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里边的人是谁,可是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的人。不管是家人,亲戚,朋友她现在都承受不住失去的打击。她突然疯了一样,起身抓住那女子的肩膀,问到底是谁在急救。那女子说是一个你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一个找了你几年的人。一个亲自为你养蚕,亲手为你制作丝巾的人。一个为你种了一大片兰花的人。一个在遇到你就欣喜过狂的的人,一个不顾自己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就出院的人。严融的头嗡嗡的响,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她再一次瘫软在地。为什么自己生命里的陌生人会因为自己受到如此伤害,自己得到别人的垂青就那么惹老天动怒,如果是这样,自己宁肯一切的惩罚都降落给自己。
突然抢救室的医生出来,要求严融穿上抑菌服,一起进去。医生说病人在片刻的意识清醒时一直在呼喊严融。严融看到周望州胸膛醒目的创口,赶忙把脸转向一边。医生要求严融轻声呼喊,能说多煽情就多煽情的话。严融搜肠刮肚的说着自己都感动的话。握着的手,慢慢有了回应,等手术结束,医生离开,严融依然守在周望州的身旁,他似乎沉睡了,可严融的手却分明感到了他的回握。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从急救室转监护病房时,严融看到了周望州的家人,周望州的母亲,见到严融就非常生气,这个就是儿子画了一张又一张的女主角。这个就是儿子放着家里公司不管,非要为她建苗圃的女人,这个就是儿子每年坚持去那座山的女人。如今是见面了可是自己的孩子却遭受了如此的伤痛。她的母亲命令道:“你以后就是我们州儿的女人,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改变不了这件事情。现在你就24小时陪在他身边。他若是醒来了,你们就把结婚证领了。我调查过你,你只不过是你个没有什么背景学识的小小策划,要不是州儿现在这种状况,你来我们家做客我都不会同意。”
“伯母,虽然我跟他算不上熟识,但是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我,我会照顾他的。至于你说的高攀嫁去您家,我是万不会奢望的。周总一日不康复,我都会一直照顾他。”严融
“你最好说道做到,还有你那些不清不楚的异性朋友都断交吧。州儿是个要强的人,你不要给他丢脸。”周望州的母亲再次厉声训斥。严融不敢再言语,她迅速去监护病房守着周望州。她却忘记了自己本该早就下课,如今郝总那边已近急疯了,连校区的监控都查了,现在正满世界找接走严融的车子。
严融看着窗外已经微亮的天空,赶紧摸自己的手机,却没有找见,回忆起自己似乎是和书本一起放在了包里,而包也许还在上课的教室。她到护士站给郝总打了电话,郝总接到她的电话,疯了一样对她吼。严融说自己的朋友生了很严重的病,现在在抢救,自己正在医院守着他。郝总赶紧赶来。看到严融果真有朋友需要照顾就没有再责怪她。而是询问她需不需要人替换,自己可以高价聘请最好的医护。严融说,郝总自己都是个病人就不要操心别人的事,自己会照顾好朋友的。郝总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需要她日夜守着。严融张了张嘴,似乎没有办法说清楚。此时周望州的妹妹,也就是那个拽着严融来医院的女子周宁宇走近两人:“郝哥哥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当初女友是日日换新,现在却死缠烂打。你和我哥哥可是亲如手足,你还愿意陪着他进山寻找他心中的一眼千年,哥哥的人画你夸的多了,如今竟心生抢夺之念。你明知道哥哥一直在寻找他,你早就知道她就是,对不对?”
郝总:“你说什么?你是说现在躺在监护病房的是你的哥哥周望州,你是说严融整夜照顾的人是周望州。这怎么可能,你哥哥根本没有见到她。他不是已经把这边的业务交给别人了吗?他不是要出国拓展业务吗?他不是一直在国外治疗吗?”
周宁宇:“你不会想到,就是你那份听了严融的建议要求重做的景观设计,把我的哥哥留了下来,就是出于好奇心,想要看看在霸道的郝总会议上有如此话语权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哥见到了严融。但是他那时候在准备心脏移植手术,所以他决定等手术结束再见严融。他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制造了和严融的多次邂逅。郝哥哥我对你简直太失望了。请你现在离开,把严融还给他。他真的不能没有严融,而你从来不缺女人不是吗?”
郝总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从小到大自己没有一样可以争过周望州,而每一次他都会让着自己,郝总以为只要自己和严融确立感情,周望州就像很多个从前一样,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他是你的了,你赢了。”
然而现在这个人躺在那里,他甚至连怨恨的话也不愿意跟自己说。郝总起身揽严融入怀,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真的爱你,不要丢下我,我等你回来。”郝总拖着虚空了的身躯缓慢的离开了。严融信守自己的承诺守护在周望州身边,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人,依然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他的脸生的及其俊美,柔和中透着刚毅。严融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这个人扯上了这么深的渊源。严融轻叹一声,准备起身,自己的手被握住:“不要走,你不要走”
严融看见周望州已近睁开了双眼,忙要摁床头的铃,找大夫。可是周望州却将她的手再一次紧紧攥住。严融轻声说:“我不离开,我叫大夫帮你检查。”严融没有挣脱开周望州的手,而是把身子向前倾,按响了铃。几个大夫很快赶来,帮周望州检查,相互递了一下眼色,告诉严融虽然周总已经醒来了,可是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所以还是需要人24小时陪护。严融点点头,大夫和周望州相视了一眼就离开了。
严融问周望州困不困,要是困就闭上眼睛休息,自己就在这里哪也不去。周望州说自己不敢闭上眼睛,舍不得闭上眼睛,严融被他看得羞涩了,低头看着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这双手画出了一个怎样的自己。这双手的主人又长着怎样的一颗心,可以对一个一面之缘的自己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