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色、呐喊的赞歌
广场上的风和云对你说
世界有爱的地方天都晴
我们打算要去哪哪都行
ITSOGOO《认识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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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远说完那些话，可就真的走了。几人提心吊胆回到旅店，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只是还都有些过激反应，看到大小类似的东西，总会想着检查看看是不是青鸟。
许之远提前放入青鸟监视新生见面会的全过程，可想而知不可能只靠那三张请柬拉人。既然来拉拢杨远雄，也有可能拉拢其它表现优异的人。
对于这样的暗箱操作，杨远雄等人虽然不齿，也无对策。虽然大部分新生都对火眼机械社表现出厌恶，可难保不会有人就这样被拉进去。
只能说，自己坚决不去，其它人就由他。
一晃几天过去，踏青、逛街，由白身体和精神遭受了双层的疲惫。晚上又不愿意睡，熬夜的习惯鬼使神差又上身了，点着灯可以看书到两三点钟光景。
“还不睡啊。”
庄景柳和由白住一间房，每天的这个点，庄景柳起夜。由白笑了笑，他正是把庄景柳当成人形闹钟。等他起来，再看十页就睡。
“明天去黄羊山，你早点睡。”
一夜无话。
“醒了？现在还早。”
是庄景柳。已经醒来在桌上看书了。“还早？哦。”
简单地洗漱，由白也来到桌前。《指南》终于快看完了，但现在由白想换换口味，翻开《连通六讲》。
看书前问一句：“今天有谁？”
“就我们四个。许前进硬要去。”
由白哦一声。看书。
看着看着，庄景柳忽地问：“说起来，上次许之远对你做了什么？”
“那个。他瞪了我一眼，随后我看东西就不太清了。好像在上面的东西移到了下面，在下面的东西移到了上面。”
“后来你全身燃起火，这种症状就解决了吗。”
“是。”
随后庄景柳继续翻书。
“我不明白。上次你这种状态时，我的青鸟给你烧烂了。即使这里记载了隔绝精神的火焰，但它是不具备高温的……”
“……它原本不能隔绝精神。我经历了，求索阶段。”
“啊。你问了什么问题。”
“怎么样避免连通被切断。”
“唔。”
生石武器非常神奇，之所以现在购买生石武器前都需要做契合测试，是因为生石武器具有一定的活着的特性，会对生性契合的人表露出亲近，这些人使用生石武器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不仅如此，过往的经验表明，随着生石武器和使用者间关系越来越亲密，生石武器的威力会有提升。甚至对于两者间的亲密度，前人总结出了一套系统的衡量方法。
亲密度被分为五个阶段。试触、求索、默契、终识、同一。
区分求索和默契两个阶段的就是那一个问题。要突破时，只要拿着对应的生石武器，你会感觉到呼之欲出的冲动。只要问出那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它就会给予回应，你们间的关系进入下一阶段。
看来是毕方给了由白特殊的回应。庄景柳这样想。
许久，他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是随便可以说的吗。据说它可以揭露武装者的内心。”
“那你问来干嘛。”
“是我失言。”
窗外好像有点小雨。也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听雨声。
许久。
有人敲门。
听听这急躁的声音，是杨远雄无疑。
由白合上书。庄景柳也不看书了，迟疑一下，伸个懒腰。
“来啦来啦？你们倒是起得早。”说完，杨远雄打个哈欠，身后的许前进看起来有些许兴奋。
“今天是不是不用非得去，”由白忽然想使坏，“许前进一个人去也行吧。”
“哈？昨天陪女生逛街都逛了，今天你居然不去？”杨远雄叫着，“难道许前进还不如那几个女生？”
由白笑笑：“许前进不够漂亮嘛。”
“你也学坏了。”
杨远雄一拳砸在由白肩上，朝屋子里喊：“大呆子！该走了！”
黄羊山，也算是湖茂少有的名山。湖边有山多见，只是澄湖边上没有高的山，围着它的只是一些高点的土坡。
而从澄湖流出去的泣河，就途经黄羊山。黄羊山在城郊的位置，离由白他们所在的旅馆倒是不远。
四个人走着，听许前进讲黄羊山的典故。由白和杨远雄本来起哄不想听，看到许前进懊丧的样子，心满意足后，也不妨一听。
黄羊山有两个故事。一个是它名字的来由。山里的猎户救了一只野外的黄羊，黄羊托梦给猎户预言他的儿子会大富大贵。猎户之子果真高中，衣锦还乡后给黄羊修了雕像。
第二个是前朝一个有名的宰相李德馨。他一生仕途顺畅，诗文双绝，就连被贬到澄州，都靠爱民善治流传下一段佳话。唯一遗憾的是在来往澄州的路上丧妻。自来澄州任后，忙碌三年，终于攒够钱在黄羊山修建一栋房；此后的生活稍有安逸，每到夜晚、李德馨在河边散步时，总容易想起亡妻，而后放声大哭。此后的夜晚，在这条河边，人们总是能听见飘渺的哭声，因此这条河也被名为泣河。
由白其实是实在对这些不感兴趣了。他刚从信息时代的地球过来，一大堆背过的名人典故案例事迹都不知做不做数，还要来听这个世界的名山大川来由，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无非是一些人开心一些人哭，一些人鼓起勇气一些人疯。不管是孟姜女还是秦始皇，李德馨死了爱人或是爹娘，与他由白有什么关系？
庄景柳低声和由白说：澄州原本穷乡僻壤一块，土地不富饶、人也不算多，文化人也少。就这么两个半神话半真实的故事，都算是多的了……
有人大声说话、有人低声呢喃。走了大半天走到城郊，几个人迷了路。来到一处农户，小心地叩开了门，问过方向，总算来到黄羊山。
这山不高、却也不小。分布着稀稀疏疏的树木，和遍地野草。许前进特意叮嘱，草里可能有蛇，搞得大伙儿惊心胆战。
虽然没有见到蛇，但是他们遇见了一些身材颀长的狗。
“这是溪边。身上黑多黄少……腿长腰细。会咬人的。”
由白点燃毕方，微风拉扯火舌。
“它们是异兽吗？”
异兽就是体内可能产出生石的野兽。那群溪边有六只，如果拿下，应该能有所收获。
“是。但是产出率很低。就算能产出生石，大概也只有不到一两。”
那就是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是最普遍最常见的生石大小。四两重的生石大概有半个大拇指大小。
由白的生石最大的有拳心大小。大概有十两重，还要多。他知晓物价之后，曾经一阵心慌，后来听庄景柳讲当年从西王母身上扒下来的生石，人头大小，这下心态才端正一些。
既然溪边不值钱，由白就不主动攻击了。两方又静静对峙一会，溪边们迈开长腿在草地中消失。
其实，生石的价格并非随着重量成倍增长。价格增长一直都较为平缓，但根据装置的需要，有几个关键节点使生石的价格突变。三两半生石到四两间就有这样一个节点。
所以说，拥有拳心大小一块生石，也不意味着拥有毕方的由白已经无敌，只能说明他确实很能打。
“溪边的厉害之处不在生石产出，”许前进忽然兴奋地插话，“我想起来了！它们的皮好像有特殊功效。溪边，席其皮者不蛊。”
事实上，从今天早上见面开始许前进一直很兴奋。他是真的很想来黄羊山一趟，据他自己所说，他非常崇拜李德馨。
不早说。布谷？不蛊？是不是对冥士有特殊功效？
由白对冥士这个职业非常头疼。书上说，表面上看这是所有超凡者里最不依赖生石的，但实际上冥士需要依靠触动生石来锻炼精神强度，而且蒸泽国在建国后那段时间专门训练过一批冥士，让他们运行工厂内的器械，驾驶庞大的、令人闻风丧胆的蒸汽战车。
如果冥士都那么强，可以随便切断武装者的连通，障住人们的眼睛，那么哪儿还有其它超凡职业的事？
庄景柳说，按道理来讲冥士只能靠潜移默化影响人的看法，或者在关键影响敌人的判断和决定，不仅需要复杂的技术，还需要那么一点运气，所以选择的人很少。最多是武装者辅修一下，锻炼精神。
至于中断连通，这项技能的成功率视亲和度、使用者的精神强度、对方的精神强度变化而变化。武装者本身就是靠亲和度提升实力的，而且在战斗中也能磨练出不错的意志，提高精神强度，更别说不少武装者同时辅修冥士，中招的人其实少之又少。
这样说由白还不放心，毕竟亲身体验可比纸上谈兵来得真实。庄景柳苦笑，许之远大概修炼了不寻常的功法，普通的冥士哪里有那么厉害？许前进就是冥士，你让他给你断个连通试试？陷入幻觉试试？
听见许前进的名字，由白就知道不用试了。也不是小看他，就是一种感觉。
四人累死累活地在山路上走。本来就累，看见一条小路，杨远雄忽然精神百倍，要拉着他们走。连许前进都喊累，可最后四人还是走了小路。
毕竟小路看起来更陡更直，而四人走了快一个时辰，也没爬到多高，而托梦黄羊的雕像可是在山顶。
沿着小路，四人居然发现一条小溪。很细很小，有泉声汩汩。
这条小路不像是修建的，倒像是曾经给人走过千千万遍的。恰好顺着地势，也沿着山泉。到一片略微平坦的地面，小路围着一眼突泉绕了大半个圆，有一条溪边狗正在饮水，看见他们之后，低声呜咽。
杨远雄踏前两步，狗飞也似跑了。他当即大笑：“我也能吓走异兽了！我们在泉水边歇歇吧。”
由白也感慨：“这狗真逗。好想......好想切开来研究。”
“那有什么好研究的。”许前进打个寒颤。他走到山泉边，蹲下。
泉水叮咚、浮萍青葱。
“你该不会想喝吧？”杨远雄大声嘲笑，“这水狗才喝呢！”
许前进静蹲良久，果然掬一捧泉水送到嘴边。
“甜的。”他笑得很开心。
庄景柳也便凑近泉眼。他那一身长衫，沾了不少泥污，此时蹲下，颇小心地拉着下摆。他在溪流去处洗手，洗毕也饮一捧清泉。
杨远雄还想煞风景：“甜的，那是狗的口水味。”
“狗喝的水早就给冲走了，”庄景柳噙着笑，“从泉眼里冒出来的水，最清不过了。”
由白眼睛一亮，也凑上去，顾不得杨远雄气得哇哇大叫。果然是甜的，喝完嘴里还有回甘。喝完一口由白还想来一口……
“呜……嗷嗷嗷嗷嗷！”
溪边犬群，十来二十只。立在起伏的丘陵间观望，或者说危吓。
“汪！唔汪汪汪！”
此起彼伏似乎漫山遍野的狗叫。
看来是怕他们抢走水源的所有权啊。他们不禁笑起来，但随后是笑着跑开了。只可惜杨远雄没能尝到这一眼山泉。虽然他表明上毫不在意，可其实他懊恼得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