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没等权勋年回答,一道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
权家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被绑住的夏夏一脸冷笑和无畏:“让他绑着我,有本事就弄死我。”
“夏夏!”老太太又急又气,呵了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以为我怕你么?”夏夏却理都不理老太太,偏着脸斜睨着权勋年说到。
权勋年墨黑的眸子微动:“我不关心这些。”
夏夏愣了愣,但马上就冷笑了数声:“是啊,你当然不会关心这些。您是谁,您是权氏一族的掌舵人,是权氏集团的领导者,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商业帝国的人。从来只有别人去揣度您的心思喜好,您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和喜怒哀乐?”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一口一个您地喊着权勋年,嘲讽至极。
顾夕皱了皱眉。
从始至终都是夏夏在胡搅蛮缠,不,她的所作所为早就远远超过了胡搅蛮缠这个概念。
雇凶杀人这种事,可不仅仅是闹脾气而已。
要不是她反应过来了,现在恐怕早已化作了一摊血水。
夏夏做了这么狠毒的事还理直气壮地嘲讽权勋年。顾夕原本平静的眸子渐渐的凝起寒冰。
“够了!”老太太实在受不了了,痛心到,“你们到底为什么要闹成这样?”
她捂着匈口眉头紧锁:“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好谈?”夏夏夸张地挑起眉,白净的小脸上却一片惨然,“谈不谈又能怎样?难道谈好了,你们就能把夜安还给我吗?”
听到已经死去的孙子的名字,老太太眉宇间浮出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哀伤,可她毕竟是一家之主,她强忍着哽咽道:“夏夏,人死不能复生……”
“闭嘴!”夏夏疯狂尖叫着打断老太太的话。
“刚才怎么就没有气死你!都是因为你活了这么久,抢了夜安的命,他才这么早就去了!”夏夏眼眶通红,乌黑及腰的长发散乱着随着她的身体剧烈摆动,看上去真的像疯了一样。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说这种话。
顾夕冷冷瞧着,越发觉得夏夏确实有些精神失常了。
“让她闭嘴。”权勋年皱了皱眉,吩咐道。
立刻就有人将夏夏的嘴堵上。
权家众人表情都精彩极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夏夏现在居然这么大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乱骂……简直是彻底放飞自我。
老太太几乎要站不住了,由权绍祺和万管家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平复了心情才缓缓对权勋年说道:“到底是为什么?”
权勋年黑眸一瞬不动,良久,才说:“她雇凶杀人。”
老太太眼睛顿时睁大了,旋即又像流星滑落般眼中的色彩全无。
她颓然地叹口气问道:“杀谁?”
权勋年牵起顾夕那条受伤的手臂,并未说话。
老太太认命般地闭了闭眸子,脸色竟有些灰败。
她最是清楚权勋年的性格。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小九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除了顾夕。
权勋年对顾夕有多么上心,她也都看在眼里。
“所以,您还要继续插手吗?”权勋年将老太太难过的模样看在眼里,口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坚定。
老太太闭目不语。
夏夏见状不停冷笑,发泄完后冰凉的眼神自始至终都狠狠地黏在权勋年身上。
看着她这幅模样,就连章鸣玉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说夏夏是不是疯了?”柳瑶悄悄撞了撞权凯歌,朝夏夏努了努嘴。
权凯歌又仔细瞧了瞧夏夏,见夏夏乌黑的长发特别凌乱,涂了口红的嘴唇已经晕染了,眼神冰凉又狠毒,再加上她狰狞怪笑的表情……
活脱脱就是个索命女鬼。
“很有可能。”权凯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老太太为什么突然这么护着她啊?”柳瑶小声地权凯歌,这个疑问在她心里憋了好久。
权凯歌的目光在夏夏和老太太之间转了好几圈道:“我也想知道。”
“小九。”沉默了好久好久,老太太才终于说到,“今天你一定不肯放过夏夏了对吗?”
权勋年的声音极凉:“嗯。”
老太太发白的嘴唇抖了抖,她像是已经很累了,休息了半天才轻声说:“那如果我告诉你,夏夏她怀孕了呢?”
权勋年挑眉:“嗯?”
老太太清了下嗓子,声音大了些:“夏夏怀孕了,所以你不能动她。”
消息像平地炸响一道惊雷。
不止顾夕愣住了,权家所有人都愣住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夏夏遏制不住地发出狂笑。
笑声尖锐中断断续续地夹杂着喑哑,如同夜枭般怪异得让人浑身难受。
“怎么样?你要继续对我动手吗?”夏夏笑得十分嚣张,头仰得高高的,眼睛里全是狂妄。
权勋年冷冷地看着她。
“不敢说话了?”夏夏得意极了,阴阳怪气道。
“几个月了?”权勋年淡凉如水的眸光从她脸上一晃而过,转而问老太太道。
“是六哥的吗?”他又补充了一句。
夏夏顿时如同炮仗炸响:“你再说一遍?”
权勋年竟这样侮辱她?
“小九,你也是……怎么能这样说话。”章鸣玉接过话茬,嗔了权勋年一句。
刚才听到夏夏怀孕了消息时,她和权绍祺都惊呆了。
怪不得夏夏这么有恃无恐,原来身上有个免死金牌啊。
她怀孕了,这孩子就是老六的遗腹子,是老六最后的血脉。
权家上下起码明面上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合理怀疑。”权勋年淡淡道。
他越是这样平淡,夏夏就越是疯狂。
“你再说一遍?”夏夏不停地挣扎,原本清丽的眼睛里全是凶光。
权勋年不理她。
“两个月。”老太太叹了口气,眼睛里带了一丝祈求,“把夏夏松开吧。这样闹下去,怕孩子保不住。”
两个月前六个权夜安还活着,的确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我会好好补偿小夕的。”老太太继续道,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这孩子受委屈了。”
权勋年仍旧不说话。
“小九!”老太太又急了,重重地喊了一声。
权勋年这才缓缓道:“现在她怀了六哥的孩子,我可以不动她。”
“但孩子生下来后,该算的账还是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