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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挥别旧梦之回归原位

梦的三部曲:本想放弃了,好不容易想开了,又一梦,便跌回原位。原来我依旧耿耿于怀,原来她也还在做梦。梦中我们都回归原位,开始重新生活。再次步入正轨的梦,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幸福。这条轨道又最终通向何方,何时才能到达。

小油头不再说话,陷入沉默。林祭然无所事事,起身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背靠沙发座椅,双手交叉放于脑后,舒展身体,伸了伸懒腰。房间内恒温的空调呼呼地吹着风,大床上的林夏恩小魔头俐落地翻了个身,一只脚调皮地伸出被子外踢了踢空气,小声呢喃着什么,又沉沉睡去。

“那晚最后,我记得我哭了好久,好久。”陈小暖再次开始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哭些什么,好像是为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又喜欢自己的人,到头来却是以爱情名义的欺骗而哭,也好像是为了自己曾有那么一刻羡慕薛贝贝而哭,也好像是为了盲目相信一个明显在抢自己男友,冥想时在害自己的人而哭,也好像是为了急于逃离不幸的家庭,投入了一段不值得托付的爱情而哭。也或许是因为彻底了解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林凯和自己而哭。不管真相如何,事实如何,我只会哭,只能哭。哭得昏天暗地,哭得撕心裂肺。原来真心的爱,抵不过一个漂亮女人的谎言。原来只要你足够漂亮,生活也好,爱情也好,都会青睐于你,不费吹灰之力,亦能唾手可得。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会盲目相信,盲目崇拜。”小油头冷笑一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哀伤地问:“林祭然,所以长得好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被这么多人喜欢,众星拱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林祭然看了眼望着他的小油头,撇嘴道:“从某种角度看,长相好的确实极大的优势,一些事,一些人,变得很容易完成,很容易得到。被很多人喜欢,也是件令人愉悦,幸福,甚至能让人顾盼自雄,得意忘形的事。看你怎么想。”“所以,我还是太蠢,太笨了。以为茶米油盐酱醋才是家庭生活的真谛,管住了后方,就能管住男人。却忘记人是贪心的,他既想要琐碎的生活有人打理得井井有条,又想要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的女人,如果那个女人还很漂亮,很能干,就是林凯的完美爱情人选。”小油头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那天我就应该明白,林凯根本就不喜欢我。没有人会喜欢我的,男人们喜欢的,是像薛贝贝那样的女人,精致漂亮,活得飒爽,入得厅堂下得厨房。可以入凡尘,茶米油盐,又可飞升上仙,美得不可方物。”陈小暖蜷缩起身子,卑微极了,“如果事情就此了结,就好了。就这样结束,我也就不会老做噩梦,以泪洗面了。”

林祭然显然也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还想取笑下小油头,没想到事情还有后续。祭然抬手揉了揉陈小暖的低着的头,继续听小暖诉说后面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陈小暖顶着黑眼圈,红眼眶,肿成核桃般大小的双眼,走到工位上坐好,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日子一天天过去,同事们经常看见陈小暖对着电脑发呆,时不时还会边做事边流泪。上头领导不明所以,觉得莫名其妙。小暖的情绪化严重影响了工作,经常心不在焉,表格文档也错漏百出。渐渐的,相熟的同事朋友知道了事情原委,也只能安慰安慰她。可时间一长,该说的不该说的的人,都知道了陈小暖的失恋之事。同事们和知道内情的包秦飞一样,慢慢从开始的同情,转为了不满。一月过后,陈小暖渐渐恢复如常,只是偶尔看见薛贝贝故意扭腰提臀去找林凯,站在林凯身边说笑的时候,心里觉得膈应外,再没有别的想法了。两个月过去了,忽然某一天早晨起来,陈小暖觉得心情轻松不少,屋外阳光明媚,风清花香。终于走出阴霾的小暖,开始更加努力地工作。有空的时候,和同事们结伴游玩,生活回归了平淡朴实。

寒冬过去了,梅花落,樱花开,春意盎然。手机闹铃声划破了一室安静,卖力地呼叫着小暖。陈小暖依依不舍地用头蹭了蹭柔软的枕头,艰难地挪动着身体,伸手寻着声音的方向探去。良久的摸索之后,陈小暖那只短小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按键,阻止了闹铃的瞎哔哔。小暖翻身继续呼呼大睡。工作这些年,小暖习惯在正式起床的时间点前提前一小时设定个闹钟。每当恼人的第一个闹铃响起,小暖总能心无旁骛的将它按掉,然后幸福地再睡上一小时。

陈小暖沉入梦乡,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小暖被手机吵醒,迷糊地呢喃道:“怎么这么快就一个小时过去了?啊,还想睡觉怎么办,不想起床啊。”抱怨归抱怨,陈小暖还是只能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子,往床的背板上重重一靠,眯了眯眼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起床气。然后微微睁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扫了一眼。只见手机屏幕上出现“林凯”二字。陈小暖愣了一下,突然感到可笑。之前千盼万盼,盼着这位会回心转意,念及自己的好。现在她好不容易放下了,不再傻兮兮地期待了,这位却打电话给她。这都什么跟什么!林凯打电话过来要干嘛?不是分手了么?不是除了工作都不想再联系了么?不是说连看一眼都觉得心烦反胃么?如今再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有何贵干?道歉?和好?

陈小暖的心里头思绪万千,手机铃声契而不舍。小暖烦躁地扒拉着自己翘起来的鸟窝头,暗骂道:“抽什么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陈小暖的骂声中,手机结束了它的使命,不再发出声音。小暖舒了口气,准备继续躺回床上睡回笼觉。然而,林凯不放过她,手机又噼里啪啦如鞭炮声般吵闹起来。陈小暖暴躁地接起了电话,用一副公式化的口吻说道:“喂,有事么?要核对工作日程的话等上班时间再说。”“不是,不是公事。”林凯显得有些焦急,语气略微透着紧张的味道。“不是公事?不是公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我挂了。”陈小暖说完,就放下手机,想去点手机屏上那个硕大的红色按钮。“暖暖!咳咳,小暖别挂,我有事情想和你说,很重要,我来接你上班吧。”林凯急忙说。“谢谢你,但你又不顺路,不用特意来接我,我有公交车,不怕到不了公司,很感谢你愿意接我,但我不愿意乘你的车,就这样,再见。”陈小暖客客气气地说完,不再听林凯的回复,便挂断了电话。林凯没有再打来,陈小暖躺回温热的被窝,继续补眠。可翻来覆去的小暖,怎么也睡不安稳了。

可怜的陈小暖顶着没有睡够的超低气压,坐上了公交车。公交一路颠簸到了公司,小暖的气压更加低了。同事们看见乌云压顶的小暖,连招呼都不敢打了。陈小暖就这样坐在工位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疯狂地做着表格。就在人人退避三舍,不想去惹陈小暖的时候,手机又不识时务地震了起来。一条街着一条的微信信息蹦哒在屏幕上。

“小暖,我们聊聊吧”,“小暖,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暖暖,我承认我有做错的地方,你也要给我个机会,让我和你好好道歉吧”,“暖暖,我们去镇上一起吃个饭,聊一聊吧,就纯聊天”,“暖暖,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手机屏幕像中了毒,不停地跳着信息。陈小暖被烦地火大起来,回了一句,“没空”。小暖没有想到,回了以后,信息更加频繁了,简直变成了战场上的轰炸机,一架接着一架的投着炸弹,一点也不心疼钱。

陈小暖最后还是投了降,答应了林凯中午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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