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善才这边火急火燎的跑回茶楼,心中的疑惑和期待让王善才顾不得和客人与帐房伙计打招呼。
一般这个时辰基本没什么客人了,都是些邻里熟客离的近,多座一会儿也不打紧,平时都是王善才与左丘几个小伙伴的聚集地,也是到了这个时辰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偶尔一起来这里喝喝茶,或是斗上两手。
这斗两手是北地说法,这个游戏本来的名字叫合将,是南方才子们起的名字,因为玩法有趣,便慢慢流行起来。
北地子民觉得叫着麻烦就改成了斗两手,玩法很有意思。
总共有五十四张铸有王、侯、将、相、士、车、骑、弩、弓、兵、侠、勇、民十三张牌,除了王有两张,其余都有四张,王最大,侯次之依次分大小。
出牌有讲究,出一张可用比之大的一张管制,两张也是同理,三张相同的牌可带一张或者两张其它牌合出,想要管制也是同样比之大的一张或者两张,四张一样的可称作杀将,管制也是同上。
双王最大可管制任意牌,具体细节每个地方都有不同,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说回王善才,看着老爹坐在把着东北角落的桌前自酌自饮,眼神不说凝重却要比以往乐呵呵的模样相差许多。
王善才也感觉气氛不对,随即在王世明对面坐下,想了想问道:“老王,怎么喝上酒了。”
王世明佯怒道:“没大没小的,侬怎么不问问吾为何杀了那名刀客?”
王善才拿起酒给王世明倒满,然后在王世明的怒视下给自己也满了一杯,端起酒杯他说到:
“老王,你总有你的道理,但我知道你是我爹,我爹杀了谁那都是我爹,再说我爹是谁?那可是通天境,听着就硬气,盖世高手,肯定靠谱。”
王世明刚开始听着还挺感动,听着听着就不是那个滋味了,哭笑不得的说道:
“当年那个人犯了吾的禁忌,不杀难解吾恨。”
王世明说完喝了一口酒,声音不大,却在王善才心中掀起波澜:
“侬想不想去看看你娘?”
只看见王善才整个人都在颤抖,说话声音都变了:
“想!”
这个想字已经憋在王善才心里十多年了,可无论他怎么问王世明,王世明都是闭口不谈,逼急了就把王善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若再问就免不了一顿打了。
王世明说道:
“收拾收拾后天出发,后天,是你娘的生辰。”说完也不管王善才同不同意,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王善才坐在长凳上激动不已,两行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用上浑身气力握紧双拳,指甲都要嵌到了肉里,心中默念:
“终于.....终于......娘!我来了”
咱们回到左丘这边,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在饭桌上,谁都没动筷子,左丘看着尴尬便说道:
“咳咳,秋姑今天做的饭菜好香啊,这几天在婀娜山可馋坏我了,我先开吃了啊。”说着便要动筷,秋姑心满意足的说道:
“多吃点!”
陈夫山也拿起筷子正要夹那香喷喷挂炉山鸡,便被秋姑一筷子打开,陈夫山又去夹三鲜鸦舌,又是一筷子,陈夫山不乐意了:
“哎我说你让不让人吃饭了,多大点事儿啊,总得给口吃的吧。”
“也不知道是谁出去买个菜买了两个时辰,谁道竟在外面给那些小寡妇算卦,也不知道是真算还是假算,怎么着,那小寡妇手心里生了莲花不成,用得着把脸都贴上去。”秋姑一脸玩味的嘲讽道。
陈夫山讪笑道:“错了错了,但我可真是看相。要不这样你看在丘儿的面子上,饶了我?下回买菜一定准时。一定,一定。”
秋姑没好气的道:“鸭子都要煮飞了你这菜都进不了锅,就知道吃。”
左丘连忙打圆场:“秋姑大人有大量,就放了干爹这一回吧。一会儿丘儿帮你揉揉肩。”
秋姑一听左丘说话脸上终于有了温柔的笑意道:“好孩子,快吃吧。”
陈夫山向左丘投来了感激的眼神,左丘回了一个都是男人我懂的眼神,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父子俩的眼神交流秋姑没看到,只是静静地念着佛经,秋姑虽然跟这一老一小一同吃饭,但总是等他俩吃完才回厨房弄点素菜吃,信佛不能吃肉,但做饭应无大忌。
所以虽然是一起吃饭但吃的却是不同,秋姑实在是心疼左丘。
因为自己就是孤儿的出身,那些苦难日子可不想让左丘再经历,所以对左丘百般疼爱。
自己虽然苦点累点,但只要左丘在身边秋姑长,秋姑短的叫着,苦点累点倒也无妨,何况这孩子极为懂事,自小就帮她分担不少累活。
还是半大孩子的左丘明明已经累的小脸儿都涨红了还来给她揉肩,问她:
“姑姑累不累啊,丘儿给你揉揉肩。”,要说这样的孩子谁能不疼呢。
在北地的太阳要比南方的太阳懒一些,所以爬上地平线也是比南方晚上一个时辰。
出了陈府侧门左面就临着赵家,赵家虽然是做小本生意的普通人家,但却有些见识,赵家三个闺女出落的都是水水灵灵,并且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都因为老赵非得让这仨闺女读书,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屁话,不会写字就是那粗野汉子都不乐意娶你。
老赵这一辈子就想要个小子,但结果个个都是闺女,头一个来了个闺女老赵也还是很开心,取名叫赵胜男,这第二个闺女老赵也还是充满希望,取名叫做赵亚男。
等到第三个闺女降生时老赵就有点崩溃了,谁道家里母老虎不乐意了,指着老赵鼻子骂:
“怎么嫌弃老娘不中用是不,生闺女怎么,不行吗?都是老娘的棉袄!”
老赵苦笑道:“还行还行。”
这回他可不敢瞎起名字了,这才找上左丘的干爹陈夫山,把事情一这么说,陈夫山想了一下笑道:
“你即说还行,还行就是还可以,不如就叫亦可吧,赵亦可怎么样?”
老赵听了很是开心,举着大拇指称赞:
“这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听着就是大人物起的名字,俺老赵佩服。”
陈夫山大笑,拍马屁不是老赵擅长,说完自己也挠挠头一阵憨笑,就这样这第三个闺女就叫了亦可。
后来老赵终于得偿所愿,当真是老来得子,都半入土的人了因为这个小子竟然看着精神气色年轻不少,买卖吆喝都比平时要大声许多。
左丘出了偏们,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名字。
“左丘,左丘,快来,快来。”嗓音清澈婉转,轻轻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