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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仗义相助,为民除害

“卑鄙小人!”罗镇见那老头突施偷袭,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左手一把将周子寒拉在自己身后,右手却腾出来格挡那老头的一抓。

那老头反应奇快,沉声道:“来得好!”瞬即又变爪为掌。两掌甫一接触,“砰”地一声后随即便又分开。

罗镇退后几步,稳住身形,心道这人不知是谁,内力竟这般了得,我得先问问此人师出何门何派,道:“阁下还请报上名号!”

那老者甩了句道:“你还不配。”说完,又纵身向前,与罗镇缠斗起来,罗镇自忖功夫与此人相比矮了一大截,不敢大意只得沉着应对。

一时间,两人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那年轻公子见霍师父给人缠住,道:“去把那姓周的给我捉了。”

话音一落,便有两个汉子跃出来,直奔周子寒。

大堂内众人一见这架势,分明有一场恶斗,恐怕要殃及自己,可惜,那门口已给这年轻公子的手下堵住了,逃是没指望了,连忙四下乱窜寻了个地方躲避。

眼见周子寒躲闪不及,正恶斗中的罗镇大急,连忙抽身出来挡住那两汉子,那两汉子武功也不弱,见罗镇出来相挡,便弃了周子寒,转身过来与罗镇相斗。

罗镇丝毫不惧,吼道:“来吧,一起上吧,我罗镇何惧?”说完,双掌伸出,内劲一吐,两股真气顿时激射而出,分别直奔那两汉子面门。

那两汉子齐声道:“阁下真个好功夫!不过要来对付我兄弟二人,怕是不够格。”

罗镇听他二人言语,颇有瞧不起之意,顿时勃然大怒,道:“要斗便斗,闲话少说。”

这时,只听那年轻公子又道:“霍师父,趁吴刚吴烈缠住了那姓罗的,你快去把那姓周的捉了。”

原来先前出手的姓霍,而那两兄弟却是姓吴。

那姓霍的老头点了点头,避开罗镇,免得罗镇又出来庇佑这周子寒,其实,这倒是他多此一举,罗镇给那吴刚吴烈二人缠得死紧,根本无法得脱。

周子寒自知自己危险,可也并不惧怕,自己拥有超能力,即使敌不过这老头,要逃也不是难事,只是那罗大哥怕是要落入虎口。

他对那罗镇甚有好感,感觉此人性子直来直往,豪迈过人,颇对他脾气。当下对罗镇道:“罗大哥,你先走,我待会过来追你。”

罗镇听周子寒如此危险情形却依旧为自己着想,心下暗暗钦佩,可他又清楚周子寒毫无内力不会武功,必定难敌那姓霍的老头,若是自己先走,他必落入这年轻公子之手,少不得要受折磨。

是以朗声道:“我先替你挡住他们,你快先逃,莫要叫他们捉住了。”话刚说完,胸前便中了吴刚一掌,衣衫上赫然一个痕迹不甚明显的大掌印,敢情是那吴刚一直不曾洗手落下的。

那姓霍的老头听周子寒话语,分明有能从自己手上逃脱的意思,冷哼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去追那姓罗的,嘿嘿,你一个丝毫没有内力的小子想从老夫手里逃脱,真是痴人说梦!”说完,身子一纵,便落到周子寒面前,伸出右手五个指头便要抓向周子寒胸口。

绕是周子寒早已有准备,也给他这快疾身法给吓了一跳,如此一来想要躲闪,却已不及,那胸口衣襟登时给那霍姓老头抓在手心,周子寒急道:“他娘的,快放手,不然老子叫你好看!”

那霍姓老头颇感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叫我好看!”说完,便要扯住周子寒往那年轻公子拖去。

周子寒胸口吃痛,什么也不顾了,既然你要见识,那我就叫你尝尝什么叫触电发麻的滋味,他一念至此,便双手握住那霍姓中年抓着自己胸襟的右手手腕,令人异常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众人只见那霍姓老者突地浑身颤抖起来,皮肉不住战栗,犹如着魔一般,紧接着便倒地,脸色灰一般卡白,翻着的眼皮煞是可怖,口中泛着的白沫也吐了一地。

“霍师父!”站在大门处的那年轻公子陡然见到此幕,周身瑟瑟发抖,失声惊叫了出来。

周子寒整了整衣襟,故作轻松道:“留你这老家伙一条命,下次再惹恼了我,我叫你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

众人自是不知他所说马克思为何人,听他言语意思,估计就是阎王爷的意思。

罗镇回过头来,见那霍姓老者已倒地吐着白沫,似是中毒模样,大吃一惊,这周子寒人正气凛然,不似会使这下作手段啊,可这周遭分明没几个人,难道真是他施毒撂倒了这姓霍的?

不行,我罗镇行走江湖行得端坐得正,生平最恨使阴谋手段之人,得立即问问清楚,若这姓周的真的施毒,我可得与他划清界限。当下闪开那吴姓两兄弟,道:“暂且打住,我要问周公子几句话。”

吴刚吴烈也瞧见了倒地的霍姓老者,一时又惊又怒,只道那周子寒施展毒计,只是苦于主人未曾下令,是以不敢转而围攻周子寒。此刻听了罗镇药问周子寒几句话,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罗镇往后推了推,离吴刚吴烈二人保持了几步距离,然后朝周子寒喊道:“周公子,方才可是你下毒毒倒了这姓霍的?”

周子寒一愣,道:“我下毒?没有啊!”

罗镇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大是奇怪,露出思索神色,心道,这可奇了,冲着方才这周公子重义轻生的大无畏行径,定非狡猾作伪之人,他说没有下毒便是没有下毒了,可是,这姓霍的又如何成了这般样子了?这姓霍的武功分明不弱,自己与他相斗都难以占得上风,岂会如此容易便倒地了?怪!怪!怪!

“你小子使妖法!吴大吴二吴三吴四给我上,少爷我就不信捉不住他!”说话者正是那年轻公子。他这一连串叫出的名字听得周子寒觉得颇为有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话音方落,那年轻公子身后四个汉子齐声道是,眨眼便将周子寒给围了一圈,大有要一举捉了此人的意味。

“住手!”一声暴喝打断了众人。

那年轻公子面露冷狠之色,道:“好哇,少爷我正愁你这杂种逃了呢,想不到竟还在家里窝着,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完,扭头朝身后仅留的五名汉子道:“不用管我,你们全上去先擒了那刘平,少爷我要活的。”

“是!”那五名汉子显然功夫比先前之人更为厉害,大堂内众人只觉这五人每踏一步,那脚步声都让人心惊肉跳,再加上这五人面色阴沉冷狠,更是给人一种大有要噬人之血的感觉。

这时,突见刘二夫妇突然从柜台里冲出来,死死抱住那刘平,只听其中刘二喝道:“平儿,你出来作甚?快些进去!”

接着便听蔡氏带着哭腔哀求道:“快些进去,莫要再与吴公子做对了,天大事情,有爹娘顶着!”

刘平给他们拖得紧紧地,无法动弹。他孝心极重,不敢强自扭动,生怕给爹娘带来损伤,只得道:“爹,娘,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得罪了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该是我自己承担,岂能让你们顶着?爹,娘,你们让让,让孩儿来好好教训这卖身求荣欺咱汉人百姓的狗腿子!”

刘二大急,冲动之下甩了刘平一巴掌,喝道:“你给我好好待着,一切有爹娘担着。”

刘平吃了一巴掌,头脑顿时不活络起来,平素甚是疼爱自己的爹爹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可是他自生下来后头一遭!

那蔡氏泪流满面,摸着儿子微微红肿的脸庞,一副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平儿,听你爹的话,快些进去,啊?”

刘平不说话,只是发着呆怔怔地看着父亲。

刘二见儿子不肯进去,也不好迫他,只得转过来,对吴公子低声下气道:“吴公子,小儿月前对您下了重手,确然是他不对,刘某给你赔礼了,”说着施了一礼。

那吴公子冷哼一声,道:“岂能如此便算了么?他那日给我下那般重的手,害我躺在床头足有半月,还险些命丧黄泉,当时本少爷便发下重誓,定要亲手宰了你家那狗杂种,这半月没人来找你们一家麻烦,那已是本少爷格外开恩了。你们几个快快动手,将这一家三口全给本少爷拿下!”

众手下尚未动手,刘二急道:“且慢!”待众手下停下,继续道:“吴公子,刘某一生从未求过人,今日破例求您,求您网开一面。这来福酒肆既是公子看上了,刘某便送与你了,但求吴公子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家三口,可好?”

那吴公子给他大庭广众之下揭出他的私欲心,恼怒道:“本少爷贪图你这破酒肆干什么?告诉你,你这小小的来福酒肆本少爷还不放在眼里。废话少说,全给我捉了。”

刘二猛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吴公子,您就大发慈悲,饶过咱一家三口罢!”

这一幕把大堂内的众客人给震住了!尤其是那个周子寒,他可是头一回见到这等场景!

刘平这时已回过神来,挣脱了母亲怀抱,跳出来,指着那吴公子道:“吴有德,你这混账王八蛋,有种跟你爷单挑。”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吴有德一见仇人,想及月前自己所受侮辱,一股无名火腾起,下令道:“逮了这狗杂种,给少爷往死里打!”

那五个已准备好的汉子高声应是,随即便把刘平给围了起来,摆开架势准备随时动手。

刘二见状,仍不放弃,一路跪到那吴姓公子面前,哀求道:“吴公子,您大人大量,放过小儿吧!”

那吴有德正在气头上,见这老家伙抱着自己小腿,心生厌恶,一脚飞去,正踢在刘二心口,那刘二猝不及防下顿时仰头便倒,顿时晕了过去,不知死活。

“相公——”蔡氏大叫一声,冲到刘二身子面前,使劲摇晃,没反应,立即又掐人中穴,仍是豪无反应,怕是死了,蔡氏顿时抱着刘二身子嚎啕大哭。

那吴有德嫌她哭着心烦,道:“把她给我拖下去,哭哭泣泣地吵死本少爷了。”

一个手下正要上前拖走蔡氏,却见蔡氏猛地转头,口中叫道:“姓吴的,老娘跟你拼了!”说着一骨碌爬起来,猛地朝那吴有德冲去。

谁知那吴有德竟反应不慢,眼角瞥见蔡氏冲过来,飞起一脚,正要踢在那蔡氏面门,突听两声暴喝:“住手!”那两声所发之人正是周子寒罗镇。

可惜,一切迟了,那一腿已实打实踢在那蔡氏额头,众人只见那蔡氏额头血流如注,顷刻间那蔡氏满面都是鲜血。

“娘——”

刘平乍见母亲如此惨状,又见父亲早已倒地不知死活,双眼红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奔向那吴有德,那吴有德众手下顿时一凛,连忙将他截住,刹那间又将刘平围了起来。

“平哥,我来助你!”

大堂内众人只见先前那个瘦弱的二狗子持着一根扁担冲向吴有德的手下,可惜他丝毫不会武功,左冲右突之下反而挨了几下拳脚,也倒地昏迷了过去。

刘平心里一阵感动,本想阻止,可自己被围得紧紧的,如何脱得了身,只得眼睁睁看着二狗子给打趴下。刘平暴怒异常,额头青筋暴现,抄起身旁一根长凳便与那吴有德的手下斗起来。

“他娘的,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周子寒火冒三丈,众人也不知他耍了个什么身法,竟脱身从包围圈脱身出来,眨眼闪到刘平身旁,只把大堂内众人给瞧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周子寒轻功竟然如此之好。

罗镇惊讶之余,暗自比较了一番,估摸着这周子寒轻功怕是比自己好了几倍有余,不由得心下疑惑万分,这小子到底何许人也,没有丝毫内力而轻功竟如此高明?

周子寒硬拉起跪着的刘平,道:“这位哥们,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完,右手向前一探,正指向正面一人。

那人稍觉奇怪,这小子不会丝毫武功,搞什么古怪,大意之下,全身一麻,犹如雷击,双眼一翻,脸色灰白,口中吐着白沫,情状与那姓霍的一致,接着便见他轰然倒地。

罗镇这才明白周子寒原来是如此这般制服那姓霍的,只是心中仍是奇怪得紧,这小子分明没有内力,不知如何发出真气的?莫不成他真是使毒不成?可瞧着又不像啊!

不过情势由不得他多想,吴刚吴烈两人已出手了,他不得已之下,只得全心全意应付。

周子寒义愤填膺,道:“那姓吴的杂碎,今日叫你来得去不得。”说完,又连连点到三人,余下几人再不敢轻视这古怪小子,连忙弃了刘平,全心来攻周子寒。

周子寒冷笑一声,又是连番出指,不料这几人甚是了得,预先瞧出不对劲竟给躲了开去。周子寒心道遇着了高手,自己近身功夫太差,经验又不足,若是真如武侠小说所写的那样给他们近前来点着了穴道,那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算了,老子不跟你们接触战,就远远地游斗,再多放些幻影出来,还怕玩不晕你们几个?主意一打定,便东闪西闪,始终跟他们保持着远远的距离,但所停留之处,尽是他所说的幻影。

那几人见他老是躲闪登时大叫头痛,好几回瞧见他停下了,冲上前便是一刀子砍去,不料却是砍在虚影上,也不知他真身到底哪里去了?正迷惑间,己方又有一人中招倒下。

余下几人登时忌惮万分,再不敢轻举妄动。

周子寒身法实在太过诡异迅疾,如此众多幻影下,叫人全然不知他的真身到底在何处。

周子寒兴起之下,竟玩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一会儿踹这人一脚,一会儿击那人一拳,直把那几人耍得团团转!

绕是那几人耐性再好也忍不住勃然大怒,只听其中一人气急败坏道:“你这小子尽躲躲闪闪,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周子寒冷笑道:“你们几个人围攻我一个那就算英雄好汉了?”说完,依旧东奔西走试图再次偷袭。

那几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有默契。

周子寒暗自纳闷,猜不透他们搞什么鬼。

突然,只见各人屈膝蹲下来,瞅着遗落在地上地上盘碗竹筷,想也不想就拾起来,瞅准周子寒欲去的方向猛掷,但听一阵噼啪叮当声响,不一会遍地狼藉!

这一来,搞得原先四下躲避的众客人叫苦连天,好些个客人更是给飞来的物事击得鼻青脸肿,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冒着“枪林弹雨”抱头鼠窜,一蹭到大堂门口,这才逃了开去。

如此打法,倒还真是立竿见影!

周子寒现在极其地狼狈,身上好几处给击中了,好在他速度极快,又穿有高分子材料护甲内衣,除了感觉有点痛,其他并无大碍!

时日一久,那几人越扔越熟练,配合也更加默契,周子寒的幻影术也越来越难以施展,不得不飞上二楼去躲避。

周子寒躲在二楼一处墙壁后,刚一露头伸出手指,正要瞄准点倒一人,却见漫天的碎盘子和筷子飞来,幸好脑袋缩回得快,不然准要给那挟有内家真气的物事磕得头破血流。

不过,手指就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方才一不小心,便给一只筷子击中,疼得他哇哇直叫!还好,手指只是给磕碰了一下,感觉有点肿胀。

周子寒勃然大怒,正要出手再点,可转念一想便觉不妥,俯身从裤腿里取出一把黑色手枪,扯过旁边那条黄色的布幌子,猛地朝外一扔!果然,刚一扔出,便见一大堆东西直朝那布幌子飞去。

眨眼之后,那布幌子便给刺成赤条条的了,破烂不堪。

周子寒偷笑一声,瞅准机会连忙闪出来,扣动手枪扳机,一束束白色光柱激射而出,但听那几人各各闷哼一声,随即便惨叫着倒地。

周子寒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刚一笑完,手臂巨震,手里的手枪随即落地。定睛一瞧,原来是飞来的一个茶壶击中了手枪!

“他娘的!”周子寒大急,朝楼下望去,却见余下两人的其中一个瘦脸汉子正朝自己冷笑。

周子寒见状恼怒不已,拾起地上的手枪,随即瞄准那瘦脸汉子,接着扣动扳机……

咦,咋哑巴了?糟糕!这激光手枪最受不得撞击,否则极容易报废!难道……

“我****先人!”周子寒见激光手枪给报废了了,勃然大怒,扔掉激光手枪,飞身下楼。

余下那二人见他又下楼现身,暗暗注意周子寒的身形,生怕失了他的踪影,毕竟这小子轻功实在太快,自己的轻功跟这小子的轻功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这一念头刚在二人脑中闪过,周子寒身子又已不见!直把那二人气得直叫娘。

那二人不得已,又打起了先前的主意,低头便去拾碎盘子块,不料刚一低头,头顶便是一麻,纷纷倒地,脸色卡白,翻着眼皮,吐着白沫。

周子寒见收拾完了围攻自己的人,撇头却见那刘平正追赶着那犹如丧家之犬的吴有德,料到那刘平必定无事,便往罗镇那边望去。

只见罗镇右臂上的衣衫给扯破了,天幸并没受伤,不过,看他情形,似是苦苦支撑,周子寒暗道,不妨帮他一把,免得他挂掉。

想到这,凝神盯了半晌,待那身形稍高的汉子立足未稳,便瞅准时机伸出指头朝那汉子激射而去,不偏不倚,时间方位拿捏得十分准确,正中那汉子胸口,那汉子猝不及防,仰头便倒。

“烈弟,你怎么了?”话刚说完,胸口吃了罗镇一掌。

罗镇由于久战二人不下,已渐生浮躁之心,掌力间便用上了十成内力,恰好那吴刚一时疏忽,竟叫他给一击就中!那吴刚吃力不住,竟倒地昏迷不起了。

罗镇见那吴烈模样,已知谁人帮了自己一把,四下一望,正是那古怪小子周子寒!只见他笑嘻嘻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罗镇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刘大哥,你饶了我罢,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周子寒罗镇二人一听,转过头来,却是那刘平正制服了吴有德,将他踩在脚下,一阵拳打脚踢的好揍,痛得他哇哇大叫!

可怜那吴有德在床上躺了半月,身子刚刚痊愈又受殴打,身子不住地在地上打滚,口中不时冒出血来,原本一个玉树临风的风流俊公子顿时变成一个猪哥样。

刘平提起那吴有德衣领,一拳挥去,正中那吴有德鼻子,那鼻子本就人体器官最柔弱部分之一,这一拳下来,还不流出血来?

刘平恨恨骂道:“你这欺压咱汉人百姓的王八蛋,上次将你揍成你爹都认不着,原以为你还长点教训,不料你这泼才竟死心不改,打起了报复的恶毒主意,我爹娘要是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的狗命。”

说完,松了手将吴有德扔在地上,自己跑到爹娘身体旁,摇晃了半晌,不动,又摇晃了半晌,还是不动!

“爹,娘……”叫了一阵,两人还是没动静,刘平发慌起来,背心冷汗直流,湿了衣衫,急忙一探鼻息,气息全无,分明已死去多时。刘平立时嚎啕痛哭。

“平——哥——”

刘平听那声音异常微弱,撇头望去,却见二狗子正吃力地挣扎着起身,连忙跑过去将他扶着,道:“好兄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二狗子强自压下胃中不适,挣扎着断断续续道:“平哥,你,你没事吧?掌柜的他们没事吧?”

刘平心中一酸,眼中滴下泪来,悲戚道:“爹娘他们,他们给那姓吴的畜生害死了!”

“什么?”二狗子大惊,顿时牵动浑身伤势,忍不住疼痛地失声叫起来。

刘平压住心中丧亲之痛,轻轻放下二狗子,劝慰二狗子好好歇着,这才转身,朝那吴有德走去。

那吴有德见他面色异常冷峻,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知今日自己怕是难逃一劫,不由得大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跟那古里古怪的周子寒结怨,否则这姓刘的哪里是自己那帮手下的对手?

还真******邪门了!那周子寒分明没有丝毫内力,怎地功夫这般高明,眨眼之间便撂倒府中的高手,他娘的,什么狗屁高手,几个照面就让他给撂倒还算高手?

刘平走到吴有德跟前,咬牙道:“吴有德,今日你害我父母惨死,我刘平定当手刃你这十恶不赦之徒,割下你的脑袋,祭奠我爹娘在天之灵。纳命来吧!”

说罢,手上已多了一把不知从哪里弄出的匕首来,作势便要割下。

吴有德眼见危险,立时显出求生的本能,双手撑着地不住地往后退,不住求饶道:“刘大哥,你,你,你饶了我吧,我,我,我真******不是人,不该,不该来寻你报仇,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我,我回去定叫爹爹请和尚道士给你爹娘做一场大法事,超度他二老亡魂。”

见刘平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又哀求道:“刘大哥,哦不,刘大爷,您就大发慈悲罢,放了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银两,一万两?两万两?两万五千两?三……”

刘平见他如此没骨气,心中气愤不已,又踢了他一脚,喝道:“你以为钱多便能作威作福么?你以为钱多便能收买小爷饶你狗命么?你以为钱多便能将我爹娘唤回来么?你以为……”

说到这里,实在想不起还能再骂什么,又补上一脚,那吴有德躲闪不及,正中太阳穴,眼前一黑,哀叫一声,登时毙命。

刘平见他死去,仍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一脚力道不小,一踢下去,竟将他的躯体踢飞了,撞到了墙上,这才止了势头,落了下来!

他也不打算割下他的脑袋了,失魂落魄地爬到刘二蔡氏尸体旁边,嚎啕大哭道:“爹,娘,孩儿不孝,不该给你二老惹事,害你二老被奸人所害,我……我……”说着,手一扬,黑黝黝的匕首亮了出来!

眼见匕首就要刺下去,忽地身后响起惊叫声:“不要——”

周子寒与罗镇二人早已默默站在刘平身后,这会儿见那刘平突起轻生的念头,周子寒大惊失色之下便叫了出来。

正待出手相救,那罗镇却是比他动作还要快了一分,右手抓住那刘平手腕用巧劲一捏,那刘平登时松手,匕首落了下来,周子寒与罗镇二人这才吁了一口气。

“这位兄弟,你干嘛这么想不开?”周子寒有些不明白,好端端地干嘛要去死,活着不是更好么?

刘平并不回答周子寒的问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号哭。

罗镇蹲下身子,拍了拍刘平的肩膀,道:“其实,我们拦住你,也是起于好心,你若轻生随你父母而去,我不仅不会佩服你,反而会大大轻贱你,试想,父母升天,如此重大的事,子女岂可不将他们好好入土安葬?那不是叫父母永世不得超生么?”

见刘平神色有了松动,罗镇忙趁热打铁道:“还有,你好好活下去,日后娶个一房媳妇,莫要让你刘家断了香火,不然,你爹娘九泉之下也不回原谅你的,好好想想吧,莫再寻死觅活的了。”

刘平心中一动,抬起头来,感激道:“今日若非两位仗义相助,我恐怕难以报得大仇,两位请受刘平一拜。”说完,便要纳头就拜。

周子寒受不了这礼节,正要将他扶起,却被罗镇拉住,还连连给周子寒施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去,瞧得周子寒纳闷异常,我起个好心不受,怎么这罗大哥反而劝阻自己呢?这古人的礼节还真是******怪!

不过,出于对罗镇的信任,周子寒活生生将自己的疑惑压在心里,并未问出来。

刘平拜了一拜之后,起身道:“两位大恩,刘平没齿不忘,不知两位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罗镇摆了摆手,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在下罗镇。”

周子寒道:“我叫周子寒,至于住在哪里嘛,呃,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呵呵!”

刘平拭去泪水,凄凄道:“刘平记下了,日后寻得二位恩公,但有差遣,刘平毫无二话,有违此誓,必遭天谴!”说完,手指指向大堂外间的天空。

罗镇环视了大堂一眼,只见偌大一个来福酒肆眨眼间便人去楼空,桌凳酒菜撒得四处都是,摇了摇头,叹道:“这吴有德似乎是莱州城府尹吴之荣的儿子,他今日命丧此地,怕是他老子要来复仇,你可有打算?”

刘平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只有弃了这来福酒肆亡命天涯了。”

周子寒今日大显神威,想再去过把瘾,道:“咱们去杀了那贪官吴之荣,不就成了?刘兄弟也就不必亡命天涯了。”

刘平急道:“恩公不可!”

见周子寒满脸疑惑,耐心解释道:“这吴之荣父子于莱州城作威作福多年,其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光他府里便有打手近千,其中不乏武功好手,我们若是去寻他,少不得会有折损,若连累了二位恩公,那可就实非刘平本愿了。”

周子寒其实并不是真要去杀了那吴之荣,毕竟自己跟那吴之荣无冤无仇的,何况自己有任务在身,何必惹事上身?一听刘平如此言语,也就见好就收,不再提这档子事。

罗镇点了点头,道:“那你打算去何处安身?”

刘平道:“暂时没有想到,再说二狗子现下身受重伤,我得先将他的伤治好,那时我再跟他商量。”

罗镇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如今这世道纷乱,贪官污吏和蒙古鞑子依旧横行天下,你们可要小心。”

刘平点了点头。

周子寒突地想起一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取出两片又扁又圆的药片儿,径自走到刘平爹娘身前,示意刘平让让,刘平心神领会挪身让过。

周子寒这才俯身给刘二蔡氏各服了一片,等了片刻,却不见两人醒转,随即叹道:“他们两位死去多时,没了呼吸,现下回天乏术了。”

刘平见他取出一个古怪物事,估计是什么灵丹妙药,原以为还有一线希望,不料希望还是破灭,忍不住又悲戚起来。

周子寒担心给那吴之荣再派人来捉,急道:“刘兄弟,事不宜迟,还是快些行动,寻个地方把你父母先埋了,万一叫那吴之荣带人来,虽说咱们不怕,可也是个麻烦事。”

罗镇接口道:“不错,确实该立即行动,错过了这当儿,可就没时间啦。这样,平兄弟,你先去取了银两包裹耐心等候,我去买些棺材来。”

刘平大为感动,道:“恩公如此高义,刘平感激不尽。”

罗镇摇了摇头苦笑,这才转身出了大堂店门,眨眼便闪过大门不见。

刘平见罗镇离去,对周子寒道:“恩公,此处劳你看护一下,我去去便来。”说完,便顺着楼梯上去,进入一间侧门。

周子寒见刘平上了楼,便去那边将自己的黑色背包提了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背在背上。耐心等了片刻,见他仍旧没曾出来,估计他还要些时日,便走至正捂着胸口哼哼唧唧的二狗子面前,关怀道:“小兄弟,还好吧?”

二狗子作势要起身,给周子寒摁住,无奈下只得报以感激的神色,同时点了点头。

周子寒蹲下身,细细瞧了二狗子伤势,见只是皮外伤,略略放心,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胆大,我可是佩服得很呐!”

二狗子苦笑一声,自嘲道:“还不是给他们打得浑身痛,俺要是再大几年,有了力气,也就不会吃亏了。”

周子寒讶道:“哦?听你口气,好像现在还小?”说着,笑了起来,道:“那你说说,你现在多大了?”

二狗子昂起头道:“再过几月俺就十五了。”

周子寒很是欢喜他这憨憨的性子,微笑道:“哦,那你叫什么名字呢?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子寒。”

二狗子垂下头低低地道:“俺叫二狗子!”

周子寒眉头一跳,忍俊不禁道:“二狗子?我没听错吧,这名字还真是怪,谁给你取的?”

二狗子见他笑话自己,脸上红得像猴子儿的屁股,讷讷道:“自打俺出一出俺娘胎,俺爹娘他们便一直这样叫俺的,俺爷说俺爹娘他们不识字,起不了个像样的名,索性就叫俺二狗子了。”

周子寒头一回听到这么古怪的名字来历,忍不住笑了起来:“真他娘有趣得紧,我还头一回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二狗子听罢,面色更加发红,显得越来越不好意思。

周子寒笑毕,见他有点腼腆,不好再叫他难堪,换了口气道:“那你还记得你爸,哦不,你爹的姓氏不?”

二狗子愣神半晌,振振道:“这俺倒记得,俺爷说俺爹叫李大。”

周子寒一听“李大”这名,差点又要笑出声来,感觉这元末的老百姓取个名字都是没水准,净是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可他转眼又想,是了,这可是元代,蒙古鞑子的天下,史书上记载过,汉人、南人在元朝是最低等的人,毫无地位可言,尤其是在乡下的黎民百姓,连个像样的名字都不准起,只准起些阿大阿二阿三之类的名,那朱元璋小时候不就是因为排名第八便被称做朱重八的么?

二狗子见他半晌不见回应,提着心道:“恩公,没事吧?”

周子寒听他叫自己“恩公”,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自己,道:“我说小兄弟,不要叫我什么恩公了,我听了感觉别扭得很。我比你大,我都叫你小兄弟,你可得叫我声周大哥才成吧?”

二狗子憨厚朴实,心道,自己摸爬滚打的泥腿子一个,能结交上一个武功如此厉害的人物,那可真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了,于是憨憨笑道:“周大哥。”

突地他想起什么似的,忍着伤痛爬起来,正儿八经地右脚跪地拜倒,朗声道:“二狗子拜见周大哥!”

他以前四处流浪时,曾见过那些江湖人物如此行八拜之礼,是以照样儿学过来。当然,这没什么不对,只是他那言语听了实在是让人想笑!

果然,周子寒听罢就喷了一口,随即低头捧腹大笑,看的二狗子不知所措!暗暗琢磨自己不知哪儿做错了。好半天后,周子寒止住了笑声,噙着泪花道:“小兄弟,你……你别见怪!”

二狗子哭丧着脸道:“我我哪里做得不对么?”

周子寒整了整面容,回复到正常模样,随即道:“小兄弟,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方才说的那句话着实不伦不类,你想,哪里有人会说如此不雅的话来行八拜之礼的?二狗子这词儿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难登大雅之堂啊。”

说着,摆出一副博学多才的样子来,道:“我看这样吧,我给你取个有些气势的名儿,如何?”

二狗子给周子寒说得面红耳赤,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遮羞。只是心底又万分渴望能有个好名儿,省得人人听了自己名字老是笑话自己。

周大哥的名字叫周子寒,虽然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该如何写,可听起来感觉甚是文雅,若叫周大哥帮我也起个好名儿,那可就好的很了,于是道:“周大哥,俺求之不得呢!”

周子寒得他首肯,喜上眉梢,点了点头,暗道,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他姓李,又是个如此朴实敦厚的人,叫什么好呢?

李自成?不行,土!

李世民?这更不行了,几百年前就有人用了。

李莲英?靠,那家伙太监!……

哎呀,对呀,自己在后世时,不是一直喜欢看前几个世纪那个叫都梁写的军事题材小说《亮剑》么?那主角李云龙的名字不是正好合适?

嘿嘿,李云龙,李云龙,就它了!

想到这,笑嘻嘻道:“小兄弟,你看‘李云龙’这名字怎么样?白云的云,龙王爷的龙!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云中之龙。”

二狗子细细咀嚼了半晌,喜得面色一展,两眼放光,就差跳起来手舞足蹈了,吓得周子寒连忙摁住他不要乱动,生怕牵动他的伤势,自己虽说带了不少药片,可那是给自己保命用的,他伤势又不重,若是这一动加重他的伤势,那可就白白浪费自己的药了。

周子寒笑道:“还满意吧?记住了,以后我就叫你云龙兄弟了,你就叫我周大哥。”

二狗子见他如此欣喜,没有丝毫作假,心中感激万分,兴奋得连连点了头。

周子寒见他欢喜,心中大是得意。

“周兄弟,你们还在么?”

周子寒一听声音,便知是罗镇所发,不过听那声音甚是微弱,显然那罗镇还在远处,连忙立起身跑出大门外,正要喊话,却张口结舌起来,再也喊不出来!

这十字街口竟然围了一大群人!看那服饰,分明是一群汉人老百姓,三人一伙,五人一群,正远远地指指点点。众百姓瞧见他出来,给他怪异的服饰吓得不轻,以为他就是那个杀人恶魔,叫嚷起来纷纷推搡着后退。

周子寒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会,这才明白,敢情是他们将自己当作杀人凶手了,哎呀,不好!那吴之荣儿子给人杀死了,竟这么久不带人前来?不会这么没人性吧?会不会是正调兵遣将呢?

自己虽说不怕,可好歹要耽搁自己执行任务,不成,这身后世的衣服太过惹眼,得找刘平那小子要件衣服来换才成,想到这,连忙迈腿跑进大堂,高声朝楼上喊道:“刘平兄弟,你可有衣服给我换换?”

楼上里间传来一声:“有,恩公你请上来换吧!”

周子寒上了楼,那刘平正站在一处门口招手让他过去,两人进得一间屋子,刘平指了指那里的衣物,示意他随便挑,接着便神情黯然地出去了。

周子寒暗叹一声,这小子怕是还没从丧失双亲的悲痛中醒过来,待会得好好劝劝。他掩上门上了闩,寻了一件白色儒衫,一顶黑边文士帽,一双千层底鞋,匆匆忙忙换上,一试,还挺合身。

待得他出来,便见罗镇刘平李云龙三人早已准备停当,正等着自己。

罗镇见他出来,微微一愣,笑道:“周兄弟,你这一身可顺眼多了。只是……只是你那个包背在背上,着实有点不伦不类。”

周子寒瞧了瞧自己这身行头,果然如此,暗暗责怪自己粗心大意,有了这黑色背包,谁人不知就是自己?等于是换汤不换药,照样惹眼得很!若非罗大哥提醒,日后少不得要撞上麻烦,再说,自己背个古怪的包,怕是笑也把人笑死了。

不过,这背包非常重要,不能随便就丢弃了,里面的东西可都是还是提在手里的好。当下感激道:“幸亏罗大哥提醒,不然小弟真要出丑了。”说着,便将黑色背包取下提着。

罗镇指着满地吴有德带来的手下,道:“这些人……”

周子寒笑道:“死不了,就让吴之荣抬他们回去吧,估计他们回去也是要丢半条命,那吴之荣不杀了他们那就是好的了。”

罗镇这才放了心,道:“棺材在外间,咱们先把他们夫妻二人放进去,然后出城寻一处好地方将他们葬了。”说着又朝刘平道:“刘小兄弟,你说可好?”

刘平点了点头道:“但凭恩公做主。”

众人这就麻利地行动起来,不一会便已准备就绪。那两具棺材正放在两辆牛车上,前车辕上各坐着一个老者,瞧那打扮与熟练的手法显然是经验老道的御手。

罗镇大手一挥,高声道:“出发!”这一声蕴含了他七成内家劲力,叫人听了真个震耳欲聋,只骇得围在十字街口的众多百姓纷纷让道。

这一路算是平平安安,众人路过城门时,守城的守卫查也不查看,就放了他们出城。看来他们还没收到上头下来指令。

众人出城后,到得城外五里的一处幽静的林子,寻了一处清幽之地,合力挖了个大坑,将刘二蔡氏夫妇葬在一起,随即掩土,再寻了好些块大石头,有些石头着实不平整,全给罗镇施展内家劲力给削平了,只把周子寒看得赞叹不已。

谁知罗镇反过来赞叹他更是了得,分明没有丝毫内力,竟然轻轻松松就收拾了众多武林高手,若是自己一人应付,怕还真难对付。一番谦虚下来,两人私交更是笃厚起来。

死者为大!

那墓地一修葺好,周子寒罗镇也随刘平李云龙两人在墓前恭恭敬敬作了几个揖。完毕,周子寒便站立着不再言语,只留下刘平和李云龙在墓前啜泣着说些伤感的话儿。

罗镇有许多话要跟周子寒说,便拉过周子寒离得远远的。周子寒盛情难却,只得由得他了。

罗镇打量了一下四周,觉得没人了,这才道:“周兄弟,你发觉到什么古怪么?”

周子寒奇怪道:“什么古怪?我倒没觉得!”突然,一拍脑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老小子吴之荣为何没派人来追我们吧?我也正奇怪得紧呢!”

罗镇听他称呼吴之荣老小子,颇感有趣,投来赞赏的神色,点头道:“是啊,那老小子吴之荣的儿子给刘小兄弟杀了,他为何无动于衷似的,这么久了竟还没个动静!”

周子寒打趣道:“或许那吴之荣得了老年痴呆症,忘了也说不定。”

“老年痴呆症?”罗镇头一回听说,不由得大是奇怪,估计是某种病症也就起心放过了不再询问,便道:“哦,对了,咱们不说这了,说说你那个什么播什么器的,我着实想要得紧,不知,周兄弟你还乐意卖不?”

周子寒见他那心痒难耐的模样,忍不住发笑,道:“那个叫播放器,瞧罗大哥你那记性,这么容易健忘。其实,方才我正要问你还要不要呢。”

罗镇道:“要,当然还要,那么好的东西我若不要那就太可惜了。周兄弟,还是之前的价码,一千两如何?你可莫要开高了,你罗大哥我可没那么多银两啦。”

他素来豁达,一旦与人结交为朋友,说话间便率性而为毫不避忌。

偏偏周子寒也是个性子直爽的人,跟他颇对脾气,一听罗镇开着玩笑,笑骂道:“你个守财奴,跟兄弟讨价还价,那成么?呵呵,得了得了,这银子就五百两罢,反正那播放器我有两个呢!”

说着,又给他说了一遍那播放器如何开关,如何放音,如何录音,如何在阳光下充电,好在罗镇头脑活络,不一会便学会了如何使用。

罗镇大喜,乐呵呵道:“还是兄弟爽快,真会体贴大哥。兄弟既然如此,做大哥的怎么可以小气呢,来,给你瞧个物事,包你喜欢。”

周子寒给他勾起了好奇心,道:“什么物事,拿出来瞧瞧,我倒要看看,那玩意究竟值不值钱。”

罗镇嘿嘿一笑,乐呵呵地从怀中摸出一块翠绿色的玉佩来!那玉佩质地坚实,油脂光泽,晶体透明,无气泡可寻,分明是块上好的玉!

周子寒一瞧,顿时喜上眉梢,道:“还是罗大哥知晓我心,竟猜得我最欢喜收集古董,瞧这玉佩成色,分明是块价值不菲的玉,嘿嘿,罗大哥,让我细细瞧瞧。”

罗镇不知他所说“古董”为何物,只是见他甚是喜欢,心道,小妹的事定是成了,当即古古怪怪道:“周兄弟,你仪表堂堂,武功非凡,此玉佩若是到了你手里,那可真是才子配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呐。”

周子寒瞧他面色古怪,说话也是蹊跷得很,道:“什么玩意儿,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罗镇连忙笑道:“不莫名其妙,不莫名其妙,嘿嘿。”

周子寒更加肯定他有古怪,面容一整,正色道:“罗大哥,这玉佩莫不是你偷来的吧?是不是失主找上门来了,你躲不过,就放我这里,叫我帮你背黑锅。”

罗镇万万料不到周子寒如此想,慌忙道:“哪里哪里,周兄弟你可别误会,你我虽是初识,却颇为投缘,做哥哥的怎会做那如此下作的事,你想多啦。”

随即暗暗发笑:“嘿嘿,背黑锅?这词儿倒挺新鲜的!”

周子寒想想也是,这才神色一松,继续看起那玉佩来,只觉这玉佩越瞧越喜爱,竟再也舍不得放开手了。

罗镇突道:“周兄弟,可瞧出什么名堂了没?”

周子寒听他一说,这才细细一瞧,只见那玉佩正面竖着刻了三个娟秀小字:罗美薇。

周子寒看过的电视剧多了,隐约猜着了几分,道:“这肯定是个女子的名字,不会是你妹妹吧?”

罗镇突地变了一副脸,笑嘻嘻道:“周兄弟果然聪明得紧,不错,正是小妹。”

周子寒疑惑道:“那你给我干什么,又不是你的东西,我要它干么?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罗镇哈哈大笑,随即身子便已飘远:“周兄弟,那玉佩我可就交给你了,莫要弄丢了,日后可是大有用处的,记得大哥我住在福州城外虎啸山庄,半年内有空一定要去我的庄子,只要你出示这玉佩,自有人来接待于你,你若是不来,那可就对不住大哥我啦。对了,给刘平他们打声招呼,说我有要事要办就先行一步走了。”

周子寒追之不及,只得叫道:“知道了!”随即便怔怔地瞧着这翠绿色的玉佩半晌,口中默默念了念“罗美薇”,感觉名字听起来挺顺口挺优雅的,不知那女子模样如何,是否真有名字那般优雅,不知不觉间,好奇心顿时占据了整个身心……

周子寒回到刘平与李云龙身前的时候,刘平与李云龙早已在等侯他了。

周子寒将罗镇有要事要办已先行离开的事说了,刘平与李云龙听了顿时露出遗憾的神色。

刘平感慨道:“罗大侠神龙见首不见尾,真个难觅其踪,他这一不辞而别,也不知何时再能遇上,这番恩情,怕是只有日后有缘遇上了再报了!”

周子寒安慰道:“刘兄弟,不必忧心,乐观一些,罗大哥他为人直爽生性豁达,不在乎这点小事情,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那便是报答他救你的恩情了。”

刘平神情坚毅地点了点头。

周子寒想及自己任务在身,也是该分手的时候了,当即道:“两位兄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一别,不知我们半年内是否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刘平听罢,大为疑惑他所言的最后一句,问道:“周大哥,你说什么,什么半年内是否还有下次,我……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云龙对周子寒帮自己起了一个好名字一直感恩在心,这当儿听他言语中有些不对劲,连忙问道:“周大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周子寒暗叹一声,我从公元2500年搭乘时光机回到这元末明初,执行寻找那块传国玉玺和氏璧的任务,只有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否则引起蝴蝶效应,大大地改变的历史进程的话,自己可要承受极其残酷的惩罚的。

真是可惜,空有一身超能力却仅仅作为自保之用。自然,这些话可不能给这刘平两人说,当下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李云龙又道:“周大哥,不知你要去哪里?”

周子寒寻思了片刻,暗道,龙教授他们说过了,根据他们探寻的资料,那和氏璧曾在莱州城出现过,自己肯定要在莱州城待一段时间,而刘平他们两个必定得离开莱州城,不如扯谎算了,省得他们疑心,当下道:“这恐怕要看情况,我也无法确定要去哪里。”

李云龙喜道:“那你既然也无法确去哪里,不如同俺们一同去投集庆朱元璋的红巾军,混个出身也好。咋样,周大哥?”

周子寒给他的建议吓了一跳,暗道,我若跟你们去投朱元璋,那不是浪费自己的时间么?自己可是只有半年的时间,当下摆手道:“不了,我就不去了,我还有正事要做,投身军旅狗屁意思都没有。”

刘平李云龙二人听罢,顿时大失所望。

周子寒将他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也颇为无奈,道:“你们也别难过,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哦,对了,给你们透露一点,去投朱元璋那是绝对错不了,只要你们多立些军功,日后飞黄腾达必定不在话下,那朱元璋天生的皇帝命。”

刘平李云龙二人大为奇怪,怎地周大哥如此笃定朱元璋会有皇帝命?瞧他那神情,不会是假的呀,难道他会相命不成?

周子寒没注意到他两人的神情,接着道:“我要走啦,你们可要好好保重!日后有机会我再去集庆看你们。”

刘平李云龙一见他马上便要离开,顿时有些依依不舍起来,想说些祝福的话语却偏生说不出来,只觉那是徒自伤情。

周子寒刚迈出几步,突地忆起那电视剧里演的朱元璋来,心道,那朱元璋晚年时为了巩固子孙万世基业,疑心颇重,竟朝昔年同生共死的弟兄们下手,狠辣无情得很,功臣将相几乎给他抄家灭族了个遍!

周子寒生怕这两位兄弟日后遭遇劫难,便转头回来,近到他两人身前,道:“忘了些重要的事情给你们说了。”

刘平李云龙初时还以为他回心转意,欣喜不已,待听他说还有话要说,胸口一塌,一脸失望,想劝可又说不出口。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只得齐声朝周子寒道:“周大哥请说。”

周子寒拍了拍两人肩膀,装着老气横秋道:“你们两个年纪尚小,懂的事儿不多,人生阅历与江湖阅历可说是相当肤浅,日后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周大哥讲些大道理估计是你们也难以领会,只是要求记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句话,日后可要共患难互相帮助,千万别因一点小事伤了和气,知道么?”

刘平李云龙两人听了他这发自肺腑的话语,心中颇为感动,泪水滚落下来,连成了线,哽咽道:“我(俺)们知道。”

周子寒接着道:“这最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日后你们跟随朱元璋时,一定要注意一言一行,要谦虚谨慎,一旦哪天暴发了……呃,功成名就了,切记不可陷入艳照门……呃,朝野党争,若见风向不对,就弃官归乡做个富家翁,知道不?”

他后世语言习惯颇重,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放礼炮一般顺溜,这一发觉,立时改口。

刘平李云龙两人对望一眼,均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周子寒不想再作解释,只是道:“记下便是了,周大哥的话绝没有错!”随即招招手,丢了句“拜拜”转身就走,只留下两兄弟怔怔出神。

周子寒离了刘平李云龙两人,沿着方才来时的路一路飞奔,那速度用闪电来形容一点也不过。

奔走了一会,周子寒便远远瞧见了莱州城城门。

只见那城门早已紧闭,城楼上的守卫也比去时增多了几倍,估计是府尹吴之荣惊闻儿子猝死,暴跳如雷下令全城戒严了!不过,令周子寒颇为奇怪的是,为何城外没半个追他们的蒙古鞑子兵卒呢?

此时正是下午,太阳依旧火辣得紧,像个火球,晒得人浑身发烫!

周子寒最怕晒太阳,原因很简单,他张小白脸可不想变成黑炭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去寻了处城外附近的林子,却见这处林子的树木极为稀少,树桩极多,一看便知是新近砍的,跟别处郁郁葱葱的林子相比,这林子真是相形见绌!

他娘的,真是人多了,什么林子都有!

独自坐在一棵古树下耐心等候夜色到来。毕竟大白天的施展自己飞天术超能力飞进城墙,那实在是太惹眼了,叫人看见怕是还以为他是妖魔鬼怪。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周子寒已感颇为疲倦,眼皮如灌了铅似的不住下垂,最终实在忍不住,头一歪便沉沉睡去。

这时,林子中跳出一个娇小的鹅黄色人影来,一脚将周子寒踢翻了身,三下五除二便将周子寒的黑色背包给取了去,身子再一纵,眨眼便闪人不见了……

待得周子寒醒来,已是夜间,只见天空繁星点点,四周虫鸣不断。

周子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怎么这么容易渴睡,以前睡小半会儿很快就醒了,怎么今天醒得这般慢。”

刚坐起身,感觉有些不对劲,朝身后一摸,大惊失色,背包呢?我的背包呢?

周子寒急得跳了起来,不会给我弄丢了吧?别忙,我得好好回忆回忆没错啊,我坐这里时候背包还好端端的背在我背上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邪门,真他娘的邪门了!

周子寒还不死心,借着皎洁的月光,趴在地上又四处找了找,哪有那黑色背包的踪影?

周子寒垂头丧气不已,一屁股地坐在地上。

这下可好,背包里有不少重要的装备,尤其是联想2500微型智能电脑,那可是自己那个时代功能较为齐全的高科技装备,其中一个功用便是搜索那传国玉玺和氏璧,自己还没用呢就叫自己给弄掉了,这一来,那和氏璧也就更难以找着了。

想到这,感觉寻找那和氏璧的希望甚是渺茫,不由得沮丧起来。

周子寒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天上的星星,意兴索然起来……

突地,脑海中一个念头突地闪过,周子寒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咦,不对,不对,记得龙教授好像跟我说过,若是装备掉了,还可以找回来的,他不是给我了一块装备定位系统手表么?

周子寒欣喜万分,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匆忙挽起袖口,那块袖珍型的手表正他娘的套在自己手腕上!

周子寒大喜,连忙摁动按钮,不一会便见着手表屏幕上显示出自己所在黑色方位符号X和另一个红色方位符号.(点),不消说,那红色的点定是背包里装备的所在位置。

再瞧上面显示的数据,周子寒登时疑惑起来。

真他娘的怪,怎地相距这么远,瞧那红点方向,分明是在这莱州城里?难道我自己忘了背走落在来福酒肆了?

怪,怪,怪,我分明记得跟刘平他们分别时,背包还背在自己身上啊!

疑惑归疑惑,那背包还是要找回来才成!

想到这,周子寒爬了起来,一拍屁股上的泥土,“起!”身子猛然向上一跃,竟冲天而起,一下离地竟有几丈高!速度依然不减,疾疾地继续上升,离地足有百多米才停了下来。

周子寒满意地道:“也不知龙教授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玩意儿,自己不仅能像金庸小说里的段誉那般,使用现代版六脉神剑,而且能随心所欲想飞就飞。”

“龙教授那家伙说得不错,这年头要有速度,不然****都赶不上热的。嘿嘿,我的运气还真不差,竟给他们选中送到这古代来,过一把空中飞人的瘾。”

打开手表,那手表显示背包的方位正是前方莱州城。周子寒意气风发,哼起了曲儿,道:“噢嘞,噢嘞噢嘞噢嘞,GOGOGO!”

在空中飞了片刻,那手表上的红点越来越近,周子寒却没有丝毫兴奋,反而是脸上阴云密布,口中恶狠狠地道:“他娘的,肯定是哪个不开眼的杂碎,趁我睡着了偷走了老子的包,他娘的小偷,叫老子捉到你,看老子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他娘的,真是气死老子了!”

原来,那红点所显是的方位,正在周子寒的下方,但下方的地点根本就不是来福酒肆!

在周子寒的印象里,除了那来福酒肆,这莱州城里,他可没有去别的地方,没有,绝对没有,就是莱州城的茅坑他都没有蹲过!

周子寒瞅了瞅城内大街,除了冷风呼啸之声,月色下万籁俱寂,除了方才大街上窜过一只夜猫子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笑话!夜半三更了,有老婆的都搂着老婆,没老婆的搂着被子,都在房里呼呼大睡,哪里会有人出来喝西北风?

稳稳地降落了下来,站在一家客栈门口,但见大门紧紧闭着,只有大门侧伸出一根竹竿,竹竿末端却是系着一块黄色布幌子,上面写着“迎宾客栈”,正迎风飞舞。

周子寒心道,那杂碎小偷莫不是偷了我的背包后,来这客栈投宿了?他娘的,这杂碎敢捋老子虎须,太岁头上动土,真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待会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恶狠狠地诅咒了一阵,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开动脑瓜子琢磨如何进这客栈。如今大门既然关了,自己又不是钢铁侠,哪里撞得进去?看来,只有从别处进去了。

周子寒绕客栈溜达了一圈,才发现偌大的客栈,仅有一处窗户开着,他娘的,都是一群不怕热的家伙,这么酷热的天气,竟然还闭着门!这古人还真是他娘的保守!

周子寒身子一纵,飘然飞到那窗口处,凝神听了半晌,顿时气结,暗道,这古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强悍,半夜里还在云雨鏖战!罢了,罢了,不打扰你两口子好事,我去别处瞧瞧。

想到这,周子寒又耐心寻找起来。熟料,就只有那个窗口可以进去,别处无一例外都是关得紧紧的!

周子寒苦笑一声,原以为这些古人只是在性观念上保守,想不到还付诸行动了,窗子竟然关成这样,也不知是为了严防踩点小偷,还是严防采花淫贼!

他娘的,防个鸟,害老子一筹莫展!

不过还好,倒还有一处窗子敞着,嘿嘿,看来那两口子倒是挺开放的,行,就从他们那间房飞进去吧!老子尽量保持克制,不打扰他们就是了!

主意一打定,周子寒从怀中取出一块面巾,蒙住脸面,便又飞到那个窗口,正要窜进去,突地想到,这两口子鏖战正欢,我就是进去了,总得开门,这一发出声响来,他们肯定会听到,一旦大叫起来,若是惊动那小偷,叫他见机逃了去,自己可就亏大了!

不成,得想个好法子,先弄晕了他们才是!可这如何实施呢?用夺魂指么?这太残忍了点,那中电发麻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们两口子跟我无冤无仇,自己实在是不忍心下这手。

哎,要是有迷药就好了,武侠小说里面的那些小人不就是老爱用迷药么?可自己现下哪儿去找迷药来……

正在苦苦思索之际,突地从屋内爆发出一声闷喝:“谁?”随即便听见屋内悉悉索索的起床穿衣声音。

周子寒猛然一听声音,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像个偷窥者被发现似的,好在他反应不慢,情急之下也没忘了连忙飞往别处,这才及时赶在那屋内的男子伸出脑袋探出窗口之前躲了开去!

绕是如此,也还是把周子寒给吓得不轻,暗暗咂舌,怪不得在后世心理学家那里听到的阔论——做贼心虚论还真有几分道理,自己这不就实践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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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珍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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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一个人为主要人物,讲述了她为实现梦想从高中艺考,高考到大学的追梦过程的酸甜苦辣后取的了成功的故事
  • 没有得到外挂前的我以为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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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床上用app看小说,竟然能进入书中世界?现实世界时间一分钟,书中世界时间一个小时,而且在书中世界还具有随心所欲的能力。看样子好像还有更多功能可以去探索……我们的主角文轩原以为自己的阅读APP成为了外挂,可是他并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的外挂才不止这点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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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了!有了金手指了!这就是王俊杰所引以为傲的优势。而更加令他引以为傲的是他将会用前两个优势荡平世界,把华夏民族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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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谢晓回京以来就各种事情就纷勇而至,让她甚是想念在边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潇洒日子。虽然还顺便还成了个亲,但她还是嫌弃自己夫君手无缚鸡之力感觉自己一个能打十个,可看着他的脸还是很满意的带回家当个花瓶还是不错的。而某人一直么没有存在感的夫君却不这么觉得,看着一个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每天都感觉牙痒痒。拜托“正宫”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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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恶徒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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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我们只能从历史的遗留中窥见那曾经的时代,两百年后的人类也是早已不记得末日之前的世界,他们在这片无尽的废土之上,建立起了新的文明。一个曾饱受恶意困扰的青年自方舟中醒来,他跨越了历史,一步踏入了新的纪元,他的到来,正赶上了波澜壮阔的时代潮流,那么,一切都刚刚好。而那身上存在的神秘力量,究竟是神灵的给予,还是恶魔的馈赠?“我是恶徒?不不不,兴趣使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