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走出马厩。呆呆的在已无人气的院落中走来走去。这笔债,一定要让玄山泉血债血偿!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门主,自己居然为他开疆拓土!
自己的手中还有格扇的扇钉,没有它格扇无法发挥作用!不如将扇钉进献魔王?不!魔王得到格扇,会有更多像自己一样家破人亡的人。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坚决不能让步!不进献魔王,谁来帮自己报仇呢?小小的一个星海,怎么敌得过拥兵百万的玄山泉?!!
世间流寇多聚于南方无主之地,星海心生一计。不如在南边招募死士,回来将玄山泉暗杀了!或者情况好的话,组织一支义军和三禁门的军队硬碰硬!至于那个扇钉,就等它的有缘人吧。
气急败坏的星海,脑袋里冒出了无数个千奇百怪的报仇方法,这两个方法算是相对可行了。事不宜迟,星海连忙回屋带上所有钱财,出发去往南方无主之地。
邺城与凡城的联军进入礼教地界之后分道扬镳,各自回禀自己的城主。邺城城主听过之后拍手称快,总算是迈开了攀龙附凤的第一步了。
凡城城主却不同,城主李瑞听到“新商队”回来的军士禀报,知道了在言信堂的大堂上,对此事立下汗马功劳的自己,只字未提,气不打一处来。
“欺人太甚!平日里我如此相信他,叫他白叔,关键时刻却摆了我一道!”
众军士听后急忙安慰道:“城主息怒啊,当日在大堂上说话的是那个领队的军士,可能并非邺城城主的本意啊!”
李瑞思量了一下,觉得也对,可是这气不能不出:“你们说的有道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次日凡城城主李瑞派特使前往邺城,向邺城城主白敬行贺喜。白敬行正在府中大摆宴席,已经有点醉意了。
特使堆着一脸笑容对白敬行说:“城主啊,此事已成,我主李城主也由衷的提您感到高兴。他说日后白叔叔就是自己的亲叔叔!”
白敬行开心的不得了,对特使说:“你回去转告李瑞,他日我飞黄腾达,一定带上我的贤侄!”
“城主,我主李瑞还有个小小请求。”
“但说无妨!”
“凡城此事已备好宴席,想请白城主与各位有功将士赴宴,为大家庆功。”特使全程脸上都堆满了假假的微笑。
“哈哈,这等好事有什么好拒绝的呢!我邺城今日事务繁忙,我就不亲自去了,明日参与此事的诸将都一同回凡城去,开心开心!”
“这样真是太好了。”特使还是堆着一成不变的假假的笑容,让白敬行丝毫看不出其中的阴谋。
第二天清晨,白敬行还没有酒醒,凡城特使就带着邺城“新商队”的“功臣”们返回了凡城,说是白城主安排的第二场庆功宴。
李瑞早早就等候在城楼之上,若白敬行是刻意嘱咐领头的那个军士说那样的话,一定会心虚不来。
特使等人进到城中,李瑞不见白敬行亲自前来,立刻下令扣押了所有“新商队”的邺城军士,押入大牢。
李瑞亲自去牢中审问那个领头的军士。那人想到李瑞在白敬行面前毕恭毕敬的态度,也有昨晚饮酒过度,还有些酒劲的原因,气焰极度嚣张的面对着李瑞。李瑞说什么他都弯弯绕着回答,心里想,反正你李瑞早晚得把老子送回去。到时候在白城主面前,你还得给老子道歉!
这让本来就怒火中烧的李瑞,更加上头了。即刻命人将他打的半死。
最后那名军士终于承认了是白敬行特意叮嘱。李瑞亲自拔剑将这些“功臣”全部砍杀!可是此事是真的,还是屈打成招,谁知道呢?李瑞仔细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给玄山泉报告,毕竟自己也参与其中了,他与自己又有杀父之仇!可是自己又不能拿白敬行怎么样,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当白敬行知道自己的军士死于凡城牢中,气的直挠头,将所有邺城境内的所有凡城人都关进大牢!从此凡城与邺城决裂。而当时邺城领头的军士说的那些话,也并不是白敬行的本意,可是事到如今,谁能说的清呢?
没过多久,三禁门老军师张渊及他的几个随从抵达言信堂。
张渊进入言信堂堂主臧灭的府邸。
一听到有客人拜访的通报,臧灭的寝室内跑出了两名嬉笑着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的少女。张渊皱了皱眉头,眼神赶紧躲开,自顾自的说年轻人真是会玩!
“谁啊!坏我的雅兴!”臧灭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了出来,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堂主在上,我是三禁门军师张渊……若臧堂主不方便,老夫晚点再来。”
“三禁门?说吧有什么事!兴致都没了,现在才知道不方便吗?!”臧灭仍然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张渊也来气了,再怎么自己也是个六十多岁的人了,对方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不说年龄,是客人怎么也得有点待客之道吧?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也罢,把该问的问了,要不就战场上见呗!
于是耐着性子说:“请问格扇在贵堂吗?”
“在又如何?你们礼教邺城城主送我的礼物,岂有不收的道理?”
“这个叛徒!好,我知道了,多有打搅,老夫告辞!”张渊刚准备转身离开,臧灭一跃而起,瞬间挡在张渊的面前,凭空抽出一把泛着红色血光的宝剑抵在张渊的脖子上。
臧灭不可一世的看着张渊,傲慢的说:“你们三禁门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还是你这老东西在这里倚老卖老?我言信堂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更何况你们还坏了我的雅兴!”
“那堂主想怎么样就请便吧!”其实张渊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后怕的,毕竟言信堂杀人如麻,不是吹出来的。
“罢了,你可以回去了老东西,军师可不是随便能杀的。你的随从会替你赔不是的。”张渊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臧灭已经将张渊的几个随从全部斩杀!
“你!”张渊见状气的直哆嗦。
“还有,你们邺城城主就算是叛徒,但是现在我在,若你们敢找他麻烦,我定让你们十倍偿还!要我说,我刚不该告诉你谁送来的格扇,希望老先生忘了此事!我就不送了!”说完转头就走了。
张渊在原地伫立了许久,然后独自快马加鞭奔回三禁门。
路上张渊就在想,邺城城主是白岩门的人,怎会知道三禁门这么严密的事?一定是在三禁门中有内鬼,等他回去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老军师张渊返回三禁门后,立即向门主玄山泉禀告此事。
玄门主一反常态,听完之后显得并不惊讶。只是对言信堂杀张渊随从的事有点意外而已。
原来前一日,凡城城主李瑞终于下定决心,亲自来门前登门告罪。将此事全盘托出,并承认自己听从邺城城主白敬行叛教叛门的事实。他想这样主动认错,总不至于杀了自己吧?
这样还能借玄山泉的手以叛教之罪讨伐邺城!
然而玄山泉拿不定主意,说一切等军师回来再说,打发李瑞回去了。
拿不定主意是因为,自己叛教在先,出兵围剿介伟派,邺城城主会将自己叛教的事实也公布给天下。到时候天下矛头指向自己的,就不止一个邺城了。
玄门主自己也清楚,凡城李瑞能走到这一步,是来报杀父之仇的。
怎么抉择,玄山泉一筹莫展,只能等着张渊回来拿主意。所以对张渊带回来的消息并不惊讶。
张渊听完玄门主说前日之事后,也觉得有些难办。只觉得以前真是小瞧了白敬行。更别说若是他手底下的孙茂林若参与此事,指不定更加狠毒呢!
老军师思量再三说:“门主,如今已经丢了格扇,无法挽回了。而凡城李瑞的杀父之仇今日不报,日后一定会再找机会的。至于邺城白敬行,他现在已经得到了言信堂的支持。这两个人不能留着,不然养虎为患。”
玄山泉巴望着张渊:“那依老军师之见,如何是好?”
“快刀斩乱麻,杀!”
玄山泉有点惊讶,可是又想了想,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自己叛教的事没有实锤之前,让白敬行变成一个不能说话的死人,是最好的办法!
“以三禁门门令,李瑞揭发有功,委任了新的凡城城主,将李瑞提为三禁门将军,想再找机会将李瑞悄悄做掉。”张渊劝玄门主说,倘若李瑞感觉到了,后悔都来不及。
玄山泉说“他一个二十岁的后生,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个呢?”
两人会心一笑。
果不其然,李瑞赴任的前一夜,还是感觉到了。毕竟他还是了解自己的门主的,当然更了解那个心狠手辣的张渊。
然而让张渊没有算到的是,李瑞从赴任的前一夜开始,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