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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挥别旧梦之重新开场

梦的三部曲:总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有人说做坏事有一次,就有无数次。也许辗转反侧的梦魇早已经提醒我,该离开了,该斩断了。但爱和喜欢是那么梦幻的事情,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真的结束始终不会绝望。

时隔多月,当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不再对谁或事有所期待的时候,陈小暖再次坐上了林凯的白色小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眼前空无一个装饰物的车前台面,小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哂笑,眼神中透出一副早知会这样的神情。林凯似乎注意到了陈小暖的眼光,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表妹送的兔子娃娃脏了,我放到后备箱里了。”小暖没有答话,当一切都是耳旁风,打开车窗,舒服地躺着,吹着微风,看着路边的美景。林凯见状,也不再自讨没趣的说话。他伸手打开车载音乐,舒缓的轻音乐在车内萦绕,是陈小暖喜欢的音乐。

工作日的中午,路上车不多,很快他们便到了饭局的目的地,镇上唯一一家西式快餐,肯德基。来肯德基吃中饭是陈小暖选择的,优点是离公司近,如果谈崩了,小暖也认得路,自己一个人走也可以走地回去。二来如果聊得话题太敏感,那么汉堡套餐点得快,吃得也快,自己就当吃一次必须听人唠叨的霸王餐。反正横竖不用自己掏钱,吃完就走,还能节省一顿饭钱呢。

陈小暖打着小算盘,下了车,走进肯德基排队点餐。林凯目送小暖进了店,开着车去了地下停车库。林凯停好车,来到肯德基店内,寻了一会儿,才看到坐在最角落里时不时露出的一颗名为“陈小暖”的头,看上去像是在努力吧唧着汉堡包。林凯走过去,无奈道:“坐这么里面干什么?”陈小暖没有理会,头一抬,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的林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放。一个大大的收款码明晃晃地亮着。“还钱,一共五十八元。”林凯的眉皱巴得更加深了,但还是扫了码,将钱转了过去。陈小暖看了眼手机,显示金钱到账后,迅速将手机塞回口袋,嘴里还不忘啃着鸡翅,含糊地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没点你的。”林凯在陈小暖面前坐下,笑着说:“没事,我看着你吃就好。”陈小暖受了惊吓,差点将刚咬一口的鸡肉整块吞咽下去。

陈小暖佯装咳嗽,清了清喉咙,并不打算接这种功利性很强的话题,单刀直入地问:“到底什么事,你快点说,我还要工作,组长找不到我,到时候又要说我了。”林凯望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汉堡包的陈小暖,一丝复杂的情愫涌上他的眼睛。陈小暖目前看到的,就是林凯用一副欲言又止的动作,半僵硬化地坐在她对面。“没话说,就不要说了,你不吃也不说,那就走吧。在我这浪费时间算什么事儿?”

小暖最讨厌吞吞吐吐的男人,这个样子的林凯让小暖觉得恶心,感觉像个娘炮,看着羞羞答答的,没个男人样。林凯见陈小暖不耐烦起来,急得将原本藏在上衣口袋里的手伸出,落在了桌面上,赶紧说:“你知道吗?薛贝贝是有男朋友的,她只是没有公开。”陈小暖依旧啃着肯德基的新品汉堡包,平静地回:“薛贝贝是不是有男朋友,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谁,和我有关系吗?”说话间,陈小暖冷眼看着林凯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只包着纱布的手。

林凯的手上突然多了白色的纱布,一圈圈缠绕至掌心,看起来像是在停车的时候受了伤。“是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和你聊聊天。”林凯顿了顿,继续说:“就是八卦一下,和你说说新鲜事。我是一直知道薛贝贝有男朋友的,我真的不喜欢她,我就是拿她当哥们相处。”“你喜不喜欢薛贝贝,怎么和她相处,是你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陈小暖笑了笑,两个小酒窝浮现在圆圆肉肉的脸上。

“暖暖,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和薛贝贝没有那层关系,但我知道,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真心想和你说句对不起。”林凯开启老戏骨般的演技,眼睛里好像闪烁着泪花,眼眶红红的,受伤的手移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陈小暖听得耳朵都快起鸡皮疙瘩了,匆匆将最后几口汉堡塞进嘴里,吸溜着冒着气泡的肥宅快乐水,一颗颗小泡泡在小暖的胃里欢腾着。只听“嗝”的一声,陈小暖憋着的气从嘴里冒出了声音。“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活得粗糙了些,嗝,哎呦,这嗝怎么就停不下来了。”陈小暖的面部保持着微笑,朝林凯摆了摆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没有对不起我呀,好了好了,吃饱喝足,没啥事我走了。”林凯有些错愕,但看见小暖真的站起身准备离开,连忙跟着起身,用受伤的手抓住小暖的手,言辞恳切地说:“既然大家还是朋友,就聊会天呗,难得出来一次。”陈小暖低头瞅瞅林凯被包裹得严实的手,又抬头瞅瞅林凯水雾齐聚的双眼,有些厌恶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薛贝贝的男友是包秦飞,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和薛贝贝有什么的,小暖,你别生我的气了。”林凯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死死拉住小暖的手,终于说出他的目的。陈小暖只觉得好笑,也有点诧异,关于包叔叔和薛贝贝,这不应该是秘密么,林凯怎么知道的?小暖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都说过了,林凯,你和薛贝贝,你们,或者更加明确地说,薛贝贝这个人和与这个人有关的事情,你,林凯,和你这个人有关的事情,都与我无关,好吗?”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谢谢您嘞。”小暖说完,用力甩开林凯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肯德基,寻找她的公交车。林凯看着陈小暖决绝离开的背影,一句“我送你回公司”被吞进了肚子。

转眼到了周末,陈小暖约上高中的好朋友挽芸,一起逛街,一起抓娃娃,一起吃吃喝喝,最后累瘫在ktv里。“小芸芸,你等我休息会,等我恢复好体力,和你拼一首青藏高原!”陈小暖躺在包厢里的软皮沙发上,不甘示弱地下了战书。“你这体力,不行啊,来,我先给你打个样。”挽芸哪里肯放过小暖,边说边点了一首《死了都要爱》。陈小暖欲哭无泪,这是没让她唱了,但也不让她好好休息就是了,这也太嗨了。然而副歌未到,小暖的手机却叽叽喳喳地响了起来。陈小暖一边不满地自言自语道:“谁呀!”,一边坐起身,拿起在桌上蹦跶的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林凯”二字。挽芸暂停了歌曲,问:“公司有事?”陈小暖疲惫地摇摇头,转身按下墙上的播放键,让音乐继续。手机响了一会,便停了下来。陈小暖看着林凯的未接来电,感觉胸口有些闷。于是,小暖再次躺在沙发里,听挽芸张红脸,弯下腰,姿势怪异地唱出的高音。手机声再次响起,陈小暖烦躁地抓起手机,想要关机,却始终没没能按下关机键。最后,小暖关了声音,将手机扔向沙发的一角。挽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小暖的动作。一曲完毕,挽芸笑嘻嘻地将话筒递给小暖,示意高音大战开始。就这样,手机时不时震动着沙发,小暖和挽芸一对姐妹花忘情地唱了四小时的歌。两人顶着冒烟的喉咙结了账,哑声道了再见。陈小暖回到家中,给不知何时自动关机的苹果宝宝喂上了交流电,便自顾自的梳洗,准备睡一个美美的觉。

夜晚二十三点整,陈小暖钻进被窝,打开手机,开机后屏幕立刻疯狂跳出林凯的微信,短信,还有两百多个未接电话。陈小暖翻了白眼,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小得意,伸手将微信,短信和未接来电全部删除,关机睡觉,一枕黑甜。

第二天一早,陈小暖咬着被烤得焦香的吐司夹蛋三明治,大口喝着母亲热好的醇香牛奶,欢欣鼓舞的准备迎接黑色星期一的工作,然而,楼下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声音说:“对不起,我错了,暖暖,我们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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