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男匆匆进来,叫了声部长,递上一个文件夹,并低声说了几句。
被叫做部长的主持人看了文件一眼,忽然说道,“这个人我有点印象!”然后伸手递过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跟随沈默来的常亚飞。
方脸中年人心中突地一跳,“部长的意思是?”
“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对了,就在你们这里,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部长回忆道。
“他不是我们的人。”中年人轻声解释。“您有这种感觉并不奇怪,我们那儿有许多像这样的人。”
“是么。”部长疑惑地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部长说话的时候,常亚飞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地方环境倒是不错,可惜有点冷,他想。
参观完超脑中心后,他就被领到一个地方休息。这是一个真正的宾馆,条件还不错,就是太安静了点。
对于接待方的安排,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常亚飞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满屋子都是电脑仪器的地方,不过那些机型都比较老了,环境也有点杂乱。他到处乱转,碰到一个人,便问他这是什么地方?那人没回答只是指了指大门口。他回头一看,门上赫然四个大字“超脑中心”。
超脑中心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今天我才参观了的。他心想,于是回头看那人,发现那人竟然是买记忆胶囊的小贩,不禁奇怪,怎么会突然梦见了他?便问你到底是谁?
小贩笑笑说,我就是超脑,我就是超脑,超脑......随着喋喋不休的声音,机器忽然发出了阵阵异响,一切都扭曲起来,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怪梦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他睁开眼睛,有人在敲门,窗帘已经透亮了。
他套上衣服打开门,来的是昨天的迷彩男,也就是那位所谓的网络安全处长。
“休息的还好吧?”处长客气地问,“散会后,沈默会派人送回去,不需要让你们当保镖了。”
“哦,那我可以和白刃他们一起回去了?”常亚飞随口回答。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刃的实力吸引了国家战队的注意,他作为特殊成员被吸收入队了。”处长说。
“太好了,我去看看他。”他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好意思,现在他正在战队基地参加特训,特训结束后才可以见面。”
白刃加入了国家战队?好吧,也许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他这么想着,“那我和程序一起回去好了。”
三人来到这里后,就没住在一起,常亚飞以为这是此地的特殊规定,也没太在意。
处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他和安全处的人在一起,你现在不能去找他。”
“他也加入战队了?国家战队的门槛这么低,把我也招进去吧!”
安全处长对他的这个笑话没反应,继续提问道:“你认识他多久了?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吗?”
“他还有个爸爸,但是从小失散了,一直在寻找......”他随口回答,忽然间回过味来。“你这不是在查户口吗,程序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另外一个宾馆里,眼镜哥盘腿坐在床上。他的面前是一副战甲,肩甲上紫色的火焰形花纹在阳光里跳跃,他用一块专门的鹿皮,仔细擦拭着战甲,眼神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为什么他们到达这里后,很快发生了袭击?
袭击发生后,安全处立即对所有人员进行了排查;他们在怀疑他,虽然做得很隐蔽,但程序对这一点很敏感,他很快就察觉出来了。
一道无形的防线在他身边拉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救出了沈默和常亚飞这么重要的人,他们还会怀疑我?
受到这种待遇,他应该马上离开;可是白刃和常亚飞还在这里,他不想离开两个伙伴,他没有别的朋友,再说也无处可去。
基地的防卫和情报能力都是一流的,他们肯定发现了什么。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证明自己,让他们打消疑虑?
程序默不作声,反复地擦拭胸口那块纳米纤维护甲,虽然它明亮如新,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这副战甲是他在电子世界杯上看到天澜战甲后,就念念不忘的;当白刃他们在游戏世界大杀四方的时候,他却躲在一个叫机甲工坊的游戏组织里,自学成才并模仿天澜战甲设计出了这套属于自己的战甲。
回到现实中后,他在父亲那里积攒到足够的材料,才把这套战甲从设计变成了现实。
他轻轻抱起战甲,就像古代战士抱起出征前的铠甲。护甲上的花纹掠过指尖,紫色火焰在他的眼眸里跳跃,这是他的梦想,他的骄傲,也是点亮生活的希望。他像是下了一个决心,伸手按了腰带上一个按钮,战甲自动伸缩折叠,最后变形成一个酷酷的背包。
他提起背包背在肩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径直走到前台,对那位俊俏干练的小姐说:“我找基地负责人,就说我是从永生堂来的”。
基地某个房间里,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程序沉声开口:“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是从永生堂跑出来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巧,在沈默遇袭之际现身。”
处长身子微微前倾,“那你是否知道永生堂的一些情况?”
程序低头不语,沉默片刻后吐出两个字,“知道。”
不过随即补充道,“知道一些,但不多。”
处长盯着他的眼睛,“你也知道我们已经把目标锁定了永生堂,并开始组织反击。这时候我们需要尽可能详尽的消息;永生堂覆灭在即,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程序猛地抬起头,欲言又止。
从他的眼睛中,处长看到了一种矛盾与挣扎之下的渴望,那是一种纯粹而细碎的光芒,对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渴望;可是此时此刻,他最能证明的,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