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的黄花岭,和往常一样的宁静,风雪后的山峦银白色的一片,远望深绿的高大松柏和胡杨点缀着山野,有炊烟从山坳冒起,给这幅宁静的山野图增加了动感。但这宁静很快被打破,一队骑兵此刻正从头道岭到黄花岭之间的山道上疾驰,远远望去,没有军旗大蠹,近了些才发现这队骑兵没有统一的铠甲军服,皮褂子夹袄棉袍各穿各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提着长柄朴刀的也有提着狼牙棒的,中段的队伍出现了背着五尺硬弓的骑射兵,腰带上扣着剑壶和宝剑,有棉甲的铁皮在雪地辉映下闪着寒光。
转过一道山坳,老猎户家的院落就近在眼前,纷乱的马蹄声早已惊动了这山坳里的几十户猎户,狗吠声中出现了慌乱奔跑的女人孩子的身影,男人惊慌的咒骂声还未停歇,先头骑兵已经冲进了小村落,为首赫然是几员女将,酱紫色棉甲外系着兽皮披风,足穿虎皮软底靴,腰中云纹剑鞘上飘着黄穗宝剑,后背上五尺硬弓插在加宽的雕翎箭壶里,眉眼带恨显得满脸杀气。唯有束发的粉红丝带,才提醒这只是几个妙龄的女娃。来人正是烟门弟子慕雪和无双剑伊人二姐妹。
自遵从师姑若雪之命,在正月十六凌晨准时抵达头道岭,所幸当地猎户对烟门骑兵也没有敌意,慕雪也比较机灵,除购买草料柴火粮米的银两,慕雪还另外赠送了所带的食品,给村内孩子和妇女很多衣物,就一天功夫,慕雪就平稳的在头道岭驻扎下了。
十七的那天黄昏,风雪停了,永清等三县一府约二千五百帮众却还没有赶到了马家岭,但派出的前哨部队已经进入头道岭地界,已经有探马来报,让头道岭慕雪做好接应的准备。
恰在这时,头道岭跌跌撞撞赶来了一位猎户和一个姑娘,正是从黄花岭逃出来的小猎户施良和烟门小师妹芙蓉。二人走了差不多大半夜,寻到头道岭已经虚脱,在当地猎户的救助下,才算缓过劲来,芙蓉打探到这里有一队人马在此驻扎,料想必然是某位师姐无疑,当下寻来,巡逻的帮众看见芙蓉出示了烟门信物,当下急急禀报慕雪。接报后慕雪预感到可能和二师姐无念剑潇湘有关,赶紧领了无双剑伊人姐妹前来查看。
小猎户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看见慕雪后,双手呈上短刀牙齿紧咬一言不发,倒是小师妹芙蓉哭的像个泪人,抽泣了好久才将昨晚之事原原本本的述说了一遍。只听得慕雪玉牙紧咬,伊人姐妹更是珠泪滚落,闻听二师姐生死未卜凶多吉少,猎户一家为此家破人亡,不由得浑身颤抖,关照好小猎户休息片刻,派出得力部下护送芙蓉赶紧去汇报麦子师姐,此时距离师姑和师姐有几十里地,来不及汇报情况,必须尽快作出决断。
“三师姐,赶紧领人去营救我二师姐,事不宜迟,再不去救恐怕,恐怕是。。。”锦瑟伊人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三师姐,赶紧领人去救,毋要犹豫了好不好”伊人更是跺脚,拔出腰中宝剑,赶出屋外去牵马。
“回来,干什么呢,谁说不去救了,我二师姐与我等姐妹一同长大,情深似海,如二师姐遭遇不测,我必杀狗贼,啖其肉饮其血,以解我恨,”慕雪秀美的脸上此刻有些可怖,一脸的煞气。“只是我们这里只有数百人,永清二千五帮众还未赶到,难以解救我师姐,若雪师姑命我等接应,不能因为救师姐坏了大事”慕雪不由得抱拳踱步起来,“也罢,传我抱阳山来的门众分兵,三百五十人随我前去接应,半路接到后直接前往黄花岭,唤小猎户一同前往,务必明日天明时分赶到黄花岭,解救我二师姐,还有一百五十人由昆叔负责,留在此处负责接应,如我师姑派来联络,也好有人传令到黄花岭”昆叔是抱阳山总坛随同烟门八剑下山的前山主管,负责帮众的后勤保障,如今留守头道岭,也是合适人选。
就这样,无情剑慕雪,于半夜时分和前来会合的永清三县一府二千五百帮众会合后,随着小猎户从山道急驰,黎明时分终于如期赶到了这处山坳,这里看得出经历了惨烈的打斗,山坡,树下,沟壑边,几十处血迹,残破的衣物遗落在雪地上到处都是,只是遍寻不见一个尸体。
询问了这里的猎户皆是一脸惊惶,没有人敢多说一句,慕雪也不为难这些猎户。经过小猎户的指认,村东一家的老汉被指认是虎家寨线人,负责通风报信的可能就是他,慕雪还在犹豫如何处置,打算还是先问清傅家寨底细,一旁伊人按耐不住,挥剑只这样一剑,人头早已经滚下,“三师姐,休要和这狗东西啰嗦,杀奔匪寨,为我二师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