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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命案

三狗被人抓了?

姜涣一听,当场从椅子上窜起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鸿云寨的人,抄上家伙跟我走!”

“二当家的!”校尉何栐上前拦下姜涣,姜涣的脑袋上可顶着乾元县县令的帽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冲动行事,被上级知道了罢官小,丢命是大。“听我说,三狗他杀人了,现在人被扣在枝怀县内。”

“三狗杀人了?”这怎么可能?

姜涣前身是的山匪,手底下哪有不沾血的,可三狗胆小,做过最狠的事情莫过于杀鸡,让他更上一层楼去杀人实在强人所难。不过既然被抓了一定有他的道理,真要是冤枉了他再出手不迟。

“人在什么地方?”姜涣问道。“带我去。”

枝怀县距离乾元县也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快马一个时辰便到了县衙。

看热闹的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三狗带着枷锁,跪在中央,面前是县令孔良书,悬针眉下的双眼炯炯有神,一张覆盆嘴似有深仇大恨,比辟邪的门神还要凶。

一敲惊堂木,呵斥道:“大胆刁民,你如何杀害货郎还不速速招来。莫要叫本宫动刑!”

“我冤枉啊!”三狗说道,“那货郎真的不是我杀的!”

这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可就是无人信他。

孔良书面色黑沉,他见惯了死不认账的刁民,面上总是装得纯良无辜,背地里冷漠狡猾。“你与死者起了口角,李家夫妇二人皆可作证,又与他同睡一间房,杀人之后不知所踪,凶器又在你手中,他的财物也在你的怀里,分明就是对死者心怀怨恨,趁着夜色行凶。之后又见财起意,顺走了钱财。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何狡辩的,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打二十大板,看他招不招!”

二十大板下去,他焉有命在?届时就算不招也会屈打成招。三狗急忙求饶:“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冤枉啊!”

衙差不听三狗解释,直接架起三狗拖下去,按在板凳上,左右站定,你起我落,结结实实地打了二十板子,三狗被打得皮开肉绽,嘴里始终都是那一句话:“我是冤枉的。”

说完,脑袋一偏,疼昏过去了。

衙差瞧见了三狗昏阙过去,熟练地浇一瓢凉水上去,三狗顿时又惊醒过来,巨疼之下脑子浑沌不清,嘴中还是那一句话,“我冤枉啊。二当家,我真的冤枉的。”

饶是再嘴硬的刁民二十大板下去也该说了,可是犯人却未松口,难不成真的不是他杀的?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不是他杀的会是谁呢?孔良书正要用刑,一旁的师爷出声道:“大人,案件尚有疑点,不如押后再审。”

孔良书斜视了多嘴的师爷一眼:“有何疑点?”

“第一,死者的身份文书不在,我们也不能断定他是何人?第二,现场有迷香的痕迹,凶手也不记得当晚发生的事情。”

孔良书冷吭一声,“凶手怎么会承认自己杀人?依本官看来,定是他在狡辩。再用一次刑看他还招不招?”

师爷瞧了一眼那堂下奄奄一息的三狗,再用一次人恐怕就没了,眼睛一转,道:“大人已经用过一次刑了,再用一次,外人会说咱们屈打成招,不如压在后面,明早挨不住便说了。”

师爷这一番话总算是说到了孔良书的心坎上,天色已晚,他腹中直打鼓,不如暂且听师爷所言,他一拍惊堂木,“压下去,退堂!”

深夜,县衙简陋的大牢外,两个极快的身影一晃而过,衙役还未看清是何物,被人一切后颈,昏睡过去了。

姜涣拿了钥匙,在角落脏臭的地牢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三狗。

“三狗!三狗!”姜涣低声急呼,三狗脸色绯红,呼气粗重,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嘴里仍在呢喃那一句:“我没有杀人。”

“今天挨了二十板子,”何栐说道。“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大牢里光线昏暗,瞧不清姜涣的神色,只听道:“先给他上药。”

那声音低沉,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了,尾音夹带着愤怒。

二人忙活得半个时辰,出一身汗,三狗的伤口总算是止住了血,二人在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大牢,前往了命案现场。

“你和我说说大致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三狗前日便回来了,但却没有走官道,而是采取了小路,从枝怀县穿过,本来当日晚上回到乾元县,可是当夜里起下了一场大雨,三狗不得借宿在了村民李二宝的家中。”何用说着,来到了李二宝的家外。里头点了一盏油灯,窗户上映着一个正在做针线活的身影。

“和三狗起冲突的是一个货郎,因为大雨而借宿在李二宝的家里,这个货郎多疑又警惕,三狗多瞧了他几眼,便心生怒意,两人便吵了一架。三狗气上头说了一句:‘一定宰了你。’何用说道。“结果第二天,货郎便是死在了床上,三狗不知所踪,县衙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找到三狗,身上有血迹,还有死者两个大银锭子。”

二人来到了李二宝门,轻叩门扉,不一会,一个壮硕憨实,满脸麻子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一见来人穿着官服便知道二人的身份。

“这么晚了,二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何栐:“我们勘察现场的。”

今日之事早已是人尽皆知,县衙的太爷却迟迟没有定案。据说是犯人奸诈狡猾,不肯认罪,所以就让人重新前来勘察现场,李二宝自己说服了自己,引二人来到了案发的现场。

“就是这里,当时那个货郎就死在这床上。”

床铺上,墙上都喷洒了大量的血迹,屋内陈设整齐干净。姜涣环视了一圈,目光又回到了李二宝的脸上,“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二宝的诉说和何栐差不多,“天亮我起来一看,货郎死在了床上,而另一个人就不见了,连后院的马匹都不见了,我就立马报官了。”

姜涣又问:“那一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二宝回忆道:“我这人睡眠轻,稍微有一点动静我就醒了,可那晚我睡得特别沉,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姜涣抹了一把桌子,手指干净,没有尘埃。“你后来有打扫过这间屋子吗?”

李二宝摇了摇头:“没有动过,县太爷说要保护现场。”

姜涣点了点头,又问:“这个货郎从哪里来?要去办什么货?”

李二宝摇了摇头:“这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没说,我看他紧张兮兮,没有多问。”

从三狗的身上搜出了两个大银锭子,应该是货郎的,身怀巨款自然小心谨慎。姜涣再环视了一圈,心里记下了几个疑点,辞别了李二宝朝道观走去。

身后的何栐问道:“二当家的是知道什么吗?”

“心里有几处疑点需要进一步的证实。”姜涣双手对插进袖口里,慢慢道:“首先是他们睡得特别得沉,现场又有迷香的痕迹,说明有人对他们用了迷香。第二,你有没有发现,床铺上有大片的血迹,创口应该在脖颈处,血量才会如此之大。”

“三狗的衣服上也有大量的血迹,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姜涣点了点头,“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熟睡之中的三狗身上有大片的血迹呢?”

“凶手所为。”

姜涣又问:“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杀了人之后为了又要带走三狗呢?”

货郎被杀了,同屋的三狗和货郎身上的银钱却不见,给人一种见财起意的假象。正常人第一时间会怀疑到和他同屋,又有冲突的三狗身上,而三狗身上又有血迹,更加坐实了这一点。“这是栽赃?他想要栽赃?!他杀了人之后,再将血衣和两个大银锭子放在三狗身上。”

姜涣:“这倒是有可能。可是为什么要栽赃给三狗呢?难不成是三狗惹上了什么人?”

何栐继续猜测:“会不会是屋里的李二宝见财起意?他家里家境不好,还需要开妻子缝补衣裳补贴家用。他说熟睡了真的熟睡了吗?我们也不知道这货郎身上究竟有多少银子,他要藏起几个银锭子也无人知道。”

姜涣:“这倒是一种可能性。”

两人说话间正好来到了存放尸体的道观内,和道童交代了身份,道童领着二人来到了尸体前,姜涣借了一盏油灯查看了货郎脖子上的致命伤,手指,衣服,鞋印,若非道童在此,他还想开膛看看他吃过什么。不过死者为大,还是让他早日安歇吧。

“二当家看出什么了?”

姜涣指着货郎脖子间的伤口问道:“你看到这伤口没有,一刀毙命,干净利落,下刀重,后尾轻,你觉得什么人才有可能做到。”

何栐静下心沉思,一个十分熟悉的职业瞬间即跳出了脑袋里,脱口而出:“杀手!”

“正是。杀手下刀快准狠,事发之后又悄无声息离开。他应该是用迷香迷晕一屋子的人,然后再下手杀人。”姜涣说道。“可是如此一来就有地方相违背,杀手动手,极少用到迷香,全部屋子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必多此一举呢?”

何栐也百思不解,难不成对方是一个新手,确保万无一失。

姜涣:“再者,既然是杀手为什么又要嫁祸在三狗身上呢?”

何栐:“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回大牢看看。”

昏暗的大牢内部,昏迷的衙役还未清醒,姜涣再给他加了一针,不到四五个时辰是不会醒过来了。三狗呼吸平顺,气色恢复了正常。

“三狗!”姜涣轻轻推了推,叫唤几声没醒,在伤口上一压,疼痛顺着脊背而上,刺激了脑子,瞬间地清醒过来。三狗迷糊好一阵,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跟前的人。

“二当家的!”三狗欣喜地叫道。

姜涣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莫要出声,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冤枉的。”

三狗心中的委屈总算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角涌出了泪花,泪珠不住往外掉,咬着下唇不至于哭出声来。这世间,除了二当家再无人在乎和相信他了。

“我现在问你,你要一五一十说出来。”姜涣说道。“信可有送到?”

三狗抹去眼泪,平复了情绪,“送到了。”

姜涣抓起了三狗的手嗅了嗅,果然有股淡淡的香味,和李二宝家里残留的味道一样:“你在半路上可有生事,或者是惹到什么人?”

“没有啊。”三狗回忆道。“路上也没有人跟着我。”

三狗毕竟也是在寨子里长大的,出门在外也懂得低调和小心。

何栐:“你和那杀手无冤无仇?为何要嫁祸你呢?”

“杀手,我没惹到他呀。我怎么知道他嫁祸于我。”三狗也觉得纳闷。

“你再好好和我们说说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何栐说道。“说不定能够发现我们所遗漏的线索。”

“本应该是当天晚上回到乾元,可是半路下起了大雨,我便借宿在李二宝的家中,这时又来了一个人,就是货郎,他神秘兮兮的,行踪诡谲,紧紧捂着肚子,好像藏了什么东西,我不就是多看了他怀里几眼,他当场暴跳如雷,我就和他吵了几句,他便回屋了。”

“当晚我睡得特别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我就在一处小河旁,一身是血,手里还一把菜刀,和两个大银锭子,我正纳闷。花了一天才找到官道,而官兵找到了我,说我杀了那个货郎。”

姜涣:“你可知那个货郎是什么人?”

三狗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有身份文书,家属也没来。”

姜涣眉头紧锁,“你再仔细想一想,就没有别的什么地方是你遗漏的吗?”

“真的没有了,”三狗蹩这劲使劲想都想不出来。

杀手是被雇佣而来,若不是三狗惹了他,就只能是……那个没有身份文书的货郎。姜涣抓住了黑暗之中一闪而过的花火,照亮了脑中纷扰迷乱的迷雾,重新拨云见月。

他们一直都搞错了,原来问题出现在货郎身上。

“不用想了,问题不是出现在你身上,想破脑袋也没用。”姜涣说道。

何栐听得一头雾水,姜涣又说道:“你再忍几天,千万不要屈打成招,何栐跟我回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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