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丞相夫人带出来的姑娘,怎的如此聪慧啊?”说话间,叶泽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动作十分亲昵,只是施诺的眼中多了几分怨念罢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两个人卿卿我我恨得牙痒痒,尤其是那赵颖,愤恨的扯着自己手中的手帕目光凶狠,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对上叶泽霖此时魅惑的眼眸施诺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若是让那红鸢知道了,只怕他这个负心人的名声是摆脱不了。
就在二人对视之际,只见不远处的亭子内,叶敬一锐利的眼神正打量着二人。从此处望过去,施诺削瘦的背影显得异常单薄,一身淡绿色纱裙显得不似人间芳物,这女人与那些大家闺秀大不相同,不惜艳丽之色,看着倒是不像争宠之人。
然而,此时叶泽霖嘴角的笑意正浓,两个人举手投足间透着暧昧的气氛,与外面传言大不相同。
想到这叶敬一轻蔑的一笑,凭她如何端庄清白,这内宅之争没有哪个女人的手上是干净的,等有朝一日叶泽霖厌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早就听闻小王爷自成婚后对王妃宠爱有加,那望春楼里的花魁日日在二楼的窗口向外望,可是望眼欲穿也不见王爷现身。”这时,沈轻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轻声说道,尽管她此时言语云淡风轻,可是眼中的羡慕却无法隐藏。
“不说是浪子回头,可是王妃现在正得宠,这才事实。”说话间,沈轻卿的一双眼睛始终在施诺的身上打量着,尤其是当她看见那人的侧脸,表面嗔怒,可眼中的娇羞在沈轻卿而言格外刺眼。
自从上次她从施家回来后便小产了,便认定了害她没了孩子的人就是施诺,可是尽管她身边的彩蝶如何说,施家的吃食没有问题,可是她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其实沈轻卿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虽说当日桌子上的几个吃食是她碰不得的,可当时旁人根本不知道她有了身子,再加上当日为难她的人却是尚书府的千金,与施家的关系并不大。
可即便如此,她施诺也未必就真的能拖了干系,沈轻卿之所以如此仇恨她,不过全是因为心中的妒忌罢了。
沈轻卿这番话明显另有所指,听了这话叶敬一反倒来了兴趣,不由得打量了她一眼。自从她小产后,脸色一直不好,可是身上倒是多了几分风韵,比起从前那个只知道娇滴滴,自以为是的大家闺秀要好得多。
叶敬一炙热的目光在沈轻卿的身上打量着,等她反应过来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眸,脸不由得一红,接着便慌忙垂下眼眸。
这两个人暗中苟且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仅一个眼神沈轻卿便明白对方的意思,只是他二人却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眉目传情都被施诺和叶泽霖看在眼里。
看着沈轻卿此时娇羞的模样,施诺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年在王府时的情景。她仗着自己身体赢弱,故作娇羞几次将叶敬一从她的房中抢走,为此她二人还曾经大打出手,时隔多年,她竟半分长进都没有。不过奈何叶敬一就是吃她这一套,想来也是如此,这一世她才会得手。
“沈世安做事一向不顾后果,之前你施家让他的生意亏了不少,如今宫里的药材都是施家进贡的,没了这金字招牌,沈家的生意大不如从前。”这时,叶泽霖的声音突然从耳畔传来,施诺听后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轻蔑。
她要的岂止是让沈家亏这一笔买卖,要的是他整个沈家。如今她施家的家产都已经是叶泽霖的,身为王妃随便找个理由送几笔银子过去,凭谁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如今的叶敬一财力都仰仗着沈家,等他对沈家越发依赖,一旦沈家出了事情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这时,沈世安一身华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嘈杂的内院骤然安静下来,不等吩咐,众人便纷纷回了自己的座位。叶敬一这时突然看向叶泽霖,微微点头,施诺见了先是一愣,还是不情愿的跟着叶泽霖向屋内走去。
沈家这次宴请的目的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只是这沈家的沈碧柔并未见到踪影,反倒是沈轻卿明显憔悴了许多。
除了一些女眷在内院由沈家夫人亲自招待以外,叶泽霖和叶敬一几个大臣则在正殿内用膳。坐定后,瞧着在场的人各怀心思,施诺便觉得心生厌烦。
在座的人之中她见过的并不在少数,这些人都是从前巴结叶敬一的人,不说是蛇鼠一窝可也确实是在后来帮过他的。只是这些人最后也没有好下场,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叶敬一还是内敛光芒,知道他的心思的人并不多,她本以为这些人都是后来见大局已定才会跟随叶敬一,现在看来,到底都是些见风使舵之人,才入座多长时间,这酒便一杯一杯敬了过来。
好在叶泽霖的酒量不错,几度推杯换盏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这几个人如此巴结他,冷落了一旁的叶敬一,她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寒气逼人,倒是西安的气氛越发尴尬了。
“承蒙王爷和诸位官爷赏脸到府一叙,今日犬子沈长青还仰仗诸位照顾。”这时,沈世安手举酒樽突然如此说道,一语毕,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洒脱之际。
然而听了他这话,施诺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那日回门她并没有在钟家学堂看到沈长青,似他生的一副较好的容貌,自己断不会主意不到。只是沈长青那人的性子比叶泽霖好不了多少,想来定是骗着家里说去了学堂,实则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去。
沈世安这话一出口,让原本刚的气氛越发难堪了,只见席间的几个大臣面面相视,暗自打量着叶泽霖的反应。
却见叶泽霖此时笑而不语,目光是不是看向叶敬一,施诺见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似他这般顽劣的性子倒是对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