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眼一看,为首的就是刚刚那个小贼,他还有些一瘸一拐地,大声地说着:“腿差点废了,妈的!”他朝地上猝了一口。
“废了好大的劲,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左边的男人暗搓搓的笑着。
景祎反而倒是不慌不忙的,她亮了亮自己的腰牌:“我觉得最好还是掂量掂量吧,别得不偿失了。”
为首的那个哈哈大笑:“小姑娘拿个什么破牌子在这里招摇?你打听打听我山龙在这块的名号!”
景祎见他凶相已露,对方也不在乎她什么身份,人多势众,她还是拿钱保命的好,索性将钱袋解下丢给他们。
“呵呵呵,小姑娘对不住了,今天我们弟兄们可不是来要钱的,和你交个底,已经有人付钱买你这条小命了,我们等你很久了。”山龙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擦拭。
景祎倒也面不改色,不过她这才明白原来早就有人算好了这一步,抢钱怕也是为了引她到死胡同巷子趁机下手。
山龙左边的小弟生来一只独眼,见景祎貌美便起了歹心。
“老大,不如成全了兄弟?”他一只眼紧盯着景祎,手在那里来回摩挲着。
“去去去,正事要紧,寨里还等着钱呢。”山龙拿着刀直冲而来
景祎一个侧转运气提力,反手给了那个老大一掌,那山龙没想到景祎突袭,她小小身板一掌居然把山龙震得吐了口血。
他的一众小弟瞬间掏出了刀具,都直朝景祎划来,景祎一把拽住山龙朝他们推过去,想不到那独眼竟躲闪不及刺了山龙一刀。
山龙鲜血直流,景祎这才看清那刀直入山龙的左胸膛,血液汩汩流出,马上就要断气了。他指着景祎,话也说不出。
独眼一见立马说:“大哥是被这女人害死的,我们杀了她拿钱回寨子大哥才不白死。”
其他几个人有些犹豫但也还是攥紧了手里的刀盯着景祎。
“你们要想清楚,我是王上亲自册封的郡主,是宁阳国首富赵临渊的嫡长女,我两个哥哥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是赵府未来的主子,你们求财可以,但要是杀了我,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景祎看他们不像是亡命之徒,既然拿钱办事,谁的钱都是一样赚,何必要弄到这境地?
“哼,我们受的威胁够多了,杀了你一劳永逸!”独眼拿着刀就要刺来,突然被什么击中一样动弹不得。
景祎本以为要折在这里,天降了一位来救她的人。她抬眼一看,那惊鸿人影渐渐明朗,眸凝秋水剑眉星目,散发如墨以竹簪束起,还是那孤瘦雪霜之姿,向来温润如玉的他此刻眼中却有了戾气。
“宁王?”景祎这才发觉宁王手里拿着弓弩,他的手指纤长节节分明,握着弩狠戾地看着这些个匪徒。
“景祎过来。”他冷静沉着的声音反倒让人安心不少,景祎还未敢挪动就听嗖的一声,其中一个应声倒地不起。
“最好让她毫发无损的走出来,不让今日你们都要一起上路。”奉启贤又拉起了弩弓,吓得这几人纷纷扔了手里的刀具。
景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她头发有些凌乱,赤金钗插的左一个右一个,那双好看的杏眸眼里满是惧怕与惊乱,好在看起来没受伤,只是她看着像是逃避猎人的兔子,浑身还微微战栗。
奉启贤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一刺,他一面因景祎毫发无损而庆幸,一面又看着她的模样害怕心疼。他突然想用全力去保护这个姑娘,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倒地的独眼刚清醒一些就见景祎要逃出生天了,他顺势抄起地上的刀扑倒景祎要刺入她的胸膛。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他惨叫一声,他的手就被弓弩射穿,伤口喷涌着鲜血,而后他似是遭受了重击一样,眼睛一闭倒在了景祎的身上。
景祎不敢挪动,奉启贤一脚踢飞了独眼。直到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浮现在眼前,她抑制不住地抱住了奉启贤,痛哭了出来。
奉启贤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他抱住了景祎,只是细语着说:“没事了,没事了…”他只能安抚着她,让她平静一点。可他又突然有点厌恶自己,他明明一直在利用她……
其他三个匪徒正想乘机逃跑却忽的捂着腿哇哇地惨叫着。宁王顺着地上的石子看向远处的禾仙楼。
不远处的酒馆,禾仙楼高处,那位曾搭救过景祎的公子,一袭白衣胜雪,长身玉立,腰间的羊脂白玉透着润亮。
他不言不语,悄悄关注着那远处的佳人和翩翩公子。他那双眼清澈明亮似是漫无目的的欣赏风景。周身散发着深不可测的神秘感,忽得,他俊美的脸上划过爽朗的笑意,转身时顺势将手里的石子放在窗沿。
周围的有两个小姐窃窃地讨论着:“这不会是宁王吧?一袭白衣加身,不愧是帅男榜一啊!”
“这可不是宁王,可他比宁王还要好看呐!”那粉衣小姐压抑着兴奋。
“看他这样子也非富即贵,也许是刚到我们碧华城的。”黄衣女子也是忍不住的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公子。
“看我的。”粉衣女子一招手小二立马上前。
“咚……”那公子把视线才移回,桌上已放了五壶茶水了,小二陪着笑脸道:“客官,这回是那一桌小姐请你喝的。”小二指了指粉衣小姐和黄衣女子。
那公子还是什么也没说,微微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小二收拾惨桌,这才见桌上竟放了十壶茶水的钱,小二匆匆赶出来已不见那公子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