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桂王爷略一皱眉道:“看来等下咱们要换个地方聊了,阎小友,今日事了之后,你们打算去往何方?”
王阎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多想,照实说道:“按这次出来游历计划,下一站,就要北上去雪州了”
“往北啊,那实在有些可惜,老夫家在青州南垂,只好日后再邀请你们去做客了,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在旁静观就好,随后我会再送你们一程。”老人沉声道。
话音方落,忽然间大地一阵震动,随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东侧的人群猛然间忙不迭的向两侧分开,将整个东侧空了传来。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大约五六百名银甲骑士,拱卫着一座由八位巨汉抬着的巨大的轿子,轿子被帘子遮着,看不到里面之人的容貌。
王阎却是眼神猛然一缩,一时间竟是有些骇然,那抬着轿子巨汉,竟然与那白衣吴刚巨人化后的体型穿着极为相似,来者是何人,竟然以八名吴刚抬轿,当真是好大的微风。
一旁的桂王爷却是毫不在意,依旧盘腿坐在地上道:“谢玉京还在闭关吗,怎么是你这小妮子跑来了,她不在,你们谁又拦得住老夫?”
一阵清冷之声自那轿中传来:“桂王爷今日了却夙愿,当真是可喜可贺,桂王爷请放心,今日乔眉前来,对桂王爷只有恭喜,绝无半点敌意,只是王爷身旁那两个小贼,不但公然违抗我月宫令,更杀害我月宫白衣吴刚,乔眉此来便是要抓这两个小贼回去,严加处置,以儆效尤,不知桂王爷意下如何?”
来着竟是月宫副宫主乔眉,月宫之主谢玉京常年闭关,宫中事物多由三位副宫主打理,三人之中,以这乔眉最为行事乖张,肆意妄为,深为宫内外忌惮。周遭人群听闻来者是乔眉,胆小者皆是悄悄离去,深怕被殃及池鱼。
桂王爷向王阎小雨一笑,悠悠然道:“老夫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带句话给谢玉京,青州从今天起,不再会让你星辰宗为所欲为了!”
说罢,桂王爷手一翻,一粒种子出现在掌心之中,随手一抛,种子便落在附近的土地之中,消失不见。
片刻后,一株嫩芽从地底冒出,嫩芽成长为幼苗,幼苗成长为小树,小树不断长大,转眼间变为参天大树,大树枝丫之间生出无数花骨朵,鲜花盛开,花香四溢,同时,结出无数青色的小颗果实,青果渐渐长大。
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一颗种子就这样在众人眼中,转眼成长为一株参天大树。青果却依旧在疯涨不已,直到半人大小,才渐渐停下。青果成熟之后,果壳之上裂开道道缝隙,随后,一个个浑身青色的小人从果壳之中挣扎着钻出,落在地上。
青色小人落在地上,一个个伸手蹬脚,舒展筋骨之后,一招手,挂在枝丫之上的果壳猛然碎裂开落将下来,果壳化做盔甲,枝丫化作刀枪,一个个青色小人顿时顶盔掼甲,全副武装。
穿戴停当,这些果实化作的青色兵卒,潮水般杀向月宫众人,而那株参天大树之上,又冒出无数花骨朵,周而复始,一批批结出青色小兵。
这些青色小兵身材矮小,极为灵活,且行动极速,月宫一众银甲骑兵还在惊叹这巨树奇观之际,那些青色小兵已是周身泛起阵阵青光,潮水般冲入骑阵之中。
这队银甲骑兵毕竟是月宫精锐,稍微慌乱之后,很快就稳下阵型。前排下马步战阻敌,后排后撤出一段距离后,驱马冲刺自侧翼包抄,其中更有各色气术轰鸣而出,砸在绿潮之中。
然而那青色兵卒不但数量源源不断,更是比想象中要顽强许多,不但力大颇大,受创之后,周身那道道青光更是可在短时间内将伤口愈合。而且后续几波果实中落下的青色兵卒,更是以参天大树的枝干化作一匹匹青色骏马,与月宫银甲骑兵展开骑战。
银甲骑士渐渐陷入苦战之中,依旧端坐轿中,始终不曾拉开帘子的乔眉此刻出声道:“桂王爷这是要为这两个小鬼出头不成?”。老人只是简单的回了两字:“不错!”
轿中沉默片刻后道:“往事已久,月宫无意在于桂王爷为敌,还请桂王爷三思。既然桂王爷要庇护这俩小鬼,那此事就此作罢,我们走”,一声令下,银甲骑士纷纷退后,撤出战团,月宫众人浩浩荡荡,就此离去。
青色小卒们也不追赶,重新回到那株参天大树之下,盔甲兵器飞回树干之上,重新化作果壳,青色小卒们钻入果壳,果壳渐渐变小,参天大树随着渐渐缩小,重新化作一株幼苗、萌芽,最终变回那粒种子,飞回桂王爷手中。
桂王爷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的泥土道:“二位小友,我们走吧,老夫送你们去雪州”。被小雨一把提溜起的王阎有些疑惑道:“桂王爷你不是住在青州南端吗,去雪州岂不是南辕北辙了”
桂王爷闻言哈哈笑道:“有道是大恩不言谢,小雨姑娘赠玄果之恩,容老夫日后慢慢报答,但那月宫中人,最是阴险狡诈,反复无常,我得将你们送出青州,心里才放心。?你们出身酆州,在其他州郡行走,着实让人放心不下,本待与你们一道才是,只是一来老夫心中挂念家中情形,二来想来你二人也不是愿意始终处于他人庇护之下的性子,因此暂且将你们送至雪州,老夫再返身回家便是”
王阎闻言,赫然道:“那真是沾了小雨的光了,此次游历,却是有些时间紧急,来不及去桂爷爷住所拜会,将来有时间,定要去上一去。桂爷爷您还是早些返家吧,说实话,区区星辰宗,我们还放不在心上”
小雨在旁一并点头,桂王爷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一声桂爷爷,这一趟我就必须得走,而且,我的脚程,会快很多的,你二人不必担心,小心了!”
说罢,桂王爷一跺脚,三人脚下的地面忽然之间震动起来,紧接着一株巨大的根须伸出地面,根须扭动之下,竟然化作了一座精巧异常的小树屋。
说罢,桂王爷一跺脚,三人脚下的地面忽然之间震动起来,紧接着一株巨大的根须伸出地面,根须扭动之下,竟然化作了一座精巧异常的小树屋。
桂王爷抚须笑道:“这里人多眼杂,走,我们进去歇歇”。树屋虽小,却各式家具一应俱全,且都由根须幻化而成。中间的那树墩状的桌子之上,更是摆着一副棋盘,这倒是让小雨想起来那挽月宗竹海旁的小竹楼。桂王爷当先,小雨一把拎起王阎,三人就在众人注视之下,走进这座小屋。
进去之后,小木屋的门扉吱的一声掩上,随后,众人只见整座木屋,随着那巨大的根须一起,缓缓的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王阎小雨二人却是毫无感觉,只是觉的木屋之中一黑,随后便有点点荧光亮起,仔细一看,竟是无数闪动着微光的萤火虫,在这古色古香的小木屋之中萦绕。
桂王爷在桌旁坐下,兴致勃勃道:”小阎小雨会下棋吗?会的话,快来陪老夫战上几盘“,一副棋瘾颇大的样子。王阎闻言顿时诡异一笑道:”那桂爷爷你算是找对人了!小雨可是我们酆州棋坛一霸!“
小雨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坐下开始对弈。谁曾想这小雨棋路竟是与其恬静的外表极为不符,各种歪门邪道一应俱全,处处透着诡异,一言不合便是同归于尽,几局下来,直杀得桂王爷丢盔弃甲、浑身冒汗。
王阎一路在旁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腰,小雨的棋路在酆州那是出了名的,可谓是人人闻风丧胆,可怜的桂王爷如今也成了小雨的又一个受害者。
能感觉到树屋在不断移动,但却显得极为平稳,大概两个时辰过后,树屋微微一震,向上升起,停住后屋门缓缓打开,亮光透入树屋之中,顿时豁然开朗。
眼见亮光射入,桂王爷明显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站起身道:“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到青州与雪州交界处了,可惜可惜。”小雨虽然兴头正浓,听闻竟然在这不知不觉间,便已道了雪州附近,惊奇之间,也就顾不得继续下棋了。
走出树屋,一条滔滔大河映入眼帘,大河自西向东奔流,南岸便是青州,青山绿水,一片生机盎然,三人便站在南岸。北岸则是白雪茫茫的雪州,寒风萧瑟,大雪茫茫,一望无垠。一河之隔,便是两片天地,着实让人震撼不已。
桂王爷见二人依旧对转瞬之间置身千里之外惊叹不已,便解惑道:“老夫根系遍布青州,自树根木遁游走,在青州会快上很多,但在其他地方,就不大好使了,哈哈。”
桂王爷顿了一顿,望着王阎道:“小阎,老夫有一问,不知是否合适,但此时对老夫颇为重要,如果小阎觉得有任何不妥,可以不做回答,千万不要为难。”
王阎闻言顿时面色一正道:“桂爷爷请说”。
桂王爷道:“小阎是否身怀天雷?”王阎微微一愣,即可便坦然道:“不错,一方面是姻缘际会,一方面是我所修炼功法,必须要参悟天雷方可,所以也在可以找寻,因此迄今为止,身上有两道天雷,桂爷爷也见过天雷吗?”
桂王爷没有回答,而是紧接着追问道:“那小阎你的两道天雷,会不会因雷力溃散而消亡呢?”,王阎仔细思付片刻道:“寻常天雷,游走于天际之间,以吞噬其他雷霆不断壮大自身,除非是被吞噬,否则不会消无,而我与体内的两道天雷,可以说是相互依附吧,天雷供我参悟,有些生死之间,也会助我一臂之力,而天雷平日里也会不断自气脉之中汲取雷玄气,以壮大其身”
桂王爷恍然道:“原来如此,小阎定是奇怪老夫为何如此发问,你看看这是何物便知!”说罢,左掌一翻,一团碧色雷霆浮现于手掌之中,与此同时,原本晴朗乌云的天际之间突然雷声涌动,一旁的激流也是突然咆哮不已,所到之处必有异象,却是天雷无误。
只是这道天雷,与天罡雷、皓月雷相比,似乎威势要小上许多,雷霆之威中,透着阵阵虚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