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她的嗓子已经废了,花老板在不能从她的身上压榨到半点银子,留在手里决对是一个赔钱货,要是能把她甩手买出去,最后再赚一笔嫁妆钱,那岂不是一件美事儿。
可她又是一个唱戏的,虽说是名满京城,但终究是个下贱玩意儿,没哪个有钱人家想敢娶,更别提什么嫁妆了。
幸得她长得姿色熠熠,还有那么点才华,要是能在百花会上得到名次,那些想娶的老爷们,决对不少。
花洛回到曲韵楼,花老板早已在中堂等她多时,这次迟回了一个月,花老板说不定会给她什么颜色。
花洛本不必回这水深火热的地方,可是她性子乖巧,花老养她这么大,要是说走就走了,那岂不是忘恩负义。
那戏班子那点事谁不知道,哪个角儿不是被打大的,早就把胆儿打没了。要是花洛就这么不回来了,受苦的可就是那些兄弟姐妹们了,被打谁也没人可怜儿的人儿们。
“花洛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这不,李家庄的李老爷希望娶你为正妻,这可是咱们难修得的福气啊。”花老板脸堆着笑。
那李老板是花洛的常客,每每有花洛的戏,他必定捧场,也是个有势力的人物,身后的李家庄不是一般人可以惹的,整个荣城都是李家的。
花老板也觉得奇怪,他本想花洛会嫁给那个包下二楼隔间的那个神秘公子,结果那个公子连信都没有,难道那位公子只喜欢听戏?这不合理啊。
花洛突然想起尚宫千秋男装的样子,心疼的感觉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我爹养你这么大,也希望你能有一个号归宿。”花老板压低了声音,这是花洛同不同意都得嫁过去。
“我不嫁!”
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花洛会拒绝。
“这是你能拒绝的吗!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过些日子李家的人会来接亲,你可得给我老实点。”
一挥手,旁边两个伙计抓住花洛的肩膀。
“这荣城你是去定了。”
听着花老板的话,花洛一阵咳嗽,吐出一口老血,脸色苍白。
“把她拉下去,关起来,不到大喜的日子不能把她放出来。”
那间破旧的小屋里,木床上躺着纤弱的少女,头发散乱。
想起当年那个贵气公子,自己只是一个戏子,还妄想什么姻缘缠绵。
这不就像那苏小小和白衣公子的故事吗,也会像他们的结局一样,我们这种卑贱的人怎么配。
遥遥陌上青骢马,月斜窗纸,淡了韶华。油壁车西陵松柏下,锦书浸了黄縢酒,雨打梨花。
苍白的天空,沉闷的空气,名角儿花洛要嫁人的事传遍了大江南北。
尚宫千秋那着那杯酒,眼睛无神,他泡在满是花香的水里,他沐浴的时候所以人都会离开。
“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花洛嫁给一个老头子吗。”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
尚宫千秋一惊,他居然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个小女孩,关键他现在光着身子。
小扇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把铁扇子挡住自己的脸。
“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没有勇气,你连告诉她事实的勇气都没有。”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尚宫千秋生气了。
“呵呵,可是她要死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块石头击入平静的水面,荡起无限涟漪。
“你说什么。”尚宫千秋顿时被这话给吓到了。
“她要死了。”说完,小扇子一个翻身,消失了。
花洛本来身体就不好,尚宫千秋实在是担心。披上那一袭轻纱,把头发高高束起,束胸,穿上了那一身血红的男装。
“把我都剑拿来。”
俾女听到这男子一般硬气的声音,顿时感到很少疑惑,但还是害怕的拉开门走了进去。
“教主!”尚宫千秋的帖身俾女小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睛满是不相信的看着尚宫千秋。
阳光洒在那鲜红的衣服上,消瘦的身影像是小说里面的英雄。
尚宫千秋从小月的手里拿走剑,大步迈出,剑尖在灰色的地面上划出火星。
“敢动我的女人,我要你血染满城!”
荣城上下张灯结彩,满街红灯喜绫,接亲的队伍各个喜气洋洋,喇叭唢呐声应接不暇。
那红色的娇子也节奏的晃动着,花洛坐在里面,柔弱的身体支撑不住头上这沉重的凤冠。
“今天的新娘子可是咱们荣城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新娘。”
“天下第一角儿嘛!”
“那身段可是万里挑一。”
“今后她可有福气了,嫁给李老爷,肯定享福。”
“享福什么啊,那李老头都六十了,还有一个彪悍的妻子,虽说是平妻,但是花洛姑娘性子温柔,到那里肯定挨欺负了!”
“听你这么说,倒也是可怜那姑娘了。”
……
花洛听着人们的讨论声,无力的倚着轿子,盖头下面那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她虚弱的喘着气。
花洛越来越靠近李家大门,她开始神色恍惚,眼皮越来越重了。
“快接新娘下轿,慢点!”管家张罗着。
李老爷满脸笑意,眼睛犯光的盯着轿帘,轿帘里面走出一个虚弱的新娘,一脚还差点踩空,根本连站都站不住。
李老爷的脸一下子黑了,“怎么病成这样,这花老板不说只是小病吗,就这样怎么用啊!”
花洛争气的咳嗽着,身体孱弱,仿佛马上就要倒下。
“拜堂!”李老爷一挥手。“立马拜堂!”
荣城城外,尚宫千秋那这手里拿着剑,看着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火红,周围人声鼎沸。
人们全都望向这个身穿红袍的俊俏郎君,他穿的像一个新郎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他拔出剑,长剑一挥,万里猩红。
人群炸开锅,一片混乱,尖叫声络绎不绝,若论功夫,尚宫千秋可谓是天下第一。那些修灵的高手们一起像尚宫千秋出手,可是没人是他的对手。
就这一路上尚宫千秋,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在等杀到了拜堂的李府的时候,拜堂已经结束了,所以人都躲了起来,他走到新房门口,推开门,看见花洛躺在床上,头上的盖头依旧蒙着。
尚宫千秋跑过去,扶起花洛,亲手掀起盖头,他是第一个掀起她盖头的男人。
在多的胭脂也盖不住花洛的虚弱。
“你来了。”花洛伸手抚摸着尚宫千秋的脸颊。“不,你说你不是他。”
“我是!”尚宫千秋眼角的泪水慢慢滑下,“我就是石千秋。”
花洛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是情理之中一样。
就像是知道了什么这辈子最想知道的东西一样,花洛慢慢闭上眼睛。
“花洛,你醒醒,我还没有娶你呢,我以前答应要娶你的。”尚宫千秋希望花洛能再睁开眼睛,可是没有用了。
尚宫千秋放下花洛,恍惚的拿起剑,眼睛发红。
“哈哈哈!”尚宫千秋大笑着。痴狂的不想一个正常人。
小扇子站在房顶,拿起扇子,挡住脸。“现在可好玩了。”
一天之下,尚宫千秋杀了荣城的所以人,不管老弱病残,自此之后谁都没有看见过他,好像彻底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花洛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所以人都在议论,各种谣言,众说纷纭。
有人说尚宫千秋喜欢女人,杀了荣城所以人,自己也死了。
有人说尚宫千秋男扮女装,就是一个恐怖的变态角色。
唯一相同的就是,所以人都在说魔族要开始霍乱了,现在魔灵两族彻底闹僵。
在一片黑海之上,一只小船正慢慢向前驶去,简陋的小船上只有一个老船夫,和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少女拿着铁扇挡着那张看似单纯的脸。
“姑娘,这魔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控的了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吞噬了心神,你不害怕吗?”
“害怕?我不害怕。”少女冷静的说。
云染衣,我会让整个魔族来陪葬的。我会杀了殷泀空,在杀了你,我会让你也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
“到岸了,小丫头,我要走了。你要是想过黑河,就得在午夜亥时的时候,回到这里,那时候会开来两艘船,千万别上那个有笑声的船。”
嘱咐玩,老船夫就离开了。
小扇子上了岸,看见的只有黑色的岩石和那紫绿相间的天空。
她往着最阴暗的地方走去,身后的风声像是猫叫一般。
一个个飘舞的灵魂在云染衣身边围绕,不知道哪一个是魔灵。
“魔灵应该很强大吧。”
想要训服魔灵就要先打败它,既然不知道那个是魔灵,那我就把你们全消灭掉!
一把扇子在她的手中不断变换,像是一把恐怖的到一般,身边围绕的魔灵全部被消灭掉。
小扇子实力超脱,这恐怖的天赋,让她看起来像一个魔鬼。
虽然耗费了很长时间,她还是把魔灵收服了。
看着手里的那一团黑色,小扇子握紧手,把这东西收进身体。
该怎么把这东西融为一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