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洞里的那一刻,三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双手下意识的乱抓,几次碰到石壁,触手处都是很光滑,就这样急速下坠,耳畔呼呼的风,此刻三少脑海里闪过老爹坐堂问诊的样子,老娘替三少夹菜,“吃吧,孩子”听见师父在喊,梅花掌,盘龙腿,气吞山河定乾坤,忽然清醒,身子一个团身,下意识使出了十字梅花掌,直感觉嘭的一声,双手用到了实力反弹,然后整个身体忽然停滞了。
首先闪入脑海的,是我死了吗?这里是阴间阎罗殿吗?漆黑中有微弱的绿莹莹的光亮一闪一闪着,用手捏了一把大腿,哇靠,生疼生疼的,不由暗骂一句,没死啊这是啥鬼地方,只感觉屁股坐着了软软的东西,下意识一摸,应该是麻布包似的物件,正想直起身来,忽然听见低声的哼哼声,这哼哼声很微弱,也很凄恻,三少一下子浑身鸡皮疙瘩,莫非真他妈的有鬼啊
“谁?哼屁啊哼,别给老子装神弄鬼的”
侧耳听,寂静一片,三少苦笑,可能是潜意识的恐惧引发的幻觉吧。当下起身,伸出手一通摸,发现洞壁光滑,应该是天然洞穴,面积还不小呢,那脚踢踢脚下的麻布包,惊奇的发现,似乎是粮包,三少朝着后腰一摸,青钢剑万幸还在,当下拔剑在手,内心似乎豪气回归了不少。这时候,忽然又听见哼哼声,声音似乎在三少上方不远处,此时眼睛适应了洞中的黑暗,渐渐看出些光亮来,但是比较邪门的是,仰头看这种光亮呈现八卦形状
“谁?”三少用了内力吼了一声,只听见洞里回音很久,嗡嗡的,泼喇喇飞过鸟儿一样的东西,应该是蝙蝠,更加透出这个洞穴的阴森来。
“救,,,我,,,”声音依旧很微弱,但这回非常的清晰,三少听出是那贵族少年的声音,内心反而一阵狂喜,原来没死啊,就在离三少头顶约一丈的地方,应该是受伤了,凭着这少年的功夫,一点点伤不至于动弹不得。
三少此时才晓得摸自身,万幸,什么伤都没有,就面颊生疼生疼的,估计是磕着了,借着微弱的光亮,三少定神细看,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有风的一面,居然往下还是更深的洞穴深不见底,自己屁股坐着的地方,往里都是高高低低的麻布包,好险啊应该是自己下意识使出的梅花掌恰好发力在洞壁,使得身体改变了下坠方向,掉在了麻布包上。三少青钢剑在手,划开麻布包,果不其然是大麦,霉味还不是很重,估计存放不会超过五年的粮食。这里原来是一个屯粮洞,三少一下子反应过来。那么这粮食怎么运到此处,又是如何取走呢?不得其解。利用如此的天然洞穴屯粮,应该是一位智谋超群的守关主将的杰作。
可是如何上到一丈高的地方呢?三少仰头细看,只见洞口投下的光亮,在洞中往上看,只是很小的一个圆点,借着这个圆点的光亮,三少发现头顶一丈处,呈现八卦的图形,应该是上面有一处八卦形挡板,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处机关,用来阻挡从山顶洞口下来的盗粮者,此刻又隐隐听到哼哼声,这回非常非常清晰,三少心想任你哼哼,死了干净不死老子上去也得杀了你,但转而心又不忍毕竟一条生命,不行,得救他。
该怎么上去呢?必须上去。三少暗暗决心,借着极其微弱的光亮,三少发现洞中石壁并不是都很光滑,一定会有隐秘机关可以上去下来,不然这里屯粮又如何取走呢?
三少在石壁上摸索着,不时抬头看着上面那隐隐的八卦形光亮,忽然灵光乍现,这个洞穴,应该是按照易经八卦布置了机关,如此一想,三少不由暗笑,父亲打小就教自己习练易经,本来只是医者根本,对人体经络和阴阳运行的了解,是医者根本,更高层次的医者,当然还懂的阴阳调和,风水学说其实和医学同宗同源的。
正南为离,正北为坎,按照八卦解,那么靠着石壁处,应该是震木,此处必须摸着木为生卦,当下再无迟疑,三少细细摸索过去,果不其然,触手处果然摸到了一处木棍,长约一寸,用手一拉,只听见石壁处咔咔咔出现了石磨响动,石壁上出现了一段石梯,三少青钢剑在手,摸索着向上走,居然摸着了石龛和一节竹筒,拧开竹筒居然是一截用过的火折子,三少拿出火折子使劲晃动,白磷碎屑遇到空气立时燃烧了起来,石龛里有油灯,这油灯有封盖,拧开拔出灯芯,用火折子一点,居然点燃了火头还很旺。只看见尽头处又出现了一块石板,再摸了一遍,没有木棍出现,借着下方石龛里煤油灯的光亮,三少仔细辨别方向,应该是方位已经出现了偏差,已经到了艮位,当下毫不迟疑,在石板缝用青钢剑直接插入,只听见又是咔咔咔石盘转动,又出现了石梯,石梯尽头又出现了石龛,三少过去用火折子点亮了煤油灯,见眼前是一个八卦形平台。
平台上布满了尖利的木桩,到处了支离破碎的骸骨,不知道是兵士的遗骸还是盗粮的山民的,在靠近石梯不远,一个少年刚好掉在八卦台的尖桩上,而三少居然能从二个八卦眼的其中一个掉下,不得不说是巧合。
少年伤的不轻,一处尖桩刺到了大腿,鲜血还在慢慢渗出,一处似乎伤到了肩膀,但比较奇怪的是看不到血迹,少年脸色苍白,应该伤势很重,当下三少再无迟疑,青钢剑着力一点,身子倒立,用臂力支撑起身体,将少年胸口衣服一把抓住,用力往上一提,只听见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尖桩从大腿脱出,立刻鲜血如漏斗一样滴滴答答流下。三少一个翻身,回落到石梯上,再细看少年,已然昏厥了。
“糟糕,千万不要伤到主动脉啊”三少青钢剑在少年腿上一划,将少年三层棉裤划开,有些奇怪少年内裤是浅黄色丝绸,血还在汪汪流出,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必须马上止血。
三少从怀里掏出二个药瓶,从其中一个瓶中倒出雪白的药粉,这是老爹留给他以防意外的止血药,另一个药瓶是墨黑的药粉,这是消毒的,药力非常强劲,三少听老爹说过此药轻易不用,制作异常繁复,伤者上了此药会疼彻心扉,但效果绝对好的,处理完腿部包扎好,三少将少年抱起,让他头靠着自己的腿上,撕开夹袄,里面露出软甲,尖桩的一截就卡在软甲缝隙之中,三少不敢拔,怕伤到静脉,用青钢剑划那软甲,居然纹丝不动,借着灯火仔细一瞧,软甲居然金丝编制,是一件宝贝啊,怪不得尖锐的木桩只是透过软甲缝刺进肩膀。
小心的脱去软甲,才发现伤口有些淤青一个口子还在渗血,此时,三少才发现异样,天啊,原来这这,这是女子啊,三少脸色发烫,赶紧拖过夹袄盖住身子,想想再次拿开夹袄,将黑色药粉轻轻滴入伤口。
只见少女哼了一声,身子扭动了几下眉头紧锁,显然药粉的疼痛激醒了她,微微睁开眼,依稀见到三少抱着她的身体,那眼神疼爱而不舍,当下羞怒气极,想抬手捶打三少,无奈气力尽失,羞怒下不由泪水滴答滚落
“坏蛋,本郡让你如此羞辱,如何是好”
“坏蛋屁啊,老子费力救你反倒不落好,岂有此理”
“谁要你救,谁要你救”说完反而抽泣起来,泪水哗啦啦干脆哭了起来
“无聊,欺负人习惯了是不是,老子最看不惯尔等鞑子入我中原,趾高气扬的,今儿矫情起来也真受不了”
说完将这个什么郡主的,干脆抱起,借着煤油灯的光亮一步步走下去,走到粮包,将她放下,脱下腰间缠着的营衣撕成布条将她腿伤再次固定好,扶起她的身子想将她肩上的伤再包扎一下
“不要你管,走开”
“你以为我想管你,”三少鼻孔哼了一声,粗鲁的将她手捉住夹在双腿间,拿开夹袄,嫌弃外衣脏了些,一只手伸进自己夹袄内,次啦啦一声,将夹袄内里扯下,细心的替她包扎好肩膀。
“别扭了啊女鞑子,再扭将你丢下洞去”三少假装凶凶的,动作却分为轻柔,生怕触碰到伤口,可是手不停使唤,总是会碰到柔软的地方,弄的三少红了脸,干脆用夹袄将她包裹好放下,脱下自己的棉袄盖在她身上,自己只留下内衣,洞里好生阴测,三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