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而又忙碌的初三生活,把我压的喘不过来气。平时和刘莲师姐不在一个班级,所以很少联系。只有在课余的时候,我们偶尔相遇,才会聊聊彼此的生活学习。
中招考试结束后,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俞足!你考试发挥的怎样?”身后一个女生跑过来问我。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莲师姐,急忙说到:“还行吧,你呢?”
“一般吧,哎对了,你报考的是哪所高中?”莲师姐问。
“江河高中,你呢?”我说。
“好巧啊!我也是哎,咱们这叫不约而同!”师姐说完,我们击掌相庆。
不远处一对夫妇向我们这边喊到:“莲儿,回家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爸妈来接我了,再见!”刘莲说着对我摆了摆手,向爸妈跑了过去。
“刚才和谁说话呢?”我听到刘莲的母亲问到。
“哦!俞足,我在观上的师弟……”说话声离我越来越远。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担心能不能如愿以偿的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
老柳和赖新私下里还是和我过不去,只是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后来就想来说动我妈,让我妈对我下手。
骨肉相残,这主意可真是够毒辣。但是任凭老柳苦口婆心,妈妈就是不听他的那些说辞,让老柳颇为尴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趁妈妈暑假出门做生意的时候,伯伯主动上门找到老柳,偷偷摸摸地说:“柳哥,你上次说的事,可有啥好法子呀?”
“所为何事?”老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家大儿子的事啊,劳烦您给操心了!”林运提示到。
“哦,你说他啊……”老柳心想伯伯曾想害我,不是要把我治傻治呆之类的,而是直接要我的命。与其这样,不如顺水推舟,直接让林运结束那小子的性命得了。
探明来意后,老柳意味深长地说:“哎,运啊,你那次把他带到老王闯那里抓药的事,闹得附近几个村庄都沸沸扬扬,要是等这孩子长大了,能不给你说点啥?”
伯伯马上漏出惧怕的神色,说:“可不,这孩子身上还有东西,我就怕今后万一哪天惹到他了,对我动招呼咋办啊?”
老柳摆摆手说:“这倒是小事,主要是你要害他,等他长大了记不得便罢,万一要是记得,到那时你也老了,只怕就没你的好日子过咯!”
听了老柳的话,伯伯已经上钩了,本来就有不容我之心,再加上老柳的引导,伯伯内心里更是惶恐不安。
也就是说,害人的人内心往往是恐惧的,他时刻防备着别人也会去害他。
老柳和赖新最开始的目的,是要让我变得痴呆,用来报复妈妈。现在老柳的目的,是要让这一家人家破人亡,以报伯伯和妈妈。
没想到自私心极为严重的伯伯,竟然真上老柳的套。他没想过,真把我害了,他能好到哪里?
我说实话,在我三十三岁之前,由于妈妈一直教育我生父没有养父亲,并且让我忘记对伯伯的仇恨记忆;或者是伯伯用药害我的原因,我觉得以前的大脑记忆,像是被封存了一样。
我从没想过伯伯哪里不好,我一直把他当成好人,老实人。直到我打算写这本书的时候,我的大脑才觉得一点一点开窍,在我追查母亲真正死因的时候,伯伯才逐渐漏出伪装的面具,做过的坏事才一点点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伯伯忐忑不安地问:“柳哥,这件事你说啥我听啥,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法子?”
“主意我有,只是不知道你是要软的,还是要硬的……”老柳看正中伯伯下怀,但还在卖着关子,继续试探伯伯的虚实。
“柳哥,干脆就来个痛快利落点的,但可别让我牵扯进去啊!”伯伯说到。
“你放心,我教你两个方法,任谁也不会把事情安到你身上……”老柳和伯伯低估了一番。
回到家的第二天中午,伯伯做好饭,主动给我盛了一碗,对我说:“别玩了,快吃饭吧!”
由于正长身体,我的饭量大,经常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但不知道这一次怎么了,变得细嚼慢咽了起来。
突然我从一团青菜里,挑出一个大长刺,这刺的颜色是青色的,是铁黎树上长的刺。
但铁黎树上的刺很结实,如果落在地上,一定是黄色的才对。这个青色的刺怎会跑到蔬菜里,会不会是有人特意从树上撅下来,故意放在我的菜团里的?
带着好奇,我用筷子夹起这根大长刺,对伯伯和弟弟说:“你们看,你们看,我的碗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刺啊!?”
伯伯看了我一眼,知道自己行迹败露,愤愤地说:“还不快扔了,吃饭!”
我无趣的扔了长刺,继续吃饭,心想着幸好是在我碗里,要是在你们碗里啊,指不定扎着谁呢。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这都是老柳教的法子。
下午时分,我看到伯伯削了三根三、四公分长的竹签,把其中的两根泡在盛有黄颜色水的碗里。
“伯伯,这些竹签是用来干什么的?”我问到。
伯伯用恶狠狠的口气说:“干啥用?哼!等等你就知道了!”
听了伯伯的话,我不禁后背发凉。之后又看到伯伯把弟弟拉到一旁,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晚上,我刚要睡下,伯伯用托盘端来了切好的几块西瓜。对我和弟弟说:“来啊,吃几片西瓜清凉解暑!吃完再睡。”
听这口气异常亲切,看到弟弟吃过一块后,我也就没多想,拿了一块西瓜不假思索的啃了起来。
当我一块瓜快吃完的时候,突然觉得站在一旁的伯伯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善之气。
再看弟弟躲在里屋探出个头,贼溜溜的用眼睛望着我,被我发现后,赶紧把头撤回去。
再想到伯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立刻明白了这西瓜,不会就这么好吃。
我心里想,妈妈不在家,伯伯会不会又想害我,会不会在瓜里下毒,毒死我。深更半夜的,各家各户都已经关门闭户,如果是剧毒,就算是我跑出家门,也会死在野外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突然对伯伯说:“伯!”
伯伯:“嗯!”了一声。
“今天就算是你让我吃的是毒瓜,我也会把它吃完的!”我说到。
“为什么?”伯伯平淡的问到。
“因为我从心里知道你对我好,等我长大了,一定也会对你好的!”我回答。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伯伯有所良心发现,唤醒他的良知,如果喝的是毒药,那下一刻能够救我的也只有他了。因为只有他知道下的是什么毒,怎么去解。
可是还是证明,我想的太好了,在这种人身上是找不到希望的。
说完话,我把手里剩下的瓜全部吃完。不一会儿就觉得神智迷迷糊糊的,我觉得我会不会真的死啊。
躺在了枕头上,眼皮越来越沉,四肢开始无力,我糊糊涂涂的对身旁站着的伯伯说:“我要是……死了……我妈妈回来……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不知不觉地,我就昏死过去了……
“哎呀!”
夜半时分,我觉得脚指头奇疼无比,不觉惊叫一声,可是无论我再怎么用力,眼睛却始终睁不开。
我知道是伯伯和弟弟在对我做什么,可是浑身无力反抗,怎么也醒不过来。
可能是弟弟听到我的惊叫,我朦朦胧胧的听到他在问伯伯:“爸,咱们这是在干什么?”
伯伯说:“你哥有病,上次你也见到了,发作起来会打人,咱这是在给你哥治病。”
疼痛之下,我开始不断的抖动双腿,可这并没有让他们停止对我的侵害。
伯伯让弟弟按着我的腿,然后把插了一半的竹签顺着大脚指外侧使劲往肉里塞,塞到剩一个头在外面时,他用手里的另一根竹签,顶着这个头继续往里塞。
我疼的再次大叫一声:“啊呀!”
竹签完全的顶到肉里面,伤口流出了一些血渍。弟弟看到这些血,内心不免有些触动,就对伯伯说:“爸,这会不会很疼?我哥会不会死啊?”
伯伯说:“别怕,咱们给你哥治病,他要是真死了,以后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林运说完,又用盐水把脚指头外面的血擦洗干净,盐水一蛰,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这就是伯伯跟老柳学的害人阴招,这个老柳还真不愧是“柳神仙”的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真不假!
“这个好了,弄下一个。”伯伯压着嗓子对弟弟说。
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我,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的恶行。有了上一次赖新家的经历,经验告诉我,弟弟这次还是不会救我的。我想,你们不就想让我死嘛,那我就死给你们看好了。
我猛吸一口气,然后闭住呼吸,手脚慢慢的伸直僵硬起来。
正准备捣鼓我的第二只脚的父子二人,看到我的身子一点点挺了起来,心里开始发慌了……
他是想让我死,但是没想让我死的这么快。他的计划是要让我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
看到我僵硬起来的身体,伯伯紧张的对弟弟说:“志强,不好,去用手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