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三正午,孝庄皇太后再也不等了,经历了一场混战后,孝庄皇太后连续派出数拨人马,星夜入京求援,二天后京城来了一标禁军精锐,带来了儿子福临的圣旨,已经命京城周围所有兵营,星夜驰援而来。等了二日,却依然未见一兵一卒。孝庄太后在众人前端坐沉稳,午夜里却泪如雨下。那个爱她,喜欢她,为了她甘愿放弃大位,甘愿将她的儿子扶上皇位,从盛京迎到北京,以摄政王之位成就霸业,一统中原的那个人,再也不会过来,霸气而又温柔的抱起她来,那个后来沉沦但依然不改挚爱的人,已经没有了,再也不会带着她骑马射箭,开怀大笑时候会将她背着奔跑,这样的画面在梦里无数次回放,太遥远了。
那时候的自己,还是蒙古科尔沁部落长的宝贝女儿,热情奔放而又天真烂漫。可是爱的人不一定可以走到一起,自己最后还是成了联姻牺牲品,虽然那个大汗一样雄才伟略。多少年过去了,如今得到了什么?儿子,那个在京城的顺治帝,还是自己的儿子吗?怨恨的眼神,像极了那个人,皇太极,我不欠你的了。
多尔衮,我只是欠你,欠你一份挚爱,一份热烈,一份付出。到最后只能无情伤害,这份痛撕心裂肺,却只能咬咬牙,只为了自己的儿子坐稳皇位。可是,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看见三少,一刹那间,竟然有一种错觉,那种眼神,眉眼,神态,像极了意气风发时候的多尔衮,那种俊逸,如此的熟悉,在生死之间挺身而出,似乎一切都是轮回,多少年前的多尔衮也是一样的。虽然只是一种错觉,但我要封赏,给予我能给的殊荣。
二月十三午后,几乎所有禁军各部统领都接到太后谕旨,立即启程回京。并下懿旨,严令古北口左右二卫皆出关迎接,令二黄旗禁军在前后警戒,并再次召见那次舍命挡剑的青年,连郡主都挡在帐外。
“你叫张三少?”
“是”
“缘何会随敏格格到了关外?家在何处?府上还有谁?”
“禀太后,家在清苑城,家中还有父母,一个姐姐一个外甥”
太后有些恍惚,看着三少,有一个身影仿佛重叠,那个俊逸的身影,还有那洪亮又柔和的声音。
孝庄太后闭上眼,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岁月无法重来,无法回去,多想回到过去啊。
“以后你叫布日固德,好吗?”
三少犹豫片刻,点点头,“多谢太后赐名”
太后随即召集二黄旗所有护军统领,随营内大臣,正式颁布懿旨,加封敏郡主为和硕郡主,封布日固德为一等公,统领二白旗护军虎卫营。爵位敕书回京即刻下发。
上三旗几乎所有军官都内心不服,可是太后懿旨,谁敢不从,都纷纷过来道贺,三少都谦逊回礼。这份谦逊,令诸将包括内大臣以下官员,都感觉这青年比较亲和,都对三少高看一眼。
稍后由内大臣代摄政王发布喻示,令所有人即刻出发返京,由二黄旗禁军担任前锋和负责断后,二白旗护军护住二翼。车驾绵延三公里之多,缓缓朝着古北口长城而来。
待回到正白旗护军营,大小云骑尉和轻车都尉都来道贺,并表示听从调遣,三少对身份的认同感渐渐苏醒,也似乎在一夜间成长了很多,懂得谋划和思考,形态举止都似乎成熟很多。郡主看在眼里,内心欣慰又欢喜,看着三少的眼中,更多了爱恋。
“三少,我阿玛已经带走了大部正白旗护军,不知道如今回京没有,以我判断,我阿玛一定走的古北口左卫南关,就是担心我阿玛会。。。。。”
“会怎么样呢?”
“会。。。。唉,三少,有些事不能说啊,我也只是担心,必须尽快追上阿玛,告诉他我叔亲王已经。。。。。。。已经没有了,好让我阿玛不要冒失行事。
“敏儿,那如何才能确定你阿玛是不是已经回京?”
敏郡主凑近三少耳朵,轻声说道:“得想法让太后派遣我们去南关,得设法脱离大部人马,不然太后一定会对咱们下手的,我叔亲王肯定是着了暗算”
“何以见得啊?小鞑子,你们鞑子皇族里也太勾心斗角了吧,小爷我还是设法回清苑去,懒得趟这浑水”
“和你说了高处不胜寒啊,你就这点出息吗,不能格局大点吗?”敏郡主白了三少一眼
就在车驾行进到古北口长城三里处,从古北口长城传了惊人消息,有军队哗变,守卫古北口长城蒙古驻军,和英亲王阿济格率领的正白旗护军,起了冲突,二军正在对峙,稍有不慎局势将不可收拾。
太后令所有车驾全数停止前进,急招和硕敏郡主和新封一等公布日固德觐见,在勉励一番后,太后手书懿旨,用蒙文和满文书写,盖上太后玉玺,要二个人拿着诏书率领护军虎卫营,即刻西进,去招抚蒙古驻军,管束先行入关的正白旗护军,毕竟由郡主过去最为合适,可以管束隶属于二白旗的护军营。
此举正合三少和郡主心意,立即回营,率领虎卫营三百余骑,即刻西下古北口南关,队伍腾起烟尘,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