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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怎畏浮云遮望眼

“哥哥,你起来了。早上好!”清晨,洪鸿伸着懒腰刚刚楼梯上走下,就看到了一张明媚无邪的笑脸正看着自己。“早上好。”洪鸿摸了摸婷婷的头,大厅里已经些许传来饭香,腰上系着围裙的老人从厨房走出,脸上挂满了慈祥的笑。“小哥,你醒了,正好我们要开饭了。”“开饭咯!”婷婷兴奋地手舞足蹈,飞奔着跑进厨房去准备三个人的筷子,祖孙二人的快乐,竟来的如此简单。

“来,今天早上的是鱼汤和肉包子。”老人端出热气腾腾充满香气的饭菜,洪鸿趁婷婷不在有些担心地小声问道:“老伯,您不是说粮食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么,今天早餐做的如此丰盛,以后该怎么办啊。”“再穷再苦哪能委屈着客人那,”老伯一脸笑意,好像已经完全遗忘了昨日的困苦,“再说你今天是要帮我们出手,即使砸锅卖铁也得为你献上一顿好饭啊。”

洪鸿有些感动,他看着老人佝偻但亲切的身体,究竟是什么人要置如此善良的祖孙二人与死地,洪鸿一定要帮他们讨回公道。

“哥哥,给你,包子。”老人为洪鸿盛了满满一碗鱼汤,婷婷双手递给洪鸿一个包子,看着他吃下后满怀期待地问道:“哥哥,包子好吃么?”“好吃。”“是婷婷亲手包的呢。”得到了夸奖的小女孩双手拍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洪鸿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哐当!”突然,小店的大门被重重一声推开,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鱼贯而入,脸上可怕的表情明显地昭示着他们不怀好意,婷婷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躲进了老人的怀里。

“砰!”为首的一人把手中的酒瓶重重地摔碎在地上,玻璃渣子飞溅,充满腥味的酒有一滴落到了洪鸿手上,洪鸿轻轻一弹,水滴瞬时消失。只听大汉说道:“老头,我的酒洒在你们店里了,还不快给我打扫干净。”

“好。”老人似乎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对此并没有什么怨言,颠出簸箕来就开始清理地上的垃圾。刚打扫到一半,大汉突然踩住了位于老人面前的一块玻璃残渣。“不好意思,能不能把您的脚让一下,有一块垃圾被您挡着了。”老人抬起头来谦卑地对大汉说道。

“去你妈的!”大汉突然发作,抬起一脚踹在了老人脸上,老人受了重击摔倒在一旁,捂着胸口不住艰难地咳嗽,额头上竟有鲜血流出。

“爷爷!”婷婷急忙跑过去,扑到老人身边想要扶起老人,“爷爷你没事吧,爷爷你疼不疼。”晶莹的两行泪滴从小女孩的眼角流下,老者慈爱地摸了摸玲玲的脑袋,张开口却已经说不出话。

“老不死的东西,竟敢跟大爷我提要求。”大汉的脸上却全无愧意,他有些得意地盯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老人,右脸颊一侧的刀疤看起来愈发狰狞。后面的两人见此状也干干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坏蛋,又来欺负爷爷,我跟你们拼了!”小女孩哭着站起来,伸出双手狂乱地向大汉抓去。“小鬼也敢猖狂,找死!”刀疤大汉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仅仅七八岁的小女孩而有丝毫怜惜,他眼神一狠,粗壮的腿又抬起,眼看就要踢在了奔跑过来的小女孩头上。

“哐!”只见一只瓷碗飞出,重重地打在了大汉的大腿上,大汉嚎叫着捂着剧痛的右腿倒在一旁,婷婷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上,洪鸿把她抱起,抚净了她小脸上的泪痕。闯入店内的几人这才注意到这个方才一直坐在一旁的少年。

“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对大爷我动手,可知道大爷我是谁么。”刀疤脸的大汉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右腿上的剧痛让他连走路都变得一瘸一拐的,但却丝毫不能减轻他眼中的狂妄,充满仇意地瞪着洪鸿。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你是谁也不配被我知道,我只需要你们告诉我,是谁指示你们对玲玲和她的爷爷下此毒手,他人在哪里便是。”“呵,好嚣张的小子。”刀疤大汉竟被气出了些许笑意,“还敢向我等问话,等你下了地狱,再去慢慢寻找答案吧。上!”“啊!”刀疤大汉一声令下,在一旁摩拳擦掌已久的另外两人像饿极的豺狼一般扑了过来,洪鸿怀中的小女孩被这可怕的场景吓得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洪鸿不慌不忙地把小女孩放到身后的凳子上,双手一抖,掌心甩出两道强横的真气匹练,将跃在空中的对手绑起,重重地摔在地上。烟尘四起,石砖铺成的坚硬地面上竟被砸出了两个大坑。两个大汉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着,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眼看着一时半会是站不起来了。

“这。”刀疤脸男子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一丝惧意,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个瓷碗不过是偷袭得手罢了,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似乎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墙壁缓慢挪动身体,想要通过大门逃走。

“砰!”又一道真气匹练重重地砸在了他身旁的墙壁,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碗大的凹坑,如果刀疤大汉的身体蠕动地再快一些,恐怕他最靠近大门那只手臂现在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大汉的脸上浸满冷汗,他此时终于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少年绝非凡人,而是一位和他们的少主一样实力强横的修士。

“呵......呵呵,小哥,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看到洪鸿面无表情地接近,大汉慌了神,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他脸上拼命挤出的笑因为害怕而变形,他拱着手,看着洪鸿不住的颤抖。

“怎么,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刚才是怎么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的。”洪鸿声音发冷,令大汉胆寒。只见他一挥手,大汉布有刀疤的脸颊一侧又被添上了一个火红的掌印,连他本人也被巨力击飞,沉重地甩滚在地上。

“误会,都是误会。”刀疤男子抚着脸爬起,嘴角有赤红的鲜血溢出,脸上却不敢表露丝毫的不满意,他陪着笑对洪鸿说道:“是我们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这就走。”

“认错人了。”洪鸿甚至有点想笑,“跑到别人店里一顿打砸,把店主也打成重伤,现在才说认错人了,你觉得我会信么?”

“真的,上仙。”刀疤男子一脸真挚:“我们只是几个在街道上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本来是准备教训一个没有按时交保护费的客栈,结果进错店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来这,冒犯到了上仙十分抱歉。”

“骗人!”一旁的玲玲突然开口喊道:“你们明明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几乎每天都要来欺负我和爷爷,上次打伤黄大叔的也是你,哥哥你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谎言被揭露,刀疤男子恶狠狠地瞪了玲玲一眼,把小女孩吓得怕怕地躲起来不敢再说话。

“别装了,真当我真不知道么!”洪鸿眼神突然一狠,一柄银纹磁晶铁铸成的长剑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剑刃直指男子咽喉。这把剑的材质虽然不入道行高深的修士法眼,但对凡人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一等一的神器,刀疤大汉被这突入起来的状况吓了一跳,他的脖颈处已经可以感受到长剑逼人的寒气,他冷汗直冒,难以呼吸,裤子下也湿了一片。

“快说,你们是受谁指使的,是不是那个刘家。”洪鸿面无表情,冷酷的剑锋又向前推进了一寸,几乎已经碰到了男子的肌肤,男子一脸慌张地辩解:“我们真的只是在街上讨生活的小混混,您说的那个刘家,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还装。看来你是打算护着主子直到地狱里了。”洪鸿冷笑一声,抬手举起长剑就向大汉劈去,眼看着刀疤男子就要身首异处,命丧黄泉。

“不要,不要,上仙,我说,我说,我全都说!”男子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抱着头跪在地上嚎叫,不敢睁眼正视上方的利刃。洪鸿的剑锋悬停在了他头顶一尺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笑,他对男子说道:“算你识相,给你一个活命机会,把你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吧。”

“是,是,上仙。”男子甚至要喜极而泣,满脸奉承的样子像极了一条乞食吃的野狗。

“我等是刘家雇来的打手,他们只交待了让我们要狠狠教训教训这个老头子,断了他的生路,却没告诉我们对手有修士啊,我们要是知道上仙您在,再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进来啊。”男子哭丧着脸,一脸委屈。

“还记得那个雇佣你们的人的脸么?”洪鸿问道,眼睛却根本没有在意男子,他正蹲下身来仔细地检查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老者的身体,还好只是外伤,洪鸿送了一口气。

“记得,记得。”男子连忙答道,“是刘家的管家,之前跟我们打过几次交道,这次许以我们重利我们才答应了他,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把我们往火坑里送。”

“别怪他了,我看你也是个狗娘养的,为了点钱居然把一个无辜的老人往死里送。”洪鸿轻蔑的声音传来,男子连忙奉承:“是,上仙说的对,我也是狗娘养的,我也是狗娘养的。”

洪鸿男子的两个同伴绑在了屋内的柱子上,从包裹中取出一根药草,浓郁的灵气鲜香顿时飘散满屋。他把灵草递给小女孩,交代道:“玲玲,这是疗伤的药草,捣碎之后喂老伯和水服下,他的伤势就可尽愈了。”“好的大哥哥。”小女孩接过药草,乖巧的点点头,快速跑进里屋进行处理了,看起来十分担心自己的爷爷。一旁的刀疤大汉看到如此珍贵的灵草,眼神都发直了满是垂涎的神色。

“看什么看,你还想要呢?”洪鸿重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不敢,不敢。”男子赔笑。

“走,带我去那个所谓的刘家。”洪鸿把男子踹起,让他给自己带路。“您要去打刘家?”男子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可上仙,我这腿——”这个无赖眼泛绿光,显然也是想得到灵草的救治。

“腿不能用就爬着走,赶快,要不然把你舌头割了换个人带我。”洪鸿不耐烦地恐吓。“是!是!”一瘸一拐的刀疤大汉带着一位年轻的修士出了门,一场巨大的风暴马上就要在这个静谧已久的小镇中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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