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十二年,沧澜国帝君登基十余载。
六月初,倪荣国太子阮瑾携幼弟十六皇子阮瑛及祁毓公主阮珏来朝,欲修两国秦晋之好。
说是为了两国邦交,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是因为百年约定快要结束,两国却都不想起战,便想着靠联姻来维持罢了。
话说三兄妹抵达沧澜国国都凤麟时已近黄昏,且因数日的车马劳顿甚是疲惫。
待三人下了马车,便有礼部之人上前,引其入使馆休息整顿,待明日于朝堂之上设九宾之礼再请三位使者入朝。
“这就是沧澜国?看着也不怎么样嘛。也不知道父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当我倪荣国...”阮珏甚是委屈的坐在驿馆的榻上,不满的抱怨着。
倪荣国皇室众多,可被要求和亲的却偏偏是她自己。
故而她心中始终对此番和亲一事抱有怨言,如今远离倪荣,自然是将闷了一肚子的火一股脑的全都发泄了出来。
“住嘴。阮珏,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都敢说。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吗?你给我记住了。这,可不是倪荣。把你的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真出了什么事,可没人护着你。届时可别怪做大哥的无情。”
阮瑾单手扶着窗棂,看着沧澜的夜景似有所思,故将阮珏的抱怨抛在脑后。
谁想这丫头越说越离谱,当真是被那些废物给宠坏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可两国的军政又怎么是她一弱女子所能议论的。
赶忙出声打断人的话语。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但愿明儿这丫头别弄出什么岔子来。
话音落,四周静得出奇。
过了一会儿,正坐在桌旁把玩空茶杯的阮瑛打破了寂静。
只见他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将手中把玩的茶杯砰的一声重新扣回茶盘中。
“无聊。大哥我先去休息了。”说罢,阮瑛不再去理会二人,自行起身摇着折扇回房休息去了。
“大哥你看他,我可是他姐姐。他竟然无视我。”阮珏见阮瑛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很不是滋味。
凑到阮瑾的身边扯住人的衣袖楚楚可怜的看着人,却没想到阮瑾居然想也不想便将自己推开。
“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记住你的身份,别辱了这公主的名声。更何况他说的也没有错。有功夫在这闹,不如想些办法来保全自己。沧澜的女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看着窗外再无心赏景,阮瑾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皇弟是有多么的让人省心。
只见阮瑾瞥了阮珏几眼,不等人开口,便摇了摇头向房门外走去。
“明儿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知道后果。”在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只听得阮瑾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独留阮珏一人条件反射般的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打了一个寒颤,在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沧澜皇宫的御书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女子身着长裙跪伏于地,行大礼参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