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甜甜和紫陌,三少有些失魂落魄,回客栈睡了很久,转辗反侧,平生第一次有了这种煎熬的感觉,这就是思念吗?这种怅然若失心里空荡荡的感觉。直到天亮时分才沉沉睡去,醒来已经是快午时了,赶紧起床稍事洗漱,去高阳茶行找凌峰。
进了高阳城,三少发现确实高阳城有了战争的味道,官衙外的校场停满了军营辎重和粮草,有营兵守备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街上人也不是很多,可能气氛紧张所以百姓不敢再出外多走动。三少在高阳城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明前茶庄,一看固然凌峰等在这里,已经等了二天了,师兄弟见面,彼此捶了彼此肩膀,在清苑时候不感觉,出门在外了,才体会到同门师兄弟之间的那种亲近。
凌峰将高阳县衙的公文给了三少,师兄弟二个找了家饭馆,要了些酒肉,就在客栈大堂对酌,离开清苑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独自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生活一段时间,心里终究是既有好奇,又有点忐忑的。
客栈卖的酒后劲很厉害,应该是土烧,二碗酒下肚,师兄弟二人都有些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凸显,嘴角酒沫子和牛肉碎渣沾着,却彼此对视笑的极为酣畅
“师,,师兄,那个甜甜,甜甜姑娘喜欢你”。
“那有,别,别瞎说”三少有些结巴
“真的,真的”凌峰已有八分醉意,“甜甜是你的,紫陌,那个紫,紫陌是我的,我喜欢,喜欢,眼睛,喜欢,别,别和我抢,不能都是你的”
说完,端起酒碗,又要喝
“什么抢嘛,没这回事,不能再喝了师弟,别喝了,别,喝了,早些休息,明早还得去军营报到呢”
师兄弟二个醉醺醺的回房休息,三少喝的胃难受,起来喝了些水,胃翻江倒海的难受,便趴在便捅那里一阵狂吐,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甜甜在门口喊“三少,三少,伤刚好就喝酒”,三少转身看,似乎看见甜甜直看着自己,那眼睛,凶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下次不了甜甜,下次不喝酒了甜甜,不喝了,不喝了。。。。”
揉揉眼睛,再看,那里有甜甜在啊。。。。。。。甜甜,我的甜甜你在那里啊。。。。
完全清醒时候,只见客栈的窗口,一缕阳光进来,暖暖的,三少感觉头还好疼,双手在身上这样一模,摸到了一个香囊,才想起这是甜甜临分开时候塞在棉袄口袋里的物件,晃晃悠悠打开结,倒出一个银制的小酒壶。
酒壶非常精致非常小只有二指那样大。小酒壶上还有一个倒扣的银杯,用手指捏住转了转,居然还可以转动,无意间当小酒杯的云纹和小酒壶的云纹吻合时候,只听见“咔”一声,银杯居然弹起一分,壶嘴里立时散出一种奇香,这种香好似檀香又好似涎香,非常的好闻,三少一闻这种奇香,酒立马醒了,三少虽行医世家,也很难闻到如此的异香,想来此物大有来历,甜甜你究竟是什么家世身份?缘何又在雾灵山老营了?甜甜,甜甜。。。。。
拿着小酒壶摆弄,手指在壶底摸到了一些纹饰一样的凸起,似乎是一行文字,三少赶紧凑到窗口,借着阳光细看,只见壶底清晰刻着六个瘦金体字“一杯子,一辈子”。。。。。
第二日卯时,张三少在官衙递上了清苑加盖了兵房典史印的具结,稍后高阳守备府就来了人,将各地医馆征召来的二十多人带往军营,张三少被分到马军标营。安排妥当后,兵士带着张三少去见了把总。
这位把总生的颇为彪悍,但略显肥胖,这身铠甲明显不太合身,让人怀疑是不是战场上剥了死人的盔甲,但那把腰刀很是霸气,刀柄上青铜丝缠绕,阳光下闪着黄金般的色泽,很是耀眼。
“张三少,嗯,清苑的,不错,”
把总上下打量着三少,三角眼没有一丝笑意,可以看出这员把总混的并不容易,不知道是不是前朝叛兵,但应该混迹军旅很久的**,三少心里暗想。
当下并不多言,只是弯腰行礼,态度上自然不亢不卑,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淡定,反而把总倒收敛了些痞性,吩咐兵士带三少去医馆安置下来。
带去兵营医馆的路上,兵士对着三少钦佩的翘起大拇指,“这位医官看不出你学医出身,居然有这份胆气,前几日蠡县来了一个医官见了林把总吓得哆嗦,走路都迈不开步”
”哦,缘何如此?”
“嘘”,兵士环顾左右,声音压得很低道:“算我没说啊,不过听人说咱这位薛把总以前砍过很多人,腰刀都有缺口,煞气的很呢”
“哦,把总姓薛吗?”
“正是”
沿途兵士遇见张三少,都似乎很尊敬,持枪的都驻足行礼,三少不知何故?问陪同的兵士,兵士指指持枪的兵勇,再指指三少军衣,三少这才看清原来兵士军衣前后都有一个大大的勇字,而三少军衣,是一个大大的医字
哦,这是一标乡勇,乡勇对医者都比较敬重,这个不同八旗军,后金部落里最尊崇的是萨满巫师,巫师会简单的医术,而不是专职医官。师父说过这个,是以三少知道。
老子以后是医官,好歹带了个官字,哈哈哈,想着,不由得学着戏台子上的官员,迈开了四方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