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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挥别旧梦之缘来如此

梦的三部曲:梦中真相模模糊糊,现实的理由也五花八门。不论我们身处何方,我内心的渴望,是回到最初的梦中,破镜重圆,覆水可收。她也一样,追求着自己梦。我不知道我的梦中,还会不会出现他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回来以后的笑容,还是不是真的。一切如梦。

“那天是这样的吧......”薛贝贝的回忆着。包秦飞咬着五花肉,口齿不清地回答:“你想多了,陈小暖就是个傻丫头。她的父母感情不好,她从小和母亲住在一起,一直缺少父亲的爱。所以,她才会这么渴望比自己大的男性朋友的关心。”“那也太会撒娇,撩人了吧。”神秘人接着问。“就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她只是太需要亲情了,小时候缺失的东西,长大了,难免会去别人那里寻找缺失的影子。”包秦飞又挑了一串烤得焦香的秋刀鱼,边啃边说,“小暖是个正经姑娘,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工作起来,家都不回了。到现在,估计除了同事,也没有别的什么朋友了。她不去酒吧,没有夜生活,单蠢得很。我记得小暖刚进公司的时候,对谁都小心翼翼的,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别人说什么她都能当真,玩笑和真心话傻傻分不清楚,只知道一味埋头苦干。整日整夜都在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现在的她好多了,开朗了一些,放开了许多。开始喜欢给别人起外号,有时候甚至能开一些黄色的小笑话。”“你这么了解她?”神秘人契而不舍,追问道。“相处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她给别人起外号,也是想尽快和陌生的人打成一片。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公司里与她相熟的男性,多把她当小妹妹照顾。她呀,就是个小孩子。退一步说,如果她是你说的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大家都会轻贱她,又怎会喜欢和她交往过密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包秦飞尽职尽力地解释道,完全忘记了一旁坐着的薛贝贝。“这么想想,倒也是,她也就是给我起了个亲密的外号,总是哥哥前,哥哥后的,哈哈,言语上说说而已。”神秘人回想了一下,同意了包秦飞的说法。“啊呀,多相处就知道了。她经常自己下厨做好饭菜,带到公司给部门同事加餐。除了工作,其他琐碎的生活杂事,也是她最积极。切水果,倒茶,拖地,帮同事代买吃的喝的。总之,是一个撒娇版本的贤妻良母。”“她还会做饭啊,我老婆也是,可会做饭了,做得像大酒店里出来的一样,哈哈。”神秘人喝了口酒说。“是啊,可好吃了。不过,卖相一般。”包秦飞啃着快只剩下竹签子的秋刀鱼,回忆着陈小暖做的饭菜,咂巴了下嘴。身边的薛贝贝眼神暗了下去,渐渐变得阴狠。“我和你们说,她还会记得每个人的生日,就连你出差不在公司,她也会准备好生日礼物,寄到你手上。”包秦飞一拍大腿,突然补充道,“反正是个挺有意思的女孩。”

“那一晚,包子的话,我记忆犹新。”薛贝贝清冷地说。

在薛贝贝的描述里,始终没有说出那个觉得陈小暖不检点的人的名字。但躲在角落里的陈小暖已然猜测出他是谁。小暖有些诧异,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个一直微笑面对自己的人,那个在她难过的时候,主动提出请她吃饭,骑着小破车载着她,请她吃好吃的。是什么让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意见?如果不喜欢她的做法,又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不喜欢,这样不好。为什么要一边表面迎合她,一边在背后传她八卦,说她坏话呢?陈小暖用力摇了摇头,思绪被薛贝贝的声音拉回。

“曲遥,你还记得吧。我感觉包子很了解陈小暖,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关照。我总有一种自己的男朋友被她勾搭的感觉。”贝贝说道。

哈,勾搭!什么跟什么!陈小暖心里哂笑了一下。不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一起开过玩笑,起过外号。包叔叔是什么人,他有钱有势,长得帅,在公司的地位也高,怎么说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清一色的大美女。我勾搭他?这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再说,除了电影院那次和之前办公需要,顺路送到车站的一次,就这两次以外,和包叔叔就没有单独出去过,何来的勾搭?

“你别替她说话,关系好?关系再好也不能单独去看电影吧。”电话那头的程曲遥可能替小暖说了话,薛贝贝的声音忽然拔高,气愤地说,“我哪一点比不过她。”陈小暖愣了愣,在心里接话,是,我哪都比不上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要不要离开。”程曲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薛贝贝回复道,“我觉得公司里的其他男人都对我很好,尤其是林凯。上次公司放假,假期结束,我从老家坐飞机回来,给包子打了电话,希望他能接我回家。那天我身体很不舒服,一路颠簸,不想再做大巴换公交了。但他根本没有听我说话,只说他工作忙,不方便接我。我很生气,就给林凯发了了微信。我没有想到,林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开着车过来,说来接我。飞机快要到机场的时候,出了点事情,耽误了一小时左右。他还特地点了些热餐等我,我下了飞机,就和他一起吃了饭。虽然那天我的心情很不好,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放倒副驾驶的座椅,闭目休息,连一句谢谢和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他。而且最后他送我到家时,我还睡着了。林凯也是的,就这么等着我,坐在车里,等我醒过来。傻不拉几的,让我感觉我真的很重要。后来,他还帮我把行李搬上楼。我其实很感激他。还有一次,大晚上的,我突然头疼起来,就和林凯说不打游戏了,身体不舒服。哪知道他就火急火燎的跑到我家,还穿着拖鞋,给我煮粥,煎荷包蛋,看着我吃好,让我躺在床上,他靠在床沿,给我按摩。林凯真的很温柔,很细心,也很周到。看着我睡着,走之前还替我洗了碗,整理了有点凌乱的客厅,还带走了垃圾。林凯真的比包秦飞好太多,太多了。”薛贝贝讲述着她和林凯的过去,透出一丝丝骄傲胜利的味道。“我知道林凯喜欢我。”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敲碎了陈小暖最后的坚持。“安啦,小暖,我们真的只是朋友,真的,你看,他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真的,你要相信我,林凯,他是喜欢你的。”七天前的那个晴天,在公司的后山凉亭里,薛贝贝的话言犹在耳,可是现在......“可我喜欢的是包子,曲遥,我到底该选爱我的,还是我爱的呢?”薛贝贝在等程曲遥的答案,陈小暖在等自己的心愈合。

这时,总监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陈小暖心道一声不好,悄悄挪动身子,艰难地移动到总监办公桌下的空地处躲好。薛贝贝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啊”地叫出声来。发现是电话后,匆匆和程曲遥解释了下,便挂断电话,朝总监室走去。

薛贝贝越走越近,陈小暖越来越紧张。办公室桌下,小暖紧紧靠在桌子最里面的角落里,环抱住自己,努力抑制着紧张带来的颤抖。薛贝贝的双脚出现在陈小暖面前,小暖屏住了呼吸。电话被接了起来,铃声中断,黑漆漆的总监室内,只有薛贝贝的声音。

“喂,您好,这里是娃娃影业制作部,请问你找哪位。”公式化的询问。“嘿,包子,怎么是你?”惊喜的声音。“嗯,我在,你们饭局结束了?你喝酒了吧,那我过来,开车送你回家。”刚刚还在埋怨的人忽然换了张面孔。

薛贝贝放下电话,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大楼。陈小暖依旧藏在桌下,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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