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易安走到了偏厅之中。
她散着三千青丝,一袭宽袖窄腰的淡青色长袍,分不清楚是男子式样还是女子式样,整个人显得有些散漫冷淡。
宝珞立在房中,百无聊赖地把自己的头发编成辫子在拆开,见易安来了,一双眸子顿时亮晶晶的,指着地上跪着的女子道:“小姐,宝珞是不是很能干?”
“嗯,是挺能干的。”易安坐到椅子上,接过云屏递过来的茶:“既然这么能干,不如跟云屏学学怎么看账目。”
宝珞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哼哼唧唧地道:“小姐心里面有气别忘宝珞身上发呀。”
易安不理会她,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大约二八年华,一袭黯淡的粗布麻衣。身上脸上都是伤痕,但看得出五官秀美,称得上清秀佳人。
此刻微微发着抖,但眼中的怨毒却满的都快溢出来了。若再仔细看,会发现这人的身量同易安极其相似。
宝珞哼了一声道:“不过是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日子,这还真把自己当郡主了?”
那人嘶哑这声音道:“那些原本就是我的,凭什么让给别人?”
“见过没脸皮的,我还没见过这么没脸皮的呢。”宝珞惊讶道:“那些东西不是小姐的吗?小姐现在想给其他人了,不是很正常吗?”
“你都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那女子愤愤道,声音嘶哑且尖利:“我为了当好一个替身,我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别人!那些东西难道不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吗?你们凭什么拿走?”
易安皱着眉,按了按眉心:“怎么这么吵?”宝珞闻言,动作利落地点了那人的哑穴。
易安淡淡地道:“我不过是分身乏术,才让你在西宁暂代我的位置。你却偷学了我的字迹,伪造了信件同别人来污蔑我。”
“我把你从西宁调到我身边,是给你机会.......。”她叹了一口气,突然又不想说什么了:“处理了吧。”
说着便起身离开。
云屏见状,同宝珞对了个眼色,而后跟着易安走了出去。
易安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了廊下。
云屏见状,赶忙从房中拿出了一件披风:“小姐,这里不比江淮,夜里的风总是冷的。”
见易安不搭话,云屏踟蹰了一下道:“这件事小姐尽力了,是夏韵心性不定,被荣华富贵迷住了眼。”
隔了半晌,才听到易安嘟哝道:“我有些生气,她,她负了我!”
云屏顿时被易安逗笑了:“小姐怎么还小孩子脾气?这要是让夏督主听到了还不得笑疯了?”
易安越发生气:“他要是敢笑我,我,我就生气了。”
云屏见她心里的郁气散了些,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
这信件十分华丽,朱砂色的信封上描了许多繁复到看不出是什么的金色图案,且一拿出来便香风阵阵......气味十分的华丽。
十足地彰显了信件主人的品味。
易安:“......这里面说了些什么?”
她实在是不想打开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