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和程姓兄弟两个人臭味相投,搅和在一起,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亮亮的目的为了在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投资发财,而程姓兄弟盯上的是亮亮的钱袋子。
只是很可惜,亮亮还在把程姓兄弟当作是自己在上海发财的伯乐。
两个人臭味相投,又亲如兄弟。
只见亮亮和程姓兄弟从光华旅馆里出来,亮亮提议先去吃点饭,然后再与程姓兄弟商议有关于投资事宜。
已经快到上午十一点了,亮亮掏钱买了一瓶绍兴小烧,找了一家还算是干净的小饭馆,点了三个小炒,一个汤。
来上海混了那么长时间,程姓兄弟始终觉得上海人之所以嗲声嗲气的说话,完全是因为每顿饭都要有一碗汤菜,里面搞点紫菜虾米,再来点绿色的蔬菜,晃晃悠悠的漂浮在大汤碗里。
喝完这碗汤,临了,把沉淀在汤碗里最后的那点榨菜肉丝和虾米,再嚼嚼,真特么的有劲,那种滋味赛过神仙过的日子。
两个人一边喝着小烧,一边天南地北的胡咧咧。
“兄弟,不瞒你说,我现在准备回家过年,要不是遇上你,我今天早上就回去了,相遇皆是缘,来,哥俩走一个。”
程姓兄弟说。
“谢谢兄弟,我能遇见你,也是我的荣幸,来,喝一口。”
程姓兄弟把亮亮灌的是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而男人亮亮,却把自己的车轱辘肠子都掏得一点不剩,全送给了程姓兄弟。
兄弟两个哥俩好啊,猜着酒谜。不大会亮亮就喝高了,在程姓兄弟的搀扶下,离开了小饭馆,回到光华旅馆。
打开客房门,程姓兄弟把亮亮放在床上,木制的单人床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继而就安静的承载着它的负累。
程姓兄弟还是不太放心,“兄弟,兄弟”叫了几声,见亮亮真的酒醉不醒,就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迷药,倒进玻璃杯子里,和少许白开水融合在一起,又扶起亮亮,假惺惺的说:“兄弟,你起来,喝口水再休息,我还等着你一起发财呢。”
亮亮迷迷糊糊的,恍惚如梦中配合着程姓兄弟递给他的水,一口气喝完,然后真的就沉醉不醒了。
程姓兄弟让亮亮重新躺回床上,亦或是他还有最后的一点同情心,又给亮亮盖上了棉被。
程姓兄弟想:“不管怎样,钱还是要拿走的,人,还是让他健健康康的睡一觉,醒来不至于再落魄到生病住院的地步,马上就要过新年了,不能再干有辱人的性命,伤尽天良的事。”
在光华旅馆里,在亮亮的房间里,程姓兄弟开始找寻亮亮的钱袋子。亮亮的大帆布背包里的钞票,被亮亮藏起来了,柜子里面,小房间的犄角旮旯里,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
程姓兄弟有点纳闷儿,这家伙说来上海发财,投资做生意,绝不是玩空手套白狼的游戏,他的钱袋子一定是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站在小房间里,程姓兄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小房间屁股大地方,能翻遍的地方,早就已经翻遍了,还有哪个地方是自己没能翻到的呢?
看着躺在床上被迷药和酒精眩晕过度,而昏沉沉醉睡的亮亮,程姓兄弟似乎发现了什么。
程姓兄弟把亮亮侧翻身子,开始在褥子底下用手一探究竟,褥子底下好像是鼓鼓囊囊的藏着一个不太大的包裹。程姓兄弟欣喜而狂,这一定就是亮亮藏起来的钱袋子。
真是一山比一山高,亮亮还是败在了这个久经江湖的程姓兄弟,他的钱袋子就这样轻易的落在程姓兄弟的手里。
程姓兄弟打开那块用布包裹的钱袋子,再把钱一分不剩的装进自己的大布袋里,看了一眼昏睡的男人亮亮,开始叨叨:
“兄弟,对不住了,我也是家境贫寒,恰逢过新年,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已才干骗子这样的营生。兄弟多保重,他日等我挣够了钱,再加倍奉还兄弟的钱袋子。”
说完,程姓兄弟又重新给亮亮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亮亮的房间。
程姓兄弟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帆布包,退了房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光华旅馆,彻底消失在亮亮的世界。
而此时此刻,在迷药与酒精的相互作用下,亮亮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迷失了自我。
此刻的村民贾对,一溜烟的跑到大曼子的小店铺里,见到大曼子气喘吁吁的。
“给口水喝。”
“干嘛?被狗撵上了吗?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大曼子就是看不行村民贾对这副狗模样,她想起了亮亮,在她面前始终保持着那股子男人的帅气。
大曼子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样,把亮亮从头到尾又回忆一遍。这个挨千刀的亮亮,已经隐藏在她的心里,仿佛挥之不去。
而在对于钱和亮亮的双重选择下,大曼子又心痛自己的钱袋子了。没有混蛋男人和她苟且,她也能活下去,可是没有钱袋子,她的心会痛。
大曼子捋了捋自己有点发烧的大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问贾对:“你打听清楚了吗?刘兰花家有人么?”
“回家了,刘兰花住在张妈家,是王大姐亲口告诉我的,王大姐现在正在帮刘兰花收拾屋子。”
“那是真的回家了,家里真的有人了。”
“是真的,这回真的没掺假,我能保证。”
“好吧,就信你一次,去玩牌吧。”
大曼子做了一个特别潇洒的手势,村民贾对带着满足于大曼子带给他的幸福快乐,走进店铺里面的棋牌室,见赌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没自己的位置,就只能站在一边干等着,再见缝插针吧。
大曼子这个女人艰辛的等待着,等待着天黑收摊后去刘兰花家。可是又一想,贾对说刘兰花住在张妈家,住在张妈家可就不好办了。她不能去张妈家去闹,她也没有理由去张妈家闹。
大曼子想了想,还是等不到天黑,就在午饭这个时间点,打发堵乐子的男人们回家吃饭,让他们暂时离开她的小店铺,就说她有点个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好不容易熬到吃午饭时间,大曼子让堵乐子的男人们离开小店铺,堵乐子的男人们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嘴巴上还得迎合大曼子,给予大曼子的理解。
大曼子锁好门,迈着急促的脚步,来到张妈家。
见刘兰花和孩子们正在张妈家吃午饭,看见这样其乐融融的情景,大曼子心里发酸。同样是女人,刘兰花总是能被人理解,被人呵护着,而自己却辛苦着,总是被人埋汰着,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带着一股恼怒,带着一股嫉妒,大曼子开口说道:
“刘兰花,你家男人去哪儿了?”
刘兰花放下手里的碗筷,示意张妈带着孩子离开家。
张妈知道准是亮亮又没干好事,这个大曼子不是个好岔子,刘兰花只怕是要吃大亏。想了想,就对刘兰花说:“你带着孩子们先离开家一会,我来和大曼子说话。”
大曼子一见这阵式,不乐意了,说:“张妈,我找刘兰花说点事,您是解决不了她家的问题的。您要是不嫌弃,就让孩子们在这儿一起听听,我也乐意。”
刘兰花知道大曼子今天来肯定是找事儿,对于大曼子和自己的男人亮亮的苟且之事,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太知道,却又无法触摸的内心伤痛而已。
张妈知道刘兰花是担心孩子们听到一些不堪的事情,就带着孩子们离开家去王大姐家了。
“刘兰花,你家男人亮亮偷走我的钱,你应该知道吧。”大曼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刘兰花沉默着,她不想回答大曼子的问题,偷走钱的是亮亮,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大曼子见刘兰花不言语,心里越发来气。
“刘兰花,你男人亮亮偷走我的钱,和你没有关系吗?你们俩个不是夫妻吗?如果是夫妻,那你就应该替他偿还我的钱,否则我就去报警,你想想,你家亮亮要是被公安带走了,你的孩子们是不是没脸见人了。”
刘兰花知道大曼子说这话是在拿她的弱点说事,在刘兰花的心里孩子们能健康的成长,永远是头等大事,她也不会让孩子们的父亲亮亮不堪入目的形象,伤害到孩子们幼小的心灵。
“大曼子,你们俩个的事与我没有关系,再说你的钱为什么就一定是亮亮偷走的呢?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吗?我和他已经决定掰开不过,我可以不给他背这个黑锅。你们俩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大曼子一听刘兰花要和亮亮掰开不过,心里一阵窃喜,如果是真的掰开不过,对自己也不是一件坏事。心里打着小算盘,嘴巴依旧不饶人的大曼子,开始动起脑筋,她有计划对付刘兰花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