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思脸上笑意更深：“白楚楚，知道我一直以来，羡慕你什么吗？”
白楚楚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眉头皱了下。
“我羡慕你有个强大的家族，和身为正妻的母亲，这一切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养成了这自高自大的性格。”顾云思叹了口气，“人生在世，谁不想活得肆意一点？我也想像你一样，有家世依托，即便自己是个蠢货也能嫁给皇子做正妻，不高兴的时候轻易就能动用手中的力量毁灭旁人。”
白楚楚怒声道：“你说谁是‘蠢货’？”
顾云思没有在意这打断，径自说了下去。
“可是如你这般，又有些不好。”顾云思转过头，笑意盎然，“你自大惯了，没有判定形式的能力，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也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天真，又愚蠢。”
白楚楚并不能完全听懂这一席话，但不妨碍她心中有些不安。
顾云思也太淡定了些。
白楚楚抿了抿唇，猛地往门口冲去。
她要离开这里！
等回到四皇子府，顾云思就再也奈何不了她，今日的惊吓定要找顾云思讨回来！
顾云思没有阻拦，看着白楚楚跑到门边，手指拉开门栓，嘴角依然噙着笑。
下一秒，就是一声尖叫。
白楚楚拉开门的瞬间，就看见外面站着好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将门堵的死死的，看见白楚楚，每个人的眼睛都冒着赤红的光。
“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白楚楚扯开嗓子喊去，楼下依然坐着几个人，不急不缓的喝着茶，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别喊了，他们不会应你的。”顾云思捂着唇笑道，“再喊下去，等会他们就要来‘加入’了，到时候你会更不好受。”
这茶楼是那群人在京城的一个据点，底下的人自然都是对方安排的，哪能理会白楚楚的叫喊。
白楚楚这才明白顾云思要做什么，转过头一脸惊骇的看向她：“你疯了……你疯了！”
说着就朝顾云思扑来，可是那些乞丐率先一步涌了进来，几人急色的抓住白楚楚，使劲儿拉扯她的衣服。
“滚！滚！我是四皇子妃！你们滚！”
白楚楚喊的撕心裂肺。
顾云思走到床边，看着这一幕悠闲的说道：“傻瓜，喊什么呢，他们听不见的，这些人都是聋子，被喂了药，专门挑来伺候你的。”
说话间，白楚楚的衣服已经被拉扯下来，她尖叫着，哭喊着，几乎哀求的对顾云思说道：“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了我……啊！”
说话间已经有人一口咬在了她身上，一下就咬出血来。
看着白楚楚绝望的呼号，顾云思越笑越深。
就是这样。
曾经她受到的痛苦，只有以这样悉数奉还的方式，才能平息内心的恨意。
顾云思也不出去，靠在那里全程看着白楚楚绝望的喊叫，被几个肮脏的乞丐凌辱玩弄，看着曾经世家嫡女的骄傲和自尊彻底土崩瓦解。
在此过程中，有个乞丐挤不进去，猛地瞄到了旁边的顾云思，中了药的脑子不太灵光，瞧见这里有个女人就想扑过来，跑进了忽然出现一道黑影，一脚将他踹开。
这人是红绡他们留下来保护顾云思的。
那乞丐滚了一圈儿，再不敢靠近，还是回去排着队凌辱白楚楚去了。
不知道这场惩罚过了多久。
白楚楚嘶喊到嗓子都哑了，到最后再也喊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像是动物的哀鸣。
此刻窗外的太阳都要落山了，天空一片晚霞映衬，如火染天际，美不胜收。
顾云思抬头看着晚霞，任由霞光将她的面颊衬得红红的，再回过头看向屋子里那肮脏的一面。
天堂与地狱，就在咫尺啊。
“差不多了。”顾云思算了下时间，再下去，白楚楚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她给身边的黑影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手起刀落的抹了那几个乞丐的脖子。
最后一个乞丐断气的时候，还与白楚楚结合着，猛然洒下的鲜血让半昏迷的她微微睁开眼，发出一声惊恐又沙哑的叫声。
白楚楚猛地将那人踹开，用已经被撕成碎片的破布裹住身体，哆哆嗦嗦颤栗着。
顾云思迈着莲步走近，每走一步，白楚楚身体抖得更厉害些。
顾云思满意的看着她的惊悸，不急不缓的俯身，捡起白楚楚被扔在一旁的肚兜：“说来也巧了，当初祁婉音死的时候，你就在隔壁，却没有救她，如今是不是也算因果轮回？”
白楚楚身子一抖。
当初，祁婉音出事的时候她碰巧在隔壁，她可以救的，但是没有。
她恨祁婉音，分明以朋友自居，却不愿成全她喜欢祁凤煊的心，眼睁睁的看着祁婉音被凌辱。
也是这件事，导致了祁府的落败。
白楚楚嘴唇干裂，苍白如鬼的看祁婉音：“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更多。”顾云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虽说也不是好人，但还是比不上你狠，从小到大的朋友都能袖手旁观。”
白楚楚哆嗦的不敢吭声。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顾云思将白楚楚的肚兜收了起来，“这个我就收下了，皇子妃想要做什么之前，就想想此物。”
白楚楚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肚兜，那是贴身之物，顾云思将此物收走，她就永远留个把柄在顾云思手中了！
“不用这么紧张，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将此物随便拿出来的。”顾云思似笑非笑，“第一件事，便是将嘴巴闭紧了，不要对任何人说出我曾经的事情，记住，我还是那个跟四皇子府没有任何关系的顾四小姐，你处死的只是四皇子府普通的妾室李姨娘，这二人永远没关系。”
她还想要光明正大的嫁给四皇子，那段在四皇子府的往事就不能被人知晓。
“知道了。”白楚楚唯唯诺诺的说道。
顾云思这才满意的点头：“可以了，你回去吧。”忽然想到什么，“事到如今，有件事无不妨与你只说，你这些年不能有孕，其实是我动的手脚。”
白楚楚震惊的看向她。
“当初我知道你将成为四皇子妃，怕你生下嫡子，我就再没翻盘的希望，于是对你动了手脚。”顾云思挑眉，“别那么看我，好像你很委屈一样。”
白楚楚的确是委屈的。
顾云思说的没错，她对不起祁婉音，可扪心自问，在知道顾云思和四皇子的事情前，她从没有做过对不起顾云思的事儿。
知道哥哥喜欢她，就百般撮合，顾云思有事也是竭尽全力，没想到顾云思就在那时候利用她的信任动了手脚。
“我曾经拿你当朋友的！”白楚楚绝望道，“你怎能如此对我？”
“呵，朋友？”顾云思扬起头，脸上是冰冷的笑，“你将我当成‘朋友’，只是以为我对你的地位没有威胁，后来你可曾顾念这两个字，对我有所留手？”
“可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是我的敌人，我对你动手，可错之有？”
“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像是在侮辱人了，说白了我们都是自私的人，还是别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了吧。”
白楚楚痛苦的闭上眼。
白楚楚的衣服被撕碎了，顾云思倒也没打算让她这么衣不蔽体的离开，拿出准备好的衣服递了过去，白楚楚换好衣服后，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茶楼。
这里的时光对她来说真的像是噩梦一样。
她浑浑噩噩的往四皇子府走去，一路上尽可能的挡着脸不让人瞧见，却在拐弯的时候跟一个人撞在一起。
这一撞白楚楚摔倒了，对方的帷帽也被撞掉了，两人出于本能，同时挡住脸，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容貌。
那边祁凤煊趁着对方没有起身，想要俯身去捡帷帽，却发现倒在地上那人是白楚楚。
而白楚楚也看见了他。
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在梦中，就那样怔怔的看着。
这是她最喜欢的人。
曾经，包括现在，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