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进了办公室,发现人都到齐了,没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在走过祁阳旁边时,临夏悄咪咪的侧头看了他一眼就立马转过来,一脸正经。
呼!幸好还算正常!
“人都到齐了,大家说说这个上午的发现吧!”肖队转着手中的烟,扫视了一圈,“江乐你先说吧!”
江乐把手里的纸和照片放在肖队面前的桌子上,伸手撩了撩背后的头发,“从尸体解刨结果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三天前,尸体上有明显的尸斑,尸硬程度明显,并且受害者胃里最后的残留物成糜状,所以她死前最后吃的东西应该就是普通的饭菜,但无法具体。”
顿了顿,江乐继续说:“不仅如此,受害者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痕,掐痕、鞭痕,还有被性侵的痕迹,死前有被人强暴。”
激情杀人?还是有预谋?临夏脑海里闪过几个想法。
房间里几个人都沉默了,看着桌子上面的照片,全是各种伤痕,新的、旧的。
临夏微敛眼睑,沉重的说,“我去了受害人的家,拜访了周围的几户人家,了解到受害者一家是两年前刚搬来的,并且因为一家人都很孤僻,不与人打招呼,周围邻居对他们也不熟悉,所以得到的线索不多。”
“但从她们的话里话外,夫妻两个对黄静怡这个女儿很是疼爱,但是奇怪的是黄良这个人。”临夏百思不得其解,“他对自己的女儿疼到骨子里,但是对自己的妻子却打骂有加,十分矛盾,按照常理来说这明显不正常。”
肖队摸了一把下巴,密密的浅浅的胡子让他显得更沧桑,更有男人味,说话声音也是很低沉有磁性,“确实是很奇怪。祁阳,你说说你的发现。”
一瞬间,祁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浑身又浮现出隐隐的怒气,语气硬邦邦的说:“我这儿也没什么重大发现,只是了解到一直有人在给受害者送各种贵重的东西,听她的同事说受害者是被人包养了。”
看着祁阳又是一副强忍怒火的样子,知道真相的临夏和方雅悄悄的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的笑,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另外三个人则对祁阳这幅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问。
“被包养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呀!”方雅摇摇头反驳,“她没有理由这样做啊,刚刚不是还说她是家里的宝贝吗?不值得这样作践自己呀!”
祁阳听到她质疑自己,抓了一把头发恼怒的说:“我怎么知道,这可是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打听到的。”
临夏默默的感叹:代价是挺大的,清白都快没了,没想到为了赢居然如此不择代价,不辞手段。
江乐一听,前倾身子,把头凑近祁阳问到:“什么代价?”
“要你管!”祁阳用手指一点点把江乐的头推回去,狰狞的笑着说。
看他这个样子,江乐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来,便退回去站直身子,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说本小姐还不乐意知道呢!切!”
“别闹了。”肖队看着她们的嬉闹,无奈的笑了笑说,“讨论案子要紧。”
周航(绰号眼镜)推了推黑框眼镜,看了一眼故作娇纵的江乐,轻轻勾了一下嘴角,“队长,我查到黄良两年前的信用卡曾有一笔很大的支出纪录,购买了市中心的一间地下室,并且根据沿路的监控录像显示,他平均每周去三到五次,频率很高。”
说着他递给肖队一张纸,“这是那个地下室的地址。”
“萧牧工作室?”肖队喃喃到,眉头一皱,似乎很诧异。
“萧牧?是哪个天才画家?”方雅轻呼出声,双手紧握,一脸的激动和崇拜。
“嗯!”肖队低低的应了一声。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不仅方雅很高兴,就连祁阳和江乐脸上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临夏默默想,萧牧是谁?很出名吗?
“祁阳和临夏去萧牧工作室,其他人继续手头的工作。”肖队把手中的纸递给临夏,重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队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吗?”临夏接过纸,有些不解这样的安排。
肖队点烟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点燃,抽了一口,转头看着窗外,神色不明的说,“我还有其他事。”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自家身上队长的戾气和凶狠,一副“我心情不好不要来惹我”的样子。
原本还有些活络的心思也没了,所有人安静如鹌鹑,你推我攘的逃出办公室。
出来的临夏侧身站着,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一言不发。
祁阳站在临夏身后,双手推着临夏的肩一边走一边说,“别看了,赶紧走吧!”
临夏顺着往前走,只是在转头时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道门,眼底却是暗流涌动。
父亲,没想到这个地方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真是让人有一探究竟的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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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祁阳开车载着临夏到了萧牧工作室。
临夏看着眼前的工作室,一幢三层的优质别墅,外表是低调优雅的暗金色夹杂着灰白色,在阳光下刺的临夏眼睛疼。
“你去问一下。”祁阳指了指面前的大门,对着临夏说。
临夏默默的看了一眼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去敲门。
“看什么看,对我好一点怎么了?”祁阳在后面小声的嘟囔。
临夏敲了敲门,加大声音问到,“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一到慵懒低沉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呀?”
萧牧拉开半扇门,浑身像是没长骨头似的靠在另外半扇门上。
听到声音的临夏一抬头,视觉就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宛如上帝手中最完美的作品,黑亮垂直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的丹凤眼里虽然带着朦胧的睡意,却依旧无法掩盖里面的锐利深邃,眼角的一颗泪痣更让他有一种妖精的魅惑,削薄轻抿的嘴唇泛着迷人的光,让人有一亲芳泽的欲望。
颈脖处露出的肌肤精致如美瓷,白皙细致。靠在门上的身子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没说话时的他,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世天地的强势。
一瞬间,临夏感受到了自己心脏不规律的极速跳动,砰砰砰,像一只乱窜的兔子。
“有事吗?”萧牧垂眸看着眼前的临夏,薄唇轻启,说话的时候直视着临夏,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疑惑和睡意。
临夏吞了一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羞涩,深吸了一口气,“我……我们是警察,有……有点事想问你,就是……一点小事。”
临夏紧张的说话结巴,眼神左右乱飘,就是不敢直视萧牧。
萧牧微微一笑,周身的孤傲便瞬间消失,只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温柔,好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完了!临夏在心底无声的大喊,卧槽!终于知道为什么方雅提起他时激动得难以自控,就这颜值他妈的是个女人都忍不住。
身后的祁阳见临夏这一番没出息的样子,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背,花痴!
“我们有事要麻烦萧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祁阳的桃花眼里没有了往日的多情,却是带着明显的打量和警惕。
陷入花痴的临夏被祁阳一巴掌拍醒,定了定神,眼里虽然还有惊艳,却没了痴迷,多了几分清明。
萧牧的眼光闪了闪,站直了身子,一言不发的转身往里走。
临夏和祁阳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也沉默的跟在那个惊为天人的男人身后。
一路走,临夏和祁阳就一边打量着别墅。
临夏倒是没想到别墅里面的风格和外面的完全不同,里面的东西很少,显得很空旷,客厅里除了沙发和茶几,就只有一个放满红酒的酒柜,并且包括墙纸在内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的,整个房间显得很压抑,阴森森的。
现在搞艺术创作的人都流行住在这种“棺材”中的吗?
“坐。”萧牧坐在椅子上,指着对面的沙发对两人说,“不好意思,家里什么都没有,就不给两位准备茶水了。”
虽然口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是萧牧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翘起的腿上,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临夏和祁阳被他的话弄得喉间一哽,满脸憋屈的坐在沙发上。
临夏深呼口气,觉得胸口的郁气消了不少,才重新开口,“萧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黄良这个人?”
萧牧侧头似乎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在临夏期待的眼光中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