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得逞了，可随着时间的过去，越发的后悔。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两人没有回皇宫，还在瑾王府的院子里。
“醒了？”
黑暗中，身边的声音清疏中带着一丝餍足。
顾云歌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转过身不回答。
对，今天是她主动引诱，但他也不能这么过分，等今日回去，她再不要与他同寝。
叶疏寒低笑两声，起身从床边拿了个东西，又端了一杯水过来：“张嘴。”
他掌心放了一枚药丸。
那味道顾云歌再熟悉不过，正是两人成婚后，她吃了许久的避子丸。
她对叶疏寒的这番举动没有异议，毕竟她这幅身子骨年纪还小，还有一年才及笄，这会儿怀孕生子，对她来说是有些危险的。
而且她对长宁很是歉疚，也想安心陪长宁一段时间，再要第二个孩子。
她想得明白，但每次完事后被他喂避子丸的感觉还是不舒服。
顾云歌这般想着，喝了一口水，就着他的手服下避子丸，舌尖故意在他掌心扫过。
随即就被用力拍了一巴掌。
“小妖精！”即便看不见，也能听到叶疏寒声音中的压抑，“喂了你一天还不够！”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尤其是顾云歌归来后，心中的思念、爱意经过两年的压制，使得他对她格外在意，想要她的心更胜从前。
所以在床榻上更无节制，每次都要得彻底。
可他也实在不想伤了她，苦苦忍耐，可这小丫头还作死的煽风点火。
顾云歌听着他的话就羞红了脸，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许打我屁股。”
叶疏寒平复了下心中的躁动，放下水杯，重新回到床上，将她揽入怀中：“你乖一点，就不打了。”
——听听这语调，还真将她当做小孩子哄。
顾云歌哼哼唧唧半天，最终气不过的在他下巴上咬了口，这才甘心。
不过经过此事，她总算可以理直气壮的将衣服带去给长宁了，叶疏寒昨天刚将她吃了个彻底，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于是看着自家儿子被糊弄着穿上祖母做的衣服，还喜滋滋的模样，叶疏寒只能在心底心疼儿子一下，然后默默的将头偏过去。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种心疼是完全没必要的。
自从顾云歌回来后，长宁对她很依赖，白天缠着顾云歌不算，晚上也非要跟母后一起睡。
顾云歌一心想弥补长宁，自然答应下来，于是陛下就只能天天独守空闺。
叶疏寒不满意的跟顾云歌提过这件事，可她回答的很不容反驳：“哎呀，长宁还小，等他长大的一点就不粘了，你别跟儿子吃醋嘛。”
顾云歌也是故意的。
她实在承受不了他的索取，借着哄儿子当借口，还能清净一会儿。
所以她故意这般说，看着叶疏寒抿了抿唇，偷着笑了。
当天晚上，顾云歌照样哄着长宁睡觉，待长宁睡着，她正准备睡着，就听见床边传来脚步声。
顾云歌还以为是宫人，随口说了句：“去将灯熄了，你们也去睡……啊……”
话音没落，整个人就被人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
顾云歌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叶疏寒：“你……”
叶疏寒垂着眼睛看她，声音温和：“长宁睡着了。”
顾云歌总觉得叶疏寒话中有话，赶紧推他：“别闹了，长宁晚上醒来会找我的。”
她本来就是找个借口，但带了长宁两年的叶疏寒怎可能不了解自己儿子的习惯。
“长宁现在没有起夜的习惯。”
叶疏寒说着就抱着她朝外走去，直接回了自己寝宫，扔在了龙床上。
“叶疏寒！”顾云歌炸了毛，气鼓鼓的瞪他，“我答应长宁陪他的，你怎么能让我失信。”
叶疏寒边脱外衫边斜睨她：“你还答应长宁要给他做衣服呢。”
顾云歌一下就蔫吧了。
她就知道，这人就算当时不说话，事后也拿着此事威胁她。
奸诈。
但受制于人，没有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让陛下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事后顾云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叶疏寒心满意足的抱着她去沐浴，再将她抱回了长宁那儿。
长宁醒后看着母后在，便开心得很，一点儿不晓得昨晚父皇将她母后带去吃了，还以为顾云歌整夜都在，拉着她陪他玩。
于是父子俩都很满意，有苦说不出的只有顾云歌。
白天陪长宁玩，晚上将长宁哄睡着了，连休息都不行，要去应付长宁那吃了醋却不肯承认，只变着花样折腾她的幼稚父皇。
如此几天后顾云歌就开始精神不济，主动拒绝了长宁的要求。
“你是个大孩子了。”顾云歌面色严肃的说道，“不能再缠着母后陪你睡觉了，玉珠姐姐知道了会笑话你的。”
长宁闷闷的应了下来，不过转头一想母后白天还是能陪他玩的，又欢快起来。
叶疏寒自然是极满意这个结果的，心情颇好的放过顾云歌，让她休息了几日。
如此过了一年，顾云歌及笄了。
自打十五岁之后，她开始考虑再生一个娃的事情，叶疏寒却不同意。
叶疏寒靠在躺椅上，将手中的书放下来：“怎么想到此事？有了长宁不是就行了么？”
若她不提，他从未有这般想法。
顾云歌当时生长宁的场景让他后怕，他从没想过再让她生孩子。
顾云歌在旁边嘟囔道：“还想再生一个嘛。”
“不行。”叶疏寒拒绝的很干脆，“当年便说过，你身体与寻常女子不同，生孩子太危险了，生长宁时的场景都忘了？”
当初生长宁，真是危险极了。
她本就未足月，当天心绪波动甚大，又因为身体原因险些难产。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顾云歌贴在他的身上，撒娇般的摇晃叶疏寒，“想生个像我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