海的石堡,历史也算悠久就是远比不上红色高原的磐石堡和吼河下游的威廉古堡那样拥有上千年的历史。
“这支军队将从全军中选拔最精锐的士兵,将配置最好的装备,将享受最好的待遇。”安德烈公爵稍停顿了下突拔高了声音,“当然也将面临最严酷的环境执行最危险的军务。而负责统率这支军队的正是北境名震一方的波普伯爵……”
卡洛斯伯爵麾下士兵们高声喝彩却引得卡洛斯伯爵有些不满。
“……和阿尔方斯。”安德烈公爵实在不知该如何介绍了。
奥利维拉家族的军族再次欢呼,但声音小了不少,直到卡洛斯伯爵示意后后声音才大了起来。
因声音实在太大让在场其他人无不侧目,忍不住在心中抱怨,有必要这么夸张?
“那么下面就让这二位讲一讲他们的想法等吧。”安德烈公爵示意两人上来一个。
卡洛斯伯爵上前先是怒目圆睁环顾在场的每支军队,有人略低了头颅自然也有人反瞪了回去。这让卡洛斯伯爵不怒反喜,“总不乏有人向我抱怨说我们军队中没有勇士看来此乃不实之语啊!也许别的指挥官或不喜那些桀骜不驯的人,但在我看来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你完全可以这样。在我的认知中一个人就该这样,但傲要有本事。但你到底有没有本事不是你说了算自然也不可能是我说了算,你要用行动用你卓越的战绩来证明你有本事。而恰巧我正好可以给大家提供这种机会。怎么样?大声告诉我,你们想拥有这种机会吗?”
毋庸置疑卡洛斯伯爵获得了他想要的效果,但一切又不是那么完美。
“很好。但机会是有限的,我将从你们中选拔出真正的勇士也只会接纳勇士。这支军队将是全军最精锐的存在,他们将享受最好的待遇分配最好的装备同时也将奔赴最具危险性的战场。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
卡洛斯伯爵再次获得了令自己满意的效果。
“安静。”卡洛斯伯爵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众人的叫喊,“那么接下来让我的副手––阿尔方斯来说一下其中的细节。”
全军更加寂静了,寂静得有些恐怖。
只见阿尔方斯静立了不长不短一段时间后才缓缓开口,“首先,关于这次人员选拨将取消那些不合理的门槛,只要你自身本事够硬便可参加。”
即使阿尔方斯极尽掩饰阿尔弗雷德依旧捕捉到神情举止中的窘迫不安。
所谓的“不合理的门槛”在阿尔弗雷德看来应该就是贵族出身这一桎梏了。
“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选拔将日夜进行,预计将在一天两夜中完成。选拔出来的人将被整编为十支支队共计一千二百人,这同时也意味着名额是有限的。”
这点倒是和阿尔弗雷德听闻得一样。
“每支支队都设置一名队长和两名副官,队长的军饷与诸伯爵相等每日十二先令,副官的军饷与方旗骑士相等每日八先令,至于普通士兵则每日四先令。”
此话一出再次使现场沸腾了起来,毕竟要知道就算是一名采邑骑士每日都领不到四先令的军饷。就连原本不怎么关心的阿尔弗雷德也萌生了不小的兴趣。
虽说今天有太阳但阿尔弗雷德感受不到太多的暖意。
待集会结束后,准备同自己的下属一同离开的阿尔弗雷德被卡洛斯伯爵的下属拦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卡洛斯伯爵不紧不慢问道。
阿尔弗雷德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躹躬礼。“阿尔弗雷德,大人。”
卡洛斯伯爵注意到阿尔弗雷德身上的黑底绿熊军服。“听说琼斯公爵十分爱护士兵。”
“还行吧。”
听到这话原本已走远的琼斯公爵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卡洛斯伯爵当然不虚这一套。“那正好我十分爱护我的士兵,考虑一下?”
“不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卡洛斯伯爵毫不气馁。“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更愿意待在琼斯大人手下。”
卡洛斯伯爵突然笑了起来。“你刚才为什在我讲话时无动于衷。”
“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实际行动会比高喊口号重要。”
“这么说你会报名比武大会?”
“考虑中。”
卡洛斯伯爵逼自己笑。“很好。”
然后大家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阿尔弗雷德在半路上遇见了自己小队里的几人。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由拉特,一位同阿尔弗雷德一样来自芬群的年轻士兵。只见他先是有些惊慌在看到是阿尔弗雷德后才松了口气。“队长。”
“你们怎么停留在这里。”阿尔弗雷德再次看了一下四周,灰白的灌木遍布在泥雪小径两旁,几块巨大的圆石表面上覆满了积雪,远远有娇小的黑影在松杉间飞跃。
由拉特犹豫了下。“是琼斯公爵让我们在此等候的。”
这可不是回军营的必经之地,阿尔弗雷德是因想静静才选择绕这条远路的。“那琼斯公爵现在人呢?”
由拉特这就不知道了。“他只是让我们在此等侯,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这倒是阿尔弗雷德熟悉的琼斯公爵的风格。“多久了?”
“有一会了。应该快回来了。”
遮天蔽日的乌云再次笼罩了天空,天地再次回归昏暗之中。袭袭的冷风无孔不入,尚未腐烂的枯枝败叶发出吱吱声响。
“很好。”已有些疲倦的阿尔弗雷德众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瞬间便清醒了。
“很好。”琼斯公爵再次夸赞了众人。但琼斯似乎不愿过多说些什么,“走吧。”
“你是?”琼斯公爵突然意识到多了一个人。
由拉特解释道,“大人,他是我们的队长,阿尔弗雷德。”
“嗯,快点赶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径前向前是一条婉言的涓流,顺流南下尽头是一片密林,林中尽是折断的雪枝和寒鸦的悲鸣,远处隐约传来群狼的哀嚎。众人接着向西又走了约半个时辰穿过一满是碎石的高地后重又转而向南,又走了不久便回到了军营中。
琼斯公爵的大帐离营寨口不远,极目远眺便可看见。今天正好轮到道格拉斯家族的军队值班所以一路很是顺利。
来到琼斯公爵的大帐前众人停住了脚步,营帐中有好几个身影,要知道平常这营帐中可是少见有人来访的。但营帐周围又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
琼斯公爵向前几步制止了营帐前的四名执戟卫士让他们别出声。“这里面?”
一名卫士心领神会也压低了声音,“大人,是卡洛斯伯爵他们。”
琼斯公爵疑惑并没有消散多少,卡洛斯伯爵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
在琼斯公爵示意可以离开后阿尔弗雷德等人这才离开。
但阿尔弗雷德并未走多运便被叫住了,来人正是琼斯公爵的贴身侍从。
阿尔弗雷德一进营帐便看见了卡洛斯伯爵及其亲信。
卡洛斯伯爵一见阿尔弗雷德便饱含深意笑了。“你考虑好了吗?”
这一问让琼斯公爵有点好奇。“怎么了。”
卡洛斯伯爵忽正经了起来。“早些时侯我向他抛出橄榄枝但他拒绝了,现在想来尚有点意思。”
琼斯公爵这下明白了,又仔细打量了下阿尔弗雷德后他问身边亲信,“阿尔弗雷德先生可有爵衔?”
亲信想了下,“没,但阿尔弗雷德先生的指挥官伦纳德·布拉瓦尼克男爵多次夸赞举荐他。并且在之前的那列苏战役中第一个冲上城墙表现英勇。”
作为黑兹利特公领的封君,琼斯公爵手下共有五名封臣,分别为封地为处于北方的普斯柯达男爵肯奇塔·沃斯特,封地最东的便是伦纳德·布拉瓦尼克男爵领辛塞图县,封地居中的为麦斯县的亚雷斯塔·克劳利男爵和缪尔奇克县的弗朗索瓦·卡伦比男爵。其中最强大的正是伦纳德男爵麾下共计有五百余位骑士,领地一年财政收入将近六千镑。
“伦纳德这人还算是有点眼光。”琼斯公爵转身问阿尔弗雷德,“卡洛斯伯爵的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卡洛斯伯爵并未表态。
卡洛斯伯爵也不急。“关于比武大会场地的择址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销声了片刻后,阿尔方斯道,“山谷的正东方有一小片高地,上面树稀,恰逢隆冬草枯雪厚是个不错的选择。”
“远吗?”琼斯公爵对阿尔方斯所指的山谷不是特别了解。
这个阿尔弗雷德是挺熟悉的,那一带在他小队的巡逻范围内。“不远,正常步行速度半个时辰便可到。”
琼斯公爵和卡洛斯伯爵满意得点了下头。“真像你们俩个说的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卡洛斯伯爵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估计这次比武大会涉及的人员会有点多应该会有个四五干人。”
阿尔弗雷德觉得四五千这个数目真是太平常不过了估计破万都有可能。
“只要到时加强管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阿尔方斯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卡洛斯伯爵也放心了。“那比赛场地的准备就由你来负责吧。”
琼斯公爵道,“人手方面你打算安排多少人?”
这提醒了卡洛斯伯爵。“一个营应该够了吧。”
埃恩法斯帝国的军队编制并不复杂,十人为一班设班长,五班为一小队设小队长,二小队为一支队设百夫长,五支队为一中队设中队长,二个中队为一营设千夫长,再往上就没有很明确的规定了但就一般情况来说五营至十营为一军团设军团长又称万夫长。值得一提的是骑兵一般以骑枪为基础单位即一名骑士一名军士和一名仆人组成一个骑枪单位,每五十个骑枪单位组成一个骑兵连。骑兵部队在军中的比例在各地有着较大的差异,在不怎么重视骑兵的北境军队里一般为一比十,而骑兵最多的南境守边军队里一般为一比一甚至更多。
“够是够了但我在想这么大规模的活动要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可就麻烦了。”阿尔方斯道。
“叛军方面应该是有心无力至于那些心怀鬼胎的诸侯就不好说了。但无论怎么说在冬天里动手怎么看都不会是明智的选择,而恰巧那些人并不蠢。”卡洛斯伯爵有着自己的见解。
琼斯公爵深以为然,“虽说现在各大诸侯间矛盾日益激化但暂时应该不会彻底撕破脸。”
埃恩法斯帝国国内形势不容乐观且问题主要集中在北境,哥亚叛军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很难再有什么大动静了。而另外两股随时会打破北境现如今微妙平衡的势力分别为支持路易公爵争夺皇位的北境西部诸侯以及一直谋求复辟布森康泰王国的少数旧朝遗老遗少。相对来说后者势力最弱但同样是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好在现在有不少诸侯已经撤军了,剩下的军力也不同程度削弱了。”就连卡洛斯伯爵自己的军队也只剩下了一千名不到,骑士在尽完自己应承担的附庸义务后大多变得厌战迫切希望回家。在这种时侯是每一个诸侯最头疼的时侯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撤军要么提高军饷待遇并许以各种好处。
“我们自己手中的兵力也不多了,但愿还是不要出什么事吧。”琼斯公爵来时麾下共计有三千多名士兵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千七八百人的样子。
最后琼斯公爵赏赐给了阿尔弗雷德一套罩袍链甲衫,一匹重型战马以及一把城堡精钢打造的带鞘利剑。由于阿尔弗雷德现没有任何贵族头衔所以属于他的罩袍和盾徽都将空空如也。当然这些都是有条件的––阿尔弗雷德必须要参加即将进行的比武大会。
“需要帮忙吗?”见阿尔弗雷德一人拿着这么多的东西阿尔方斯有些不忍。
“啊,嗯……不用,这点东西也并不多。”走神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慌乱。
“马是让你自己去挑吗?”阿尔方斯最后出去过一趟对有些事不是特别清楚。
“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如实回答。
“如果可能的话你最好自己去挑。”阿尔方斯不经意左右看了看,“我听说琼斯大人的商队给他从潘茵大草原的奥斯顿部购买了十几匹良驹虽已赏赐出不少但应该还有剩下的。”
一匹好马的重要性在这里就不过多论述了,只能说没有哪位骑士能拒绝。
“我会注意一下的。”
又走了会后两人便各自回营了。
阿尔弗雷德离自己所在营地很远便听到了自己属下们在那大声争论。
“阿克科列是一定会参加这次比武大会的,这是我亲自听他说的。”
“说了不代表能做到。”
“莫非你忘记那头熊了。”
“你怎么能肯定一定是他杀的?梭斐家族这么富有大可请人帮忙。”
“按你这么说这世间又还余多少可信之事?”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阿克科列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更希望你这句话是对阿克科列说的而不是对我说。”
阿尔弗雷德对他们无谓的争论可不感兴趣便不动声色走进了营帐。
“那莱昂纳姆的话可信吗?”
“当然可信。”
另外一人冷笑一声。“那就好。莱昂纳姆当时也说自己会参加比武大会。”
“这是什么时侯的事?”
“傍晚时分,当时大家聚在军需补给处旁喝酒。”
另一人插嘴道。“当时我也在场。莱昂纳姆的确是这么说的。”
营帐中的麦杆铺成的卧塌之上坐着一名中年人。
“琼斯大人找你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挤出一个笑容。“他要我参加即将进行的比武大会。”
“这事倒不赖。你怎么想的?”
阿尔弗雷德有点无奈。“我没得选。我也挺想参加的,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寂静片刻后。“你手中的铠甲?”
“噢,这是琼斯大人赏的。”
“那尺寸可能会不适合。如果要改的话你最好去找达林,他是个优秀的铠甲制造工程师。”
“好的,我记住了。”
“有趁手的武器了吗?”
“琼斯大人同时也赏了把佩剑给我但我觉得太轻了,不是特别顺手。”
中年人笑了笑。“我认识不少像你这样的大个子,都普遍喜欢用重兵器。”
阿尔弗雷德不接话。对他来说只有用重武器才能彻底发挥自己的实力。
见阿尔弗雷德不说话中年人浅笑了下。“我这边有一杆骑枪,虽不说是什么罕见的宝物但胜在沉。一般人怕还拿不动哩。”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中年人怆然道。“我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中年人说起了往事。
“我年轻时曾深爱过一个女子,但最终她选择了嫁给当地大乡绅的小儿子。伤心欲绝的我毅然加入了皇帝的军队并随即被派往长青森林作战。当时长青森林比现在好不到哪去,有流民,有乱寇,有想复辟的王子,反正乱得狠。也算是运气好吧,我活到了最后。可惜最后没得到什么头衔,不过想来也是我在历次战斗中实在是没什么太出彩的表现。待一切平定之后我加入了琼斯大人的军队,后来我也曾回过我的故乡。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她患病逝世了,于是我决定永远离开那里,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在离开时在家中翻出了这把骑枪,一把积满了尘土的骑枪。”
阿尔弗雷德听不出中年人任何的情绪波动,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般。
“这把骑枪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就收下吧。我就一个要求,在将来你有了趁手的武器时要妥善处理它。”
阿尔弗雷德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办。
“孩子,收下吧。”中年人漫步到营帐门处,“你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初我和你一样,不愿意去接受别人的帮助更不愿去请求别人帮助自己。这虽让我受益良多,但吃的苦头可也不少。所以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想劝一下你,有时侯要善于接受别人的友好而不是一味地拒绝。”
阿尔弗雷德有些触动但依旧没说什么。
“孩子,如果可能的话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吗?”中年人转身,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片刻之后,阿尔弗雷德终是开口了,声音依旧稳重。“我只是觉得这是你的家传之物,我是一个毫无干系的外手实在不该接受如此厚重的礼物。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也只是因为我觉得那些事我一个人便可以很好地完全,实在犯不得麻烦他人。”
“这实不是什么好事。”中年人突缓了缓语气,“这样吧。你自己先好好想一想我的话,如果想通了的话随时可找我,这杆骑枪会一直为你准备好的。”
烛光微晃,昏浊无关,营帐里鬼影幢幢。阿尔弗雷德随意坐在简易的床铺上,身旁是一瓶打开的劣质葡萄酒和一只只余半杯酒的陶杯。营帐门不时被风吹得来回卷动,阿尔弗雷德也无心去系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