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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师(4)

维克托驾驶马车,顺着地面上由魔法水晶开辟而成的道路不断向前,直到魔法水晶向左右铺开,形成一个看上去像是广场的地方,才缓缓控制马儿慢下来。

就在马车停下来之后,前方突兀出现一道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如同高塔的出现那般猝不及防,装扮就像是在乡野传说中的邪恶魔法师才会有的装扮,,巨大的斗篷帽子遮盖住了他的头部,垂下的阴影挡住他的面容,乍一看,就连手脚也都藏在斗篷内部,就像是黑色的斗篷忽然有了人类的思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看到来人过来时,上前打声招呼。

“欢迎您的到来,尊敬的剑圣大人。”

有些低沉的声音从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处传来,声音难以分辨男女,即使嘴上说着尊敬的话语,但他的语气却是异常平淡,不带丝毫感情,似乎说着这样的话,也只是在做例行公事。

而且说话的语调也相当诡异,几乎没有抑扬顿挫,甚至发出一个个字母的声音大小,说话速度都相同,简直有如另外一种语言。

维克托对对方的语气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里不能撒野,只能压下不满道:“你好,烦请通报…”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对方出口打断。

“塔主交代,请剑圣大人入内。”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即使行为相当无礼,语气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不由得让人怀疑他究竟是没有教养,还是没有感情。

就在维克托的不满即将爆发的那一刻。

“冷静,维克托。”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是赛德里克已经将休伯特扛在肩头,下了马车,接着又道:“你先到外面等我们。”

维克托强忍怒火道:“是的,大人,那我在外面等您。”

接着恶狠狠地瞪了斗篷人一眼后,便将马车掉头,而金发男人扛着休伯特,也不着急,就这么站着等待,直到身后的门开了又关,马车离开了这个空间后,他才开始踏出步伐向前。

而斗篷人也是跟着一个转身,身体开始向前,但却听不见它的脚步声,而且和一般人走路的方式不同,一般人的走路,会因为踏出每一个步伐而晃动身躯,而斗篷人则是没有,就像是用漂浮的方式移动。

披在身上的斗篷看上去也没有正在行走的感觉,而是像是人们看着一幅画,不论画里的角色是奔跑或停步,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都不会改变型态。

斗篷人从头到尾的行走速度也没有丝毫变化,而赛德里克看上去也不着急,就这么跟在斗篷人的身后,慢悠悠地走着,直到他们遇到一个向上的阶梯。

斗篷人没有停步地继续向前,但即使走在阶梯上面斗篷人也是如同飘移般斜斜的向上,如果能从侧面观看斗篷人的移动方式,就是维持相同的倾斜角度,画出一道直线。

安静的空间,只有赛德里克踏在阶梯上的脚步声在这空间中回荡,“踏!”“踏!”成为这个黑暗空间中唯一的声响。

终于,斗篷人停了下来,前方出现和高塔入口一样的门,斗篷人再次转身,一个低头─如果他有头的话,道:“塔主就在上层等您。”

接着对方不待响应,斗篷就宛如失去了支撑,顺着重力软倒,当黑色的斗篷整个落在漆黑地面上时,溶入地板,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就像是它的出现那样突兀,连消失也是如此突然。

赛德里克没有因此而停留,右脚一踏,直接踏入门内,在他进入的瞬间,内部像是被火焰点燃一样,一个又一个的魔法水晶亮起,照亮的内部是一个绕着墙壁,旋转向上的阶梯,水晶的光芒,顺着阶梯一环又一环的倾斜向上。

整个空间就只有漆黑的墙壁和在阶梯旁边照耀的水晶,赛德里克扛着休伯特走到旋转阶梯的中心,周围是一环向上的阶梯,而中心上方则什么都没有,垂直向上看,根本看不到最顶部,只能看到一环又一环的阶梯,如同永无止尽般持续向上环绕。

他抬头看着这无尽的阶梯,往前迈出一步,消失在原地。

一步迈出,直接来到塔的最上层,也是这旋转阶梯的尽头,眼前是一小块平台,赛德里克再往前一步,踏上这个平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小门,一个相比前面两道门小了许多的门,左手扛着休伯特继续向前走,走到门前,伸出右手向前一推,没有碰触到实物的触感,门就开了,但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到内部,内部的空间竟然和初入塔内时看到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上方依旧是无限的星空,脚下则是无限的黑暗,唯一的区别是周围没有魔法水晶的照耀,让这里相比先前更加黑暗一些,但也衬托着上方的星空更加耀眼。

赛德里克扛着休伯特继续向前,就在他走了一小段路程之后,在他的前方,一样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但相比先前看到的那个不知是否是人类的斗篷人,至少可以确定眼前这个斗篷人是一个人类。

身上的斗篷没有覆盖住他的头部,这件斗篷穿在他身上更像是一件披风,批在他的肩头,遮盖住了他大半的身躯,只有伸出来的一只右手露在外头。

在黑色斗篷的上半部,没有被盖住的头部,露出来的是一个相当年轻的青年面孔,若是只看脸部,即使有人说是20岁的青年也会有人相信,但是,他从斗篷内伸出的手臂,还有裸露在外的手腕到手指,虽然没有老人斑,但却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

而在他的手上,则是握着一根长杖,长杖的杖身是以白色为主体,上面浮凸着一些金色的花纹,勾勒出一些几何图形,而长杖的顶部则是由底下的杖身延伸,彼此交缠后,形成一个类似圆球状的空心球体,有着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缝隙,从球体内部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但这些光芒发出后,却好像是周围被一块黑布盖住一样,只能照亮周围那一小块的空间,再往外一些就被广大的黑暗吞噬。

“好久不见了,剑圣大人…赛德里克。”明明顶着一张青年的面孔,却发出如同迟暮老人般的沙哑嗓音,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他满是皱纹的右手。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塔主…伦道夫。”赛德里克微微低头,而青年也是回礼,赛德里克的语气,虽然仍旧不改平静,相比先前却是多了一丝情感。

“这就是那个孩子吗?”青年长杖向前虚指,趴在赛德里克左肩上的休伯特就这么飘起,而赛德里克的左手也是跟着松开,没有阻止青年的举动,任由休伯特向上飞起,在他们身前的空中躺平身躯。

“还真是想不到阿…他不是你的仇人吗?”青年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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