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轲岍一听,立刻精神,站起来就要拽着卢志森再度出门。卢志森一下按住他的手:“来不来得及从来都不是我和你能够做决定的,谁都不知道许西蒙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老三你说什么胡话!不管哥做什么,我们都只需要相信,不需要猜测!走!立刻!马上!”
他拽他,卢志森按着他的手不动,眸光发暗,他直盯盯望了叶轲岍:“我在想,许西蒙的那条项链,是在乔荞身上,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如果是在乔荞身上,那么,他打电话给尤优,尤优说他们在肖容华的住处,就解释得通了。如果不是,他怎么能肯定肖容华就把人藏在郊外的房子里,且让太子爷带人前往。需知,连累太子爷开罪肖容华,可是大大的不妙,即便太子爷不会把这账算在他头上,老明皇那里可不好说,许部长此刻又是与他父子冷盘的状态,求之不得看着明皇杀他的锐气呢。
“什么项链?我说老三,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谜,赶紧给我说清楚讲明白了!这段日子你们瞒了多少事?真要散伙单干?简直要疯!嫂子那儿到底怎样?被谁抓走了?我哥不能就这么罢休啊!谁干的,就是天皇老子,他能愁得光喝酒,不顾人了?”
卢志森看了他一眼,眼色沉得厉害。想来不能听许西蒙的,瞒着叶轲岍了。看他那双腿,已经能走能跺,瘸总算是没瘸,也该放过他伤兵病员的身份了。他换了口气,把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一一和他讲了。略过他和许西蒙为乔荞谈话那段,具细靡,尤其讲到白露,卢志森便将自己之前认识白氏姐妹的事讲得清楚,尤其是他两年前对白露就有怀疑,和白露曾向他示好的那段也讲了出来。叶轲岍当下一拍桌面,瞪着卢志森道:“不好!”
他火速站起来,边往门口走,边对卢志森说几天前的那件事。“她诓了哥进房间,我在外头等了半天,就怕表哥中了她的诡计。可总算表哥后来脱身出来了,她穿的那衣服,我在暗处看着我都受不了,真愧我哥忍得住!可那时表哥他清醒着,那也花了大半个小时,要今天表哥醉成那样……”他这么一说,卢志森也急起来,忙和他从电梯下去,疾步去取车。此时快凌晨三点的模样。两人一夜未睡,紧着往许宅赶。路上车速提到120码,得亏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总算在一小时之内赶了回去。还是老尤开的门。
“表少爷……”老尤奇怪的看着两人,这去了又来的……
轲岍推他到一边,急匆匆就道:“回去睡觉,我和卢志森有事儿找表哥。”
说罢,与卢志森两人急急忙忙往白露的房间赶过去。在过道上倒是碰到尤优。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二哥三哥?”
“等等,现在没空理你,忙着呢!”
叶轲岍手势一打,直接推开尤优往上走,在他后头的卢志森也示意了下,两人急匆匆的样子叫面色疲惫的尤优不奇怪也不行了。强打了精神,她也跟了上去。
白露的房间在新辟出来的半边楼。因她身份的关系,主楼不可以,副楼也不行,客房之流更是不能想的。这半边楼和许西蒙住的那座竹楼很近,重新修整了一番,从前是为许兴邦一位要好的朋友特地建了打算迎人过来住的,后来出的事实在太大,未能成行,便一直空着。轲岍等人上了二楼,整个一阵空荡荡安静到诡异的气氛袭过来,当时就让人心里一突,预感是要不好。“三哥……”女人的直觉,尤优望着那关得严实的梨木门板,抓了卢志森的胳膊。志森脸色很沉,叶轲岍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终究不能就站在这里不动。卢志森便拍了尤优的手,到叶轲岍跟前:“我来。”
抬手要去敲门。叶轲岍突然按住他,鼻端出气略重。“我来。”他两字吐出,竟抬脚在那门板上猛的一踹。突兀而出的震响,在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格外清晰骇人。和天上猛然落下一道惊雷似的,将尤优也惊的呆望着他。反而是卢志森,半点不意外。他一脚踹开了门,他跟着就闯了进去。
房间里透过一股香,尤优闻到,当下皱眉拉了卢志森的衣袖。
见他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尤优唤住还要往里走的叶轲岍,压低了声音:“二哥!”
叶轲岍这时被一片熟悉的衣料颜色吸引住眼光,压根未听到尤优急迫的暗示。卢志森和他还离了几粗的距离,他望见尤优的眼,便知道尤优和自己想的是一回事,忙要跨过去拉了叶轲岍往外走。谁知道,他那两条腿什么时候不利索,这会儿利索的比受伤之前还灵便。卢志森才到他身后两三步的位置,手已经伸在半空要够到他衣服后面的领子。他一躲身,捡起地上那散成一团的衬衫就直往里卧室冲进去,边冲边大喝:“白露你对我表哥做什么了!”尤优和卢志森当时就愣住了?然后,灰财的颜色浮上面孔,这下是想遮掩都掩盖不下去了。
卢志森无奈的半侧过身去,尤优则是拿手盖住了眼睛。
叶轲岍直冲到里面,半路又倒了回来。
里卧的门半开着,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衣的声音。叶轲岍面容难看得,又是气又是恨,恼得直往那墙上踹,卢志森已经按捺不住,却还是竭力克制了,要自己站在这里不进去。
白露终于出来。只披了一件波斯薄毯,围在身前,头发散乱,脸颊两边的红晕让人看得连眼睛都要不知道放哪里去。尤优一张面孔登时要发红,她推了卢志森一把,道:“三哥,你挡在我前边,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卢志森还没有说话,白露便接道:“看不下去就走吧,尤小姐,我也没请你过来,尽管走吧。”
她身体半倚在门框上,讥笑的盯着尤优,一副得意至极的模样。她是胜利者,她有足够的资本来摆这样的姿态。而他们三个,除了胸闷气短,想要杀了她却不能之外,要么走,要么留在这里受她的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